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城主的宴席(下) (23)

小豆子和蠻族的下落嗎?”

“牧州鬼村!”

“該死——”

就這樣,剛回到雲州城還沒有好好休息的西門金,又和上官絕踏上了前往牧州鬼村的途中。當然途中又多了一個叫小蠻的小女孩,誰要小蠻非要親手救出蠻族衆人呢!而袁寶珠則被留在了雲州老宅,因為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作者有話要說: 猜猜寶珠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做?猜對發紅包哦!周五或周六揭曉!

如果周五無法更《十文》的話,蘇蘇就先發一章新文《狼竹馬與青梅妻》,親們喜歡的可以看那個!

☆、雲州城破

春雨蒙蒙地下着,夾雜着微微的春風,一絲涼意拂面而來,袁寶珠站在西門老宅的屋檐下,望着半邊陽光半邊雲霧的天空,仰面沉思。忽然一個潇灑的身影闖進了庭院,讓躲在暗處的影衛們蠢蠢欲動。

“你來了——”袁寶珠并沒有看向來人,依舊望着遠處的天空。

影衛們見家主夫人仿佛認識來人,紛紛放下武器,戒備着盯着進來的,那個高挑身影的男人。那個男人長得十分俊美,眉眼間似曾相識。他漫不經心地走在蒙蒙細雨裏,仿佛天下沒有他在乎的事情。

他的嘴邊挂着一絲慵懶的笑容,滴滴雨水順着他飄逸的長發緩緩流下。他靠在屋檐下的一根掉了漆的柱子旁,打了一個哈欠,漫不經心地對袁寶珠說:“好久不見,寶珠妹妹!”

“寶珠見過悅王兄!”

此人正是白虎國越親王的世女,現在已經被封為‘悅王’的司徒寶悅。司徒寶悅,不,應該叫司徒寶岳,他其實是男兒身。知道他真實身份的除了他爹娘外,就剩下廉親王和袁寶珠了。

“寶珠妹妹,還是這麽有禮,如果寶珍要是有你一半守禮,也不會落得那樣的下場。”司徒寶岳輕笑道。

“不知岳王兄來此有何貴幹?”袁寶珠雖然嘴上風輕雲淡,但是衣袖內的‘寒月’已經隐隐出擊了。

司徒寶岳慵懶地掏了掏耳朵,開口道:“寶珠妹妹,西門金的家裏不會連張椅子都沒有吧?站着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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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寶珠伸手彈出‘寒月’,拽出屋內一張檀木椅,送到了司徒寶岳面前。

“還是寶珠妹妹貼心!”有了椅子的司徒寶岳,整個身子斜躺在木椅上,慵懶地看着袁寶珠。

“我這次來,主要是有兩件事,一件事呢,主要想看一下我的兩個可愛的小侄子。至于第二件事嗎……”司徒寶岳邪邪地看了一眼袁寶珠,開口道:“我想要寶珠妹妹手裏的那個玉佩……”

司徒寶岳話音剛落,一根冰藍色的絲線就纏住了他的脖子。緊接着袁寶珠那冰冷的聲音響起:“岳王兄,你也要搶走玉佩嗎?”

“二皇姨,寶珠妹妹好像誤會我了,怎麽辦呢?”

“丫頭還不住手!”一個熟悉的女聲突然響起,令袁寶珠暮然回頭,只見一個與她有八分相似的臉,出現在她的面前。

“娘——您怎麽來了?”袁寶珠急忙收回‘寒月’,上前拉住了廉親王的手。不知廉親王在雨裏站了多久,她的手十分冰涼。袁寶珠急忙把廉親王拉進了屋裏。

廉親王看見自己閨女,很是高興,但是一進屋裏,臉色就沉了下來,厲聲問:“丫頭,西門金是不是不舍得給你花銀子啊?屋子裏怎麽這麽寒酸?你看看這椅子,這桌子,怎麽還掉了漆了……”本來就對西門金有意見的廉親王,此時更是對西門金不滿到極點了。令遠在牧州的西門金打了一個大噴嚏——

