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千年

安木說了這句,大家都不敢耽擱,歇息到此為止,安彩重新縛于背上,繼續尋寶之旅。

他們是在一處被冰層結出厚重冰窟的洞穴盡頭找到的連心花,就在冰牆邊上,其下就是深不見底的冰谷,隐約有流水之聲,竟然在洞壁裏已經快結出萬年冰牆的嚴寒中,底下有流水聲,只是光照不進,黑如幽潭,怕是要通往岩心去了。

那朵連心花,黑白花朵都有一拳頭大,花瓣舒展妖豔,紅色花朵有六瓣,白色的卻有七瓣,已到百年之數,這等收獲已算不錯,只是安木瞧了瞧,卻是一直看下洞壁下的暗河深處。

“你想怎麽樣?”安彩在片刻驚喜後,自是一直在注意着身邊的安木,見他一直往下看,心裏隐隐便有了猜測,莫名就開始緊張,想說些什麽都說不出來,哆哆嗦嗦的,不知道被想象給折磨的還是被嚴寒給刺的。

安木把她的兩手握在一處,不停揉搓,眸子比深潭更暗,眸光卻比嚴冬日光更柔,“別慌,下去看看便回。”

“不,你…..”安彩拼了命搖頭,說什麽都不願意,他們已經有難得的百年連心花了,不需要在冒險,再說這種地方深不見底的,怎麽可能還會有,可他再不說,只是把她擁在懷裏,手掌在她背後不停摩挲,就憑這動作就要比任何言語堅定。

安彩忍了又忍,費勁力氣把自己說服,這種時候,就說帶她一同去都顯多餘,她萬萬是不想做那拖累的,忍着心悸,她把他拖到一邊小聲道,“紅珠水身上還有嗎?”

安木很明确的點頭,用溫熱的手心罩在她的臉上。

“好,帶上火把,你答應我的,很快就回,別讓我擔心。”安彩閉了閉眼,抖着唇勉強說出這麽一句。

此時,站在一邊的李落已經知道了他們的打算,走上前道,“我跟将軍一起下去。”

安木沒立刻回答,只是除下自己的外套鋪在旁邊凸起的冰臺上,讓安彩坐好後,這才看向師兄弟倆指了指洞口,意義不言而喻,留下,替他守護好她。

李落見此不敢有違,鎮重抱拳,做下保證,必是以死相護的。

安木終是掌着火把下了去,安彩親眼見到火光慢慢被黑暗給吞噬,這糾結的心哪,無論如何都平靜不下來了。

真正是一眼萬年,明明就是一眨眼,或是一晃的功夫,安彩都覺得自己快過了一輩子那麽長,以前他離家上山,眼不見為淨,總覺得他會安全歸來。如今親眼見到他冒險,她還離他那麽近,這心啊死活靜不下來,若不是衣服穿得厚,怕是旁邊的人輕易就能見到她如篩糠般的發抖,這到底鬧哪樣,真的是。

哪怕安彩一直盯着暗河,也鬧不清楚安木是怎麽出現的,眼睛一眨間,人就已經站在了她的面前,她唯一的反應就是撲過去抱住他。

安木沒讓她挨上他的身,隔了半臂遠就不讓接近了,急的安彩當下就喊了起來,“怎麽了,是不是受傷了?到底哪裏有問題,你讓我看看,你讓我看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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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衣服濕了,冷的很。”安木見她着急,忙不疊的回答。

“趕快,趕快,衣服呢,我們的包裹去哪了?”安彩一聽,自動脫離了他,沒頭蒼蠅似的往四處亂看。

輕裝上陣的人,哪裏會有什麽行李,唯一的行李就是安彩她自己。

李落師兄弟當下要脫自己的衣服給安木換上,安木遠遠的擺了擺手又道,“沒,外衫濕了。”說着就把最外面的棉衣除了,取了原先墊在地上的那件床上。

“這怎麽成,這怎麽成,地上墊的怕也濕了,你裏面真的沒濕?”安彩上蹿下跳,這次再不理安木的阻擋非要把手伸進他懷裏探探,忽而想到什麽又往他的腰間探去,“喝口水吧,喝口水,快。”

安彩來來回回那麽幾下,鬧得李落他們都自動轉過了頭去,根本不敢拿眼去看這對夫妻,這也太光明正大,不避嫌了。

安木為了安撫安彩乖乖取了腰間的水壺喝了一口,被安彩再三再四的摸了又摸,确定在确定後,這行人才正式下了山去,自始至終都沒人問起暗河裏面的情況。

等到坐回馬車裏,李落師兄弟坐了原先的巴海的位置開始駕車,安彩在車裏取了衣服一定要讓安木換下,在一件件除下衣服後,有個被手帕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東西這才滾落了下來。

這可不是安木原先身上帶的物件,安彩撿回放在手心裏慢慢攤開來看,一株黑紫兩色的并蒂花就陡然出現,每朵也是拳頭大小,花瓣大約在十瓣左右,顏色暗沉,既沒有流光也沒有水珠,幹巴巴的沒有生氣,要是換成平時,她肯定會以為是什麽不出彩的絹花,可如今卻是從安木身上出現,還被他用帕子包了起來,這…..

安彩看了半天,問道,“這是什麽?”

此時安木已經把大衣披上身,松松垮垮沒想着系緊,見她問,取過來放到自己的手上,幹淨利落的扔進了旁邊剛剛放了水藥罐裏。

“這?”安彩瞅瞅他又瞅瞅藥罐,這是要給她吃不成。

“千年連心,紅白皆成黑,可惜還是差了點年份。”安木淡淡道。

安彩第一反應是,原來千年的不是什麽花瓣增多,而是人家根本換了個色長,第二才是,流弊了吧大哥,不是千年也近似千年了,旁邊還有個水晶玉盒裏躺的可只是百年的,情何以堪啊。

“不過,算是難得,應該能有效用。”

某人繼續淡淡,安彩深覺自己可裝逼不起來,捧着砰跳的心髒,一下子跳到了安木身上,捏着臉晃蕩,“到這份上了,我是不是可以活上好多年了,你說是不是,啊,啊…..”

安木任他在臉上亂來,只是扶着她的腰身,平靜的眼睛與她狂喜的眼睛相對,不肯定也不否認只是變着聲說了一句,“說了,都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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