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

林漫漫幾人在船上呆了數日,這日裏胖子終于開了門進來,看着兩人,怪笑了聲。揪起兩人就往外而去。兩人被抓到了甲板上,黑漆漆的夜裏安靜異常,只有海浪卷起的聲音。胖子看着海面又看了眼兩人,又是一聲怪笑,朝瘦子兩人一點頭,兩人抓着他們就往欄邊而去。

“你瘋了!”舒青雪發現了胖子的意思,驚叫了起來。說着一邊劇烈的掙紮着,他們哪裏有兩個大男人的力量大。那兩瘦子還拿着槍抵在她們眉間。

“要麽老子一槍子兒崩了你,要麽你們跳下去!”瘦子看着兩個女子吓得花容失色,大笑了起來。這種掌握他人生死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了。胖子等得不耐。一使了個眼色,兩個男人手槍槍托猛地一擊,擊在兩人頭上,兩登時暈了過去。

接着兩人便被人推下進了海裏去,只見怒潮翻滾卷起,瞬間便吞沒了兩人的影子。胖子在上面看着,冷笑一聲,終于松了口氣,若是個普通人,他還能想些別的方法,只是那個胖子家世顯赫,可不能惹上磨煉來。

兩人在被冰冷的海水一沖,登時醒了過來。林漫漫一看自己如今的處境,煞白了臉,轉頭看去,舒青雪在自己的不遠處,她憤力的游了過去。

“阿妍!!”林漫漫大叫着,抓着她手臂,兩人被大浪打着,卷去又推來,不敢松懈,拼命的游着。像是沒有盡頭般。

兩人在海上沉浮着,身體早已經僵硬得不像話,只是機械的往前游着。

舒青雪身體一向體弱,一晚上沉浸在海水裏,早已經沒了知覺,若不是林漫漫拉着她,早已經沉入了大海裏去。

林漫漫看這人暈迷着,心裏有些驚慌,兩人現在是一根繩上了。當下輕拍着她臉,叫喚着,“阿妍,阿妍,你醒醒?”她自己也已經民精疲力竭了,若不是強烈的求生欲望支撐着,怕是早就松開手了。

舒青雪被她拍得醒了過來,嘴裏吐出一口鹹澀的海水,臉色蒼白,看着一望無際的海面,只覺得一陣想吐的欲望湧起。她記得昨晚是這人一直緊緊的抓着自己不放。心裏嘆息一聲,當下松開她的手道,“我害了你,你何必要救我?死了一了百了,我也就不欠你什麽了。”

反正這世上也再沒人會在意她了。舒青雪想着,死了也沒什麽可惜的。死了她也就不用再為難自己為難別人了,這樣醜惡的嘴臉,她自己看着都厭惡。

“你胡說什麽。”林漫漫斥聲道,抓着她往前游去。此時太陽已經高上,溫度暖和了些,只是兩人身上已經再沒了力氣,只能随波逐流,也不知會被帶到什麽地方去呢。

“我們都不會死的。”林漫漫看這人似要放棄的模樣,也不再多說,要保存體力,只是手卻是緊抓着她不放的,不管怎樣,她們都是最好的朋友,這點不會改變,之前的一切,他們總需要時間來慢慢消除。

舒青雪看着這人固執的樣子,當下不再說話也不再看她,只是閉上眼,感覺到身體慢慢回了暖,但仍是僵硬得可怕。

“阿妍,快看,那裏有個小島!”林漫漫一直在眼看四周,耳聽八方,這時眼前突然出現一坐小島來,心下驚喜萬分。她知道這裏應該位處在南太平洋附近,有小島也不算奇怪。

舒青雪聽她興奮的聲音,終于睜開了眼來。果然遠處隐隐看見一些藍綠色的山巒。

“快些,我們再加快些速度,就能過去了。”林漫漫心裏如打了雞血般,登時來了力量。一手攬着她腰身,奮力往前游去,她再不想在水裏呆着游蕩了。

那小島看着近,卻還是游了半天才到了岸邊,兩人躺在沙灘上,再沒了力氣,但心裏總算是松了口氣了。

林漫漫梢作了休息,便起了身,拉起她道,“阿妍,看來我們暫時是回不去了,先去看看這島上有什麽。”她現在又餓又累,而且還渴得要命,兩人沉默無語的往前走了一段路,林漫漫看見前面一片椰子林,當下心頭一喜,這下有水喝了。