“啊——啊欠——誰想我了?”西門金低揉了揉鼻子低喃道。被小蠻嘲笑了很久——

“娘,您不是在邊城嗎?怎麽突然來雲州了?這多危險啊!”袁寶珠皺着眉頭,看着面前還算硬朗的娘親,有些擔心地說。

“哈哈——丫頭,你放心,娘是偷偷來的,白虎國和鳳來國沒人知道。”廉親王拍了拍袁寶珠的背,朗聲說道。

“那也太危險了!鳳來國還好,如果被那位知道了,肯定會治娘的罪的!”

“無妨——她也當不了兩天女皇了——”

“娘你……”

“丫頭,寶岳已經湊齊了藥引,就差異石了。”

廉親王的話猶如重雷一般砸向袁寶珠,令她僵硬在原地。她激動已經不能說話了,呆呆地看着廉親王。過了良久,她才小心翼翼地問廉親王。

“爹爹有救了?”

“藥引是湊齊了,不知道神醫藥谷的少谷主肯不肯出山幫我們去制這禁藥。娘聽說西門家和神醫藥谷頗有淵源,不知能不能請動他!”廉親王一想到這,頭疼地皺起了眉頭。

“阿金剛和上官絕去牧州!等他們回來就能制藥了。娘,爹爹現在在哪?”袁寶珠焦急地問。

“不用擔心,你爹爹現在很安全,娘這次不能在這呆太久,這是你寶岳哥哥湊齊的藥引,你收好了,等少谷主回來,求他制出禁藥。”廉親王将後面背着的包袱遞給了袁寶珠。

因為包袱裏有一層油紙包裹着,所以裏面并沒有被雨水打濕。袁寶珠小心翼翼地打開油紙包,只見裏面躺着一本殘破泛黃的書,還有三個藥瓶。

袁寶珠詫異地問廉親王:“娘這是——”

廉親王壓低了聲音,在袁寶珠的耳邊悄聲說:“這是娘偶然得到的下卷□□,裏面記錄了部分逆天神藥的藥方。你爹爹需要裏面記錄的‘複生丹’才能醒過來。而這三個藥瓶,分別是一百個嬰兒的心頭血,蠻族聖女以及極陽者的鮮血,再加上你手裏的異石,正好是‘複生丹’的所有藥引。”

“為什麽沒有七瓣蓮?圖譜裏說七瓣蓮,死複生!”

“傻丫頭,你有沒有數過玉佩上蓮花雕刻的瓣數?”

“您是說,玉佩就是七瓣蓮?”袁寶珠愣了一下,不敢相信地看着廉親王,原來他們苦苦尋找的玉佩居然就是七瓣蓮?

“丫頭,普通人是不能接近異石的,只有蠻族人和穆家之人可以親手拿到異石。”廉親王看着袁寶珠那不解的神情,繼續說道:“蠻族人本因異石而生,自然不怕異石。而穆家之人則是因為懂得布陣之法,可以借助陣列得到異石,自然也可以将異石塑造成各式模樣。由于穆家的族徽是七瓣蓮花樣式,所以他們塑造的異石之物,均刻有七瓣蓮花,故後人稱之為七瓣蓮。因為年代久遠,有些事情已經失真了,再加你外祖父龔大人刻意散布失真之言,所以有些人認為七瓣蓮就是傳說中的蓮花。”

