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竭盡全力
“怎麽了,你…..”安彩想碰一下他的眼,卻被他躲閃了過去,“我,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別傷心。”
似要說幾句寬慰的話,沒說幾句,自己就哽咽了,眼淚刷拉拉的往下淌,模糊視線的同時,也看不太清安木的表情,着急用手去擦,卻被人攔了住。
有溫潤觸碰到她的眼角,小心吸允,一點點的磨蹭,慢慢的覆蓋到整個眼眶。
“木頭,”安彩喃喃。
安木動了,用拇指抹淨了她的眼淚,交頸相溶,只是在她的耳邊輕吐氣息,“你活多久,我便陪你多久,別怕。”
安彩再忍不住,雙手舒展,緊緊圈住她,用盡了力氣狠狠點頭,怕是就這麽一句,卻是以足夠。
“诶喲,這是做什麽,在老朽家門前,做這等羞人之事。”
安彩本來聽到有人接近,還有些不好意思,後頭聽了這麽一句,忍不住破口而出,“看見了還不回避,才不知羞。”
“喲,小丫頭回神過來,精氣神不錯嘛。”詹先生顯然不以為意,反而樂呵呵的誇贊她精神好。
只要他再說一句不中聽的話,安彩必是要梗着脖子跟人吵上一吵出出氣,到如今反而啞口無言了,再見對方一臉戲谑的摸樣盯着她看,臉一陣紅一陣白的只能找安木尋求安慰,昵昵哝哝的躲進了他的話裏,索性眼不見為淨。
安木安奈住心緒,朝着遠處山巒嘆了口長氣,才小心的把她給按在了藤椅上,細細摁實了被角,抽出手來,把桌上的粥碗給收拾了幹淨,不聲不響的去了新築起的竈臺邊調換。
詹先生躲過安木逼視過來的視線,當做無所覺的慢慢的跺到安彩身邊,搬了張椅子坐下,手指微曲在桌子上輕叩了幾下。
安彩看在眼裏,悶聲悶氣的問道,“做什麽。”
這些天來,老頭坐實了事兒爹的稱呼,無時無刻在給安木找事做,要不是安彩心情跌入谷底,直接起不了身來,肯定也是逃不過的。如此一來,讓人尊重委實難了點。
“自然是診脈。”詹先生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到是有了些仙風道骨的氣韻,說起來,他全身上下出了這一頭的白發白須還可以裝點下門面以為,其他的真的跟逃難沒差多少。
安彩撇嘴,心不甘情不願的伸出了手,還有什麽好診,又來裝模作樣這一套。自知前因,她自然知道,這老頭知道的比安木更少,如今她也就僅作為珍惜物件的存在,被人一次次的考證,與她本身是沒什麽助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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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老頭掐着她的脈,閉目沉思,一會搖搖頭,一會點點頭,時不時還發出些毫無意義的聲音,足足費了一盞茶的功夫,才慢慢的睜開了眼,以嘆氣開口,搖頭結尾,長袖一甩,搖頭晃腦的就走,屁話都沒留下一句,你說就這等裝神弄鬼,攸關自己能活多久的安彩能給個好臉。
把重新盛來的一碗粥,塞下,安木就着手幫她穿衣服,厚厚毛披風罩了兩件,裏面的衣服是一層加一層,穿的安彩都想提醒他,不如裹着棉被去,更合适,雖然她要跟不知道他們這是要去哪裏。
等到他把她背上身時,才開口發問,“我們要去哪?”她可不會以為他們就此要下山了,來的目的還沒達到,下什麽山。
安木只是回身拍了怕她的腦袋,繼續系緊繩索,把她牢牢綁在自己身上。
見他不回答,安彩也随他的意,在他背後找了個舒适的位置,安安心心的等着他帶她走。
“還早着呢,現在就去?”老頭不知道什麽時候到了他們身邊,話裏有勸阻的意思,“長霧草的頂峰,積年寒冰,又冷又險,你武力高強也是難捱,何況還不知道具體哪天成熟結果,你未免去的過早了,不如…..”
安木沒讓他把話說完,手上的動作不停,把地上不比安彩小上多少的包裹也同樣摔在了背後,系在了腰間,到是讓安彩像是坐在了包裹上。
“算了,你包裹解下給我,老頭子跟你一起去一趟。”
“诶,你怎麽不聽啊,看不起人…..诶。”
老頭叫喚的聲音越來越小,安木已然背着厚重的烏龜殼上路了。
據說像她這種情況,目前唯一能想出的法子就是,補氣養身,用天下最為精貴的天材地寶來補充她體內日漸枯竭的精血。
而霧草就是其一,他們瓷罐裏中的那棵看似玉觀音的肉苗就是其二,想要活的長,就必須滿天下的尋覓天材地寶,直到找無可找,或是安木筋疲力盡,再也找不到為止。
這就是不善言的男人不敢也不肯說出來的話,他會一直陪着她,竭盡全力尋找,直到他無能為力也就是他生命終結那一刻。
作者有話要說:周末成了事兒媽,能發多少是多少了,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