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乖乖,你得聽我話
有了電梯裏那次探索之後,夜巡更沒有禁忌了,整日整夜地纏着顧南舟,恨不得與他連在一起。
或許是考慮到顧南舟的體力,他還把他拉進了健身室,裏面的器材很齊全,應有盡有。
只不過這鍛煉是另一種方式,每次從健身室裏走出來,他的兩腿都在顫顫發抖,得扶着牆才能走路。
有次,他們在健腹板上激烈地“運動”。
健腹板呈長形的條狀,寬度大概只有三十厘米,夜巡躺在上面,兩只腿分開在兩側,垂直站在地面上。
他身上的人兒面色通紅,嘴唇咬得水潤紅豔,輕輕喘着氣,兩只腳分開在男人的兩側,同樣站在地上。
看起來像是在蹲馬步。
偶爾腿軟了,他氣喘籲籲地倒在男人身上,看起來似乎完全透支了體力,連動一根手指頭都懶。
這時候,男人總是會溫柔地揉揉他的腦袋,輕吻他的額頭,主動開始發力,時輕時重,時快時慢。
聽着青年嘴裏細碎的嗯嗯啊啊聲,他兩人抱在懷裏,感受着青年真實的溫度,這讓他的心被填得很滿。
﹉﹉﹉﹉
放風的那天,顧南舟第一次去了十六層,那兒的中間并不是镂空的,而是一片灰色的平地。
每隔四五米,便布置了一個歐式的缺口圓環沙發,中間有精美的茶幾,茶幾上有昂貴的洋酒以及透明的杯子。
顧南舟注意到,沙發的邊緣上空處還有一個圓形挂鈎,米黃色的簾子被聚攏拉在一邊,輕輕地拉,便會把裏面的一切遮掩。
看到這裏,顧南舟似乎明白了什麽。
果然,沒過多久,他就聽到了簾子被拉上的“劃拉”聲,緊接着,斷斷續續的嗯啊聲從裏面傳了出來。
顧南舟抿着嘴,面色冷漠,正想轉身離開,卻被一個人叫住了。
他看向左前方不遠處,看到了英俊挺拔的連玠,連玠坐在靠近邊緣的沙發上,手裏端着一杯紅酒。
他今日并沒有穿警衛制服,而是簡單的裝束,一件簡單的白襯衫,領口處的兩顆扣子并沒有扣上,露出了性感的鎖骨。
他雙腿交疊,眼睛漫不經心地看向顧南舟這邊,輕輕泯了一口紅酒,“來了怎麽不來坐坐?難得的休閑時光,是該好好放松自己的時候。”
顧南舟猶豫了幾秒,還是走了過去,坐在連玠的對面。
連玠拿出一個嶄新的酒杯,悠悠地倒上酒推到他面前,“嘗嘗吧,在這海上品酒,倒是另一番滋味呢。”
顧南舟端着酒杯,“案件查出來了嗎?”
他不想一輩子待在這沙鱷堡裏,只要找到真正的兇手,找到他行兇的證據,他就清白了。
人不是他殺的,憑什麽要他來承擔!
聽到這話,連玠端着酒杯的手頓了頓,眼神深邃地看向他,“沒有,無論是公司的監控還是行車記錄,都只拍到了你的身影,證據确鑿。”
顧南舟捏緊了手,垂下頭,嘴唇泛白。
為什麽,他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在青年看不到的視角,連玠嘴角詭異地笑了。
“住在這裏不好嗎?”連玠輕聲問他。
顧南舟瞬間冷目,“每天都需要伺候一個男人來保證自己的周全,你覺得我會覺得這裏好?”
他那麽高傲的人,沒想到一朝居然淪落成這幅模樣。
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該死的命案!
十八層的那個男人對他還算不錯,從沒有虐待過他,就是那方面的渴望實在厲害了,讓身為男人的他也甘拜下風!
想到這裏,他臉色有些不自在。
連玠看到了對面青年臉上淡淡的粉色,心下一動,起身朝他走了過去,順手将簾子拉上了。
他在青年身邊坐下,輕輕地握住他的手,“……小随,這裏只有你我,你知道嗎?其實我一直……”
顧南舟心裏大驚,他迅速地抽回手,卻被連玠死死地攥緊,任他怎麽掙紮,都掙脫不了。
“連玠,你這是做什麽?!”顧南舟感覺大腿上多了一只溫熱的手掌,暧昧地在他薄薄的褲料上摩擦。
他神色聚變。
他怎麽也沒想到,連玠居然對自己有這種心思!
