第29章 (29)

利用了,她雖然個性嚣張,可是并沒有想殺人啊!”

安寧對丁鵬的印象并不壞,但是因為丁秋瞳的緣故,實在也喜歡不上來。只是範芳芳喜歡他,并且為他懷孕了。最近諸事不順心情不佳,再加上範芳芳總是刻意躲着她,她好久都沒跟範芳芳聯系。今天她去投奔範芳芳,結果發現房門緊鎖,手機關機,感覺很不好。就開口問道:“芳芳呢?最近她怎麽樣!”

提起範芳芳,丁鵬臉上的苦惱之色更增添了幾分:“我給了她一百萬,她就消失不見了!”

“什麽?”安寧吃驚地睜大眼睛,“她收下了你給的錢?”

“是的!”丁鵬根本沒有心情研究這些,“我希望她能打掉孩子,畢竟我不可能娶她……”

“只要你把她找回來并且娶她,我就饒過你姐姐!”開口說話的人竟然是楚鈞。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楚鈞,誰都想不到他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只有安寧咬緊了唇瓣,清眸盈起淚光。

他還是了解她的!知道芳芳是她最好的朋友,不忍看到她為芳芳擔心,才借此機會要挾丁鵬。再者,也是因為弄清了事實真相,丁秋瞳雖然可惡,但在這個案子裏,她是徹頭徹尾的冤大頭,被人利用得最慘,還渾然不知。

只是她害得安寧失去了孩子,這個罪責不能原諒!但是,如果丁鵬肯做出補償,他為了撫慰安寧,倒不介意饒丁秋瞳一條性命。

丁鵬的目光緩緩轉向安寧,變得悲哀而悲傷,他輕輕地說:“我答應過,要做你的備胎!”

他的聲音很輕,卻令安寧感到震憾!原來他遲遲不肯答應範芳芳的婚事,只為了兌現他的承諾,做她一輩子的備胎。

曾經她以為那只是男孩一時心血來潮的戲語,沒想到他是當真的!在校園裏和孩子們待久了的丁鵬,竟然真得保持着一顆純潔的童心,不像他姐姐那樣勢利熏心。他的感情很純潔,而且堅守不移,這份執着不得不說令人感動。

“嘎嘎,”蘇蘇掩口嬌笑起來,語氣不無諷刺:“鈞,你看到了嗎?你身邊的這個女人惹得桃花還真不少呀!就連丁二少也被她魅惑了,居然要做她一輩子的備胎!還有陳宇森,為了她不擇手段,害死了你們的孩子!另外還有一個盛梓晨,那些讓你生氣的照片就是他傳出來,看樣子他的動機也不純吶!這種招蜂引蝶的女人,你居然把她當成寶貝,真讓我疑惑不解!”

楚鈞冷冷地聽着,絕魅的俊顏如抹寒冰。最後,犀利如刃的眸子射向丁鵬,啓唇吐字:“你可以選擇答應也可以不答應,我只給你三秒鐘的時間!”

丁鵬驚惶起來,他像個無措的孩子般把求救的目光轉向安寧,安寧狠心冷聲道:“我永遠都不會嫁給你的!”

一輩子的否定讓丁鵬沮喪得無法自已,他慢慢倒下去,閉起俊目,流下兩滴淚水。“我答應……娶芳芳,只要你放過我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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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鈞再次走到安寧的身邊,輕輕把她攬到懷裏,寬慰地握了握她的纖手。“問題解決了,別再為範芳芳的事情憂心!”

安寧不由苦笑,這種強迫交易換來的婚姻,對于範芳芳來說,到底是幸還是不幸?

該解決的都解決了,只有蘇蘇仍然穩坐在那裏,用充滿了譏諷和嫉恨的目光盯着他們。為什麽,他在人前總是給足安寧面子。他捧着安寧,寵着安寧,時時刻刻提醒着所有人,安寧是他的女人,是唯一配站在他楚鈞身邊的女人!

