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城主的宴席(下) (16)
西門金也正有此意,但是怕袁寶珠不同意,一直沒提這茬。卻沒想到她倒先開口說了出來。或許這正是夫妻之間某些默契吧!
西門金站起身,順着女瘋子的腳鏈,摸索了一番,發現長長的腳鏈的盡頭居然深埋在了地下。
“這有點難辦——”西門金緊皺着眉頭,看着那深埋在地下的鏈子,用力向上拔,卻絲毫不動。好像這個鏈子與地下長在了一起。
“啊——啊——金——金——”只見女瘋子突然爬了過來,扒着西門金的腿,用力地向上指。
“指什麽?”西門金低下頭看了一下身上,不明地望着女瘋子。
袁寶珠突然腦海裏閃過一個東西,但是又不敢确認。“阿金,她會不會指你腰上盤着的‘烈焰’?”話音剛落,女瘋子突然安靜下來,直直地看着西門金,顯然是認同了袁寶珠的話。
“這個?”西門金一把抽出腰間的軟劍‘烈焰’,凜冽的劍光瞬間晃了女瘋子的眼,她直直地盯着那把‘烈焰’,不知在想什麽。
“阿金試試用‘烈焰’砍一下鐵鏈。”果然西門金一劍下去,扯不斷的鐵鏈一下子就斷了。
“這個居然是‘寒冰鏈’?怪不得扯不斷,誰這麽惡毒,居然用‘寒冰鏈’鎖人。”西門金拿起折斷的鐵鏈,絲絲冷氣從斷裂的地方冒了出來,頓時令他打了一個冷顫,急忙将手中的鏈子扔在了地上。‘寒冰鏈’在江湖排名第十,不能說它是很厲害的武器,而是因為它是由千年寒冰鐵制成的。凡是被‘寒冰鏈’鎖住,不管是東西還是人,一天之內絕對會變成冰雕。而且它和‘寒月’一樣都是堅韌且刀槍不入的兵器,唯一的區別就是,‘烈焰’可以砍斷‘寒冰鏈’,卻斬不斷‘寒月’。可是眼前這個女人不知被‘寒冰鏈’鎖了多少年了,居然沒有變成冰雕?太匪夷所思了……
“阿金,她的腳腕已經和‘寒冰鏈’長在一起了,只能等找到上官絕,再取出了!”
西門金收回軟劍,上前一步想要抱起女瘋子,但是女瘋子卻不停地向後縮,不讓西門金靠近。“這是怎麽了?”
袁寶珠将孩子遞給了西門金,拿過燈籠說道:“男女授受不親——”說完便一只手将女瘋子扛在肩上,施展輕功從屋頂上的洞飛了出去。女瘋子由于長期缺乏營養,身體十分瘦小且體重輕的不像個人,所以袁寶珠毫無壓力,很輕松地飛出了屋子。
西門金無奈地低頭看了一下兩個熟睡中的兒子,自戀道:“兒子啊……你爹的魅力不減當年啊……”
這邊袁寶珠和西門金剛帶着女瘋子剛出了屋子,就發現院子中有兩個身影坐在地上。
袁寶珠将手裏的燈籠向黑影照去,發現小蠻滿身是血地倒在上官絕的懷裏。看樣子傷的十分重。
“這是怎麽了?”袁寶珠将肩上扛的女瘋子輕輕放在地上,快步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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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絕并沒有回話,只是拿着手裏的金針紮向小蠻露出的胳膊。
“寶珠姐,我沒事——就是不小心碰了一下。”小蠻勉強說道,巨大的疼痛令她的臉布滿了汗水,但是她居然一聲不吭。
“捅一刀,會沒事?”上官絕手中不停地變化針法,冷聲開口道,凜冽的眼睛瞪着小蠻,仿佛要把她瞪出洞來。饒是上官絕再冷情,袁寶珠此時也感受到他的怒火。
“真沒事……想當初我被子彈擦到……”像是想到了什麽,小蠻立刻停住了嘴。
一旁的袁寶珠知道有上官絕在,小蠻應該沒有什麽大礙,便回身将女瘋子抱了過來。
“上官公子,能不能麻煩你把她腳上的‘寒冰鏈’去除?”
