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幽靈？
何星閃和祁曜對視一眼, 心裏明白, 艾德裏安口中所說的幽靈大概率是霧銀。
能見到霧銀，說明艾德裏安的精神力進階了。
“就在派對後半場，當時我還摟着人跳舞呢, 突然就看到舞池裏有一個模糊的影子跟着音樂扭動。”
不等詢問, 艾德裏安就像倒豆子一樣把自己的經歷說出來。
說到“跟着音樂扭動”時, 他的眉頭緊緊皺起, 俊臉蒼白, 薄唇微顫, 仿佛想到了什麽可怕的場景一樣。
他比劃着，描述着這個“幽靈”的特征。
“……看不清樣子, 只有一個模糊的影子, 霧化狀，看着是白色的, 能漂浮在空中, 也能落地, 看身形像是男性。”
艾德裏安揉了揉臉，卻揉不掉疲憊的神色, 說完他擡頭望向祁曜兩人，露出了崩潰的表情。
“我從小學習的知識告訴我, 神與幽靈是不存在的……你們說，宇宙怎麽可能會有幽靈呢？那不是傳說中的生物嗎？難道我接受的是假教育？我學習成績雖然一般——也就只比天才差一點點，但不可能連這點常識都不知道……”
何星閃看艾德裏安的眼神透着同情，原來只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 難怪他說像幽靈，任誰看到一個白色的影子，估計都會生出同樣的想法。
然而，當聽到這位活寶在這種時候還不忘自誇一頓，她滿腔的同情化為沉默，她大概想太多了，這位其實不需要人擔心。
“雖然也有可能是我喝酒後生出的幻覺，但我又覺得并不是，我當時沒醉呢。”艾德裏安可憐兮兮地看着祁曜，不知道是希望從祁曜這裏聽到肯定的答案，還是想聽到否定的答案，“你們說這世上是不是真的有幽靈？能不能驅趕？”
“你就因為這種破事整夜沒睡？”祁曜用一只手松了松衣領，面無表情地說，“跑過來找我，是想讓我認同你，還想我幫你驅‘幽靈’？”
“這怎麽能算是破事！”艾德裏安反駁了一句，說話時，他的嗓音還微微發顫，“我……确實想你幫我想想辦法。”
祁曜低低嘆息一聲，擡手捏了捏眉心，似乎對艾德裏安很一言難盡。
“我還拍了視頻！只是事後翻查，在視頻裏根本看不到任何幽靈的影像。”艾德裏安四下望了望，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道，“我聽說，幽靈能破壞電子設備……”
祁曜伸出手，帥氣地揮了揮，同時打斷了艾德裏安的話：“我告訴你這是怎麽回事。”
“怎麽回事？”艾德裏安眼睛一亮，天藍色的瞳孔中仿佛閃爍着星光。
祁曜作出送客的手勢，淡定地道：“恭喜你，你的精神力進階了。”
“啊？”艾德裏安直至被送到房門前，還一頭霧水，“這跟我精神力有什麽關系？”
“你很快就會明白的了。”祁曜不想多費唇舌，抛出萬能答案。
“星閃——”艾德裏安不願意就此離開，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何星閃。
“沒事。”何星閃好心解釋，“你見到的不是幽靈。”
那不是幽靈，那可是像大熊貓一樣的存在。
“不是幽靈，那是什麽？”艾德裏安看着關閉的房門，一臉茫然。
随後祁曜和何星閃才知道，那天并不是艾德裏安一個人看到“幽靈”。
星艦上的人——多數是參加過生日會的人，有好多個都說見到了幽靈，但他們大多都只看到一團白影，有些人則是見到一團模糊的重影物。
見到白影的大多數人，都以為是自己喝醉後産生了幻覺，只有艾德裏安相信這是幽靈，還被吓到睡不着覺。
秦思寧也是“撞鬼”的其中之一，他更是當晚唯一沒喝多少酒的人，甚至，他還嘗試對白影進行觸碰。
