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城主的宴席(下) (17)

人。

“怎麽?你們還想綁了俺不成?”

“這位大兄弟,不知道你們這是怎麽了?為何對邊城的人這麽警惕?”中年人見南宮楓拉住他的衣袖,急忙扯開,神情驚恐,用手不停地啪,好像南宮楓手上有什麽髒東西一樣。

“別進村,鬧瘟疫了!”突然上官絕那稚嫩的聲音響起,令中年人的神色變得更加憤怒與擔憂。

“要不是你們這些從邊城逃難的難民,俺們村子的人能染上那個髒病嗎?”

袁寶珠一聽到中年人的話,本就向後退的身子,立刻抱着兩個孩子,向後退了數仗。

“放心——他沒染病!”上官絕把小蠻放下,向中年人走了幾步,一只手搭上他的胳膊,面無表情地說。

中年人一見眼前這個小孩好像懂醫,雖然覺得不可相信,但是仍然抱着死馬當活馬醫的念頭,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死命抓住上官絕那小小的身子,搖晃着:“你是不是懂醫?你是不是能給俺們村的人看病?”

西門金見狀,急忙把上官絕搶了過來,問道:“怎麽回事?”

中年人這才一五一十地把村子裏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原來這個村子在三個月前,來了一幫從邊城逃難的難民,村長見他們實在可憐,便同意他們在村子裏暫住幾日,沒想到,他們中有個人居然染上了風寒,村長便親自叫人拉了一輛牛車帶這個染上風寒的人,前去 ‘秋實鎮’就醫。後來這群人陸陸續續地走了。直到兩個月前,那個曾經帶着染風寒的難民去看病的村民突然患病,渾身潰爛不已,便被擡到‘秋實鎮’的杏林堂看病。卻被告知無法救治,無奈的村民們,只得擡着那個人回村,不出幾日便死了,後來又陸陸續續有十幾名村民也得了這個怪病相繼死去。再加上從邊城傳來白虎國的将軍下藥威脅鄭将軍的消息。村民們更是恨透了邊城的人。覺得是邊城人身上染上髒病傳染給他們的。

聽完這個中年人的話,西門金等人很是奇怪,雖然白虎國的廉親王下藥威脅鄭将軍,但是下的藥并不是引起瘟疫的藥,只要有解藥,就會沒事。所以從邊城逃過來的人身上應該沒有瘟疫。而且也沒聽說邊城哪個村子或鎮子發生大規模的瘟疫?這個村子怎麽會有瘟疫?

“你們有沒有去鎮上報備瘟疫的事情——”南宮楓問道。

中年人一臉驚恐地搖頭,嘴裏念道:“絕對不能和鎮上的人說,要不會焚村的!”中年人的話,讓西門金想起幾年前由于天災引起的鼠疫,最後為了杜絕源頭,女皇不得不下令焚城。那時不知道有多少村子的病人吞噬在無情的大火裏,怪不得村子裏的人一直沒人敢上報。

作者有話要說: 親們,周六蘇蘇加班木有碼字,今天趕緊更上一篇分量十足的文文。蘇蘇申榜了,不知道下周能不能上,到時會多多碼字,争取早日完結。

預計還有一個卷就會完結了。現在蘇蘇也在存現代文《狼竹馬與青梅妻》的稿。預計在5月份左右開始繼續更,喜歡的親,可以收藏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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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認

為了安全起見,袁寶珠和兩個孩子,以及小蠻和女瘋子被留在了村子外不遠處。西門金、南宮楓以及上官絕則被中年人帶進了村子。

袁寶珠将兩個孩子放在村子外的一片幹草堆上,然後将女瘋子抱了起來放在草堆的另一邊。所幸現在是深秋的中午,陽光沒有夏天那樣毒辣。她用身子給兩個孩子遮擋着陽光。

“真是的,為什麽不讓我進去!”小蠻一想到上官絕那張冷漠的臉,心裏就不舒服。賭氣地跳上草堆。

“小蠻你沒有經歷過五年前的瘟疫,你不知道那時的場景……”袁寶珠将五年前知道的一些事情告訴給了小蠻。

“怎麽這麽沒有人道主義精神?既然有病,就要竭盡全力去治病,怎麽能草菅人命呢?還有神醫藥谷的人,明明有實力去救治瘟疫,為什麽這麽冷漠?難道他們就沒有一點同情心嗎?”聽完袁寶珠的話,小蠻心裏異常難過,一想到冷漠無情的神醫藥谷以及上官絕,心裏就不痛快到極點。