“三千兩!”
“什麽——上官絕,你趁火打劫啊……就去個腳鏈,你要三千兩銀子?”一聽這話,西門金一下子炸毛了,差點把手裏的兩個孩子扔了。顯然,兩個孩子也被西門金的吼聲吵醒了,‘哇——’地哭了起來,洪亮的嗓門弄得西門金不知所措,袁寶珠急忙接過其中一個孩子,責備地看了一眼西門金,輕聲哄着。
“小屁孩——你也太小氣了吧!”此時小蠻的傷,在上官絕的治療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愈合了……感覺大好的小蠻也同仇敵忾地聲讨起上官絕。
“黃金——”上官絕收起金針,扶着小蠻坐起來,冷聲開口道。
“你……”西門金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指着上官絕的鼻子,顫抖着。
“她也是聖女——”接下來上官絕的話,一下子讓西門金徹底冷靜了下來。“她應該是蠻族前任聖女!”
“你怎麽知道?”西門金收斂表情,嚴肅地問道。
“蠻族聖女,身體修複能力異于常人!”
“所以她在‘寒冰鏈’鎖了這麽多年,都沒有變成冰雕!”西門金驚訝地看着地上一直盯着他看得女瘋子。
“還有一個秘密,或許你很感興趣!”上官絕像是想到了什麽,破天荒勾了勾嘴角,玩味地看着西門金。
“什麽?”西門金有預感,這個秘密肯定與自己有關。
“那就是你們都得死——”一個陰沉的聲音突然打斷了上官絕的話。
只見鬼屋外,已經圍了一圈黑衣人,他們身着勁裝,手裏拿着弓,箭在弦上,指着鬼屋內的一行人。
“哈哈——還想着怎麽拿到神醫藥谷的那張圖譜,沒想到居然自己送上門來了。啧啧……難怪一直尋不到上官絕的下落,沒想到居然變成了小孩。這應該就是你們上官一族的能力了吧?”弓箭手後面站着一個頭戴鬥笠的人,他的聲音比較怪異,聽不出男女,仿佛是在用腹語說話。
坐在地上的女瘋子,自從那個戴鬥笠的神秘人出現,就一直哆嗦着……
“上官絕,把你手裏的圖譜交出來,并且歸順我們,我或許放你們一馬!”神秘人繼續開口道。
片刻的寂靜——
上官絕從懷裏掏出一片殘破的綢緞,正要扔給他時,居然被一個黑影劫走了——
“該死——給我追——你們幾個看着他們——”神秘人眼看着圖譜就要到手了,居然半路殺出一個程咬金。氣急敗壞地帶着一部分人去追那個黑影。
雖然圍着的黑衣人少了一半,但是手裏的弓箭仍然冷冰冰地對着他們。只要他們稍有異動,肯定會被射成刺猬。
“這算是起內讧了?”西門金玩味地看着眼前的一排人。突然一個掌風,将上官絕迅速灑出的藥粉,掃向了那排黑衣人。藥效很快,剛沾上皮膚,就令黑衣人們皮膚瘙癢不止。他們一個個放下手中的弓箭,不停地撓着皮膚。
“啊……好癢……怎麽這麽癢——”此時已經沒有人注意西門金一行人了。袁寶珠将孩子遞給西門金,腳尖輕點地面,一躍而起,冰藍色的絲線,從她的手裏彈出,直取黑衣人的首級。血腥的場面令小蠻和瘋女人不由地向身邊的兩位男人靠了一下。
待解決完這些黑衣人後,袁寶珠才冷然淡定地回到原位,接過吓傻了的西門金手裏的孩子。
“寶……寶珠……你怎麽把他們全殺了?”