不,那個位置本該屬于她蘇蘇!咽下一口涼氣,蘇蘇嘴角染着淬毒的微笑,嬌聲問道:“鈞,你還沒回答我,到底想怎麽懲罰我?”

安寧感覺到楚鈞的大手微不可察地顫了一下,但他并沒有去看蘇蘇,仍然凝睨着安寧,問道:“老婆,你說該處置她?”

他居然把處置蘇蘇的權利交給了她!安寧突然想到他剛才稱贊她的善良寬容,不由冷笑起來,一個字一個字地說:“我要她給我的孩子償命!”

------題外話------

推薦自己的完結文《怒婚》:

我——穆雪馨,一夜間從他的妻子直接降級成情婦,世界上還有比這更荒謬更可笑複可悲的事情嗎?

沈浩軒,不要以為我是任你揉捏的軟柿子。我愛你才給了你傷害我的權利,我不愛你了——你狗屁都不是!

☆、13離婚

楚鈞竟然把處置蘇蘇的權利交給了自己,安寧想到他方才在蘇蘇的面前稱贊自己善良寬容,不由冷笑起來,一個字一個地說:“我要她給我的孩子償命!”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震驚了,似乎不相信這句話是從安寧的嘴裏說出來的。就如楚鈞所說,她是個善良寬容的女子,從來跟趕盡殺絕這四個字扯不上關系的!可是,失去孩子的母親等于失去了理智,她堅持要讓蘇蘇償命,也情有可原。

楚鈞眼裏的驚愕變成了沉默,他抿緊薄唇,并不言語。

“你不是說把她交給我處置嗎?我讓她償命,你肯嗎?”安寧盯着楚鈞的眼睛,追問道。

楚鈞轉身走到窗口,推開窗子,默默地看着窗外初綻的迎春花。

安寧笑起來,無比悲涼憂傷,她的語氣充滿了譏諷:“你不肯的,是嗎?”

蘇蘇已經熱淚盈眶,她感動地哽咽着:“鈞,我就知道你對我是不同的……”

“丁鵬,你先回去吧!”楚鈞開口了,卻是對丁鵬說話:“什麽時候你把範芳芳娶進門,我就什麽時候放過你姐姐!”

丁鵬正想看看楚鈞要如何處置蘇蘇,卻想不到他竟然趕他走了。“可、可是……”

“你可以反悔,我不強迫你!”楚鈞說完就擺擺手,一旁的裴駿元會意,便讓兩個保镖把丁鵬給拖走了!

等丁鵬離開之後,楚鈞才轉過身,慢慢走回到安寧的身邊。他伸出手,似乎想碰觸她,她卻後退幾步避之不疊。

“別碰我!”安寧冷睨着他,嘴角彎起一絲淺諷:“你還沒回答我的話呢!我要蘇蘇給我的孩子償命,你肯嗎?”

“鈞,只要你一句話,我立刻就可以死在你的面前!”不等楚鈞做出回答。蘇蘇搶先開口了。她癡迷地看着楚鈞,一顆心幾乎醉了。他不舍得殺她,不舍得!“我不會讓你為難!只要安寧滿意,我的這條命不過是賤如草屑……”

“住口!”安寧忍無可忍,她轉過頭望向一臉無辜的蘇蘇,憤然質問:“你的命賤如草屑就可以同樣對待我那未出世的孩子嗎?你害死了他,難道不該償命!”

面對安寧的憤慨激動,楚鈞并沒有正面做出回應,他突然話峰一轉,指着躺在地上申吟的陳宇森,道:“寧寧,你打算怎麽處置他?”

安寧一怔,她終于明白了他的意思。陳宇森和蘇蘇是同謀,怎麽處置蘇蘇就該怎麽處置陳宇森。他用這個辦法來告訴她,他們都有恻隐之心,哪怕這個人犯下大錯,也因為曾經深愛,願意饒恕寬宥。

沉默片刻,安寧再次冷笑:“你說呢?應該怎麽處置陳宇森!”