連玠仿佛沒聽見他的話,手掌更肆無忌憚,漸漸游走到他不可描述的重要部分,隔着褲子非禮着。
顧南舟悶哼了一聲,急紅了眼,剛想起身掙脫他。
這時,簾子忽然被瞬間拉開了!
夜巡冷冷地看着裏面的一幕,臉色陰沉得可怕,目光猶如刀子一般,尤其是看到連玠的手放在什麽地方時。
他一步步走近,将青年從沙發上拉了起來,眸中仿佛被浸了鮮血,猶如血煞一般,陰氣逼人。
他快如閃電地捏緊了連玠的脖子,一點點收緊,周身散發了一股濃濃的殺氣!
周圍幾個簾子裏漸漸安靜了下來,嗯嗯啊啊的聲音頓時消失了,只剩下連玠艱難呼氣的聲音!
顧南舟一驚,連忙抱緊了男人的手臂,“夜……夜巡,你冷靜一點,他并沒有怎麽樣我!”
夜巡緩緩地轉頭看他,眼神同樣冰冷,像淬了冰渣似的。
他慢慢松開手,眼睛卻直直地盯着顧南舟,忽然,他一把扛起了青年,甩在他肩膀上!
“啊!”他驚呼了一聲。
顧南舟知道他在生氣,所以驚呼了一聲,就沒了聲音,也沒怎麽掙紮,乖乖地趴在他肩膀上。
連玠趴在沙發上劇烈地咳嗽着,他眼睜睜地看着那個男人把他心愛的人扛走,自己卻無能為力!
他盯着那道身影,眸中閃過一絲陰戾。
﹉﹉﹉﹉
負一層裏,顧南舟被男人摁在透明玻璃上,他兩只手趴在冰冷的玻璃上,看着海裏的魚蝦游來游去。
他剛掙紮了一下,就被男人死死地摁住了,餘光裏,他看見男人從一個貝殼裏拿出了一支管狀的東西。
随後,身後便傳來了清涼滑膩的感覺,男人壓了下來!
“他摸了你哪兒?”夜巡咬着他的耳朵,聲音陰冷。
“……我……我不知道……”顧南舟感覺腿軟得要命,或許是習慣了男人這幾日做的事,光是這麽一會兒,他身體就軟了。
若不是身後的男人扶着他,他說不定就滑到地上去了。
“哼。”夜巡冷哼了一聲,摸索到某處,“是這裏嗎?別忘了,你的身體現在是屬于我的,若是被別的男人碰了,我會把那個男人殺了的。”
他的聲音低沉嘶啞,顧南舟卻聽出了裏面難得的認真。
“那我呢?你也會殺了我嗎?”
顧南舟側過頭,夜巡立馬咬住了他的唇,碾壓啃噬,仿佛怎麽都吸不夠。
顧南舟被他吻得暈頭轉向,眼神迷蒙一片,一陣飄搖中,他隐隐約約聽見了男人的聲音。
“怎麽會呢,就算我死了,你都不會死。”
顧南舟不知道這是不是自己錯覺産生的,因為他被男人帶到了雲端,一切那麽虛幻,靈魂都在顫抖。
似夢又不似夢。
迷迷糊糊中,他感覺到男人把他抱了起來,然後,身體就被一片溫暖的水流包裹着,十分舒服。
他艱難地睜開眼,發現已經到了十八層,這兒正是夜巡房間的浴室,自己則躺在他的浴缸裏。
夜巡把青年絲質的睡衣找了出來,放在了床上,然後走回了浴室,看向青年的眼睛裏充滿了愛意。
他動作輕柔地将青年清理好,用浴巾把他包住,擦幹水珠後,又将人抱到了床上,仔細地給他穿上睡衣。
夜晚很涼,兩具散發着熱氣的身體彼此溫暖着,漸漸,他們的體溫合二為一,像是同一個個體。
﹉﹉﹉﹉
淩晨三點的時候,一股冷風把正在沉睡中的顧南舟吹醒了,他緩緩地睜開眼睛,适應了黑暗。
他發現自己正躺在夜巡的胸膛上,暖烘烘的,像個小暖爐,這才想起了之前跟夜巡做的那些害臊的事。
關注點一轉移,他就感覺身體某個不可言說的部分清涼涼的,不用想,他就知道男人給他上藥了。
看來,這男人沒他想的那麽惡劣。
正發呆呢,他目光無意中往落地窗那兒一瞥,瞳孔驟然緊縮了起來,窗外飄蕩着一團像水波一樣的影子!