“外祖父,姓龔?他不是姓洪嗎?”袁寶珠此時腦子有些淩亂。突然一個慵懶的聲音突然響起,正是在外面坐了很久的司徒寶岳。只見他慢慢地走進屋子,随便坐在了一張椅子上。

“你外租父原姓龔,是鳳來國牧州城城主,五十多年前天降異石,正好落入牧州邵峰山下,當時女皇急忙讓牧州城主龔大人前去查看,并且封鎖了異石的消息。龔大人與穆家後代穆巧手正好是拜把子兄弟,他怕女皇會因此想起‘七瓣蓮’與穆家的關系。那時穆家人經過數百年前上官一族的教訓,早已收斂鋒芒,隐退在雲州。所以他在路徑夏荷鎮後,編出了一個假的‘七瓣蓮’的故事,将女皇的注意引到了蓮花上。又過了十幾年,不知道是誰将穆家之事告訴了女皇,導致女皇大怒,龔大人逃到了白虎國隐姓埋名,而穆巧手則被女皇抓走,不知所蹤……”

司徒寶岳慵懶地說完,便閉目養神起來,留下袁寶珠一臉的錯愕和複雜。

繼那日袁寶珠聽完整個真相後,便徹底沉默了下來,廉親王因為不能長期離開軍隊,便在第二天趕回青州了。而司徒寶岳則是在西門老宅裏住了幾日,便以要繼續游山玩水為由,離開了西門老宅,不知所蹤。

日子一天天的過,轉眼就到了盛夏,小金小銀已經能到處亂爬了。袁寶珠一刻都不敢離人,生怕這兩個小搗蛋會突然從床上掉下來。而西門金還是沒有回來,仿佛失去了音信,讓袁寶珠擔心不已。尤其最近牧州城被二公主的軍隊鬧得人心惶惶,很多牧州的百姓逃到了雲州來。雲州城的新城主,也在積極備戰,準備随時抵禦來自二公主的叛軍。

這天,袁寶珠正在床邊給兩個兒子繡衣服。

小元寶突然從前院跑到了後院,一臉慌張地沖袁寶珠說:“夫人,不好了,二公主的軍隊快攻破雲州城了。”

“你說什麽?”袁寶珠震驚地一下子站了起來。前幾天有人傳二公主的叛軍好像奔着西邊來了,但是後來又被證實為謠傳。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剛才五長老派人傳口信,讓夫人趕緊帶着兩位小少爺,快點撤出雲州城。”

“小元寶,你快去找錢媽和老夫人,讓她們快些收拾行李,咱們盡快出城!二公主此行不善啊……”

待衆人收拾好,向西城門逃跑時,雲州城的東城門,被二公主的叛軍攻破了。大軍如流水般迅速湧入城內,讓雲州城的百姓們猶如驚弓之鳥一般四處亂跑。

擁擠淩亂的街道,嚴重阻礙的馬車行駛的速度。尤其此時西城門聚集了一群逃難的百姓,更是毫無秩序。

袁寶珠見馬車一時出不了城,而叛軍也慢慢接近西城門,想要阻止百姓的出城,心裏急的不行。急忙跳下馬車,大聲向城門喊道:“想逃命的,就一個個有秩序的出城!”

摻雜內力的聲音,讓西城門聚集的百姓,頓時安靜了下來。衆人回頭一看,居然是西門家主夫人。就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樣,紛紛聽從袁寶珠的話,一個個排隊出城門。待大部分百姓出城門後,西門家的馬車才緩緩駛出了西城門。

“啊——叛軍來了!”不知是誰喊了一聲,袁寶珠迅速回頭看去,果然幾十名騎着馬的叛軍趕了過來。沿途逃跑的百姓們,被馬背上的叛軍,一刀砍死,慘不忍睹。

西城門的百姓們一片哀嚎,發瘋地向城外跑。

該死——

袁寶珠知道這些人一定是沖着她們來的,但是這些百姓何其無辜……

“西門家影衛何在?”袁寶珠話音剛落,西門家的影衛迅速露出了真面目,一共三十多名影衛,以保護之姿,站在兩輛馬車旁。

“你們護着馬車去西門隐士村!剩下的和我擋住他們——”說完,便轉身奔回了城門。

“夫人——”小元寶痛聲喊了一句,看着袁寶珠漸漸沒入人群的影子,失聲痛哭起來。護送馬車的十名影衛施展輕功,沉默地跟在飛快向前行駛的馬車旁。雖然他們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是心中卻一片震驚與敬佩,這才是西門家的夫人!