“讓我說,應該把他扔到海裏喂魚!”楚鈞輕描淡寫的語氣似乎是在淹死一條狗,但他随即又道:“不過我知道,你不會同意的!”

“哦?”安寧的心越來越涼,她凝睨着他,譏諷地冷嘲:“你倒是很會揣測我的心!不過我就奇怪,為何不把他送警局呢?既然我們無權處置他們倆的生死,就該把他們交給警察,讓法律來懲處他們,不行嗎?”

楚鈞看着她,目光愈發冷峻。

“你不同意?”安寧眼裏的譏诮更深,搖頭道:“是啊!如果把陳宇森送到警局,那麽就要同樣對待蘇蘇!你根本就不舍得把她送進牢裏!”

楚鈞沒想到局面竟然會轉變成這樣,安寧對蘇蘇的痛恨超乎他的意料,但他卻無法那樣做。薄唇抿得幾成一線,良久,他為難地試圖說服她:“蘇蘇的身體狀況很差!如果把她送進牢裏等于要了她的命!當年她因為我弄成今天這個樣子,我欠她的太多太多……”

“是你欠她的不是我欠她的!”安寧執拗起來,她第一次跟他較真竟然就是為了這個叫蘇蘇的女人!“她殺了我的孩子,難道不該讓她坐牢嗎?”

看着激忿的安寧,楚鈞無法再讓她平靜下來,只能無言地看着她。

“呵呵,”安寧自嘲地笑着,她睨着楚鈞的目光充滿了失望和難過。“你不是給蘇蘇準備好了支票嗎?怎麽處置她你早就安排好了,何必多此一舉來征求我的意見!難道賣給我一個空頭人情就能撫慰我失去親生骨肉的傷痛嗎?楚鈞,你真讓我失望!”

楚鈞健軀一震,原來她早就看透了!

她看透了他不會傷害蘇蘇,所以才執意要蘇蘇償命。目的不過是讓他知道,她根本就不希罕他賣給她的空頭人情!

這樣的女子擁有一雙慧眼和一顆七竅玲珑心,只是她的善良寬容讓她對很多事情包容,其實通透如她,什麽能夠瞞得過她的眼睛瞞得過她的心?

楚鈞更羞慚,他迷人的眸子隐隐流露出乞求的神色,似在求她別再說下去了。

旁邊的蘇蘇暗暗心驚,一直以來她以為安寧是個傻瓜是個蠢貨,可是卻萬萬沒想到,一切都瞞不過她。別說她,甚至就連楚鈞都無法在安寧的面前讨到便宜。只是為了愛情,為了婚姻,安寧一直隐忍包容遷讓而已。

安寧取出一只黃玉葫蘆,狠狠地丢還給蘇蘇,怒道:“托你的福,我的孩子被你成功害死了,東西還給你!”

黃玉葫蘆砸向蘇蘇的芙蓉玉面,她雙手捂臉,那只玉挂件便掉落到了地板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楚鈞只是站着,沒動也沒說話。他一直注視着安寧,似乎在揣測此時她內心的真實想法。

蘇蘇彎腰撿起了黃玉葫蘆,轉首望向楚鈞:“鈞,你還記得那把魚腸劍吧!那是盛梓晨的東西,他竟然交給她保管,可見盛梓晨對她另眼相待!如果你用安寧做誘餌,一定可以輕易地抓捕住盛梓晨,除掉你的心頭大患!”

安寧怔了怔,蘇蘇再刷新無恥,讓她明白了什麽叫下流無底線!當着她的面,她竟然挑撥楚鈞拿她做誘餌來引盛梓晨上鈎。

沉默許久,楚鈞終于開口,卻是滿臉陰霾,語氣森冷地道:““我的事情輪不到你插嘴,你的話太多了!”

蘇蘇被他話裏的冷意震懾到,不敢再随便開口。便轉過臉,望向安寧,挑釁地看着她,似乎在說,你讓他殺了我啊!殺了我啊!