“神醫藥谷祖上差點被滅族——”剛從村子裏出來的上官絕,就聽到小蠻的一番言論,冷漠地開口。

小蠻一聽是上官絕的聲音,扭頭,跳下草堆,三步并作兩步地跑到上官絕面前,用手狠狠地抓住他的領口,怒聲道:“我不管你們是不是被滅族,我只知道‘醫者父母心’,一個沒有任何同情心,只知道賺取銀子收黑心錢的人,不配當醫者,上官絕,我鄙視你,鄙視你們神醫藥谷的所有人!”說完,小蠻含着眼淚跑了出去。只留下上官絕單薄地小身影,以及那一閃而過的痛心。

“小蠻——唉——幫我看一下孩子!”袁寶珠追着小蠻的身子跑了出去。

西門金搖着頭看向有些落寞的某小孩,打趣道:“有時候女人就是愛鑽牛角尖,即使是未長大的小姑娘也一樣,兄弟習慣就好。對了上次你不是要和我說那個聖女的身份,後來被打斷,到底是什麽?”西門金指着旁邊草堆上直直望着他的女瘋子問道。

“她是你娘——”說完,冷然看了一眼西門金,便邁着小短腿,向村子裏走去。

“說什麽?”西門金以為自己聽錯了呢,掏了掏耳朵,上前一把提起要走的上官絕,粗聲問道。

“……”上官絕黑白分明的眼裏,倒映着西門金一臉錯愕的神情。西門金知道上官絕絕對不會開玩笑的,他說的話,一定是真的。他頹然地放下上官絕,問道:“為何她會在那?”

“你不是已經想到了?”說完留給西門金一個絕然的背影。

西門金複雜回身看着草堆上,蜷縮在自己兩個孩子旁的瘦弱女人。心裏一片凄苦,比剛才在村裏看到病人時,還有難受。他緩緩地走向瘋女人,只見她暮然收回想要碰小孩的手,害怕地蜷起身子,擡着頭,從淩亂的發絲裏直直地望着自己。他眼睛裏已經布滿了淚水,顫抖着伸向瘋女人。啞聲叫了一聲:“娘——”

瘋女人一聽這聲,激動地想要上前,卻被西門金一把抱在了懷裏。“娘——娘——”

“啊——啊——金——金——”

這邊是感人肺腑的母子相認,而那邊卻是危機重重地圍困抓捕。

“世女——老夫勸你還是束手就擒!”

“是你——虧阿金還是那麽相信你——你居然是‘暗夜’的人!”袁寶珠将小蠻護在身後,手中的‘寒月’在陽光下泛起陣陣藍光。

“世女不也是‘暗夜’的人嗎?老夫只不過曾經是你娘親的手下而已!”一直頭戴黑色鬥笠看不出男女的黑衣人,摘下了鬥笠。令袁寶珠驚訝不已,沒想到居然是老熟人西門家的管家,上官清。

“你從什麽時候起,埋伏在西門金身邊的?”

“當然在他還沒有出生之前了,本來馬上就要探到地庫的消息了,沒想到居然被薛扶搖發現了,沒辦法只能把她關起來……卻沒想到發現她居然是蠻族聖女……這算不算意外收獲……哈哈哈……”西門清想到當初那個溫柔如水,淡雅如蘭的女人,眼睛裏閃過一絲他都沒有察覺的愛慕神色,但是被袁寶珠敏銳地發現了。

“蠻族聖女和西門金什麽關系?”從西門清的話裏,袁寶珠隐約感到蠻族聖女和西門金之間的關系,但是還不太确認。

“當然是西門金的娘了!她本來是和神醫藥谷谷主成親的,卻逃走嫁給了雲州西門一族的家主西門豪。”

“神醫藥谷?”

