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再次暗殺

周山季抱着景故回去,琉璃捏碎了手裏的杯子,眼神恐怖。

跟在後面的顧離珠吞了吞口水:“琉璃”

“怎麽回事?”琉璃語氣更恐怖。

桑十一從屋裏出來,正好看見周山季抱着景故匆匆忙忙進屋,顧離珠在回答琉璃的問題。

他聽了一會兒,明白了事情的始末,跟着周山季進了屋。

景故躺在床上,蜷縮成一團,手緊緊地按着心口的位置。

周山季看見桑十一,臉色緩了緩:“去叫楚燈。”

話音剛落,楚燈就進來了,一貫懶散的神色褪去,帶上幾分嚴肅,他走上前查看景故的狀況。

“一下子用出這麽多靈力,身體承受不住了,他心脈較之常人本就細弱,以後注意就行。”楚燈搭着景故的手腕,緩緩給他渡入靈力。

桑十一看着楚燈的手搭在景故手腕上,覺得特別眨眼。

而且莫名的,周山季也覺得很紮眼。

楚燈感受到自家徒弟的目光,收回手問顧離珠:“發生了何事?”

顧離珠無奈,把跟琉璃講的又重複了一遍:“......我跑到一半遇見山季師兄,就把他帶回去救景故了。”

周山季:“來的是浮絮的留刃,不過他的目标似乎并不在景故。”

楚燈蹙眉,那就是說留刃的目标在顧離珠。

他突然想到了什麽,駭然擡頭:“十一,你今日的對手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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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十一一頭霧水:“好像是個散修,叫李杉。”

楚燈總算明白楚應潭的意思了,若他們不離開三島繼續參加問道會,他就把跟桑十一和景故對陣的人全殺了。

可楚燈明白了楚應潭的意思,卻無法當面跟他對峙,他找不到楚應潭。

琉璃緊張地看了看景故,揮揮手:“你們都出去。”

她這傻弟弟啊,何必那麽拼命救別人?差點把自己搭進去。

桑十一他們出去了,顧離珠還在擔心:“景故不會有事吧?”

楚燈:“不會。”

周山季沒說話,沈禾明日便到方丈,這次問道會死了幾個人,偏偏有一個是洛家的七小姐,洛家家主和島主應該也快到了。

他往外走,卻碰到了穆殊。

“你有何事?”周山季見他神色間帶着幾分欲言又止,便出聲詢問。

穆殊中規中矩地施了一禮:“師兄,我方才見您抱着景故回來,是出了什麽事嗎?”

“你晚些時候再去看他吧。”周山季覺得自己瘋魔了,連師弟都懷疑。

這孩子能有什麽問題呢,他就是來看景故的。

周山季轉身走了,沒看見穆殊陰沉的目光。

顧離珠在他之後出來,穆殊上去打招呼,問清了景故的事,顧離珠心中苦悶,便邀他出去喝酒。

走到拐角處,穆殊突然靈力化刃朝顧離珠後背刺去。

不遠處的傅姝正好看見這一幕,眼見來不及化解這一招,便以身體替顧離珠擋了下來。

穆殊收回手,正欲再出手,楚燈卻趕了過來。

“你是浮絮的人?”楚燈萬萬沒想到浮絮的人滲透得如此之深。

穆殊顧忌着楚應潭的吩咐,不敢對楚燈出手,見身份敗露,直接飛走。

傅姝倒在顧離珠懷裏,剛剛那一劍沒傷及大礙,楚燈替她看了看,讓顧離珠帶她去找世安宮的醫修。

楚燈轉身對桑十一道:“你先回去,我出去一趟。”

桑十一:“你等等!”

楚燈已經抛下他一個人出了世安宮。

桑十一追不上他,在原地咬牙切齒。

等着吧,等我修為超過你,就把你囚禁在我身邊,你別想跑!

楚燈去了前兩次跟浮絮之人見面的地方,在那裏等了不過片刻,楚應潭便來了。

他依然是那副俊美至極的模樣,只是這次,眼尾的遮掩去掉,一顆豔若朱砂的紅痣墜在眼尾,昳麗如畫的眉目帶着幾分妖嬈,可他五官如桑十一那邊濃墨重彩,因此并沒有女子的嬌柔妩媚。

不得不說,楚燈他爹媽生楚應潭的時候,可能吃了一截墨,不然為什麽楚燈的眉目清淡疏朗,楚應潭卻生得如此驚豔。

楚燈沒心情欣賞美人,更何況還是蛇蠍美人,開門見山地問:“你一定要我離開三島,不惜用人命脅迫,楚應潭,你要幹什麽?”

“哥哥,你為什麽不聽我的話?”楚應潭答非所問。

“楚應潭!”楚燈覺得跟他就不能好好說話,必須得吼着說:“你殺的是無辜的人,洛家家主不日将來方丈,你以為你跑得掉?”

“我沒打算跑啊。”楚應潭輕笑,他撫着左眼尾的紅痣,似是陷入了回憶:“小時候因為這顆痣,你總是笑話我像個姑娘,還說若是這顆痣長在眉心,我能選上青樓的花魁。”

楚燈覺得他很不可思議,都這時候了居然還能追憶童年?