安寧的拳頭已經攥緊,她反複告訴自己,不要沖動必須要保持冷靜。無論楚鈞如何處置蘇蘇,她都不會再說什麽了,因為她的意見已經說了,他不采納就算了,她從不是個非達目的不可的人!

“把那個人帶上來!”楚鈞對旁邊的裴駿元說道。

裴駿元深深看了楚鈞一眼,他的目光竟然隐隐有些同情。夾在兩個女人之間的楚鈞,就像夾在風箱的老鼠,兩面受氣——真是可憐!

很快,一個大塊頭的西方男人被推搡着走進來,蘇蘇目光觸及到他的時候,不由花容失色,失聲道:“你……”

是傑拉爾德!沒想到楚鈞已經把他給抓來了!蘇蘇眼皮直跳,隐隐感覺到接下來不會有什麽好事!也許楚鈞看在從前的情份上不會置她于死地,但是活罪難逃,他不可能真得讓她毫發無傷。

果然,只聽楚鈞幽冷的聲音淡漠地響起:“蘇蘇,你還記得吧?我曾說過,會跟你一起結婚,但不會跟你結婚!原本我想像照顧親妹妹一樣照顧你……可是你的所作所為太讓我失望了!這個家已經容不下你了!”

“你要趕我走嗎?”蘇蘇美眸湧起淚光,可憐兮兮地看着他:“鈞,看不到我的時候,難道你不想我嗎?”

楚鈞好像沒聽到她的話,而是打了個響指,裴駿元立即把傑拉爾德扭送到蘇蘇的面前。

傑拉爾德鼻青臉腫,看得出來吃過的苦頭并不少,可是精神狀态還算好。他歉疚地看着蘇蘇,用流利的中文對他心目中的女神說:“對不起,我太沒用了!”

“啪!”蘇蘇竟然伸手又在傑拉爾德傷痕累累的臉上抽了一巴掌,尖聲怒斥:“沒用的廢物!”

當衆挨了蘇蘇的耳光,傑拉爾德并沒有半分惱怒,他只是難過地垂下頭,沮喪得說不出話來。

楚鈞邁着優雅的步履走過來,用冰魄般的眸子凝視着傑拉爾德,冷聲啓音:“你聽着,本來我該要你的命來祭奠我夭亡的孩子!不過看在五年前你救了蘇蘇一命,并且一直堅持照顧她,我饒過你一次!”

傑拉爾德以為自己落在楚鈞的手裏必然喪命,沒想到他竟然肯放過他,不禁擡起來。

楚鈞把一張支票丢給他,冷冷地命令道:“帶着她走,遠遠得,永遠別再回來!”

“呃,”絕處逢生,而且還得到了心儀的女神,傑拉爾德驚喜得無以複加,一時間翕動着厚厚的唇瓣,竟然說不出任何的話來。

“不,我不要跟這個蠢豬走!”蘇蘇尖叫起來,美眸充滿了驚恐和絕望。她終于明白楚鈞給她安排的路了!他讓傑拉爾德收了她!不,她才不要跟這個蠢笨的東西在一起,堅持不!“鈞,你不能這樣對我!我不走,我要留在你的身邊!”

楚鈞沒有看蘇蘇,也沒理睬她的瘋狂尖叫,只是用淡漠的語氣對傑拉爾德說:“我只給你兩分鐘的時間,如果你不能把她帶走,那麽就永遠別想離開了!”

傑拉爾德只猶豫了半分鐘就下定決心,他當然不會放棄這個好機會。既能救得蘇蘇的性命,又能跟她結合在一起!所以不顧女神的拼命掙紮怒喊,他将她攔腰抱起,帶着楚鈞給的支票,準備離開。

“放開我!我不走!”蘇蘇幾乎要瘋了,她凄厲地尖叫着:“鈞,你不能這樣對我!不要把我随便扔給別的男人,你不能這樣無情!”

楚鈞冷睨着她,那雙冰潭般幽邃的眼睛并沒有什麽情緒波動,只是冷冷地警告道:“以前的恩怨情仇一筆勾消!假如你再出現在我的面前影響我和安寧的正常生活……我不會再放過你!”