“神醫藥谷可以算是最了解蠻族的人,當年本應該和蠻族聖女聯姻,結果被西門家攪合了一通,那時可是鬧了不少風雨,就連鳳來國皇室也被神醫藥谷懲罰了。這位小聖女應該也知道自己是神醫藥谷少谷主的內定妻子吧?”西門清的話,讓小蠻臉色一白。

袁寶珠知道小蠻此時的心情,沒有再追問下去,反而警惕地看着四周漸漸走近的黑衣人。

“世女放心,老夫是不會傷害您和小聖女的。只是奉命行事,将世女和小聖女帶回白虎國而已。女皇陛下很想念世女,順便想見見小聖女的真容。”

“老匹夫——去死吧!”袁寶珠率先動手,嘴上說着,将手裏的‘寒月’襲向身後的黑衣人,只見毫無防備的黑衣人瞬間被削去了腦袋。

“小蠻,快跑——”順便一手推了一把小蠻,讓她逃出了包圍圈,而自己則擋住了追去的黑衣人。

“混蛋——快追——把聖女帶回來!”西門清着急地吩咐道。自己則親自上前,與袁寶珠纏鬥了起來。

小蠻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明明很快就應該出了山林到達村子的,為何越跑,草越高?直到啪地一聲,不見了身影。

“怎麽去了這麽久?還不回來?”西門金手裏抱着一個孩子,坐在同樣如願以償抱到孩子的女瘋子,不,應該說是薛扶搖身邊。

直到,袁寶珠滿身是血,跌跌撞撞地走回來。西門金驚得差點把孩子扔了,急忙放下手裏的娃,跳下草堆,向袁寶珠跑去。

“寶珠——你這是怎麽了?”

袁寶珠臉色慘白,額頭上冒着密密的汗水,說道:“遇到西門清帶着‘暗夜’抓我們來了,我讓小蠻先跑了。她回來沒有?”

“西門清——他果然是內鬼……”西門金回憶起幾個月前在雲州發生的事情,心裏很不是滋味,畢竟自己是西門清一手帶大的,早已經把他當成親人。卻沒想到他會是內鬼,當初南宮楓提醒自己防着西門清的時候,自己還當成玩笑話,沒想到如今證實了!

“小蠻,她回來沒有?”袁寶珠焦急的聲音打斷了西門金的沉思。

“她沒有回來!”

“怎麽會?”袁寶珠急的又想回去,卻被西門金攔了下來。正巧上官絕和南宮楓從村子裏出來。

“上官絕你快看看我娘子,南宮楓你和我進山林找小蠻!”西門金話音剛落,只見一個黑影‘噌——’地一下飛了出去,留下一臉無奈的南宮楓。

“西門金還是你留下照顧嫂夫人吧!我和上官絕去找!”說完急忙去追上官絕那漸漸沒有蹤影的身子。

“寶珠,你在這坐會兒,我進村子拿點幹淨的布。”

“村子裏有瘟疫,還是不要總進去了。”袁寶珠擔心地拉住西門金。

“沒事了,這個村子裏的人基本都走光了,就留下十幾戶人家。剛才上官絕已經把村子裏僅剩下的人都看了一遍,把得病的人隔離起來了,基本已經控制住病情。對了,這是上官絕留給你的藥,吃下去不會受到瘟疫的傳染。今天晚上咱們就先在外面湊合一晚吧!”

這時,袁寶珠才放下心來,安心地坐在草堆旁,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眼前這個據說是自己婆婆的女人。畢竟自己當初那樣對待她。

薛扶搖也同樣打量着袁寶珠,她已經從西門金口中知道袁寶珠的身份了,雖然心裏不高興,但是看在她為自己生了兩個孫子的份上,還是勉強接受了她。

兩人相安無事地坐在草堆上,袁寶珠哄着小銀,薛扶搖哄着小金。因為袁寶珠在山林曾經給薛扶搖洗過幾次澡,所以她身上還算幹淨。雖然衣服有些破舊了,但是身上并沒有當初在小破屋裏的異味兒。

過了一會兒,西門金和中午遇到的那位中年人以及很多未見過的村民走了過來。只見他們七手八手在村口建起了一個臨時小窩棚,并在窩棚前升起了一堆火,架上鐵鍋,燒起水來。其中幾個看上去比較腼腆的女人,抱着包袱走了過來。

“恩公娘子,這是奴家以前買的新衣服,沒穿過幾次,中午已經按照神醫說的話,用開水煮過了,沒有病……所以您別嫌棄……”

“這是奴家婆婆的衣服,也已經煮過了……沒有病……”

“這是奴家……”

幾個女人七嘴八舌地說,并把手上的包袱塞進袁寶珠的懷裏,便憨厚地笑了起來。

“幾位姐姐,奴家代婆婆謝謝你們……”