“這三島,我楚燈回來了,就沒打算走,楚應潭,我不管你要幹什麽,如今你我正邪不兩立,他日若兵刃相見,你別指望我會手下留情!”楚燈說完欲走,卻被楚應潭攔下。

他面無表情地看着瞬間擋在他面前的楚應潭,後知後覺自己已經不是這個弟弟的對手,誰不放過誰還不一定。

楚應潭面露哀傷:“哥哥,你別逼我。”

“是你在逼我!”楚燈覺得他不可理喻,這到底是誰威脅誰?

“楚應潭,我警告你,若你再殺人,我就親手除了你這個禍害!”

楚應潭抿了抿唇,幹淨的眼睛裏有了厲色,他突然抓住楚燈的肩膀,不讓他動彈半分:“哥哥,為什麽,為什麽你我之間會變成這樣?”

“當年之事,明明錯不在我。”楚應潭紅着眼眶,聲音帶上了幾分哽咽。

這句話勾起了楚燈的回憶,也勾起了他的愧疚,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拍開楚應潭的手。

他的反應楚應潭盡收眼底,他放開了楚燈,聲音柔和了些許:“我要讨回我的公道,哥哥,你走吧。”

楚燈争不過他,似乎妥協了:“不管怎樣,不要傷害十一。”

這句話又不知惹着了楚應潭哪裏,他眼底一絲戾氣劃過:“因為他是姜祈的兒子嗎?”

姜祈,又是這個姜祈,因為他,我的哥哥離開我這麽多年,他明明都死了,為什麽還這麽陰魂不散!?

楚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是也沒有否認。

可楚應潭硬是被這一眼看得無處遁形。

“問道會一結束,我自會離開。”楚燈留下這句話,便走了。

楚燈離開後,隐藏在暗處的留觞走了出來,跪在地上:“主上。”

楚應潭這才收了方才那悲傷的神情,面色冷得像冰:“留刃辦事不力,讓他自己回去領罰。”

“是。”留觞猶豫了一下,“主上,還有一事。”

“說。”

“方才留殊對顧離珠出手,失敗了,他的身份暴露。”留觞暗罵留殊的愚蠢,卻忘了是自己下的令讓他刺殺顧離珠。

留殊便是穆殊,他潛伏蓬萊多年,真正的穆殊早被他暗殺。

楚應潭對此沒多大反應:“讓他回去管管那群人,沒關系,還有一人沒暴露呢。”

留觞聞言不做聲了。

浮絮四大護法,他主內,留刃主外,留殊潛伏蓬萊多年,還有一人卻早被主上派出去做奸細。

可主上從未告訴過他這個卧底的名字和身份,他也無從得知。

這位神秘的護法,跟他們從無聯系,只聽命于楚應潭。

據說這是楚應潭手上最鋒利的刀。

楚燈去了海邊,在礁石上坐了許久,才回去。

楚燈回到世安宮已是入夜,桑十一已經睡了。

他脫去外衣,輕手輕腳地爬上床,冷不丁聽見桑十一的聲音:“你去幹什麽了?”

楚燈差點給吓得腳滑摔下床,他穩了穩身形,莫名有些被抓包的心虛:“沒什麽,就出去走走。”

桑十一坐起來看着他:“只是出去走走?”

屋裏光線暗,今夜也沒有月光,可楚燈修為高,視力絕佳,桑十一黑發垂了幾縷在胸膛,眼睛亮亮的,明俊逼人。

楚燈咽了咽口水,那個詞怎麽說的來着,秀色可餐?

楚燈跟桑十一并排躺下,半晌,才問道:“十一,跟師父離開三島好不好?”

他怕楚應潭對桑十一做什麽,終究是有了軟肋,終究是怕了。

桑十一蹙眉:“為什麽?”

他還沒拿到問道會的魁首呢。

楚燈不知道該怎麽跟他說,靜默了片刻,才道:“我帶你去大陸生活不好嗎?”

桑十一心中一動:“只有我們兩人嗎?”

這句話暧昧的氣息太濃,楚燈要是聽不出來就是傻子。

他想了想:“還有景故和琉璃。”

桑十一不高興了:“不走。”

景故和琉璃這倆太多餘。

楚燈無奈:“實話告訴你吧,浮絮之主在這裏,三島局勢要生變,離開這裏對你好。”

他想清楚了,不需要桑十一有多大作為,只要他好好活着就行。

也算是對得起師兄,畢竟現在,連他母親宋來月都不是楚應潭的對手。

若楚應潭要對桑十一下手,他護不住十一。

桑十一聞言,思量片刻道:“必須帶上景故和琉璃嗎?”

不然呢?

楚燈似乎明白了桑十一的意思,有些哭笑不得,小兔崽子,還想獨占你師父不成?

楚燈猜對了,桑十一還真就想獨占他。

桑十一:“我不走,浮絮再可怕,不是還有你嗎?不是還有師祖他們嗎?我答應你要奪魁,一定要做到。”

這孩子怎麽這麽死心眼呢?楚燈郁悶地想。

桑十一翻了個身,忽然問了一句:“楚燈,我記得你說過你是斷袖。”

突如其來的一問把楚燈問懵了,他脫口而出:“是啊我是。”

桑十一唇角彎了彎,不說話了。

楚燈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失笑,這小子,這麽精了啊。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沒更,嗯。

我不會告訴你們我把日期記錯了。

寫着寫着差點跑偏,還好回去看了文案和大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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