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和諧相處之路

于是她選擇了在他煮那黑漿的午時,在洞裏尋了好些碎石在手,趴在洞口跟人喊話,“嘿,大哥,大爺,這位先生,你能聽得懂我說話嗎?”

“哦,我也沒多大意思,你知道,你嫌棄我身上髒,我也嫌我髒了,能不能麻煩你給我送點洗澡水?”

自始至終沒反應。

安彩捏了塊一掌大的石頭,看準方向就扔了過去,剛好落在了火堆邊,發出啪嗒一聲。

“哦,耶,”安彩歡欣鼓舞,眼神兒不錯。

那位大爺果斷如她所願的擡頭去看她。

“嘿,大哥,”安彩急忙招手,再他回頭前,加快語速道,“大哥,我想洗個澡,能不能行個方便。”

安彩對天發誓,她只是嘴快,真沒想到他能一下子聽明白,也難以理解他明明聽得懂,非要到現在才做出反應。

只見人站起身來,随後做出蜘蛛俠的姿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根藤條從天外飛來,把她上半身一卷,“啊…..”漂亮,安彩再次被抽飛了一把,準确無誤的掉進了水潭裏。

身上勉強遮擋的獸皮,早就被厮磨了開去,縛住那腰的藤條依舊不離身,就着釣魚的姿勢,上下浮沉。

安彩被人當魚給洗了,別說不給她換氣的機會,就憑那水潭的冰涼,她除了窒息也沒得選擇。

再次醒來的安彩,差點咬碎了銀牙,把獸皮底下墊的茅草根根拔出,揉了個稀巴爛,讓你再二,讓你不舒服斯基。

不過此次事件後,竟然有意外之喜,還不止一個。

首先,野人先生沒動她,在她洗白白了之後。

其二,被賞了件跟他材質款式差不多的衣服,從頭套到尾,他是束腰款,她是寬松式,貼身還不咯皮,摸着還挺柔軟,就是表面太滑膩,不得不讓人想到某種冷血爬蟲的皮,不過,這都不是事,安彩很滿足,這有比沒有好的太多。

安彩心氣很平,在她快适應了*之疼後,還能提高待遇,于是,她又開始犯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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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大哥,怎麽稱呼?”

“…..大哥,大哥,啧啧,真是一塊腐爛到底的爛木頭。”不被理睬的安彩怨念叢生,可惜形勢比人強,忍耐之餘只能在口舌上占占便宜,“那木頭大哥,木頭,放我下來走走呗。”

“爛木頭,這燒飯的活,我能做,給個争取表現的機會哪。”

“爛木頭,木頭,這深山老林的,我也出不去,您老放三百六十五顆心。再說,您那麽能,我能跑哪去啊,是吧。”

岩石上的野人先生不現在的木頭先生,自始至終裝酷,讓安彩唯一欣慰的就是,平臺左邊一棵闊葉大樹上有只笨猴子,在她說話時,捧場捧的很專業,她說一句,它吱一聲,這間隔停頓絕對是有練過的。

于是說到後頭,安彩直接坐在地上面對着猴子招手,“黑猴兒,到姐姐這裏來。”

黑猴兒在吱了一聲後,扒了扒頭皮,也有模有樣的學着她招手。

安彩看的津津有味,同時又做了幾個怪動作讓它學,一人一猴互動的還挺和樂。

“不錯,不錯,”安彩拍手大笑,同時憋了眼地上的那個,聲音不重不響的感嘆,“真是人不如猴啊。”

話還沒說完,藤蔓再次出現,這次沒往水潭裏扔,直接把她送到黑猴兒跟前,速度過快,到位的時候,一人一猴還來得及對上一眼,黑猴兒都被吓的炸了毛,在跌下樹之前終于抓到枝桠,直接往樹頂狂奔而去,消失在密密枝葉間。

安彩失去藤條的支撐,直接摔趴在樹梢上,幸虧手腳快,死死的抱了住。

“哇勒個去,你大爺的,聽得懂人話,吱一聲會死。”危機沒有解除,安彩已經不管不顧臭罵上了,話剛出口,就直接吓慫掉去看了逞兇木頭一眼,人安安靜靜的給了她個背影,又跟山水化為一色。

認清事态的安彩再沒敢罵第二句,掙紮着坐起來,往後退到枝杈上,抱着旁邊大腿粗的枝幹,不敢亂動。

就在這時,身邊的樹葉有希嗦響聲,安彩回頭去看,黑色的長條翹起在樹葉中間,“蛇?”不受控的大抽氣,喉嚨口已經憋住了尖叫聲,正待放,眼前一晃那毛絨絨的猴頭露了出來,那口氣直接走竄了道,咳嗽聲驚天動地噴發,見鬼了,一只猴子學狗甩什麽尾啊。