袁寶珠站在西城門前,她的身後是一排西門家影衛,一臉肅穆地看着漸漸逼近的叛軍。以及叛軍後面那個英姿飒爽的老熟人,東方雪。

叛軍在袁寶珠站的地方幾米遠停住了。東方雪騎着馬緩緩上前,居高臨下地看着袁寶珠,得意地說:“怎麽,西門夫人這是送上門了?”

作者有話要說: 剛剛蘇蘇檢查出一個錯誤,西門家的是影衛,不是暗衛。這裏稱呼不太統一,等結文後,統一修改成影衛。親們也可以幫蘇蘇捉一下蟲,告訴蘇蘇,蘇蘇好統一修改!

謝謝親們……

☆、我放手了

袁寶珠面無表情地看向二公主,眼裏都是寒霜,手腕上的‘寒月’泛着幽光,蠢蠢欲動。

“西門夫人,不,應該是白虎國的世女大人,不知道雲州城百姓知道你的身份後,會不會還這麽的歡迎你!”東方雪嘲笑地看着下面的袁寶珠。

“那又如何?雖然我是白虎國皇族之人,但也好過身為鳳來國皇室,卻起兵叛亂的你吧!”袁寶珠清冷的聲音,讓東方雪的笑意慢慢斂去。她眼露寒光,陰狠地盯着一臉淡然的袁寶珠。她不得不承認,即使袁寶珠勢單力薄,但是她身上的氣勢卻一點也不輸于她。

“哼——給本宮殺了他們,活捉廉親王世女!”随着東方雪的話,叛軍們紛紛掏出刀劍,向袁寶珠一行人沖去。

無盡的殺戮在西城門前展開,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喪生在無情的刀劍下,血流成河。随着叛軍的人數越來越多,黑色身影的人,慢慢消減,直到只剩下一個血人,孤零零地站在衆多屍體之間。她渾身布滿了鮮血,手中的武器泛着幽幽的藍光,她踉跄地走了幾步。緩緩地倒在了衆多黑影中。

那一日雲州主城破,叛軍二公主東方雪,占領雲州主城,屠戮了城內所有士兵和部分想要出逃的百姓。只有數十名百姓,在西門夫人的保護下,順利逃出主城。那一日西門夫人與她的影衛們全部葬送在叛軍手裏。那一日血染雲州城,哭聲喊聲哀嚎一片。那一日皇都女皇震怒,迅速調集軍隊,率軍親征雲州。那一日白虎國的經濟開始漸漸陷入了癱瘓地步……

一年後——

青州豐月河兩岸兩軍依舊劍拔弩張,但是此時卻傳出白虎國女皇駕崩之事,白虎國廉親王悲痛萬分,率軍班師回朝,退出鳳來國青州邊境,連夜趕回白虎國鳳都。白虎國新帝登基,打破歷代傳統,居然是名男帝。他是前任女皇三女越親王之子,多年來一直男扮女裝。

新帝登基大赦天下,第一件事:解散前任女皇奢靡的後宮,放衆多苦命的男子離開皇宮。第二件事:準許皇室女人生子,銷毀所有令男人生子的禁藥(jinyao),并嚴律禁止白虎國內任何人制造禁藥(jinyao)。第三件事:修書鳳來國女皇東方玉,停戰做百年友好睦鄰。打開通商渠道,準許兩國商人自由貿易。當然為表白虎國的誠心,命廉親王之女,皓月郡王下嫁鳳來國雲州西門一族的家主。

當這道聖旨下達雲州城時,整個雲州城的百姓均暗自歡呼起來。雖然不太清楚白虎國皓月郡王是誰,但是這代表白虎國不會再來兵犯鳳來國了,而年輕的女皇就能騰出精力專心對付霸占着雲州的叛軍了。當然也有些百姓十分氣憤,西門家主的夫人剛死一年,女皇就要給西門家主娶妻,十分為曾經那個善良的西門夫人打抱不平。總之雲州的百姓們都是衆說紛纭,希望女皇能快點把所有叛軍消滅掉,還他們一個安定的家。

雲州界,一個山清水秀,風景秀麗的地方。傳來了一個震天的怒吼:“小金,不許帶弟弟亂跑!小銀不許把銀子放嘴裏咬!”