“想殺我的孩子,必須死——”冷冽的聲音從袁寶珠的口中飄出。
果然當娘的人,越來越暴力了……
袁寶珠一行人趁夜進了鬼屋後面的山裏,因為此時鎮子的城門肯定鎖了,而黑衣人又随時有可能回來找他們,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西門金背起瘋女人,袁寶珠抱起兩個孩子,跟随着上官絕和小蠻走進了山裏。
“寶珠姐,這有兩個黑衣人的屍體,你別踩着——”小蠻稚嫩的聲音從前面傳來。西門金用燈籠一照,果然看到兩個斷了氣的黑衣人。
“小蠻你一個小姑娘家,怎麽不怕屍體啊?”西門金打趣道。
“看習慣了——不過當初寶珠姐把那個士兵分屍的時候,到是把我吓到了!”小蠻雖然看過各式各樣的恐怖屍體,但是從來沒有見過當面分屍的場面,所以現在想想,還有些心有餘悸。
正說着,突然上官絕停下了腳步——他警戒地看着前面,西門金這才注意到前面有什麽,臉色霎時變得嚴肅起來。
只見十幾只狼,瞪着綠幽幽的眼睛,張着碩大的嘴,露出尖尖的狼牙,直直地盯着他們,仿佛他們就是一頓可口的晚餐。
山裏居然有狼,但是為什麽出現在山外圍?難道山裏面出什麽事了?
“有狼——”小蠻驚呼出來——
伴随着小蠻的叫聲,頭狼居然仰天長嘯起來,引來所有狼的吼聲:“嗷——嗷嗚——”十幾只狼的叫聲響徹整片山林,很是壯觀。
“別出聲——”上官絕急忙捂住小蠻的嘴,小聲說道。頭狼嚎完,才将頭轉而看向眼前的人類。上官絕小心翼翼地向頭狼靠近,而頭狼威風凜凜地站在原地直視着上官絕,它身後的群狼開始躁動不安起來,磨着爪子随時想要撲上來去撕咬這個膽大的人類。
“當歸——是你嗎?”
作者有話要說: 聰明的親,應該能猜到女瘋子的身份了吧?
這兩張有着重寫了一下兩位主角的武器,主要是為了下本書埋下伏筆。下本在猶豫是寫上官絕和小蠻的江湖故事。還是寫東方玉和南宮楓的宮廷故事。反正蘇蘇的文,親們也可以看出來,開頭比較輕松,寫着寫着就有些正劇了,但是結局肯定是hi的就可以了……
今天沒事畫了一下鳳來國的地圖和人物關系圖,發現好淩亂,得順順,沒想到前面埋了這麽多伏筆……得一個個交代揭露出來。蘇蘇在努力碼字中……希望喜歡看的親能繼續支持蘇蘇!鞠躬致謝……
☆、雙生子
“當歸?”西門金詫異地看着那只‘頭狼’突然一躍,撲倒上官絕,向小狗一樣用舌頭舔着上官絕那稚嫩的臉。
“那是狼——上官絕——”小蠻顫抖地指着地上打滾的狼,無語到極點。
“小時候養的!”上官絕用手扶摸着‘頭狼’那滑順的狼毛,懷念地說。
“上官絕你小時候養狼當寵物?”
“恩——”
“My God——耶稣上帝啊——真人版的‘狼圖騰’啊?”