來的是黑猴兒,好不容易止咳的安彩不客氣的大罵,“吓死個人了,有本事跑,你回來幹什麽啊。”

“吱,吱……”黑猴兒跳上跳下的鬧騰,看這樣子倒像是在解釋。

“別動,別動啊,再動我就要翻下去了。”安彩支撐着力道的枝幹,被它踩了幾下,晃動的厲害。

黑猴兒還真不動了,但跟着就又離開了。

“這是幹什麽,我也沒說什麽啊。”安彩傻眼,說不得還有些氣悶。

不過再次回轉的黑猴兒果然是只靠譜的猴,手裏抓着只紅彤彤的桃子狀的果子遞過來給她。

安彩欣喜非常,伸手過去,正要說謝謝,結果話還沒出口,手還沒摸到,就又被人抽飛了。這次直接就掉在了岩石正中茅草堆上。

“幹什麽你。”安彩咕嚕翻起身圓睜着眼大怒。

野人先生這次反應很快,撇頭,冷冰冰的就他媽的只一眼,嘩啦啦一盆寒潭水直接澆了個透心涼,徹底慫了的安彩喏喏失語,“哎呀,有話好好說,動手動腳不文明。”

潑婦只具形态不具聲勢的安彩,揉捏造作一番後,搔搔頭乖乖坐下了,了無生趣的拔着茅草,時不時偷看了對方,一眼,兩眼,三眼……意識到自己完全被無視了之後,索性光明正大打量了起來。

野人先生盤坐在她三步遠,中間就隔着個火堆,上面挂着開始往外冒熱氣的黑漿,而他一動不動的看着遠處山巒,要不是那滿頭毛發還會随風飄揚那麽一下,真跟石雕木泥做的沒甚區別,果不愧木頭之名。

安彩看人不愛看眼,就是怕與人對視,徒增尴尬,可偏偏木頭的五官之中,唯一□□在外的就是那一雙眼睛,出奇的透徹明亮,黑的墨黑,白的透亮,瑩瑩一層水汽,如寶光浸潤,華貴堪比黑曜石。

想起剛才那麽一憋,後知後覺的想,莫非剛才自己不是被吓的,壓根就是措不及防驚豔到的。

呸呸呸,安彩啊,安彩,你口味還能更重點嗎?腦殘也不是你這樣的。

瑟瑟的唾棄自己一番後,安彩開始不動聲色的找那根突如其然的藤條究竟被他藏在哪裏,神出鬼沒,就憑這手段,跟神仙也不差多少了。

直着脖子搜索了半天,單薄的不知名皮質外套,束腰部分的藤蔓不超過一米,身上無處可藏,直接坐在地上連草都沒墊就更不可能了。翻了翻自己身下的茅草堆根本沒有,莫不是用一次扔一次,再随地取材,可這速度快的也太不可思議。

“練的是什麽功法,還是叢林必殺記?”安彩羨慕的只能啧啧。

正在此時野人先生的午飯時間到,照例把黑鍋取下,用勺了一石碗的黑漿,放在一邊頃刻,就乘着熱氣咕嚕咕嚕吞下肚去。

安彩看着就替他疼啊,手不由自主的按在了自己喉嚨上,咽了好大一口水下去,真正是忍不住了,“大哥,不燙嗎?涼會再喝不行?”

本也沒想會得到回答,野人先生果然一躍而起,身影一閃就消失在了平臺上,究竟是怎麽上的陡崖,凡人的眼已經瞎了。

“嘿,大哥,帶上我呀。”等安彩着急慌忙的爬起,人早就不見蹤跡。

預料到會是這個結果的安彩,也沒有多少沮喪,心裏暗暗的還為今天變化感到高興,好歹她已經坐在了洞外平臺上了不是。

雖然這裏對她來說就是個死地,可遠處風景确實是攝人心魄的大氣恢弘,如山霧罩的高山危崖,蒼翠欲滴的原始森林,白練瀑布墜地轟鳴,絕不與她記憶中存在的任何一副風景畫雷同,終究不是她魂牽夢繞的家鄉。

于是乎,感觸良多的安彩,在野人先生消失後,也自動化成了岩石上的石雕泥木。

隔後幾日,安彩準時準點調戲黑猴兒,然後被野人先生放下來,折騰着腦子想着辦法讓他把她的活動範圍再擴大擴大,可惜至今沒能成功。

這天清晨,安彩醒的前所未有的早,習慣性的往洞口去看,就被坐在洞口的背影給吓了一跳,睜大眼看了仔細,才發現這人可不就是木頭。這幾天兩人和平相處,安彩受虐也是可忍受範圍之內,醒來又看見他這樣,明白過來這人晚上就是在這裏守着她睡時,犯賤的竟然有一絲感動。

小心翼翼的起身,才剛走一步,那人就聽見了動靜,頭有一個側轉的停頓,安彩二話不說就不要命的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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