只見一個穿着粗布衫的年輕男子,一手提着一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小男孩,快步向一個小院落走去。一路上,引來許多村民的調笑。

“家主,小少爺們又淘氣了?”

“家主,別太狠訓小少爺們!”

“家主,小孩需要慢慢教……”

……

“都給本家主閉嘴——”

當西門金提拎着兩個笑的特別燦爛的小娃們,走進小院,并且‘呯——’地關上院門,擋住了那群好奇的目光後,才細聲細語地對兩個小娃說道:“你們不許和你娘告狀,說我吼你們了!”

“阿金,你把小金,小銀叫回來了嗎?”一個溫柔的女聲,從廚房裏傳出。

西門金急忙放下兩個小娃,用手給他們撫平了褶皺的衣領,拉着他們向廚房走去。

“帶回來了,寶珠你怎麽又上廚房了?你身子還沒好呢!等我回來做飯就好了,快去屋子裏休息……咦?娘和錢媽呢?”西門金左右環顧了一下,沒有發現自家娘親和錢媽的身影,皺着眉頭問向袁寶珠。

“錢媽推着娘去村東的胖嬸家了。”袁寶珠抹了一下額頭上汗水,将手裏的鍋遞給了西門金,洗了洗手,抱起在一旁乖乖看着她的兒子們。

“幹什麽去了?……寶珠快放下他們,別累着。小金,小銀,都多大了還讓娘親抱着?羞不羞啊?”西門金皺着眉,瞪着兩個霸占自家媳婦兒懷抱的臭小子們。

“阿金,不許兇,他們才兩歲多,一點都不沉。”袁寶珠将兩個兒子抱得更緊了,親了親兩個兒子的臉蛋兒,轉頭瞪了一眼西門金。

看吧!兒子就是折磨他的麻煩精,睡覺插在中間就算了,連稍微大聲說兩句,都要被瞪,早知道這樣,當初就不應該讓寶珠生他們……西門金憤憤地轉過頭,将怒氣撒在了炒菜鍋上,砰砰锵锵洩憤似得炒着快要糊掉的菜葉。

袁寶珠無奈地搖了搖頭,一手拉着一個小娃,慢慢向門口走去。

“小金,小銀,娘親帶你們叫奶奶和錢奶奶回家吃飯好不好?”

“好——”小金小銀異口同聲地喊道,乖巧地跟在袁寶珠身旁。夕陽将一大兩小的身影拉得越來越長,一種簡單的幸福慢慢蔓延,漸漸地掩蓋住曾經的悲傷和壯烈。

一年前,雲州城——

二公主的叛軍越來越多,而袁寶珠身旁的影衛們卻一個個的倒下,直到最後一個影衛為了保護她,被一劍穿心,壯烈而死。她木然地站在滿是屍體的屍堆裏,天地間仿佛又剩下她一個人了。她的腦袋空蕩蕩的,視線有些模糊,只覺得前方那片像鮮血一樣紅的身影萬分的礙眼。那天二公主穿的是暗紅色的戰袍,據說紅色是她最喜歡的顏色。

袁寶珠努力想要睜開眼睛,但是身體卻越來越不受控制,終于漫天的黑色将那片血紅色慢慢掩蓋住了。她的身子也随之慢慢地滑落,倒向了堅硬的地面。

二公主興奮地看向躺在地上的身影說道:“看看她還有沒有氣?本宮可不希望她現在死!”