聽到這裏,傑拉爾德加快了步子,飛奔出了休息室,好像生怕楚鈞随時會反悔改變主意似的。

傑拉爾德帶走了蘇蘇,楚鈞又讓裴駿元把陳宇森帶走,他想單獨跟安寧談一談。

他們之間的誤解太深了,矛盾也太多了,必須要好好溝通一番。

“我靠,有完沒完!莊浩凱,老子記住你了!”

盛梓晨的行蹤被莊浩凱發現,差點兒被當場活捉。幸好他逃得快,腳腕處險險得挨了一槍,射偏了,只是擦破皮肉,但血流如注,他只好做了簡易的包紮。

“冷面閻羅”絕非浪得虛名,他很快就察覺了盛梓晨的行蹤,并且親自率領精英兵追捕,展開一場激烈的搏鬥。

不過盛梓晨憑着多年的反跟蹤經驗以及超凡的輕功和易容術,到底還是逃過一劫。後面的槍聲漸漸微弱下去,盛梓晨一瘸一拐的,盡管倉惶逃命很狼狽,但是仍然沒有丢掉手裏的行李箱。

行李箱是安寧的,他還穿着她的衣服,顯得有些不倫不類。便找了個隐蔽的所在,把衣服換了回來。“咯咯咯咯……”全身骨骼脆響,瞬間長高了二十多公分,他恢複了本來的身高。

電話就選在這個時候振動起來,他看了眼號碼,沒好氣地接通:“什麽事情陰魂不散的!”

“我想确定一下你沒被冷面閻羅給收去魂吧!”對方用調侃的語氣道。

“放心吧,死不了!”盛梓晨冷哼一聲,霸氣側露。“我要不想死,別說冷面閻羅,就算是真正的閻羅爺都奈何不了我!”

“哈哈,你小子還是這麽狂!不錯,是楚家的個性,我很欣賞!”對方興致勃勃地稱贊着。

“你選這個倒黴的時候打來電話,就為了跟我說這些廢話!”盛梓晨頓時火大,“有病啊!”

“別挂電話!”聽出盛梓晨不悅,對方連忙直奔主題:“最近楚鈞被女人搞得焦頭爛額,正是最容易出差錯的時候!你不如趁着這個機會出手,讓他死得措手不及!”

盛梓晨眼珠轉了轉,勉強有了點耐性。“說吧,你小子又尋思出了什麽害人的馊點子!”

因為家裏出事,丁鵬好幾天沒去學校上課了。等他找到校長辦公室,想打聽下範芳芳請了幾天的假,沒想到竟然得到這樣的答案。

“範芳芳已經辭職了,難道她沒跟你說嗎?”孔副校長因為四十出頭就早早謝頂了,所以在學校裏得了個光榮的綽號“孔老夫子”,而且一副熱心腸,專喜歡打聽各種小道消息新聞八卦。“小夥子,你們的關系是不是出了問題!”

範芳芳倒追丁鵬的事情在學校裏早就是公開的秘密,只是丁鵬并沒有正面回應過,但他也沒有真正拒絕過。最近,他們倆走得挺近的,因此老師們都盛傳他們已經在一起交往了。

丁鵬也顧不上解釋他和範芳芳之間複雜的情況,只是急急地追問:“芳芳辭職後去了哪裏?你知道她的家住在哪兒嗎?”

學校附近的單身公寓只是範芳芳為也工作方便臨時阻用的,關于她真正的家庭住址,都不太清楚。

孔老夫子連連搖頭,不過他卻熱心地遞給丁鵬一份資料。“這是學校的老師全部詳細聯系方式,除了租用的房子,一般還會要求老師們填寫固定的家庭住址和固定電話,你看看,裏面有沒有芳芳的!”