靈!
這時他忽然想起白西那天在電梯裏跟他說的話,他說 : 淩晨三點,十七層。
該死,自己那天居然忘了!
顧南舟渾身僵硬地抱着身旁的男人,男人的身體源源不斷地散發着熱氣,一點點傳遞到他身上。
他忽然冷靜了許多。
自己還沒去找它,它倒是先找起自己來了,正好,那他就先把這只靈抓住,然後再拿到琥珀項鏈。
這麽想着,他小心翼翼地将男人的胳膊挪開,極其緩慢地從男人身上爬了起來,下了床穿了鞋。
他穿着純白的真絲睡衣,布料溫順地貼在他的皮膚上,月光下,脖頸和鎖骨的地方隐隐有幾點紅痕。
他無聲地走向窗邊,那只靈見他靠近也不躲閃,反而“嗚嗚嗚”地低聲嘤咛起來,聽起來像風聲。
顧南舟眸中閃過詫異,他走到落地窗前蹲了下來,那只靈與他之間只隔了一層玻璃,大眼瞪小眼。
窗外的靈發現自己進不來,不由有些着急,開始扒拉玻璃,在玻璃上留下了一灘水漬。
顧南舟回頭看了一眼,發現床上的人并沒有醒來的預兆,他貼近玻璃,盯着那雙黑溜溜的小眼睛。
“你是不是有什麽話想要告訴我?”
這只靈的眼睛黑溜溜的,而且十分清澈無辜,不像是十惡不赦的魔物,反而像個懵懂的孩子。
所以顧南舟推斷,這只靈可能是來向他求救的。
果然,那只靈把身上的水波凝聚起來,形成了兩只水臂,然後合在胸前,不停地向他彎腰作揖。
顧南舟 : “……”
他覺得這個畫面有幾分詭異,要知道,靈是由極其純淨的靈氣凝聚而成的,沒有任何意識。
只有激發了靈智,它們才會跟着周圍的人學習。
這麽說來,這只靈已經跟人打過交道了,它不僅能聽懂自己的話,還能做出動作來回應他。
這時候身後忽然傳來動靜,顧南舟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床上,床上的男人翻了個身,然後沒了動靜。
等了一會兒,顧南舟才轉過頭,這時他發現窗外的靈不見了,他臉貼在玻璃上朝外面望了兩眼。
沒有。
他想起了白西對他說的話,擡頭往床櫃上的鬧鐘看去,離三點鐘還有十分鐘。
他猶豫了幾秒,還是開門走了出去。因為怕換衣服的聲音吵醒夜巡,所以他将就着穿着睡衣。
好吧,這身睡衣其實是夜巡的,他下邊只穿了小內內,畢竟這夜巡的這件睡衣,已經遮住了他的大腿。
至于穿褲子,他實在沒必要再多此一舉。
在出門之前,顧南舟吞下了隐形丸,身體瞬間變得透明,這是他之前跟系統兌換來的,據說能維持四個小時。
走進電梯裏,他突然發現了腳邊多了一個白胖小子,大概兩歲的樣子,頭上紮了一個沖天辮,身上穿着一個大紅肚兜。
顧南舟眯了眯眼,他現在可是隐形狀态,而這小胖子仰着頭看他,兩只黑溜溜的眼睛清澈無辜。
“你是那只靈?”顧南舟問。
小胖子嗯了一聲,伸出兩只大肥爪,抱住了顧南舟的小腿。
顧南舟嘴角抽了抽,剛想問他發生了什麽事,還沒問出口,電梯門“叮”地一聲響了,門開了。
這時,顧南舟發現自己做了一件愚蠢的事。
他居然隐身進了電梯,然後又若無其事地出去了。
問題是,電梯裏有監控啊!