甩開她的手便跑了上去,只是看着那高近十米的椰樹,怎樣将椰子弄下來,還真是個問題。

“只好爬上去了。”林漫漫說着,上前抱着椰樹往上蹬去,卻是半天不得門入,爬不上去。

舒青雪在旁邊看了一會,才開口,“我來。”說着便手腳麻利如猴子般爬了上去,看得林漫漫目瞪口呆。舒青雪抓着椰子擰了幾圈,狠狠一拽,便扯了下來。林漫漫連忙讓開。

摘了五六個椰子後,舒青雪才滑下了樹來。

林漫漫好奇的道,“看你斯斯文文的,怎麽還會爬樹?”

舒青雪看了眼她,沒有說話,小時候她家裏在農村裏,爬樹什麽的小菜一碟。林漫漫看她不理自己,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抱着椰子尋到了一塊尖銳的石頭。抓着椰子底部狠狠的撞了上去,撞了數次,椰子殼終于撞爛,流出白色的水來。林漫漫得意的将椰子遞給了她,“喝吧,我們得補充些體力,也不知這島何時才有船經過。”

舒青雪楞了下,還是接過了。

林漫漫眼睛一彎,又如法炮制着給自己弄了個來喝。當下天色已經漸晚。她看了眼四周,怕是要在露天裏過夜了。

兩人雖是沒有多說話,行為卻是極有默契,看時間不早,便只是在島上尋了些棕榈樹葉輔在地上,草草作個休息之地。林漫漫兩人在島是睡得甚不舒服,但由于實在是太累了,倒是一睡到了天亮,只是起來時身體酸痛得厲害。

她坐在沙灘上練了一會子瑜珈,才感覺身體舒服了些。摸着肚子咕咕叫着,昨天只喝了兩個椰子,總不能一直吃這些東西,椰子雖是好東西,但喝多了也會拉肚子。

舒青雪也聽見了。當下道,“前面的岸邊,應該有不少海鮮,你去找吃的,我來做今天的遮避之地。”

林漫漫楞了下,當下連連點頭,這人肯主動和自己說話了。笑着道,“找吃的我一定不會輸。”說着一邊随着海岸線前行,一路到是有不少的人類的垃圾被海浪帶到了岸上來,什麽網子啊,瓶子的,她都一一撿來放在一起。

不遠處便是淺潮邊,海岩上不少的贻貝,和其它的一些貝類,她一一的掃蕩進自己的衣裏。又抓了些螃蠏,也花了不少的時間,回到沙灘上時,看見舒青雪已經在一顆熱帶樹下架起了一座草棚了。當下滿心驚訝。她是怎麽弄的?

“看,我找來的吃的。”林漫漫說得一臉驕傲。将東西一一放了出來。

舒青雪抽了抽嘴角,沒理她,拿着一塊削尖的石頭砍着棕榈葉子,一層一層的鋪在簡單的屋頂上。

林漫漫看着這個簡單的人字形草房,當下點頭道,“你真是比我厲害多了。”舒青雪白了眼這人谄媚的表情,找了些藤子将四處又編緊了些,保證樹葉做的瓦片不會掉下。裏面是一張用幾根幹樹幹做的床,上面也是鋪了些幹的棕榈葉。

一完成,她滿意的點點頭,轉頭看去,林漫漫正雙手搓着一根木根,嘴裏叽叽咕咕不知在說些什麽。

“你在幹什麽?”舒青雪看了會開口道。“鑽木取火呀!”林漫漫擡頭說着,“這些貝雖然可以吃,生吃卻是不行的,所以我要取火!”只是她搓得手都快起炮了,卻還是沒有半點火星來。當下心裏不服道,“原始人能做到的事兒,沒道理我一個聰明的現代人做不到!!”

