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也曾很努力的想回到他身邊

我封存在裏面的青春,終究由我親手打破,葉靖憂,這是否暗示着,我該把你放下了?

“碎了?”葉靖憂在背後幽幽的問,語氣平靜的沒有一絲醉意。

“嗯,碎了。”我應着蹲下去打掃碎渣。

“像我和丁香?”葉靖憂複又癱坐在地上低問,我不答,卻看見他明亮的雙眸再無光彩。

“像我和你?”

他又問,我定定的看向他,半晌,終于回答“不是。”

“李曉怡,你說如果當初我追你,我們會不會也像這樣?”葉靖憂側躺在地上,單手支撐着腦袋問。

我想他真的喝醉了,全世界哪有那麽多如果?而且這個假設很無聊,我嘆了口氣,沒應他。

“我覺得還是做朋友比較好,朋友是一生一世的,戀人之間總是太傷,而我不敢傷你。我覺得我應該是喜歡你的,可是做戀人,我不夠格。”

葉靖憂蜷縮成一團自言自語,一滴淚狠狠地砸在我手上,原來,喜歡不是莫名其妙的。原來葉靖憂才是最大的騙子,原來葉靖憂次啊是世界上最自私的人,他自作主張替我做了決定,卻又不讓我知道結果。

“葉靖憂,跟我回去吧,這裏不屬于你。”我靜靜地說,他已安睡,像個孩子,又像個落難的天使。

我低頭打掃,忽然很想林逸超,不知道他現在在幹什麽。

葉靖憂第二天醒來基本呈失憶狀态,不記得他打過電話給我,不記得他說過什麽,我淡淡的笑起,什麽也沒說。

“不要多想,我只知道你失戀了擔心來看看,你昨天晚上醉酒的樣子我也不會告訴別人的。”我揉亂葉靖憂的頭發安慰道。我想我們都是很單純的人,這麽多年,吵吵鬧鬧,到最後,陪在身邊的還是這幾個人。

葉靖憂故作輕松的看向我,其實笑得比哭還難看,然後他就暈了。這家夥到北京都快吧自己弄死了,而且去瞧個病挂個號,花了我近半月的工資!

北京,真不是我這種胸無大志的小老百姓能待的地方。

我陪葉靖憂在醫院輸液,又買了很多水果、新鮮食物儲存在他家冰箱裏,才坐到他身邊幫他削蘋果。

“你大爺的心裏有事?”當我第十次差點削到自己手指頭的時候,葉靖憂這樣問道。

“你覺得他說等我三天是什麽意思?”我怔怔的看向葉靖憂,中魔般念到。

“我去你大爺的,你來幾天了?”葉靖憂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翻起來,一臉嚴肅的拉着我的胳膊問,他的手勁真大,我胳膊都疼了。

“今天是第三天。”我老實回答,不明白他為什麽這麽緊張。

“那還不趕快回去?李曉怡你這個豬頭……”葉靖憂劈頭蓋臉的罵我,青筋暴起,活像我回去晚了就會死掉一樣。

後來我發現,晚了的後果是,心死了,人還活着。

我是被葉靖憂拖到車站的,我想是我太自私,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裏,感嘆着自己的喜樂傷悲,才會忘記回頭看一看那個陪我走過那麽多個春夏秋冬的少年。

葉靖憂一定極了解林逸超,才會那麽着急,那時,他也許感應到,我注定會孤單前行,而那時我依然傻得可憐。

那天北京出奇的堵,各色車都停在馬路上,是我從未見過的壯觀,葉靖憂把我從出租車上拉下來,嘴裏不停地咒罵,奮力奔跑。

“葉靖憂,你趕着去投胎麽?沒看見我穿着高跟鞋嗎?”我大吼,同時在心裏感嘆葉靖憂果然不适合做男朋友。

葉靖憂返回來,很粗魯的脫掉我的高跟鞋,初秋的北京,地上有點涼,我淚眼汪汪的盯着他,突然很想哭,林逸超從來不會這樣對我的。

“高跟鞋還是林逸超,二選一。”他大爺的可以打個簡單點的比喻嗎?照顧一下我的智商行不行?

在我認真思考這道選擇題的時候,葉靖憂拖着我像馬拉松運動員一樣繞着咱們可愛的首都快跑,我由衷的覺得,北京真大。

一遛狗的老太太看見我們笑道:“年輕人,民政局關門了,要扯結婚證明天再去吧。”

我想說大媽你真可愛,我們急得要冒煙了,您還有心思開玩笑。

“啊!”我痛呼一聲,掙開葉靖憂的手蹲下來捂腳,殷紅的鮮血從腳跟湧出,痛得我淚流滿面。

“我靠,你大爺的,出門沒拜佛嗎?”葉靖憂邊說邊脫下T恤裹住我的腳。我以為他要送我去醫院,特麽這狼心狗肺的男人不僅不安慰我,還讓我一瘸一拐的往火車站跑。

林逸超,如果你知道我曾這樣不顧一切的奔向你,你會不會心疼,會不會原來我的愚笨,會不會多等我一會兒?

“葉靖憂,我要是腳廢了,你得養我一輩子!”我半個身子挂在葉靖憂身上,一把鼻涕一把淚還口水四濺的狼嚎。葉靖憂在我的哀嚎聲中終于想起還有手機這麽一個高科技設備。

簡單的告訴林逸超我腳背玻璃渣釘了,行動不便,需要他來接一下我。

葉靖憂挂斷電話,我忍不住鼻頭一酸,嚎啕大哭。

葉靖憂你真是我這輩子的禍害,毀了我的青春,毀了我的腳,還毀了我的幸福,盡管你曾那樣努力的幫我抓住它。

到車站的時候,最後一班火車從我們面前呼嘯而過,如同我的幸福,從我眼前飛馳,連背影也很快消失不見。

我和葉靖憂在候車室裏很狼狽的坐着,他買了紗布和消□□水簡單的幫我包紮了一下傷口,我的腳腫的像個粽子。

如果我媽在這兒,一定一巴掌呼死葉靖憂,太特麽糟踐我的腳了。我想到被老媽揍成豬頭的葉靖憂,很傻的笑出了聲。

“還笑!李曉怡,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一天你找不到人哭的時候,別忘了我還在你身後。”葉靖憂說得很認真,像某種肅穆的承諾。

我錘了他肩膀一下,鄭重的點頭。

我只記住了他的承諾,卻忽略了他的假設,找不到人哭是什麽意思?很多年後,他守着他的承諾,我卻疼得流不出一滴淚來。

“你知道嗎,我來這裏的第一個月,這裏是我的家……”

葉靖憂很淡然的告訴我,他在北京的經歷。找工作碰壁,和丁香吵架,吃泡面,受歧視,那時,他覺得生命糟糕透了,可從沒有想過輕生和放棄。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