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美人,給爺倒杯酒

聽到門的吱嘎聲,屋內的兩人都下意識回頭。

顧南舟“嗖”地一下拉起了衣衫,将露在空氣裏的肌膚遮住,側頭,朝旁邊的毓秀使了個眼色。

毓秀秒懂,她走到江墨的面前,矮了矮身體,“三皇子,公子現在不太方便,請三皇子到這邊用茶。”

江墨将目光收了回來,淡淡地瞥了眼面前的丫鬟,嘴角微微勾起,低不可聞地嗤了一聲。

她以為擋在自己面前,自己就無計可施了?

笑話!

他若是想霸王硬上弓,不會等到今天。

嗤笑聲輕飄飄落進毓秀的耳朵裏,她身體抖了一下,頭低得更下了。

不愧是皇子,周身與身俱來便帶着一股強勢的氣場,讓人不敢在他面前有絲毫造次。

她走到茶桌邊沏了一杯茶,然後恭恭敬敬地站在旁邊兒。

江墨瞟向屏風那兒,發現美人已經穿好衣裳了,正低頭系腰間的腰帶,眸中不由閃過一絲可惜。

顧南舟收拾妥當,擡頭看了對面的人一眼,眸中閃過一抹複雜之色,便朝他走了過去。

毓秀見他坐了下來,便上前給他沏茶,然後乖巧地退到了身後。

“毓秀,你下去吧。”顧南舟開口。

毓秀很識趣,每次三皇子來,公子都會讓她避開,這次當然也不例外,她矮了矮身,退了出去。

江墨眼眸深邃,“臨洮公子,這次可是又有新進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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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南舟端起茶,杯身上的手指骨節分明,“……江統的手底下有一個謀士,名叫允安,表面上他是江統的老師,暗地裏卻勾結前朝餘黨。”

江統,正是當朝的二皇子。

江墨聽罷,重重地将茶杯一放,眉間盡是陰鸷,“本王就知道,那個風一吹就倒的病秧子怎麽可能有那麽大的本事!原來是背後有高人出手!”

顧南舟垂頭飲茶,眸中閃過一抹戲谑。嘴角一勾。

這江墨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在其他地方一向自稱我,不讓別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而當着自己,他卻總喜歡自稱本王。

似乎在隐隐約約劃清彼此的身份,好讓顧南舟認清自己的地位,從而,心甘情願地雌伏于他身下。

“雖說那謀士足智多謀,為江統出了不少力,卻也不全是他的功勞,江統這個人,萬萬不能看輕了。”顧南舟結合了以往收集到的信息,缜密地分析。

江墨聽他這麽一說,不由冷靜了下來。

臨洮是個心思玲珑的人,總能将每件事情分析得面面俱到。

這個他自然知道,所以才沒有立即反駁。

房間裏的空氣很安靜,只有茶杯的上空飄着一縷縷熱氣。

江墨擡頭,“……中秋那晚,宮裏會舉辦一場煙火聚會,到時候,各個皇子公主都會參與,你也來。”

“我去做什麽?”

“本王相信,以你的七巧玲珑心,定然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除掉他。”江墨的眸中閃過一絲陰冷。

顧南舟內心一震,指間一抖,茶水灑落了一些在桌上。

等江墨離開後,他閉上眼,緩緩地吐了一口氣,然後面無表情地走到屏風後,重新将衣裳褪去。

木桶裏的熱水已經變溫,萦繞在水面的霧氣漸漸消散,顧南舟擡起修長的玉腿,踏進了木桶。

毓秀敲門進來,手裏提着一個熱氣騰騰的木桶,水流一點點注入。

肉眼可見,青年白晢的皮膚逐漸變得粉紅,泛着淡淡的光澤。

毓秀呆呆地看着這一幕美色,漸漸紅了臉。

青年将手臂懶懶地搭在浴桶邊緣,阖上眼小睡着,臉蛋被熏得紅潤,一副誘色可餐的樣子。

而此刻屋頂上,高壘屏住了呼吸,靜靜地趴在瓦片上,從他的這個角度,剛好将所有的美色收入眼底。

他的雙眼猩紅,喉嚨滾動了一下。

其實,在看見三皇子走進那間房間後,他整個人就煩躁不已,更別說住這裏的客房了。

他轉身離開了花萼樓,回到了将軍府裏。

不知是不是那滴血的緣故,他總感覺嘴角有一抹淡淡的苦澀,讓他不由自主想起那個人。

等他回過神,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花萼樓,還趴在了人家的屋頂上偷窺!