算了,就當電梯出故障了吧,反正沒拍到自己的影子。
至于小胖子,那更是拍不到了,因為它本身無形無體。
顧南舟走進十七層,他發現這裏被分成了兩個區域,左邊的圓弧是銀白色,另一邊也是純黑色。
這看起來,就像是兩個U形磁鐵并在了一起,盡管磁極不同,卻偏偏緊緊地粘在了一起,掰不開。
顧南舟看着兩個方向,一時不知道往哪兒走,這時腳邊的小胖子忽然扯了一下他的褲腿。
他低頭,就看見小胖子指着純黑色的那個方向,使勁兒抱着他的小腿往那邊扯,意思很明顯。
“往那邊走?”顧南舟淡淡地掃了那邊一眼。
小胖子狂點頭,看向銀白色方向時,他眼裏充滿着畏懼和瑟縮,抱着青年的腿用力扯,似乎在催促。
快走快走。
顧南舟往銀白色那個方向看了一眼,那邊明明看起來更敞亮更舒适,可不知道為什麽,總給人陰森森的感覺。
他眸中閃爍了幾秒,轉身朝純黑色那個方向走去,小胖子看他終于動了,不由舒了一口氣。
它偷偷地往銀白色那邊瞅了一眼,然後迅速收回目光!
走了十來米,顧南舟遠遠就看見了一個黑色人影,他看不太清那人的輪廓,因為周圍的牆壁以及圍欄都是純黑色。
又走近了幾步,他發現那個倚靠在圍欄上的人影正是白西,他一身黑沉的睡袍,仿佛融入在這黑夜裏。
白西看不見隐形了的顧南舟,但他能看見白白的小胖子,所以目光自然而然地停在了顧南舟站的位置上。
“來了?”白西勾起嘴角。
這幾天的淩晨三點,他都在等這個人。
“來了。”雖然隐形了,可顧南舟依舊有實體,可以觸碰到任何東西,以及能讓人聽見他的聲音。
白西趴在圍欄上,轉了個頭,目光落在對面那一排排銀白色的房間上,“我就知道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否則怎麽可能輕易地将自己隐藏起來。”
他眼睛盯着對面一眨不眨,“……知道我為什麽要你淩晨三點來十七層嗎?很快,好戲就要開始了。”
顧南舟眼中閃過疑慮,卻也沒急着問。
白西盯着自己的手腕,倒數 : “五,四,三,二……”最後一個數,他沒有報出來,而是看向對面。
對面一排排的銀白色房間同時打開,裏面一片黑漆,像是一個黑洞似的,裏面仿佛隐藏着一個呲牙咧嘴的怪獸!
“啪嗒”一聲!
所有房間的燈都打開了,剛才還黑漆漆的房間瞬間亮如白晝,隐隐約約能看出有人影在走動。
“他們在幹什麽?”顧南舟低聲問。
白西冷嗤了一聲,沒回答。
然後,一個擔架從一個房間裏擡了出來,兩個穿着白大衣的男人面無表情地擔着,一致往走廊盡頭走去。
“那是什麽?”顧南舟忍不住又出聲。
這一次白西回答他了,“另一個空間的人。”
“什麽!”顧南舟壓低了聲音驚呼,“擔架上的人是另一個空間的人?!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白西偏頭看向他,冷笑,“你不也是另一個空間的人嗎?”
顧南舟頓了頓。
白西轉過頭去,“那些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是世界各地的博士或者學家,他們一直在研究如何穿越時空,而擔架上的人,正是另一個時空的人。”
“有很多嗎?”顧南舟問。
難道,這個世界有很多穿越者嗎?
白西的目光落在顧南舟腳邊的小胖子身上,他蹲下身,把他抱了起來,看向顧南舟,“看見它了嗎?它就是另一個時空的産物,還有一個人,也是。”
“那個人是誰?”
“連玠。”
“不可能!”顧南舟不可置信,系統給的信息明明不是這樣的,連玠只是這個世界普普通通的一個人!
白西瞟了他一眼,把小胖子告訴他的一切說了出來。
原來,這些怪人博士是被連玠幾年前召集到這兒的,在此之前,連玠一直是個恪守本分的警官。
有一次調查一個藏屍案,他們一個警隊到一座荒山搜山,連玠誤入了一個山洞,那裏是兩個時空的臨界點。
他就這樣陰差陽錯地将鐮刀琥珀帶出來了。
等再次回到那個山洞時,發現那兒只有光禿禿的石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