在搭建好的窩棚裏,袁寶珠将薛扶搖身上已經不知穿了多少年的衣服脫了下來,骨瘦如柴的身子和長期戴着寒冰鏈而變得萎縮的小腳,令她心酸不已。

寒冰鏈已經在山林裏,被上官絕和西門金共同取了下來。那日的血腥和神奇的場景,令袁寶珠咂舌不已。她從來沒有見過,能那麽快愈合的傷口,甚至到最後一點痕跡也沒有。

她快速給自家婆婆換上衣服後,才開始處理自己的傷口。正當她要上藥的時候,她的婆婆薛扶搖,突然咬破了手指,将手指上的鮮血,塗到了袁寶珠的傷口處。神奇的一幕又上演了,只見袁寶珠肩上很深的刀傷,已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快速愈合。袁寶珠急忙攔住自家婆婆想要放更多血的念頭,急忙撕了塊幹淨的白布,纏上她的手指,說道:“婆婆,別浪費血,我這都是小傷,沒幾天就好了!”為了顯示自己的傷口很小,忙用西門金給她的草藥,敷在胳膊上另一處傷口,用幹淨的白布使勁纏好。

這個臨時小窩棚不算大,只能放下三個人左右。但是這三個人只能坐卧在裏面。不能完全伸展開,為了能讓自家媳婦和老娘能稍微舒服點,西門金就只能任勞任怨地坐在窩棚外的火堆旁休息。

過了一會兒,西門金彎下腰探進來半個身子,遞給袁寶珠一碗熱水。

“你給娘喝點水,她一天都沒怎麽喝水了!”袁寶珠接過水,小心地服侍薛扶搖喝下。便慢慢扶着她躺下,蓋上村民拿過來,同樣處理好的被子。

随着最後一絲日光漸漸落下,夜幕也變得越來越深了。臨近亥時,南宮楓才只身一人回來。

“上官絕和小蠻呢?”西門金問道。

作者有話要說: 揭露女瘋子的身份啦……

還揭露一下上官絕為啥知道那麽多西門家的事情。嘿嘿……

☆、疫情初起

南宮楓無奈地搖了搖頭:“我們找到西門清的蹤跡了,但是并沒有看到小蠻。上官絕說他再去找一下,讓我們趕緊去雲州做好防備,他說雲州內很快就會起瘟疫。”

“為什麽?”西門金皺着眉頭,一臉嚴肅地問。

“我們在山林深處看到一條小河,裏面全是動物和人的腐爛屍體。應該是上官木弄出來的,上官絕說這條河和雲州主河相連,很有可能會讓沿河的城鎮發生瘟疫。所以需要你盡快回雲州主持大局。”

“這麽說這裏的瘟疫是因為水源傳染的?”西門金一想起剛才喝的水,臉色頓時白了。

“放心,這個村子喝的水是從豐月河那邊流過來的,正好與那條河隔開了,至于村子裏為什麽起瘟疫,我懷疑是那個村民勿喝了那條河裏的水。”南宮楓話音剛落,就見西門金臉色鐵青,緊握雙拳,一臉隐晦地望向雲州方向,陰沉地說:“很快?不,瘟疫在雲州已經爆發了!”

幾日後,當袁寶珠一行人風塵仆仆到達青州最接近雲州的村子時,從皇都傳來了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消息,鳳來國女皇東方玉,決定用青州兩城換取叛國公主東方雪的性命。并且由東方雪外祖父一家親自去邊城押送東方雪回皇都。

“看來東方玉是不打算忍了,準備反擊了!”西門金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

“也難為她了!”南宮楓有些心疼地回道,繼而又問西門金:“對了,你的人什麽時候到?”

“明天,這回得讓那幫兔崽子們知道,西門一族到底誰才是家主?”咬牙切齒的聲音,伴随着白底藍花的茶杯,在西門金的手中碎成粉末,滴滴茶水順着他的指縫慢慢流下。

兩天前,西門金用西門一族特有的聯絡方法,招來了西門一族的影衛。他們是只有家主才有資格指使,所以在西門家卧底二十多年的西門清并不知情。西門一族的影衛與鳳來國其他三大家族的影衛一樣,都是存在暗處,屬于家族不可告人的存在,與其他三大家族相互制約着。

翌日——

一隊車馬,在平坦的官道上緩緩地向雲州城駛去。

“阿悅,現在雲州城什麽情況?”