瞧見屋裏的美色,他的小将軍很給面子地站了起來,硬硬地戳在身下的瓦片上,讓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屋裏若有若無的談話聲傳來。

毓秀 : “公子,你都不知道外面把你傳得多難聽,都說你跟三皇子有染,可你明明還是清白之身。”

顧南舟 : “……管別人幹嘛,嘴長在他們身上,随他們怎麽說。”

毓秀 : “公子不覺得委屈嗎?我都替公子感到不值,那三皇子也不知道避避嫌,竟每次都光明正大的來。”

頓了頓,她語聲猶豫 : “公子,不是我多嘴,過兩年你就可以贖身離開花萼樓,為何要替他如此賣命?”

空氣沉默了幾秒。

青年的聲音低啞 : “……他于我有恩,我必須幫他。”

木桶內的青年剛想要說什麽,卻發現周圍的氣息有一絲不對勁兒。

他驟然冷了臉,目光似箭般刺向窗口!

他冷喝了一聲 : “誰!”

只見窗口那兒迅速閃過一道黑影,很快消失不見!

屋頂上的高壘腳底一滑,以為他發現了自己,心裏不由一慌。

他剛想起身逃走,卻聽見了屋內的一聲驚呼聲,下意識望過去。

卻不想,看見了極其恐怖的一幕!

只見青年搭在木桶上的玉臂上,手腕與手肘之間的部分,赫然出現了一個小圓點,像一顆石榴仔一般。

它內部有一抹小紅點,外層被透明的猶如矽膠似的晶狀物包裹着。

然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由一個變成兩個,兩個變成三個……

這個東西顯然是有生命的,它正分裂成無數個“小石榴”,吞噬青年的血肉,往外一點點蔓延……

“小石榴”內部的那抹紅點逐漸變大,直到那透明的晶狀物變得血紅,黑紅,青年的血正被一點點吸走。

高壘大驚,此刻的他顧不得什麽,直接躍身從屋頂上跳了下來!

他長臂一攬,将呆愣中的青年從木桶裏抱了出來,動作與溫柔完全沾不上邊,而後,他從鞋底拔出一個匕首!

粗粗地将匕首在火上掃過兩遍,他便毫不猶豫地對準那塊已經蔓延得有夜明珠大小的傷口刺了下去!

沿着它們吞噬的邊緣,将青年的血肉一點點剜除,直到那密密麻麻的“小石榴”被剜除幹淨。

整個過程,青年都痛苦地想要縮回手臂,卻被身後一只鐵鉗似的手掌死死扣住,不讓他扭動半分。

顧南舟臉色煞白,額頭上冒着一層細密的汗水,這股難以忍耐的疼痛折磨着他的每一根神經。

他張嘴狠狠地咬在高壘的肩膀上,那力道,似要生生從上面扯下一塊肉,以緩解自己的痛苦。

高壘并沒有阻止青年的撕咬,他看着地上那靜靜躺着的“小石榴”們,神色冰冷,眸中寒霜一片。

“用火把這東西燒幹淨了!”他吩咐一旁呆呆的毓秀。

他知道那些東西并沒有死,只要皮膚上沾上一點,便會無休止地吞噬血肉,蔓延,直到……

他不敢想,若是自己沒來,這個青年,豈不是……

直到這時,毓秀才從剛才恐怖的一幕中驚醒過來。

她眸中閃過害怕,哆哆嗦嗦地将一塊布料點燃,扔在那堆讓人毛骨悚然的“小石榴”上,迅速躲開!

那群東西被高溫的火燒得噼裏啪啦直響,在這安靜的空氣裏,顯得尤其詭異。

火滅,那些東西最後融成了一灘黑血,惡臭至極。

高壘這才收回了目光,他低頭看向懷裏已經暈過去的某人,剛想把他挪開,卻發現他死死地咬在自己肩膀上。

他皺了皺眉,看着他脆弱的樣子,一時有些猶豫。

當掃到青年血流不止的手臂時,他擡頭看向毓秀,“愣着這裏幹嘛?還不趕快去找大夫,再晚一步,你家公子命就沒了。”

說完,他将身上的布料撕成條狀,幹淨利索地将他的傷口包了起來,動作飛快迅速,看起來很熟練。

在軍中,他也經常給自己包紮。

包紮完後,他無意間往懷裏瞥了一眼,身體忽然一僵,那張冷冽的臉上漸漸染上了紅暈。

剛才情況太急,他竟忘了給這位臨洮公子穿上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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