他表示：“在玩真心話大冒險時，我就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當時以為是光影，後面大家一起跳舞，這個白影就更明顯、更清晰了——我試過，這個東西觸摸不了。”
有了支持，艾德裏安底氣十足地對祁曜說：“看，我沒騙你，不是我一個人看到幽靈！”
随着這事在星艦上引起小範圍讨論，祁曜不得不發聲：“你們看到的不是幽靈。”
至于是什麽，他不解釋——霧銀是高等智慧生命體，還有可能是目前已知的唯一一個高等智慧生命體，在這種的情況下，不宜讓太多人知道他的存在。
以皇太子的威信，他說不是幽靈，那……就肯定不是。
衆人不管信不信，但這件事不再有人提起。
一場風波就這樣過去，引起風波的當事人霧銀從頭到尾都很茫然。
“他們都看到了我的虛影？”霧銀歪頭想了想，明白了過來，又向祁曜表示歉意，“這麽多人一下子見到我的虛影，應該就是我的緣故——我當時情緒太激動了，導致精神力外洩，才讓他們看到我的虛影。”
聽到艾德裏安被吓得一整晚不敢睡覺，霧銀通過何星閃向艾德裏安表示深深的歉意。
艾德裏安雖然不認識霧銀，但霧銀對他熟呀，那是在水藍星就認識的“老朋友”了。
“他資質挺好的，讓他加油，早日見到我全貌。”道歉之餘，他還很真誠地誇贊了艾德裏安一句。
知道霧銀的存在後，艾德裏安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不見，不見！”
“你為什麽要告訴我這個大秘密？我寧可你永遠騙着我！我只要一個答案——告訴我那不是幽靈就好！”他比之前更崩潰了。
嚎了一會兒，艾德裏安冷靜了下來：“不是幽靈就行。”
得知霧銀也在現場，他左右望了望，卻沒有像之前那樣見到人形的白影，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片刻，他嘆了一口氣，面露糾結，“真是煩惱，沒想到精神力強大也會是個問題，別人看到的是一團白影，我看到的是一個白色人形，吓人！”
艾德裏安很心大，知道霧銀不是幽靈、不會害人，他就把這件事扔到一邊去了。倒是霧銀，為了測試艾德裏安的精神力強度，經常溜到艾德裏安的身邊，試探他能不能見到自己。
何星閃有好幾次碰到霧銀，他都說去看艾德裏安玩游戲呢。
何星閃突然覺得這種“我看得見你，你看不見我”的“友誼”，是不是有點詭異？嗯，艾德裏安應該不想知道這個真相。
太陽神號在宇宙中航行了一個星期，經過三次躍遷，從中央星圈到達了邊境星圈，再來一次躍遷，他們就能到達星際聯邦的邊境。
關于隔斷劑的争執，祁曜最終還是決定不再注射隔斷劑，他是這麽對何星閃說的：“在這件事上，我尊重你的意見。”
這話說的，好像他有參考她意見似的——說起補注射隔斷劑，他本意是為了試探她，而不是真的想繼續注射第二次！
迂回試探早就成了他的本能，融入生活中的方方面面。
對何星閃來說，這個是他的缺點，但即便是缺點，她竟然也接受良好——可能是人與人在相處中，都會不自覺地磨掉自己的棱角。
幸好，沒有了隔斷劑，還有許多其他種輔佐避孕方式，倒不用擔心出意外。
只是，祁曜這種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姿态，令何星閃有點惱火。
在祁曜說了那話後，何星閃就故意道：“我倒不在意你尊不尊重我的意見。”
“認真想想，你注射了隔斷劑說是有兩個副作用，但跟沒注射時相比，細究起來也只有一個副作用在起作用——欲-望退減，挺好的，好好節制節制，別仗着自己體力好就死命折騰人。”
她感嘆，“甚至乎，我覺得副作用是放大欲-望時，你都沒有像現在這樣要得狠，綜上，我支持你繼續注射隔斷劑。”