“回家主,西門清暗中煽動旁支企圖争奪家主之位,五大掌櫃處于觀望中,并沒有參與。”

“哼——算那五個老東西識相!傳令下去,凡是有異心的西門族人,全部查封財産,逐出西門一族,本家主可不希望在雲州再見到他們!”西門金這回真的怒了,關系到雲州千萬百姓性命攸關的事情,居然有人敢攔住不報,這是不把他西門家主放在眼裏啊!

“家主,族內長老們知道家主夫人的身份了!”

“很好——這些老頭子看來是想提前進棺材了。阿悅,我是不是應該成全他們呢?”

……

三日後随着一隊馬車進入雲州城界內,雲州西門一族被徹底大洗牌了。旁系幾家已人去樓空,族內的長老們人人自危,避不見客。

“寶珠,現在雲州城可能會爆發瘟疫,一會你和兒子們在前面那個鎮子,轉道去皇都,錢媽會在那等着,她是可信之人。到了皇都,東方玉會派人接應你們……”

“那你呢?”袁寶珠抱着小銀,淡然地問。

“我和南宮楓留在雲州,處理這邊的事情,等瘟疫過去後,我就去皇都接你們!”

馬車緩緩地停在一家金字招牌的酒樓前,錢媽早已站在了門口很久了。五大掌櫃之一,負責米行及各大酒樓的周掌櫃也同樣恭恭敬敬地站在酒樓前候着。

當錢媽看到由西門金親自從馬車上抱下來的薛扶搖時,眼淚霎時布滿了眼眶,她哭着上前,沖着薛扶耶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狠狠地磕了三個響頭,磕的額頭泛紅。

“小姐——奴婢給您磕頭了……”

薛扶搖眼眶也濕潤了,她示意西門金把她放在地上,但是西門金卻放低了身子,讓她的手能夠摸到錢媽。

“啊——啊——錢——錢——喜——”錢媽閨名叫錢喜,原來是窮苦人家的女兒,後來被父母賣給了人牙子,又幾番周折,被養在神醫藥谷的薛扶搖所救,後随薛扶搖一起嫁進了西門家,直到薛扶搖因為難産‘死’了,為了撫養西門金,一輩子沒有嫁人。

待錢媽和薛扶搖訴說完一些多年來的事情,已經是兩個時辰後了。衆人吃過午飯後,錢媽從酒樓後院背出了一個大大的包袱,西門金的手下,駕了一輛比較舒适寬敞的馬車過來。當安頓好薛扶搖和兩個孩子後,西門金這才和袁寶珠告別。

“我會讓十幾個影衛送你們去皇都……”

“……”

“過些日子我就去接你們……”

“……”

“娘和孩子就辛苦你照顧了……”

“……”

……

西門金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話,但是袁寶珠一句也沒有說,她沉默地看着西門金,直到他說完,才轉身上了馬車。

西門金望着絕塵而去的馬車,無奈地搖了搖頭,他知道袁寶珠生氣了。

“西門兄,今天先在這休息一晚吧!明早再去冬梅鎮如何?”南宮楓一臉疲倦地問。

“好——先休息一晚!明日用過早飯,咱們再啓程!”

翌日一早,當西門金收拾好行李準備與南宮楓前去冬梅鎮的時候,卻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一匹馬前。

“袁寶珠——不是讓你去皇都嗎?”西門金怒氣沖沖地走過來,瞪着雙眼看着去而又返的袁寶珠。

“不去——”袁寶珠淡然地回了一句。

“娘和錢媽呢?”西門金四處張望了一下,并沒有發現馬車。

“走了——”

“兒子呢?”

“走了——”

“誰給他們喂奶?”

袁寶珠本來淡然的神色,不由地皺起了眉頭,她轉過頭死死地盯着西門金,一字一頓地說:“有奶娘——”

“奶娘?你什麽時候請的?花了多少銀子啊?”西門金依舊不怕死地追問,直到袁寶珠快要爆發的時候,南宮楓才搖着扇子走了出來。

“嫂夫人,這麽早就到了?”