說完搓得更賣力了。

舒青雪看着有些好笑,這需要技巧,不是蠻力就行的。當下去尋了些火絨來,又找了個破開的幹竹塊,覆在她手中的木棍上,又解說了一番,兩人合作,用了近一個小時,終于生起了火來。

林漫漫看着起泡的手心,也不覺得痛了,看她将貝殼放在一塊薄古板上,下面火柴烤着,久了便冒出香味來。

“阿妍,幸好你在,我們就算回不去了,也還能活下去。”林漫漫挑着貝裏的肉吃,一邊滿足的說着。

舒青雪似笑非笑看着她,不說話。

喝不是什麽美味的東西但總算是飽了肚子,林漫漫這才有了心思想別的事情。

想也不知道多久才會有船只或是飛機經過此地,但還是得随時做好求救的信息。當下開始尋些石頭來,費盡了力氣,在沙灘上擺出個巨大的SOS出來。

“希望能早些讓人看見。”林漫漫說着,嘆息了聲。她可不希望像魯賓遜一樣在島上呆成野人樣子去了。

舒青雪撿了一堆的幹柴回來,不斷的往火上架去,保證着火種不會息滅。

林漫漫則是一路往島上的最高點爬去,她總要去看看,有沒有遇見其它人類的可能,但經過一番攀登上去後還是失望了,這小鳥并不大,附近也沒什麽島,孤零零的。

林漫漫只好認命的往山下走去,一邊又順便爬上一些矮樹叢去,偷到了一些島蛋子來。山上沒有什麽動物,想抓野味的想法,是不可能實現了。

舒青雪看她垂頭喪氣的回了來,到出的話在喉嚨裏轉了一圈,還是說了出來,“不用太擔心,這裏的應該經常會有船只經過。”

林漫漫聽這人難得開口安慰自己,吸了吸鼻子點點頭,現在只有他們兩人,要彼此信任依靠才行。

夜裏降溫得厲害,兩蜷縮在粗糙的木床上,先是背靠着背,中間挨着些距離,最後林漫漫受不了寒冷,轉身貼着向舒青雪而去,身子如八爪魚一樣的纏在她身上。人終究是群體動物,眷戀着彼此的溫度。舒青雪僵硬了下,還是沒有推開她,只是睜着眼在黑夜裏,聽着外面風聲呼呼傳來,輕輕嘆息了聲。

兩人在小島上呆了幾天,始終沒有看見船的影子經過,心裏已經開始慢慢絕望了。

“阿妍,我們是不是永遠會被困在這裏,也許十年都不會被人發現?”林漫漫看着數天來唯一看見的顏色,大海,已經讓她心生了厭倦。

舒青雪轉頭看着這人,這熱帶地區的強烈陽光,已經将自己的白皙皮膚曬得變成了小麥色,而這人的皮膚還是白泡泡的模樣。只是面頰在陽光下曬得有些嫣紅,粉通通的樣子。

當下皺眉淡淡道,“不可能。”聲音雖輕,卻是堅定的。她們在大海裏那麽多的未知的危險下,都能活着下來,所以堅信着能被人發現。

林漫漫點點頭,她也相信着,只是需要着一個肯定才不會産生懷疑。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就在兩人都以為不會再遇見人時,這天清晨,兩人從睡夢裏,被一陣汽鳴聲驚醒。兩人心頭一震,顧不得自己頭發散亂狼狽的樣子,翻身跳了出去,遠遠看見一個郵輪的影子。

兩人精神大振,連忙将還在燒灼着的柴火丢進了沙灘上早就準備好的一堆柴,又放些未幹的枝葉上去,一會兒便産生了大量的濃煙來。林漫漫看着又拖下自己的紅色上衣來,跳上一邊高些的石頭,拼命的揮舞着手。

兩人高喊站,嗓子都有些啞了,終于那船掉了頭來。兩人心頭一喜,互相抱着大哭了起來。

兩人被一家美國公司的郵輪救了上去,一邊聯系着國內的人。

溫鳳卿接到電話時,整個人都僵了,當下扔下電話叫着賈青天便出了去。

十天後,兩人終于從美國回到了國內。林漫漫在機場,看見好多熟悉的人,當下眼眶一熱。沖上去抱住了抹着淚的母親。一邊的溫鳳卿只是微笑看着,紅了雙眼。

“嘿,這樣折騰奔波你也沒瘦一分,果然是天生小豬啊。”溫鳳卿擁着她,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惹得林漫漫瞪了他一言,這人怎麽就不能說些好聽的甜言蜜語的,非要刺激她不成,但現在心情好,也就不和他計較這許多了。

幾人正歡喜着,便見一輛警車駛了過來,幾個警察走來,一把铮亮的手铐铐在了舒青雪的手上。林漫漫看得心裏一驚。

舒青雪只是轉頭看向她,神色平靜得可怕。林漫漫緊抓着溫鳳卿。

看她被人帶走,林漫漫這才轉頭看着他道,求道,“我已經不生氣了,你幫幫我好不好,我不希望她餘生都在監獄裏度過。”

溫鳳卿面色一冷,眯眼道,“她害你吃了這麽多的苦頭,你還要為她說話?”

