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好大一塊田

木頭在剎那消失在洞口,安彩收勢不及,直接就往外撲了出去,“啊……”手忙腳亂的去抓藤條,可沒練過的身體怎麽可能做出這麽高難度的動作,根本抓不住只能無力感受着身體往下墜。

已經閉上眼的安彩最終沒有摔成粉碎,觸到的是一具不太陌生的懷抱,腦子一激靈,一個翻身,就趴到了人家後背上,死死環住脖頸,用自認為最懇切的聲音道,“我也想出去走走嘛。”

這也算是殊死一搏了,她是非要跟着出去一趟不可。

木頭冷酷的伸手作勢要把她扒下來。

安彩明白自己絕對經不住他一伸手的力道,緊跟着哀求,“我會悶死的,真的,死死…..”

這話不算撒謊,她是一個人,不是一件物,随地一擺就無聲無息了。要是可以選擇,怎麽能讓自己困死在這個地方,說到後頭,都接近嘶喊,眼淚也被逼出來,急速滲進了對方肩頭。

木頭只是一滞,手直接抓向她的手臂,安彩被抓住說不出的絕望,可就在脫手間,竟然沒有碰到堅硬地面,反而被人擁入了懷裏,由于用力過猛,她的鼻子還撞上了人的胸膛,着實疼的不可思議。

這姿勢也過份了些吧,意識到自己現在像個嬰兒一樣被人抱住,屁股底下還有一條堅實臂膀,安彩莫名起了羞恥心。

不過,等到木頭啓動的時候,她就真什麽也沒敢想了,耳邊獵獵風響,眼睛被鼓噪的睜不開,要不是就着這個姿勢,單靠她自己的力道,她絕對是會随風而去的。

一路猛跑,時而高高躍起,時而重重落地,長期處于失重狀态,可後頭都被人輕而易舉的化解了去,而她在不可抗力下,自動自發成了單面藥膏貼。

“啊……別。”不甚清醒的安彩被人撕了下來,扔在了地上,依依不舍的發出慘呼。

等到揉着屁股舉目四望,沃野千裏,一馬平川,沒想到看到的竟然是這番場景,要不是遠山重疊,霧氣缭繞,她還以為一個筋鬥翻到了千裏之外的草原。

“這,這…..”安彩驚悚的看着前方一塊整齊修出來的田地,估量着足有百米見方,明顯分出幾個方塊,種植着不同種類的作物,跟旁邊無緒雜草分出壁壘之別。

而那木頭竟然小心的行走在田間地頭,不時彎腰用手刨弄着什麽。

尼瑪,這畫風完全不對啊,一個野人不去打獵,跟野獸進行殊死搏鬥神馬的,卻在這種地方養花植草,這,這,這……這從何說起啊。

安彩擦着自己的眼睛生疼,确定沒有壞掉,才敢懷揣着一顆崇敬的心,一步步挪過去,小心的低頭觀察腳下的神跡。

Advertisement

“這是蘭花嗎?”安彩挖空腦子把眼前這株飄逸長葉擁護着黃蕊小花跟前世的蘭花做着比對,可憐人重生兩世卻是跟花花草草隔出土牆的人種,唯一能當場說出的高級別花名也就是蘭花了。

“吱,吱吱…..”不知什麽時候黑猴兒湊到她的身邊不停的跳腳。

“啊,你也來了啊,”安彩不客氣的拍了拍它的腦袋,沒能躲開魔爪的黑猴兒當場露齒兇她。

“幹什麽,看你可愛才拍的,兇什麽。”

說話間,安彩想再拍它一記,結果讓它給躲了開去,索性手拐向那小黃花,還沒碰到呢,就被一只黑毛手狠狠的拍飛了。

安彩氣怒,“幹什麽,我又沒碰你。”

黑猴兒更兇了,尖叫聲聲,連蹦帶跳的指了指不遠處的木頭。

安彩靈機一動,“是他不讓?”

黑猴兒接下來的動作更古怪了,高高躍起,一個挺身,竟然僵直在地上,一動不動。

安彩生生吓了一跳,還沒湊上去,就見那黑猴兒閉上的眼睛猛的睜開,咕嚕嚕一圈後,跳了起來,吱吱吱,叫聲不停。

“會死?”這演的也過于逼真了點,安彩莫名比量眼前的猴跟對面的人這兩貨的智商到底誰上誰下。

不過,經由黑猴兒的生動表演,安彩确實不敢碰了,縮了縮手直起身來,那黑猴兒見此圍着她撒歡了一圈,貌似在誇獎她。

安彩真摯的吐出一句,“謝謝啊。”越發憂傷的看着遠處的野人,這年頭人不如猴啊,溝通是人的本能不是猴好嗎!