正當小蠻各種不相信的時候,‘頭狼’突然立起身來,用嘴咬住上官絕的衣服,使勁向深山裏拽。
“怎麽了?唉——”西門金一行人跟着被‘頭狼’當歸拖走的上官絕,向深山裏走去。不知走了多久,‘頭狼’在一個山洞前停了下來。
雖然‘頭狼’和上官絕很熟悉,但是狼群并不熟悉,所以它們依舊猶如盯着可口的食物一樣看着這些人。只要‘頭狼’下令,它們絕對會撲上去。這種被群狼圍觀的感覺真的令人很犯怵。
“這裏?”上官絕問道,只見那個叫當歸的‘頭狼’,用狼頭拱了拱他,示意他進去。
上官絕接過西門金遞過來的燈籠,走進了幽深的山洞。
山洞裏全是巨大的石頭牆壁,上官絕沿着牆壁又向裏面走了走,才在一個巨大的石頭上看到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快走了幾步,上前用燈籠一照,發現石頭上躺着的人,胸脯還有些輕微的起伏,看來還沒有死,尚有一絲氣息。因為石頭上的人滿臉布滿了灰塵和鮮血,暫時看不出他是誰。
“這怎麽有人?”西門金也随上官絕進了山洞,将背上的瘋女人,放在一個幹淨的石頭上,便指着石頭上的人問道。
“……”上官絕将燈籠放在石頭上,踮起腳尖,用手探了探那個人的鼻息。随後他從随身的包袱裏掏出自己的金銀針,讓西門金搬了一塊石頭,踩在石頭上面,開始診治起來。只見他把那個人身上的衣服扒開,露出了精壯結實的身體,用金銀針在那個人身上幾大穴位紮了下去。
過了良久——
地上的人才慢慢恢複知覺,他的眼睛閉着,幹裂的嘴蠕動着,依稀能聽到他說:“水——”
西門金将腰間挎着的水葫蘆,遞到他嘴邊,喂他喝着水。這時上官絕順便将一粒藥丸送到了他嘴裏。
冷聲說:“一命換一命,想好拿什麽換了嗎?南宮楓!”
話音剛落,西門金手裏的水葫蘆瞬間落地——
這時西門金簡直不敢相信石頭上那個面目全非,渾身是血的人居然是南宮楓。
“南宮楓——納命來——”
同時聽到上官絕的話的人,還有跟進來的袁寶珠和小蠻。袁寶珠将一個孩子扔給小蠻,一只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彈出一根冰藍色的絲線直沖石頭上的人。
‘铛——’冰藍色的絲線被一把鋒利的劍,擋了下來。
“阿金——為什麽不讓我殺了他——”袁寶珠滿眼的仇恨與不解。
“要我命的不是他——”
“你說什麽?”袁寶珠錯愕地望着西門金,收起‘寒月’,抱着孩子緩緩地走過來。
西門金剛要解釋,卻被上官絕插了一句。
“他有一個雙生弟弟——”
“什麽——”這時連西門金都驚訝地叫了出來。西門金早就猜出假傳聖旨的人不是南宮楓,以為是那個人的某個手下,用了某些特殊的方法易容成南宮楓的樣子,但是卻沒想到那個假傳聖旨的人居然是南宮楓的雙生弟弟。
當初假的南宮楓初拿聖旨宣讀時,西門金真的以為南宮楓背叛了他,但是卻在地牢裏識破了他的身份。一個人即使樣貌和說話語氣再像,但是平日裏的‘小習慣’卻不會完全一樣。比如南宮楓調侃西門金的用詞,從來都是西門家主,即使西門金當上将軍,也不會有所改變,但是那個假的南宮楓卻叫他西門金将軍。除了這個叫法外,還有就是說話的距離。南宮楓雖然看上去對每個人都是溫文爾雅,一副翩翩有禮的樣子,但是他骨子裏還是有自己的清高,即使對好朋友西門金也會保持一定的距離,絕對不會附在西門金的耳邊說話。但是那天假的南宮楓卻彎下身子湊在西門金耳旁說了袁寶珠的事情。
所以通過這兩點,西門金可以肯定的知道那個南宮楓是假的。至于那個人為什麽叫人冒充成南宮楓,西門金一直以為他是為了挑撥西門一族和南宮世家的關系,才故意放了自己,好讓自己繼續恨南宮世家,但是現在聽說那個冒充南宮楓的人,居然是南宮楓的雙生弟弟,這就太匪夷所思了,難道他不怕西門家會因此對南宮世家展開報複嗎?
