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黑化總裁愛上我(24)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陶景能理解書裏這個他,為什麽突然就爆發了。

要說一年前, 陶景對許成風還留有餘地,甚至心存試探和幻想,但現在, 經過他突然失蹤,一年杳無音信,陶景本來就對他心有怨恨了,陶景好不容易開始新生活,還找了個又帥又有錢又溫柔的對象,一切都要步入正軌, 許成風卻又突然冒出來, 在他和何思明之間橫插一杠, 各種搞破壞, 現在居然還放火綁架, 暴力威逼。

這樣的事, 放在誰身上誰都要崩潰。

所以一路上陶景都在哭, 一邊哭一邊斷斷續續地埋怨許成風:“我早就跟你說了, 我根本就不值得你喜歡, 你為什麽非要纏着我呢?……嗚……我跟你當個炮-友也不是不行,可你突然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一走一年一點消息都沒有……現在回來了又來胡攪蠻纏,我真的受不了了……嗚嗚,我是你什麽人吶?你講不講道理的?是不是你死了, 我還得抱着牌位給你守節啊?……嗚,世界上怎麽會有你這麽陰魂不散的人,我怎麽這麽倒黴?!”

看着陶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許成風心裏很不好受,他又心疼,又覺得陶景這臺詞……怎麽有點借題發揮的意思?

或許只是他想多了,陶景沒有借着劇情diss他,而是他自己這兩天大徹大悟,深刻反省了自己的錯誤,所以聽了陶景的“控訴”,才格外地往心裏去。

反正不管怎麽說,許成風看着陶景哭,就想哄他,跟他道歉,恨不得直接跪下喊:“學長,別哭了,都是我的錯!”

但他能這樣做嗎?不能!他現在是冷漠自我、剛把小情人抓回來的霸道總裁,他只能強壓下滿心的溫柔憐惜,板着臉,動作僵硬地給陶景遞了一張紙巾,森然道:“你別哭了,我跟你說過了,離開這一年是迫不得已,我從來沒有忘記過你,至于具體原因,如果你感興趣,我可以慢慢解釋給你聽……至于現在,你就老老實實地聽我的話,別想跑,也別再想着勾搭別的男人……”許成風眼中閃過精光,帶着點威脅的口吻說,“這一年我經歷了很多事,除了對你,很多東西都變了……如果說一年前,我只是個出門躲災實力有限的小少爺,那現在……我掌握的資源,我能做的事,是你想象不到的,你最好不要試探我的底線。”

陶景抽泣的聲音小了下去,許成風這幾句話暫時把他吓住了,這次許成風回來,确實有些變化,比以前更有算計,做事也更乖張瘋狂,陶景一時既不敢發洩,又難以忍氣吞聲,整個人快要憋得爆炸了。

陶景的演技很到位,他現在想哭不敢哭,想罵不敢罵,哽咽地快要斷氣了,臉漲得通紅,眼睛都腫了起來,過了半天,才硬生生擠出一句:“那你要我怎樣?你今天鬧這一場,何導的新電影我肯定是不能演了……”

聽到“何導”兩個字,許成風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陶景改口道:“就算不演他的戲,我也要出門工作啊,我在新公司發展得還不錯……”

許成風冷笑道:“你以為你是怎麽進的這個公司?還不是我走之前幫你疏通了人脈,那經紀人才會主動去簽你……現在我回來了,你先以我為主,你就放一段時間假,好好在家陪我,如果你乖的話,我會讓你繼續混娛樂圈,捧你做大明星。”

陶景震驚地睜大了眼睛,他這才知道自己所謂的新生活,也是許成風一手安排的,原來即便是他不在的這一年,也在暗處編織了一張大網困住他。

他頓時充滿了無處可逃的無力感。

陶景被許成風帶回了他的新家,現在的許少爺和母親一起執掌家族大權,可以自由支配的財富數額巨大,他當然不可能再住在出租公寓裏,陶景被帶到一個自帶莊園的大別墅,車子從莊園門口開到房子門口就用了快十分鐘。

陶景一進入這迷宮一般龐大精巧的豪宅,就又生出了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他擡起哭腫了的眼睛望向許成風,許成風也正望着他,兩個人的目光一觸即分,許成風是倉惶逃走的,他心虛了。

陶景知道,許成風肯定也想到了同樣的事——

當年,陶景跟着翟光明去外地拍戲,這是翟光明第一次做制片人,自己的片子拍起來當然格外用心,他為這個項目籌備了近一年的時間。

一切準備就緒,影片順利開機。

陶景沉浸在工作中,不肯停下來休息片刻,他用忙碌來麻痹自己,不分神去想感情的事,表面上,他把情緒控制得還不錯,但內裏卻是憂思深重,每晚都要靠安眠藥入睡。

畢竟人心都是肉長的,陶景又不是神仙,跟男朋友生氣吵架鬧分手,怎麽會毫不在意?

陶景的狀态不好,翟光明很關心他,生活上關照他,還跟他談了幾次話,在情緒上疏導他。

陶景撐着拍了半個月,越拍越投入,想起許成風的時間越來越少了。

他拒絕瑞星的所有資源,所以這次進組也沒有帶助理,這天,他一個人早早地來到片場,卻看見片場的工作人員都在竊竊私語,還朝他投來怪異的目光。

本來這天的戲份所用的布景和前一天是相同的,但陶景看到置景和道具的工作人員在拆家具、搬東西,他奇怪地走上前,問道:“怎麽了?今天要轉場嗎?”