“勞南宮公子費心,多留一日——”

“你,你們——”西門金看着兩人的互動,這分明是蓄謀已久了。

原來袁寶珠早在青州那個小村子時,就預料到西門金肯定會在雲州境內送走她們,但是她實在不放心他的安危,便單獨找南宮楓,說了這件事。南宮楓一開始也勸她去皇都,但是架不住她堅定的态度,最後答應袁寶珠,只等她一天時間去解決後顧之憂。本來他還想短短一天的時間,袁寶珠應該不會找到奶娘,沒想到居然真的找到了。

就這樣,袁寶珠、西門金和南宮楓一行數人,策馬揚鞭奔向位于雲州城西邊的冬梅鎮。雖然此時已進入初冬,天氣開始慢慢轉冷,但是絲毫沒有阻擋瘟疫蔓延的腳步,尤其那些臨河而居的村子和鎮子,已有數十人開始高燒不下,渾身潰爛……

各村子、鎮子、府縣、小城、大城的官府見病情越來越嚴重,都不由地慌起來,逐一向上報備,終于上報到雲州主城的城主那裏。本來雲州新上任的城主還想壓下瘟疫病情的消息,但是卻被提前知道消息的西門一族威脅了。如果不上報,西門一族就上報皇都。沒辦法,城主只能心驚膽戰地奏本上報皇都,雲州瘟疫起!

袁寶珠一行人,經過幾天幾夜的颠簸,到達了漸漸恢複人氣的冬梅鎮。幾個月前冬梅鎮被上官木的‘藥人’霸占時,鎮子裏幾乎沒有不受控制的正常人。現在鎮子漸漸地恢複了正常,也有人煙了。

袁寶珠一行人騎着馬直奔鎮長府。這個鎮長姓隋,是兩個月前從皇都新派下來的官員,也是今年新考中的狀元。南宮楓和東方玉很看好他,便把他派到這個地方歷練。

隋鎮長看上去年齡較為年輕,還未脫去書生的氣息。他向袁寶珠一行人行了一禮,便請他們入府商談。

“子輝見過南宮老師!”隋鎮長當初也是南宮書院的學生,正好在南宮楓教課的書苑學習。

“子輝在此地還習慣嗎?”

“尚好,目前鎮子漸漸恢複人煙,待西門一族的商鋪重新回到鎮子裏,還會引來更多的百姓,前來定居。”隋鎮長一邊說,一邊意有所指地看向前面的西門金。

“這個好說,待我們完事後,會讓人重新開張!”西門金接道。

“完事?不知老師和西門家主來此處有何事?需要在下幫忙麽?”

當南宮楓将上官木制造‘藥人’的事情複述一遍後,隋鎮長臉色突然變得難看起來,他眉頭緊皺,想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聽老師這麽一說,學生到是想起一件怪事,前不久在鎮子裏鬧了蟻災和鼠災。”

“蟻災?什麽原因?”

“學生正在查,聽捕快說,成群的螞蟻和老鼠都鑽進了鎮西的一口枯井裏。”

袁寶珠和西門金相視了一眼,同時站起了身子。

“那口枯井在哪?”

當袁寶珠一行人趕到枯井時,井邊正圍着幾個捕快。

“大人,您怎麽來了?”劉捕頭看到隋鎮長帶着幾個不認識的人過來,忙走過來打招呼道。

“劉捕頭,你們圍着枯井做什麽?”隋鎮長走到井邊向深井內望了望。

“禀大人,李新和王冬已經下井兩個時辰了,一直沒有上來,屬下想再派人下去看一下。”

袁寶珠和西門金快步走到井邊,向下望去。黑洞洞的枯井,望不到邊,便要跳下枯井察看。

“兩位稍等一下!”劉捕快一把拉住了西門金的胳膊。“這口井大概有五六丈尺深,李新和王東是腰綁繩索下去的,大概用了五六丈尺長的繩子。”劉捕頭指了一下枯井旁拴着的繩索說道。

“經久失修的深井,地下可能會有蛇蟲和潮氣,西門家主還是先做下準備,再下去吧!”隋鎮長皺着眉頭看着深井勸說道。

一個時辰後,袁寶珠一行人各背了一個簡易的包袱,來到枯井前。西門金率先順着繩索下去,其次是袁寶珠,南宮楓因為交代隋鎮長一些事情,最後才下繩索。

枯井果然很深,西門金順着繩索下了五六丈左右才到井底。他解開腰上的繩索,将火折子點燃。這才看清井底的樣子。

這口井上窄下寬,井底面積不小,大概能裝下七八個壯年男子。井壁由于多年沒人打理布滿了綠色的青苔,如果貿然用輕功下來,很容易會滑倒摔下井底。井底側面有兩個一尺長高的洞口,這應該是以前流水的渠道,因為還有很少的水從洞口流過來。