“咳咳——那個人确實是我的弟弟,南宮逸。這件事是南宮家的秘密,不知這位……前輩怎麽知道的?”醒過來的南宮楓不知道站在旁邊的小孩是變小的上官絕,以為是某個喜歡以孩童身份掩飾自己的高人呢。
“他是上官絕——神醫藥谷的少谷主”西門金在旁邊解釋道。
南宮楓饒是再博學多識,也不由吃了一驚,這難道是上官一族的縮骨功?南宮楓不由地想到江湖傳言的上官一族的絕學——縮骨功,果然神奇!
“咳咳——原來是少谷主,久仰——怪不得你會知道我們南宮家的秘辛。”南宮楓和上官絕打了一聲招呼,便道出了自己家不為外人道的秘密。
“我娘當初在懷我和阿逸的時候,被人陷害,中了一種毒,後來幸虧被神醫藥谷谷主所救,順利生出了我和阿逸,但是阿逸他因為被毒侵染的比較嚴重,所以從生下來,就體弱多病。而且你們也知道神醫藥谷的規矩,一命換一命,既然谷主救了我娘的命,當然就得一命抵一命,所以剛出生的阿逸就被抵給了神醫藥谷了……”
“什麽啊?有這麽狠的父母?我要是南宮逸,我也恨死你們了——”小蠻聽後,氣憤不已,為南宮楓的弟弟南宮逸打抱不平道。
南宮楓尴尬地苦笑了一下,繼續說:“後來我長大了後,知道了這件事,也像這位小姑娘一樣,很不理解他們,但是後來我娘才和我說,阿逸當時已經被谷主診斷說活不過一個月,只有在神醫藥谷藥泉裏慢慢調養幾年才能調養好身子,但是藥泉在神醫藥谷的禁地裏,輕易不能被外人知道,所以為了阿逸能夠活命,我爹才對外人說阿逸是被抵給了神醫藥谷。”說到這,南宮楓不由想起花白頭發的父親,心中一片複雜。
“後來在阿逸十六歲的時候,神醫藥谷突然把他放了回來,說他抵命結束了。當時我們真的挺高興,但是阿逸性子卻異常沉默,始終融入不到南宮家裏,在家裏幾乎是個隐形人,只有南宮家幾個人知道他的存在。再後來,在他二十歲那年,他突然在南宮家消失了,從此生死不明。”說完南宮楓很是無奈,“要不是他和上官木突然出現,打傷我,我還不知道他還活着,居然和上官木在一起。”
“那這麽說,劫走上官木的人就是南宮逸了?”西門金一臉沉思地對南宮楓說。
“應該是他,只不過他怎麽會和那個人牽扯在一起了?”南宮楓少有的一臉愁容和無奈。
西門金實在不知道怎麽說南宮家的事,但是上官絕卻突然冷然說了一句。
“南宮逸當初之所以被送回南宮家,是因為他企圖偷上官家的圖譜!”
“什麽?”西門金和上官楓大吃一驚地看着上官絕那張面無表情的臉。難道幾年前那個人就和南宮逸聯系上了?那這麽說他在兩年前失蹤并不是偶然,而是偷走圖譜後走的?南宮楓皺着眉頭想着。
“南宮楓,你家的圖譜是前陣子被偷走的嗎?”西門金突然想起幾個時辰前從甄玉福那裏聽來的消息,問道。
“不是,是兩年前和皇宮裏的圖譜一起被偷走的!”南宮楓一臉嚴肅地看着西門金,否認道。“現在就剩下神醫藥谷和西門一族的圖譜了!”