一個管事的說:“具體的不清楚,導演讓收拾起來,說先不拍了……”

“不拍了?……”陶景喃喃地重複着這幾個字,他茫然四顧,終于在露臺上看見了翟光明,他沖過去,聲音打顫:“翟老師,發生什麽事了?怎麽突然不拍了?”

翟光明正在抽煙,他緩緩地按滅了煙頭,擡起一雙疲态盡顯的眼睛,苦笑道:“其實這個項目前兩天就出了問題,最大的投資商撤資了,我本來沒打算告訴你,我覺得我還能想辦法撐下去……但昨晚,公安、稅務、反貪局……就跟商量好了似的,都給我打電話,說我的公司犯嫌經濟犯罪,讓我回去配合調查。”

陶景:“……”他覺得眼前一黑,差點當場跪下去,“怎麽會這樣……”

翟光明看着他,眼中有種說不出的灰暗,他像是在極力壓抑着什麽,終于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我也想問你。”

陶景無地自容,他知道,翟光明也知道,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背後一定有人搞鬼,那人一定就是許成風。

“對不起……”陶景多年沒在人前流過眼淚,但這天他終于忍不住了,許成風這樣做,就是把他置于不仁不義的境地,是讓他連人都做不成了,他根本無顏面對翟光明,只能一遍遍地鞠躬道歉說“對不起”。

翟光明無聲地嘆了口氣,他拍了拍陶景顫抖不已的肩膀,說:“你也不用太擔心,我沒做過違法違規的事,他們查不出什麽,但……這片子恐怕你是演不成了,如果我還堅持讓你演,我本來沒罪名,也能讓許成風安上罪名。”

“您不用說了……”陶景哽咽道,“我現在就離開劇組回京城,我跟您保證,您一定不會有事的,您的電影……也一定還能繼續拍。”

他說完就轉身跑出了翟光明的視線,到最後也沒敢直視他的眼睛。

陶景趕最快的航班回到京城,下了飛機打車直奔他和許成風同居的住處,他有一段日子沒回去了,他知道,許成風一定在那裏等他呢。

等着他屈服,等着他重新投入他的懷抱。

但陶景沒能回到家,就倒在了出租車上。

連日焦慮勞累,加上今天急怒攻心,終于把陶景擊倒了。

他剛上車就覺得呼吸困難,胸口又悶又疼,他拼命喘息,可眼前還是越來越模糊:“救命……”

瀕死的倒氣聲和呻-吟聲驚動了司機,司機轉頭看了陶景一眼,吓得魂飛魄散,趕緊調轉車頭沖向醫院。

陶景再次醒來的時候,模模糊糊地看到了許成風的臉。

許成風雙目通紅,不知道是不是急哭了,聲音也嘶啞了,俯下身對陶景說:“學長,我在呢,你別怕啊,沒事了。”

陶景茫然地問:“我怎麽了?我在哪兒?”

許成風在他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你在醫院。你在車上突發急性心肌炎,被司機送過來的。……你要不要喝水?我給你拿……”

陶景清醒過來了,記憶回籠,他一把抓住許成風的手,用了他此刻能使出來的最大的力氣,指甲掐進許成風肉裏。

“怎麽了?”許成風痛得皺眉,低頭看他,“哪裏不舒服?”

陶景盯着他,一字一字地說:“我跟你之間的事,與別人無關。翟光明是無辜的,你放過他。”

“你先別管別人了,”許成風深吸了一口氣,輕聲哄道,“醫生說了你這個病跟勞累、思慮過度有關系,你能不能先好好休息?”

陶景不放手,他撐起上半身,靠近許成風,低吼道:“你現在就給你找的那些人打電話,讓他們別再找翟老師的麻煩,你不打,我就不閉眼睛。”

“……”許成風閉了下眼睛,這都到生死攸關的時候了,陶景居然還想着那個人?!他憋了一肚子暗火,但現在陶景生病了,心疼終究壓過生氣占了上風,許成風摟着陶景,把他放回枕頭上,溫聲說:“好好好,我打,你說什麽我都答應,行了吧?你別生氣,好好休息。”

陶景聽着許成風打了一個又一個電話,終于撐不住睡了過去。

他出院以後,就被許成風接到了許家的大別墅裏,那時候許家父母正好出國度假去了,整個大宅子許成風一個人說了算。

陶景就被他半強迫地安置在那裏養病。

那時候的情形,倒是跟現在十分相似。

連這別墅的豪華程度都不相上下。

車子很快到了一座三層小樓下,陶景跟着許成風下了車。

兩個人的目光再次交彙,許成風再次心虛地撇開了視線,他心裏已經被回憶折磨得千瘡百孔,但表面上還得繼續裝,他輕咳了一聲,似笑非笑地說:“陶景哥哥,到了,進去吧,以後這裏就是我們的家。我相信,你會喜歡這裏的。”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 水萍草扔了1個地雷!

感謝 讀者“堪萌萌”,讀者“網友阿岑”,灌溉營養液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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