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音之黑
5.音之黑
呦，0號，今天挺精神的嘛”。0號一進實驗室，就看見了在試驗臺前等待她的博士。依然是那副眼鏡，依然是那張叼着煙卷的臉。但是她今天覺得這幅臉好看多了。
“是的爸爸，我準備好實驗了”。0號信心滿滿的說。
“哦，看來今天情況好多了麽。對成功看來勁頭挺足”。男人雖然嘴上說道，但是眼光卻在瞄別的，一個漫不經心的煙圈在空氣中凝固，發散，消失。
“今天一定能取得成功的！”0號雖然對男人的态度有些不滿，但是她還是用充滿活力的聲音回應到。
“好吧，今天的實驗項目是能把你最大的音量喊出來，因為1號的歌唱需要設定一個最大上限值，好好努力吧，對你來說輕而易舉”。男人還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後面的幾個字幾乎是含混不清的模糊發音。
“我會做到給你看的”。0號咬着牙一步一步踏上試驗臺，然後被各種連線連接起來。
“哼……”男人發出了一個像是嘲弄似的鼻音。隔音罩緩緩落下來，擋住了男人後面小聲咕哝的聲音。
17：30：00[實驗設備自檢完成……]
17：30：30[實驗設備設定完畢開始試驗]
17：31：00[00 運作正常，發音系統正常]
18：30：54[聲音标準測試通過]
19：30：36[聲音低音測試通過]
19：35：21[聲音中音測試正常]
20：00：00[聲音高音測試……未通過]
“0號，提高音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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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1：44[聲音高音測試……未通過]
“0號，提高音量！！”
21：11：30[聲音高音測試……未通過]
“0號！！你想被修理嗎！！提高音量！！”
22：15：30[聲音高音測試……未通過]
22：16：00[實驗設備關閉]
0號搖搖晃晃的從試驗臺上走了下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用沙啞的聲音說道：“咳……爸爸，我……”
“剛才不是信心滿滿的麽？怎麽了？？今天要是完不成試驗就別想回去睡覺！！”男人的聲音如同炸雷一樣，有些研究員已經用雙手将耳朵堵住，看來人類的耳朵還是不比自己的好用。
“咳……讓我休息一會兒，咳……咳……我一定會……做好的”。0號一邊大喘氣，一邊說道，黑色的頭發蓋住了她的眼睛。
“好吧！我讓你休息一會兒！！你這個沒用的東西！”男人重重地将手裏的數據板拍在試驗臺上，然後點起一支煙瘋狂的抽起來。
“發生了什麽事？”一個熟悉的聲音傳進了0號的耳朵，是初音的聲音。零號立即轉動腦袋尋找着初音的影子，看來男人的一通大吼把初音也吸引過來了。
一個綠色的身影的從實驗室門口探頭探腦，雖然0號兩眼一片模糊，但是她還是确定那就是初音。然後看到那個綠色的影子向自己奔過來。我好想站起來啊，可是雙腳沒有力氣，也不能大聲說話，好想好想睡覺……
“0姐，你怎麽了？”0號的視線開始清晰起來，她看見初音那張關切的臉正望着自己。她穿着和自己一樣的白色實驗背心，歌姬裝束已經不見了，似乎也是剛從試驗臺上下來的樣子。
“咳……我沒事……”0號一邊說，一邊咳嗽。
“爸爸？0姐姐怎麽了？”初音将頭轉向男人。
“她說了，她沒事”。男人端起一杯咖啡喝起來，像是什麽也沒看到。
“沒事？”初音有些懷疑，把頭調轉過來看着0號，“0姐姐，我拉你站起來好嗎？”說着伸出一只手。
0號抓住初音的手從地上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咳，我沒事”。說着倔強地向實驗設備走去。
“初音，你可以出去了。這是命令。”男人一邊發出“吸溜”“吸溜”的聲音，一邊說道。
22：22：00[實驗設備自檢完成……]
22：23：30[實驗設備設定完畢開始試驗]
22：24：00[00 運作正常，發音系統正常]
22：25：00[聲音高音測試……未通過]
“0號！提高你的音量！！”
23：50：00[聲音高音測試……未通過]
“0號！！你就是喊破了嗓子也要通過這個實驗！！！”
我！我一定要通過測試！！我一定要通過實驗！！！為了初音的歌聲！！！！
00：00：00[警告！！00發音系統檢測到錯誤！聲音系統損壞！！聲音系統損壞！！]
隔音罩緩緩升起，輔助的支撐系統一經解鎖，0號就從上面掉了下來。
“太好了0號，你終于完成了最終測試”。男人的神情還是那麽悠然自得。
0號慢慢從地上爬起來，想說些什麽，但是什麽聲音也沒有。她驚慌的左顧右盼，朝男人指了指自己的嘴。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但是最終測試完成了，你就也沒用了。拆解班，将她帶走，像以前一樣就好”。男人轉身看着屏幕上的數據。
0號驚恐的看着2個早已經恭候多時，胸口上寫着Dismantle的人朝自己圍過來，然後被架起來雙腳騰空，她大哭着，使勁掙紮，把手伸向男人的方向，無助地用已經不能發出聲音的嘴巴向男人乞求着，知道被拖出了實驗室，光亮的金屬地板上兩行清晰的淚痕伸向大門。
男人抿了一下茶杯，嘴角一挑，來了一個詭詐的笑容。但是他的笑容很快凝固在臉上。因為他聽到門外有一種奇怪的聲音，像是在打鬥？然後傳來了人的慘叫聲，男人立即放下茶杯走到實驗室門前。電子門自動升起。“轟！”一聲強大的氣浪迎面撲來，一下子将他推倒在地。
“這是？”男人仰面朝天的摔在地上不知所措。
“警告！警告！內部圍牆被不明物體突破！！實驗室進入I 級安全封鎖狀态！”一個電子合成的聲音冷冰冰的說道。然後消防鐵門和防護裝甲門緩緩下落。
遠處又傳來一聲巨響。
“警告，不明物體确認為VOCALOID 00，已經突破最外層防禦，進入城區！”電子合成的聲音報告道。
“0號？怎麽會？”男人一臉不相信。然後實驗室的屏幕傳來了一張現場捕捉的影像圖片，只見圖片定格——放大後0號緊咬着牙在比他更詭異地笑着，一邊快速向城區逃去
1號還有博士，你們都得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