當叛軍向袁寶珠走去時,突然從西城門冒出了十幾名黑色的身影。他們頭戴銀色的面具,手裏拿着弓箭,三箭齊發,向二公主的叛軍射去。密密麻麻的箭雨,令叛軍們毫無防備,尤其是接近袁寶珠的幾名士兵,當場斃命。

“快——快護駕——”趁二公主的軍隊手忙腳亂的時候,一個矯健的黑影迅速沖向屍堆,一把抱起袁寶珠的身體,轉身奔向西城門,脫離了危險。

十幾名黑色身影訓練有素,見目的達到後,迅速撤離。讓二公主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就将到手的人質,弄沒了!氣得她當場連殺幾個人洩憤!

帶走袁寶珠的黑衣人,抱着她快速上了一匹馬,絕塵而去,十幾名黑色身影緊跟其後。

不知跑了多久,漸漸擺脫了二公主的追兵後,黑色身影才勒住馬缰,讓馬的速度慢慢降了下來。

黑衣人抱着袁寶珠翻身下馬,将她放在地上。從懷裏掏出一個小藥瓶,從裏面倒出了一顆藥,塞進了她的嘴裏。

“你們去附近探探路,打一些獵物回來。”黑衣人向身後的十幾名同伴吩咐道,見他們走遠後,才慢慢褪去袁寶珠的外衣,留下裏面的裏衣,只見她的肩膀、胳膊、大腿上布滿了或深或淺的傷口。黑衣人将金瘡藥輕輕塗在她□□的身體上,并用幹淨的白紗布包紮好。

袁寶珠只覺得自己仿佛墜入了兩個極端的地方,忽冷忽熱,喉嚨幹的要命。她緊閉着雙眼,沒有血色的雙唇喃喃低語:“水——水——”

突然一個濕潤且柔軟的東西貼向了她嘴唇,緊接着一口清涼的泉水滑入口內。她貪婪地允吸着甘甜的泉水。

黑衣人們回來時,就看到他們的頭領,緊緊抱住那個女人的身體,輕輕地将水壺裏的泉水,渡進她的嘴裏。唯美的場景令衆人不好意思地別開眼睛。

一路上黑衣人像對待珍寶一樣細心地照顧她,任誰都能從他面具下的雙眸裏看出無盡的愛戀與纏綿。經過十幾日的長途跋涉,十幾名黑衣人,距離東方玉所在的軍營越來越近了。抱着袁寶珠的黑衣人,依舊帶着沉重的面具,讓人看不清他此時的表情。袁寶珠在這十幾日裏,依舊昏迷不醒。只有那滾燙的身軀,才能證明她還活着。

“來者何人——”軍營外的守備士兵厲聲問道。因為軍營外的十幾名騎馬的黑衣人全部頭戴面具,給人一種神秘感,讓軍營外守備的士兵很是不安。

“跟西門金說,她,我放手了!如果不好好待她,我一定血洗西門府!”說完,黑衣人翻下馬背,輕輕地将袁寶珠放在軍營外一片柔軟的草地上。低頭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起身,走向馬旁,利落地翻身上馬,對着身旁的十幾名黑衣人,比了一個手勢,絕塵而去,完全沒給守備士兵任何向裏面通報的機會,便已消失在眼前。

守備士兵急忙上前探了探袁寶珠的鼻息,轉身向軍營裏跑去。

此時軍營大帳內,劍拔弩張——

西門金紅着眼,提着‘烈焰’指向前面的南宮楓,怒聲吼道:“南宮楓,你讓開!我要去找寶珠——”

“西門金,你要冷靜——現在雲州主城已經被二公主的叛軍占據了,憑你一己之力根本進不了城!”