如此一來理不出這塊田裏到底隐藏着什麽貓膩的安彩确實是不敢妄動一下,不過,介于她本身也沒更多興趣,看也看不明白。再說她離開崖谷,鬧着要外出,還真不是來看木頭幹活的。

“過去,你別叫,聽見沒,噓。”安彩指了指野人的方向,讓黑猴兒快去。

黑猴兒原地跳了跳,側頭看看她,就是沒動。

安彩見溝通不靈,索性就一步步退出田地,看了眼始終低頭幹活的野人,又看了看近前的黑猴兒,發現一人壓根當她是空氣,一猴當她在耍人戲,誰都沒一點意思要禁锢她的行為。

于是乎,安彩狠下決心,轉身摸着一個方向埋頭就跑。

草地上的風似乎從遠處山巒跌宕而來,帶着冷意,又不失力度,刮在臉上生疼,安彩跑的飛快,耳邊只聞風聲呼嘯以及不受控的粗喘,而沒小腿的草叢下方時不時有小動物受驚吓的跑竄。

她親眼見過一只肥厚的兔子,被她的跑動驚吓到,呆看了她五秒,見她越跑越近才撒丫子瘋跑而去。

前世八百米絕對能把她逼死的安彩,到今日為命拼搏,已經完全發揮出了實力,可惜這草地無邊無際,而那大山直插雲霄,傲嬌的聳立,一點沒意思向她靠近。

“要…..命啊,”安彩無力的雙手撐腿,汗滴垂墜入地。

她現在突生恐慌,兩難取舍,這地方太過陌生,再往下走,她不知道會去哪裏,遇見什麽,這裏跟她有限的常識完全相左。而木頭雖兇殘,潛意識裏她明白還是能夠周旋的,在陌生的兇險與已然熟知的兇險中相比,她是不是應該認命的選擇後者,畢竟她已經過了幾天的安逸日子。

還沒等她想明白何去何從,遠處有一只黑影急速從草堆裏滾跳而來,差點就撞在了她的小腿上,看清楚竟然是一只白毛狐貍,緊跟着的卻是一群,它們拼命的往後跑,太過集中把草地壓翻了一塊。

這絕對不是什麽好現象,“嗷…….”振聾發聩的長嘯,驚的安彩,心肝具麻,當機立斷就往後狂奔。

沒能跑出多遠,後面就如地顫滾滾襲來,咆哮聲越來越近,襲到了她身後幾米,寒毛根根倒立,腦後頸椎處硬成鋼鐵一塊。

腥臭味幾近咫尺,巨大的聲影從她身後一躍而起,安彩神經末梢在壞事前矮身一滾,也不知是自己腳絆的,還是神來之筆,堪堪躲過了這要命一撲,只是沒滾出多遠,擡頭就見那狼型巨獸咧着嘴,涎水四濺,吭哧吭哧喘着粗氣,蓄勢就要往她這邊碾來。

“啊,救命啊……”安彩連滾帶爬喊着救命,須知這完全是無用功,但除此她還能做什麽。

原以為在頃刻就會被撲倒吞噬,結果等來的是更為厚重的地顫,雄厚的長嘯震破耳膜,直把她掀翻在地,仰面躺平。

有一雙大腳就離她的臉面半米遠,順着視線往上,尼瑪,為什麽從來沒覺得野人先生會有如此神武的一刻,這長嘯明顯出自他的口,由此确認,此人不是個啞巴。

在野人先生到達後,安彩的心就安了一半,滿腦子裏都敢胡思亂想了,不過等到她見識了接下來的一幕後,整個人冰凍斯巴達了。

野人如神降臨,那巨狼不畏死活,叱着大鋼牙,揮着利爪再次上撲,可人一動不動,雙手往空中一撈,巨狼瞬間失重,就跟紙片糊的似的,緊跟着也不知道是怎麽開始的,巨狼渾身冒出了大片的血,連着腸子往下掉。

媽媽呀,手撕巨狼現場版,安彩簡直閃瞎眼,內心深處卻猙獰吶喊,這畫風才對好嗎,您沒事種什麽地啊。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