祁曜笑了笑，沒有就隔斷劑這個話題進行深入讨論——在他看來，不再注射隔斷劑已成定局。他迅速轉移話題，并以另外的切入點進行反駁：“……不是我體力好，是你體力差。”
何星閃瞅了祁曜一眼：“唔，你說什麽？我沒聽清……”
她拿着一瓶XX噴霧，做勢要扔進垃圾機械人的嘴巴裏，威脅意味十足。
祁曜耀眼的笑容裏露出一點兒無奈。
他呼出一口氣，喉結也随之上下一滑，上前抽掉她手上的噴霧，放好——沒了這東西，他這段時間別想近她身。
他對着她的臉頰親了一口，就算是屈服也不見低姿态，反而帶着點哄人的甜蜜：“我剛才是說，我會節制的。”
他的體溫緊貼着她，如蘭花般的清淡香氣，萦繞在她的鼻腔。
即使知道他說的話大概率是哄在她，但在這一刻，她也無心關注這個甜蜜的“騙局”：“你說的，讓我知道你騙我的話……”
“你會怎樣？”祁曜低聲笑了，在她耳邊輕輕吐了一口熱氣，惹得她渾身顫抖了一下。
“我會，會，咬你。”
“哈哈哈。”祁曜笑得恣意，喉結也跟着一顫一顫地滑動，他把自己的手腕遞到她唇邊，“咬吧。”
何星閃毫不客氣，真的就咬了上去。
男人什麽時候說的話最不能信？
星網上的答案五花八門，但出現的次數與提及頻率最高的肯定是：床上。
縱然想到祁曜在床上說的話不可信，但何星閃怎麽也沒想到，打臉來得如此之快，他剛說了會節制，接下來他所做的卻完全相反。
節制是什麽？
對祁曜來說，他平時就挺節制的了，就算在放大欲-望的副作用下，他都保持着一定的克制，這全是出于對她體力的考慮。
“騙、騙子！”何星閃生出了一股上當受騙的悲憤，她信什麽不好，就信他說的話呢。
“信我，我真的在節制了，你不會想看到我真正肆意的樣子……”祁曜低下頭，幾縷發絲滑下他的額頭，投下的陰影深深地勾勒出他的眉眼、鼻梁和薄唇。
他相信，她一定不願意見到他沒節制的樣子，她絕對會後悔。
何星閃呈大字形攤在床上，剛開始肯定是不後悔的，但随着時間的推移，悔意就越深。
“啧，體力真差。”祁曜笑道。
何星閃連反駁的力氣都沒有，她後悔，後悔剛才咬他手腕時，沒咬得更狠一點。
在說過她體力差之後，祁曜千方百計誘-哄何星閃進入重力訓練室，名為訓練，實際上……
他以為她會上當？
自從他有一次在他的私人重力訓練室對她做過無下限的事後，她就發誓絕不會跟他再待在同一間訓練室裏。
她不願意訓練，祁曜也不在意，每天遠程工作完，就拉着她上去虛拟商場逛街。
——在星艦上，照樣可以登陸虛拟商場，除了沒法收貨外，依然能滿足他買買買的願望。
祁曜的外貌，給人的感覺是沖擊性的、震撼的，他的購買欲，同樣給人是沖擊性的、震撼的。
對此，他還沒半點逼數。
果然，人就不可能沒有缺點，相較于時刻迂回試探的性格，他這個購買欲的缺點，更讓何星閃崩潰——他自己買買買就算了，還喜歡拉上她！
他還美其名曰：“逛街等于做運動，有利于身心健康。”
何星閃：“……”
她懷疑這又是他的套路——重力訓練室或逛街，二選一。
她兩個都不願意選啊！
祁曜表示沒關系，并給出了第三個選擇。
“訓練在哪裏不行呢？在床上更好，”祁曜一本正經地道，“正好練練你的技術，練練我和你的配合度……”
何星閃咬住自己的手背，本是咬牙切齒的語氣也變得含糊不清：“你給我等着！”
“好呀，我等着，歡迎反攻。”祁曜露出笑容，低頭在何星閃的後背落在一吻。
在每天的套路與反套路中，太陽神號星艦進入了星際聯邦的領域範圍。
作者有話要說： 調整好作息了，近日的更新時間會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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