“我要去找她——你聽到沒有,我要去找她——”西門金發瘋似得舉着‘烈焰’沖向擋在帳口的南宮楓。

“阿楓小心——”東方玉擔心地大喊起來。雖然南宮楓武功不弱,但是相比西門金還是遜色一些,不一會兒就被西門金踹倒在地。東方玉擔心地跑向躺在地上的南宮楓,查看他的傷勢,而西門金則大步跨出了軍帳。

守備士兵見西門金臉色鐵青地直奔軍營的馬房,連忙跟上,大喊道:“西門家主,西門家主請留步——”

但是西門金像是沒有聽到一樣,繼續向馬房走去。沒辦法,守備士兵一個健步沖了過去,擋在了西門金的面前,大聲喊道:“西門家主,軍營外躺着一個受傷的女人!”

這時西門金才停住了腳步,一把抓住守備士兵的衣領,沉聲問:“什麽女人?”

“小的剛才在軍營外巡邏的時候,有十幾名騎着馬,身着黑衣,頭戴面具的人來到了軍營前,小的就問他們是誰?其中一個人就抱着那個受傷的女人下了馬,而且指明找您……說……說……”守備士兵在西門金吃人的目光下,吓得聲音越來越小……

“說什麽?”西門金厲聲吼道。

“說……說……說……他放手,如果您不好好對她,他就血洗西門府……這都是那個人說的,小的只是口述!”守備士兵閉着眼喊出了後面的話,等着西門金的暴怒,卻沒想到等了半天,都不見任何吼聲,他小心翼翼地睜開雙眼。

“咦?人呢?”

作者有話要說: 啊……此文終于快熬出頭了……大概還有2-3章就到大結局了。然後蘇蘇會寫幾篇番外,親們可以通過番外了解一些文章的不明之處。五月中下旬開始更新文。敬請期待……喜歡的收藏蘇蘇……

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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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

☆、不當家主

西門金聽完守備士兵的描述,心中已有答案,他焦急地向營外跑去。只見袁寶珠安靜地躺在營前的草地上,從她布滿鮮血的外衣上可以看出,她在雲州經歷了什麽?西門金眼中含淚,快步跑上前,一把抱起袁寶珠,将頭深深地埋在她的肩膀上。一種失而複得的感覺充斥着整個胸膛。只是他們不知道的地方,一個黑色的身影,痛苦地用手捂着胸口,輕聲說道:“寶珠,永不相見——”落寞地轉身而去

西門金将袁寶珠快速抱進軍營,大喊着軍醫。

聞聲而來的南宮楓和東方玉,見西門金打橫抱着突然冒出的袁寶珠,很是詫異。急忙派人去找軍醫。

半個時辰後,西門金的軍帳裏,才慢慢平靜下來。一個年紀比較大的軍醫走了出來,對西門金等人行了一禮,便開口說道:“女皇、南宮公子、西門家主,此女并無性命之憂,現在只要退去高熱,好生修養一年半載,就可痊愈。”

“軍醫,她傷的那麽重,真的沒事嗎?”東方玉皺着眉頭擔心地問。

“此女身上雖然傷口衆多,但是并沒有傷及筋骨,而且她的傷口已經被妥善處理了,并沒有任何惡化現象,只需勤換藥,服下湯藥退去高燒,便可無礙了。”老軍醫畢恭畢敬地說,讓帳外的三人松了一口氣。西門金更是在老軍醫說完後,大步踏進大帳,守着袁寶珠去了。

“寶珠,你放心,這個仇,我一定替你報——”西門金暗暗下定決心。東方雪的兵應該就是幾年前那些征召學徒之人,至于養兵的錢,肯定是白虎國那個老妖婆暗自提供的。白虎國、東方雪,凡是傷害寶珠的人,一個都別想逃……

“阿悅——”

“屬下在!”

“吩咐下去,可以行動了!我要在一年內看到白虎國大亂——”

“是——”

“等一下,雲州城內死去的二十幾名影衛全部厚葬,葬入西門家祖墳!”