正愁沒處尋找範芳芳,丁鵬連忙接過來查看。果然,範芳芳的教師資料裏有她固定住址。他連忙取出手機拍了照,準備盡快找到她。

“寧寧,你在跟我賭氣嗎?我覺得我們應該好好談談,你這樣跟我鬧分居根本解決不了任何矛盾!”楚鈞跟在安寧的身後,無奈地提出抗議。

安寧沒有理睬他,而是去卧室裏把自己的衣服物件統統搬了出來,然後搬進另一間卧室裏。她好像沒聽到楚鈞的話,兀自忙活着。

楚鈞試着搶奪她搬走的東西,她便撒手,說:“我去住賓館!”

簡單的一句話就讓楚鈞繳械投降,只得作罷。“寧寧,我們談談!”

安寧還是不理睬他,拖着自己收拾的東西吃力地往一間卧室裏搬。

“我幫你吧!”楚鈞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主動拎起她手裏的東西。當然,他的根本目的還是勸她放棄這種鬧分居的行為。“安寧,我們談談!”

安寧憋着一口氣,死活不理睬他,直到她的東西都搬來了,發現楚鈞居然也把他的東西搬來了,不由怒目圓睜,質問道:“你幹嘛?”

楚鈞拎着自己的枕頭和被子,一臉的無辜。“老婆住哪兒,老公就住哪兒!”

“你出去!”安寧生氣了,她用力推搡着他,想把他趕出去。可是男子的力氣那麽大,她哪裏能撼動他分毫,反而是把自己的身子送到了他的懷裏。

楚鈞立刻毫不客氣地把這個主動投懷送抱的小妞兒抱進懷裏,俯首吻了她一口。

“別碰我!”安寧惱了,賭氣狠狠擦着被他吻過的臉頰,目光幽怨。

“我的好媳婦兒,你就饒了我吧!”楚鈞很無奈,小聲地說道:“蘇蘇因為我才把身子搞成這個樣子,再說以她的健康狀況估計活不過五年,你何必一定要……”趕盡殺絕呢!

安寧推開他,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景物出神。

春天來了,迎春花吐露嫩黃,枝條萌生綠芽,一片欣欣向榮的景像。可是,她和楚鈞的關系卻像隆冬臘月,沒有任何冰融的跡象。

“我答應你,如果她再跑來搗亂,一定不會輕饒她!”楚鈞厚着臉皮粘過來,從背後摟住她,咬着她玉珠般的耳垂,試圖轉移她的注意力。“也不知道丁鵬找到範芳芳沒有,你要不要再給她打個電話!”

提起範芳芳,安寧不禁嘆氣,也不知道這個決定做得是對是錯!可是芳芳不肯打掉孩子,這樣下去只能被學校開除了。趕在芳芳的肚子大起來之前讓丁鵬娶她,無疑是解決所有問題的最好辦法。

有時間,她還要去學校看看,芳芳究竟去了哪裏。

見安寧仍然沉默不語,但是情緒不再那麽抵觸了,楚鈞稍稍松了口氣。他仍然緊緊地抱着她,柔聲道:“過去的一切都讓它過去吧,我們重新開始!孩子會有的,你放心!”

安寧沒有回頭,忽然開口問了他一句話:“你離開的七天時間裏,為什麽都沒有給我打過一個電話!”

“我想專心把這件案子調查清楚,就沒有跟任何人聯系!”楚鈞解釋道。

“只是打一個電話而已,能分散你多少精力和時間呢?”安寧終于慢慢地轉過身,凝望着楚鈞,她那雙清冷的眸子似乎能看進他內心深處。“為什麽你不肯承認,是在刻意逃避呢!”

楚鈞健軀一震,失聲否認:“安寧,你怎麽能這樣想!”

安寧冷冷地看着,仍然慢慢地接道:“你不給我打電話,是因為你不知道該怎麽辦!就算沒有調查出真相,你也猜測到這件事情跟蘇蘇有着脫不了的關系!你在猶豫着,假如真是蘇蘇做的,你要怎麽處置她!假如我和蘇蘇之間你只能留下一個,你該選擇誰!”

楚鈞睜大眸子,似乎不相信這些話是從她的嘴裏說出來的!