“我的圖譜被白虎國‘暗夜’搶走了,上官絕的圖譜也被一個不明人士劫走了,估計應該是南宮逸的人。”
“這麽說四大家族的圖譜都被搶走了!而搶圖譜的人有兩撥,一個是白虎國的人,還有一個是那個人的人。而這兩撥人一開始應該是合作的,但是現在開始內讧了!而襲擊南宮書院的人應該是白虎國的‘暗夜’。”南宮楓沉思一會兒,緩緩說出這其中的利害關系。
“南宮世家的圖譜內容是什麽?”西門金拿着自己的劍,在地上寫起來。
“七瓣蓮,死複生。”
“後面解釋呢?”
“陰陽之道,萬象可逆,異石之蓮,七瓣皆用,可與閻羅争天命!”南宮楓緩緩地背出了南宮圖譜上的內容,令在場的衆人為之一振,尤其是袁寶珠。
“上官絕你的?”
“蠻族出,處女血。”
“難怪雲霧山莊抓那麽多少女,原來要用鮮血——”經歷過雲霧山莊那件事的小蠻對這句話,很是熟悉,但是她聽到接下來的話,就再也說不出話了。
“萬物有陽,定有陰,世間女子皆陰者,唯有蠻女可為藥。”上官絕稚嫩且冷清的聲音再次響起,令西門金和袁寶珠不由地望向小蠻和那個可憐的瘋女人。
最後西門金才緩緩地說出西門家圖譜的內容。衆人陷入了沉思……
而與此同時一個年輕的女人坐在一個棺材旁,手裏拿着一個陳舊的羊皮卷,小心地摸着上面的字,輕輕念道:“景歷元年,天降異石,萬物皆變,風起雲湧,近石者皆蠻族也。蠻族果然是個神秘之族,小顏,等我集齊另外三張圖譜,就可以救你了!你高興麽?”
作者有話要說:
☆、正名
待南宮楓的傷勢稍微好了一點,西門金一行人跟着‘頭狼’當歸的後面,慢慢地在茂密的山林穿行。不知道走了多久,終于可以看到樹林的盡頭,‘頭狼’當歸這才停住了腳步。此時它渾身一副戒備,嘴裏的尖牙慢慢露出,一副随時要拼命的樣子。熟悉當歸一切的上官絕,突然面色一冷。
“小心——這裏有毒!”只見上官絕慢慢上前,用一根銀針輕輕地碰觸了一下前面的地面。銀色的針立刻就變成了黑色。
“怎麽回事?”西門金一臉嚴肅地走到上官絕身旁問道。
“這一片被人下了噬魂散,只要碰上一點,不出一日就會變成活死人,也就是‘藥人’。”一聽‘藥人’兩個字,西門金和南宮楓臉色立刻變得難看起來,因為他們曾經領略過上官木的‘藥人’,并且為之在雲州和上官木周旋了好幾個月,才把那些活死人全部鏟除。
“為什麽這還會有‘噬魂散’?”
“大概我們找到了他們的老窩了!”南宮楓上前說道。“大批的‘藥人’突然出現在雲州,而身為西門家主的你卻不知道,這不是很奇怪嗎?而且我們抓住上官木的時候,并沒有在他身上和藏身地點搜到任何‘噬魂散’,那他又如何将一個鎮子的人變成‘藥人’呢?”
看着西門金還是有些不解,袁寶珠突然開口:“有暗道!”
“你是說雲州的冬梅鎮有通向別處的暗道,而暗道的那一頭正好是煉制‘藥人’的地方?”
“應該是這樣,如今這一塊已經被下滿了毒藥,肯定是防止外來人進入,我們輕易是過不去的,只能去冬梅鎮找暗道了!”南宮楓分析道。
“難道就沒有別的路過去嗎?”西門金一想到從這邊到雲州冬梅鎮最少有半個月的路程,很不甘心放棄眼前近在咫尺的地方。
“沒有——上官木很惜命!”上官絕冷漠地回道,“他喜歡在自己的藥廬周圍塗滿劇毒,只留下他知道的出口!”