“……是——”

待袁寶珠蘇醒過來後,西門金便帶着她辭別了東方玉和南宮楓。不知所蹤……

沒過幾日,雲州城內所有西門一族全部消失,西門店鋪全部關門,這給雲州主城的生活帶來了諸多不便。為此東方雪氣憤地砸了城主府。

東方玉趁機率軍攻打雲州城,但是并不如願。東方雪身邊好像有一個足智多謀之人,總是能讓叛軍利于不敗之地。兩軍僵持在雲州主城與相鄰的一個小城之間。這讓剛過瘟疫浩劫的雲州,再次陷入水深火熱之中。再加上最近牧州城韶峰山,頻頻受到白虎國‘暗夜’的騷擾,令東方玉頭疼不已。

離開軍營的西門金和袁寶珠,并沒有去別處,而是去了西門隐士村。應該說所有西門一族的人都來到了西門隐士村。

當西門金抱着袁寶珠出現在西門一族所有族人面前時,令在場的所有人心裏的石頭都落了下來。他們已經聽說了西門夫人為了掩護百姓出逃,率領二十幾名影衛,擋住了二公主的千軍萬馬,生死不明。心裏不由地敬佩她,同時也在隐隐的擔心她的安危。見她平安無事,便松了一口氣。至于那死去的二十幾名影衛都領回了屍體,厚葬于西門祖墳,以告慰他們在天之靈!

就這樣,袁寶珠等人便住在了這個避世之村裏。為了加強村子的安全,袁寶珠特意去了一趟後山的竹林,用了幾天的時間,修複了隐士村外圍的陣列,并且改變了陣列的陣眼,再次将隐士村與外界隔離開了。

西門金在把袁寶珠和部分族人送至隐士村後,便離開了。每隔兩個月西門金會回來住一段日子,再離開。每次都要讓袁寶珠擔心不已,直到最近,西門金滿身是血的回來,并且帶回了一個沾滿鮮血的包袱。

“阿金,你怎麽樣?要不要緊?”袁寶珠擔憂地上前扶住西門金,把他安放在床上,急忙從櫃子裏找金創藥和幹淨的包紮布條。為西門金小心翼翼地處理好傷口後,給他吃了一顆上官絕以前給的負傷藥。西門金突然一把抱住了忙碌的袁寶珠,翻身将她撲在了床上,開始啃咬起來。

“阿金……傷……小心傷口……恩……啊……”

“娘子,差點見不到你……想死我了……”

窸窸窣窣的脫衣聲,女人嬌羞的□□(shenyin),男人的低吼聲以及原始的律動,訴說着彼此的相思之情,讓整個屋子春意盎然。

第二天,西門金精神飽滿地起床出門晨練去了,一點也不像曾經受過重傷之人,令同行的族人,詫異不已。

“家主,那個包袱,給村長吧!”一名族人,提醒着西門金。西門金這才想起昨晚随手一扔的血包袱,急忙回家去找。

“寶珠,我昨天拿回來的包袱呢?”西門金在外屋找了很久,沒有看到。卻見袁寶珠蒼白着臉,一臉隐晦地從裏屋走了出來。她的手裏提着帶血的包袱,迅速扔給西門金,冷冷地說:“西門金,從明天開始,你給我睡柴房——”說完‘啪——’地把門關上,留下一臉錯愕的西門金。這是怎麽了?火氣這麽大?難道昨晚沒滿足她?

西門金粗神經地想,壞笑了一下,便提起包袱向西門村長家走去。

當西門村長打開血包袱後,臉色瞬間變得刷白,他顫抖着手拿着包袱,哀傷地問道:“家主,阿磊他……他……”

“已被抹殺,你應該知道背叛西門一族的人的下場吧!不過他并不是影衛們殺的,而是白虎國‘暗夜’西門清殺的!”西門金的話帶着絕情和冷漠,讓西門村長心裏十分複雜。他仿佛比以前更加蒼老了……

“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被西門清殺害了,只剩下這個頭顱了。于是我便帶回了他,你把他安葬吧!”

“家主,異石……”

“異石已被毀了……西門清,也被我殺了……”

這就是背叛者的下場,即使一時得到想要的東西,但是也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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