男人并不喜歡太聰明的女人,因為可以一眼把他的底牌看穿。也許當初選擇安寧為妻,他就是喜歡她嬌憨純潔的性格。他是個有着太多陰暗的男人,卻偏喜歡陽光一樣毫無陰影的她。他認為在她的面前他很安全,一切都由他來掌控,安寧永遠只能做他籠中的金絲雀仰望着他,而不可能做自由翺翔的鷹在上空俯瞰他!

原以為只要自己不說出的真相,她便永遠不會知道,沒想到他大錯特錯了。

她非但把一切看得那麽通透,就連他在她面前都無法遁形!為什麽,她要這樣聰明!難道她不知道,女人适當地傻一點兒,或者裝傻一點兒,會避免許多的紛争和尴尬!

看着楚鈞震驚意外的眼神,安寧卻笑了。那是極其諷刺的微笑,帶着說不出的悲涼和憂傷。“你是不是很失望?我跟你想象中的那個傻女人完全不一樣!而且,該裝傻的時候居然戳穿了你!也許,你該追回蘇蘇,讓她留在你的身邊,我離開!”

說這些話的時候,她的語氣有着掩飾不住的憤怒。盡管楚鈞最後選擇了她,可是他為此有過的猶豫仍然深深地刺傷了她。

她是他的妻,而他卻為了那個害死他們孩子的兇手想過要背叛她,背叛他們的婚姻。想到這裏,她就無法原諒。

“寧寧,你聽我說!”楚鈞的脊背冒出了一層冷汗,這麽多年來,唯我獨尊的他從沒有在誰面前如此膽顫心驚過。然而,此時此刻,他真得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他口口聲聲讓她聽他的解釋,但再多的語言在殘酷的事實面前都是如此的蒼白無力,他還能解釋出什麽新詞。“我從沒有想過要離開你,只是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在對蘇蘇産生懷疑的時候,他的心裏充滿了痛苦。假如說這世上他愧對一個人,那麽這個人無疑就是蘇蘇。因為他,她半生病痛纏身,等她拖着剩下的半條命回到他的身邊,他的身邊卻已經有了安寧。

楚鈞的心裏一直對蘇蘇有着濃到化不開的愧,得知她的所作所為,他本能的反應就是她太痛苦導致的心理變态。

蘇蘇設計除掉了他的孩子,設計傷害他身邊的女人,只是為了奪回失去的那個位置而已!愛情沒有錯,錯的是他!

曾經一度,楚鈞深陷疚愧無法自拔。甚至他想過要離開安寧,娶蘇蘇為妻。因為安寧是個健全的女人,而蘇蘇離開他就活不下去了。

可是他的心不允許他這麽做!只要想到安寧永遠地離開他,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裏,他就嫉妒到發狂。不,他絕不允許安寧離開他。

調查出真相并沒有花費太久的時間,而他用來糾結和決定卻用了很長的時間。終于,內心的情感煎熬戰勝了所謂的道德,他決定趕走蘇蘇。

沒想要懲罰蘇蘇,他只是把她交給了傑拉爾德,讓傑拉爾德好好照顧她。自始至終,他對蘇蘇的愧疚都沒有消除過。

從他選擇安寧的那刻起,就決定要對蘇蘇做出補償。他的補償就是對蘇蘇的寬宥,早就決定好了的,不會因誰而改變。

可是,當他發現安寧不像他想象中那麽容易擺布,着實煩惱了一把。不過他始終認為她只是在跟他賭氣鬧小性子,只要耐心哄一哄,她和他總會冰釋前嫌重新在一起的。

沒想到,他完全低估了安寧的智商和情商。她冷眼旁觀,竟然把他看得如此通透,在她面前,他的種種糾結無從遁形。

“我不想跟你吵架!”安寧說出了深埋在心裏的話,頓時覺得一陣輕松。“只是把事實告訴你而已,讓你明白我的心!別把我當傻瓜哄,尤其是我不願再裝傻瓜的時候!”