看着上官絕的面無表情,西門金只能不甘心地妥協。
“從這片山林向南走,應該就是青州秋實鎮與雲州之間的官道了。”南宮楓回憶地說,他就是在那條官道上遇到黑衣人的截殺。
“好——那就先回雲州!”西門金眼裏閃過一絲狠絕。居然敢在他的地盤上犯事,那就要做好被滅的準備!
此時青州‘豐月河’北岸——白虎軍營
“軒轅昊天你給本宮站住——”一個氣急敗壞的女聲尖銳地響起。
‘唰——’一道寒光,掃落一簇發絲,“東方雪,我勸你最好閉嘴,惹怒了我,讓你嘗嘗‘暗夜’十八酷刑!”此時軒轅昊天已經憤怒到了極點。本來滿心期盼嫁給袁寶珠的他,居然被廉親王擺了一道。如果沒有廉親王的首肯,他不信袁寶珠能帶着兩個沒斷奶的孩子,和兩個五六歲的孩子,離開守衛森嚴的将軍府。幸好,他自己在拜堂的時候,察覺到不對,要不然豈不是要嫁給這個草包公主了?
剛剛手下傳來消息,在青州官道上曾與袁寶珠交手,但是不幸讓她們逃了,生死未明……
軒轅昊天越想越生氣,恰巧這個草包公主居然在此時找他不痛快,那麽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了。
“軒轅昊天,你是本宮的夫婿,誰允許你拿刀子對着本宮的?”二公主東方雪此時又害怕又憤怒。
“你算什麽東西?敢當我軒轅昊天的妻主?”軒轅昊天氣急地把手裏的匕首,壓在二公主東方雪的脖子上,淡淡的血印滲出鮮紅的血液,吓得她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哼——真是沒用,比寶珠姐差一萬倍”軒轅昊天鄙視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二公主東方雪,冷笑了一下,便走出了将軍府。
白虎國的鳳都,一座富麗堂皇的宮殿裏,一位看上去十分年輕,但是頭發卻已經變成雪白色的女人,怒氣騰騰地踢向跪在地上的男人。男人被踢得滾下了高高地臺階,痛苦地趴在地上,暗紅色的長衫淩亂地灑落在地。
“東方磊——看你那個妹妹幹的好事!誰給他的膽子敢欺騙朕?”發怒的正是白虎國的現任女皇,廉親王的母皇。她從‘暗夜’那裏得知,東方雪獻上的圖譜是假的,憤怒到極點。
“你們東方家的人,居然敢一次又一次地戲弄朕?真當朕是紙糊的嗎?來人——傳令下去,令廉親王駐紮原地。告訴東方玉,想要東方雪活命,就把豐月河以北的城池割換給白虎國!”
話音剛落,東方磊那俊美的臉龐早已慘白到極點,點點血跡滴落在奢華的白玉地面上。他擡頭看着那個無情的女皇,知道她要放棄雪兒了。他拼着最後的努力喊道:“求女皇開恩,奴東方磊願意奉上雲霧山莊和地庫的結構地圖。”
“哦?說說看——如果有用,朕倒是可以考慮留東方雪一條賤命!”白虎國女皇走到皇位處,轉身慵懶地坐下,一只手托着頭,邪邪地看着下面那個做最後掙紮的男人。要不是他和自己記憶中的那個人很像,她才不會将這個鳳來國和親的男人當回事呢!
“女皇應該也知道皓月世女的外祖父與穆家的關系吧?他與江湖人稱第一巧匠的穆巧手是拜把子的兄弟。所以穆巧手才會把那個刻有蓮花的玉佩送給了他。奴想女皇陛下也知道那個玉佩的作用吧?”
“東方侍君,朕的時間有限,不想聽你這麽多廢話——”
“四十年前,穆巧手失蹤了,其實他不是失蹤,而是被奴的母皇秘密派去修建雲霧山莊了。”
“雲霧山莊?那個地方不是你們兄妹倆秘密屯兵的地方嗎?”白虎國女皇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東方磊。
“其實那個地方四十年前發現了異石,但是被母皇派人炸毀了!”