林漫漫搖搖頭,“她只是一時做了錯事,而且我現在也不是沒事嗎?你幫幫我吧。”看着這人哀求的眼神,溫鳳卿雖是心裏極度不悅,也只是笑着擰了擰她的臉,“好吧,希望你別後悔。”

半月後,舒青雪出了來,林漫漫在警察局外等着她,看着她面龐清瘦了許多,嘆息了聲。舒青雪慘然一笑,伸手在她發上撫了下,笑道,“真是個傻子,我已經想通了,不是我的便不是我的,你若是不恨我,那我們便還是朋友。”

林漫漫紅了眼圈,點點頭,“當然,你一直是我的朋友,這一點從來沒有變過。”

舒青雪看着她道,“你們幾時結婚?我會送禮物去。”

林漫漫臉一紅,點點頭道,“下月。”舒青雪笑了下,又道,“抱歉我不能去參加婚禮。”

林漫漫點頭,她理解的,只要這人不再怨她便好。她雖希望好友都在,但想着這人對溫鳳卿的心思恐怕一時散不去,去了豈不是直戳着她心髒。

舒青雪笑着,上了她的車去,車上是馮聽雨,看着她,嘆息了聲,“你啊,心裏有什麽事,為什麽不說出來。”

“抱歉,讓你擔心了。”舒青雪笑着,這幾天在看守所裏,她想了許多。這都是命,詅也強求一得啊。

“漫漫,你給我點時間吧。”舒青雪淺笑說着,又恢複了平時那個溫柔的女子,伸手在她不安的臉上輕拍了下。林漫漫一笑,心裏的大石終于放了下來,這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不希望失去。

三人又恢複了以前的樣子,只是舒青雪都會避開溫鳳卿在的時候才去她家裏,林漫漫也不在意,這樣也好,不然要讓溫鳳卿看見了,心裏鬧隔應也不好。

兩家的父母都在着手準備着婚禮的事宜。林漫漫也是覺得這些日子的野人生活連皮膚都粗糙了,每天在生活館裏做着美容,為美美的新娘做準備着。

時間過得飛快。

一個星期的時間飛快過去。

林漫漫正坐在化妝室裏臭着臉扯着一身繁重婚紗,馮聽雨一把捏着她的臉,輕斥着:“就這麽一會兒,你就不能安靜一點兒?”

“我緊張啊!!”林漫漫如毛蟲般扭來扭去,感覺渾身別扭。

敲門聲響起,進來的是一身雪白禮服的溫鳳卿,合宜的剪裁,托得越發英挺迷人。

“你今天真好看。”溫鳳卿半蹲下身,看着一身精致華麗服飾下的人,鑲滿碎鑽的禮服在燈光下熠熠生輝,蘋果臉粉嫩杏眼晶瑩,溫鳳卿看得眸光變得異常柔軟。

林漫漫被他熾熱的眼光看得有些不自然,臉上隐隐發熱,瞪他一眼:“這裏你不該進來!!”馮聽雨也點點頭,的确是不合适,只是這人一向我行我素,沒人能阻止。

“我只是來看看,确定你沒有逃跑。”溫鳳卿說得似假還真,說着俯下身在她臉上一吻,退開幾步:“現在好了,我可以放心的離開了。”

林漫漫瞪他一眼,這人是不是腦殘電視看多了,雖然她很想真的蕭灑的逃婚去,可兩家的臉可丢不起,這可是現實。

看門被關上,馮聽雨才感慨的道:“果然是一個羅蔔一個坑,我還以為沒人敢接收你……”林漫漫臉一黑,她有那麽差勁嘛??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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