跟楚鈞在一起之後,她做出了很多的包容。為了維系這段婚姻,她遷讓着楚鈞強勢霸道的性格。懷孕之後,為了維系家庭的完整,她選擇對他和蘇蘇的暧昧視而不見。既使他再過分,只要哄一哄她,她也就原諒了他。

沒想到,這暗中滋長了他的自以為是!她裝傻太久的結果就是——他真把她當成了傻瓜!

楚鈞有些讪讪的,他從沒想過性格溫順可人的安寧竟然也有如此犀利的一面。她咄咄逼人起來,簡直讓他灰頭土臉。

就因為她說的都是事實,令他無法反駁,他才更加尴尬。不過必要的辯解也是要的,否則豈不是讓她以為他做賊心虛嗎?“我沒有把你當傻瓜!安寧,你聽着,別自作聰明!”

“我說過,不想跟你吵架!要對你說的話都說完了,請你離開!”安寧推開他,指着門口對他說:“現在請你出去!”

楚鈞是個習慣唯我獨尊的人,哪裏受得了這樣再三逐驅。起先他還能厚着臉皮和她糾纏,禁不住他的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實在沒趣,不由有些羞惱起來。悻悻地哼了聲,終于沉下俊顏,轉身走出去!

終于把他趕走了!安寧關上房門,再反鎖,然後倚着門板放聲大哭。

——寶寶,媽媽永遠失去了你!可是害死你的那個壞女人卻在你爸爸的縱容下逍遙法外,你如何能瞑目!

這次,如果楚鈞不能給她和孩子一個公道,她永遠都不會原諒他!

安寧休息了幾天,就去學校上課了!

她和楚鈞一直處在冷戰的狀态中,兩人互不理睬,早餐的時候,他不再等她一起吃飯!而她也很默契地估摸着他吃過早餐去公司了,才下樓來。

王姐急壞了,就反複地問安寧:“你和少爺之間到底怎麽了?”

安寧無法回答,淡淡地道:“我可能要跟他離婚了!”

“什麽?”王姐頓時如臨大敵,兩只眼睛瞪得溜圓。“你別開玩笑了,怎麽可能呢!”

“我考慮了好久,覺得跟他不太合适!”安寧語氣神色淡淡的,看不出太大的波瀾,也許是看清了,想透了的結果。“不過只是領了結婚證而已,并沒有舉行婚禮!要離婚,倒也簡單!”

如果楚家只是在乎聲望,那麽她會很配合地保持緘默,絕不對外界媒體透露他們結過婚的事實!等楚鈞有了新的女友,很快,大家就會忘記這回事了!

王姐連連嘆息,道:“怎麽就到這個地步了呢!”

安寧默默地喝着粥,無法回答。是啊,她和楚鈞怎麽就到這個地步了呢!

只是有些事情無法妥協,她也不想妥協!

喝完了粥,安寧說:“我身體調養得差不多了,想回學校上課!”

王姐忙搖頭,說:“女人小月更要注意保養,不足月萬萬不能工作的!”

“這都半個多月了,好得差不多了!”安寧拿出一封信交給王姐,說:“等楚鈞回來的時候,你替我轉交給他。”

王姐拿着信,臉上的神色有些怪怪的。

安寧知道她在猶豫着要不要立刻給楚鈞打電話,她也沒多說,起身便離開了!

走出門口的時候,她回身打量着這個曾經的家,只覺心裏無限悲涼。一段破碎的婚姻,一段短暫的回憶!

她的離開,應該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吧!

什麽都沒有帶,因為她搬來的時候只帶了兩身衣服來的。所有一切都是楚鈞送給她的,她不想拿走。包裏有她自己的工資卡,卡上為數不多的金額,租套單身公寓應該夠了。至于以後的生活,再打算吧!

早就計劃好了,離開楚鈞之後,她不能再回娘家去!否則還不得被老媽給罵死,給嫂子的白眼給郁悶死,是時候該獨立了!

她,已經三十歲!結過兩次婚,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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