“這麽小的洞口怎麽走人?”西門金蹲下身子,把火折子靠近洞口,向裏面望了望。

“這口井居然暗藏玄機啊!”南宮楓四下看了一會兒,走進其中一個小洞口,用手裏的折扇,敲了敲洞口四邊的井壁,輕輕地聽着聲音,突然他朝井壁的一塊磚按了下去。直聽‘轟——’地聲音,井壁的一個小洞慢慢變大了,大概擴到兩米高左右才停下來。西門金和袁寶珠快步走進洞口,南宮楓和兩名影衛随後。待他們完全走進洞口內,井口的洞慢慢關閉,連一開始的小洞也沒有了。

“這口井真邪門!”西門金轉身摸了摸封死的井壁,除了堅硬的石頭就是堅硬的石頭。“沒有出去的開關嗎?”

“有,應該不是這裏,咱們向前走走看!”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上榜啦!蘇蘇很開心,清明放假三天努力碼字,争取從周六到下周都是日更!蘇蘇計劃在四月底結文。然後更系列二。謝謝一直支持蘇蘇的親們!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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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宮

西門金舉着火把,打頭陣,幽深的地道仿佛沒有盡頭,潮濕的泥土味越來越濃。

“怎麽感覺在往下走?”

“等一下,阿金——”袁寶珠突然一把拉住了西門金,只見前面的路,突然凹陷,赫然出現一個大坑。

西門金站穩腳,用手中的火把向坑裏照去,居然是蠕動着的密密麻麻的蛇群。裏面的蛇幾乎都是尖腦花身,尖尖的蛇牙上泛着絲絲寒光。這都是含有劇毒的毒蛇啊!袁寶珠突然轉身大吐起來,幾乎要把膽水吐出來了。

“寶珠,怎麽了?”西門金扶着袁寶珠回到安全的路面,将水壺遞給了她。

“聽說白虎國訓練‘暗夜’的時候,有一關就是要經過萬蛇窟!”南宮楓意有所指地說。

“這裏面的毒蛇大部分是‘暗夜’養的,沒想到上官木居然把它們弄到這了,讓南宮公子見笑了,奴家失禮了——”

“按道理說,上官木現在應該算你弟弟那邊的人了,為何還用白虎國‘暗夜’的地方?”西門金扶着袁寶珠,輕拍着她的背,不解地問。

“不——上官木不屬于任何勢力!他制藥天賦僅次于上官絕,所以他應該是兩邊勢力都想拉攏的人。即使他跟在阿逸的身邊,但是白虎國也不敢輕易得罪他,他們可是都想得到那顆藥的!”

南宮楓說完,沉思了一會兒,拿着火把向四周照了照,開口道:“嫂夫人,不知你還記得萬象迷宮嗎?”

袁寶珠用手帕擦了擦嘴角,啞聲問道:“你怎麽知道萬象迷宮?”

“不巧,在下正是少數知道萬象迷宮的人。”

“萬象迷宮,是白虎國訓練‘暗夜’的地方,裏面有一萬種機關和陷阱,只有通過萬象迷宮的人,才能成為‘暗夜’一員。而我是五歲被送進萬象迷宮的。”袁寶珠回憶起小時候的經歷,眼裏的悲涼一閃而過,她舉起手裏的火把,走向南宮楓站的地方,有些譏諷地說。

“不知嫂夫人,可還記得如何出去?”

“這裏是萬象迷宮?”西門金詫異地走過來,問道。

“不是,這頂多是‘暗夜’為了防止外人進入,粗略設置的小迷宮罷了。不過裏面的機關到是和萬象迷宮相似,像這裏就是仿照萬象迷宮裏的‘萬蛇窟’,只不過要比真正的‘萬蛇窟’容易過了很多。”說到這,袁寶珠忍着嘔吐的欲望,迅速将手中的火把扔向蛇坑方向,同時快速起身,将手腕上的 ‘寒月’彈了出去,只聽‘砰——’地一聲,蛇坑裏立刻燃起熊熊大火,而與此同時袁寶珠的身子已經躍到蛇坑的上方——

“寶珠——”西門金大喊一聲,就要躍起,去抓袁寶珠,但被南宮楓攔腰截住了。

“西門兄不可——”

就在袁寶珠就要掉進熊熊大火裏時,神奇的一幕發生了,她居然穩穩地懸空站在蛇坑的之上。西門金懸的心一下子落了地,他臉色鐵青地走近蛇坑,沖着袁寶珠大吼起來:“你不要命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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