“你說什麽?”白虎國女皇震驚地從皇位上站了起來。她快步走到東方磊的面前,彎下腰,一只手卡住他的脖子,将他提了起來。
“因為炸毀的不算太徹底,所以母皇就派穆巧手去那修建了一個布滿了機關暗道的地下宮殿,并且長期派人在外圍看守,以防有人闖入。幾年前我父君無意中得知了有這麽一個地方,便想方設法從母皇那裏偷到了部分設計圖,為我們兄妹倆得到了這個秘密的地方。”
“所以說,你手上只有部分設計圖了?”白虎國女皇眯着眼睛看着地上那個男人。
“奴手上只有雲霧山莊外圍的設計圖,但是奴知道誰手上有全部設計圖!”
“誰?”
“鳳來國牧州城主,穆長青。他是穆巧手的親孫子,也是皓月世女的表哥。奴查到,穆家祖上原是雲州人士,都是以巧匠出身。雲州西門一族鎮守的地庫就是出自穆家祖輩之手,所以奴覺得穆長青絕對有這兩個地方的結構圖。”
“穆長青麽?小磊看在你這麽為朕的份上,朕就饒東方雪不死——但是鳳來國的城池,朕也要了,所以東方雪還是回鳳來國的好……哈哈哈哈……”
“女皇您——”
“放心,東方玉是不會讓你妹妹死的!”
幾日後,在西門金一行人前往鳳來國雲州的官路上,白虎國的軍營接到了一道聖旨。
“廉親王,接旨——奉天承運,女皇诏曰:命鎮國将軍廉親王立即緝拿東方雪送予鳳來國,聊表白虎國誠心。令追封皓月世女,生父袁氏為正君,記入白虎國皇譜。欽此——”這道聖旨直接給袁寶珠的生父袁側君正名了。當廉親王收到來自下屬的恭維時,心裏卻難以平複。
與此同時,鳳來國的軍營,也收到了白虎國‘暗夜’發過來的密函。當天就有一隊騎兵連夜加急向皇都送去。
而袁寶珠和西門金知道這一消息的時候,已是半個月後了。當然這是後話了——
袁寶珠一行人終于穿出了茂密的山林,見到了官道。此時一行人早已狼狽不堪。上官絕曾經養的動物‘頭狼’當歸,早在兩日前,與他們分道揚镳了。
“阿金,我們得盡快找到鎮子或村子。”袁寶珠低頭看着兩個孩子,擔心地說。這兩個孩子要說起來,真是堅強,一路上這麽颠簸,愣是沒哭。直到最近尿布沒有水洗了,無法換。才開始大哭起來,令袁寶珠和西門金這兩個初當爹娘的人,急得直上火。
“快了——我記得秋實鎮與雲州中間還隔着兩個村子,還有半日就到了。”西門金背着女瘋子,袁寶珠抱着兩個孩子,南宮楓背着衆人的包袱,小蠻背着上官絕的藥包,而上官絕則背着某個累得幾乎癱了的小姑娘。
終于在衆人累到極點的時候,一個小村子出現了。此時已臨近午時,一些下地幹活的男人,扛着鋤頭,慢慢地往村子走。
看到一身疲憊的袁寶珠一行人,都難免不好奇地多看他們幾眼,但是眼睛裏卻多了幾絲防備,沒有一個人停下腳步,都是急匆匆地往回趕,直到一個比較高大的中年人,路徑他們時,戒備地問了一句:“這位小兄弟,你們這是從哪過來的?”
西門金立刻換上木頭的語調開口道:“大兄弟,俺們這是從邊城逃難過來的。打算去雲州投奔親戚,路徑村子,不知道能不能讨碗水喝?”
中年人,一聽是從邊城來的,立刻向後退了幾步,遠離西門金一行人,急匆匆地往回趕,仿佛他們是什麽恐怖的動物。
南宮楓一見中年人就要走,急忙快走了幾步,拉住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