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謎團浮現(下)

第二天一早我随牧野風一起到香港,從家裏出來以後,關于曾在我腦海裏出現過的那些零星的碎片和那些奇怪的夢全都消失不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難道是因為那晚媽媽給我喝的茶嗎?不可能,我在家的時候媽媽經常會給我喝,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再次回到這個家裏,明野還沒有回來,他已經離開好久了,隊裏的比賽應該很激烈吧,我有些想念那個單純可愛的男孩。

牧野風安排我到明野就讀的學校上學,想到宋青她們對我恨之入骨,我表示強烈的反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不想再去給自己惹麻煩,可是他完全不聽,一定要安排我到那所學校,因為那是他的母校,他說他會安排人保護我、照顧我,我拗不過他,只好聽從他的安排。

我被安排在張楠的班級,我和張楠成了同班同學,看到他,心裏踏實了很多,至少有個照應,這個班只有16個人,現在加上我正好有17個人,5個女生12個男生,這個班級很有趣,班上的同學都比較團結,也很好相處,我很快便和班上的同學熟絡起來。我們的班主任蔣快樂老師也是一個人有趣的人,對同學都比較好,不怎麽嚴肅,同學有事他都會幫忙處理,所以同學們都很喜歡他,我這個新來的同學來不例外。

我到學校半個多月,過得一直很平靜,她們沒有來找我麻煩。可能是學校比較大吧,我在學校從來沒有見過她們,她們應該是還不知道我來這個學校吧,不然早就跑來找我麻煩了。

每天放學,牧野風都會準時出現在教室門口,然後我們一起回家,起初同學們看到牧野風都很驚訝,後來慢慢地也就習慣了。自從我來這個學校後衆多女性心目中的白馬王子牧野風每天出現在學校,身邊還有一個女生,學校裏早已經有很大的波動,她們幾個不可能什麽都不知道,遲遲沒有找我的麻煩,難道是再計劃着什麽更大的陰謀嗎?暴風雨來臨前總是平靜的,看來我得小心才行。

“雪海,不,是豔,不好意思,過去叫你雪海叫慣了。”他忙解釋說,“我給你彈首曲子吧。”

“你叫我什麽都可以,我不建議的。什麽曲子?”我高興地說。

“《夏傷》”他的眼神有些猶豫,是因為什麽呢?《夏傷》?這名字好熟悉,在哪裏聽過呢?他坐在鋼琴旁邊彈奏起來,這旋律,這旋律不就是那天我随手而彈的嗎?我還取名叫《夏傷》,難道這首曲子真的叫《夏傷》嗎?那天,他聽到我彈奏的時候他哭了,是因為什麽呢?此刻他認真的彈奏着,這首曲子被他彈奏出來是那麽的悲傷,那麽的感人,他融入了多少感情在裏面?他,是在訴說他的悲傷嗎?我聽着,都有想要流淚的沖動。

“這首曲子裏面,一定有一個很感人的故事吧?”我情不自禁的脫口而出,“不知道是哪位作曲家作的曲,我真佩服他,風,你知道是誰作的曲嗎?”

“我只知道是一個男孩的女朋友作的曲,他們有一個很感人的故事,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他的猶豫已經演變為一種悲傷,他是怎麽了?

“我好崇拜她。”我還沒有從那種崇拜裏走出來,自顧自的說。

“你是怎麽知道這首曲子的,這首曲子從沒有出版過,知道的人只有一兩個。”他奇怪的問。

“我不知道,只是我的腦海中一直有一個旋律,我就随手彈了彈。”我睜大眼睛看着他。

“真的不記得了嗎?”他有些激動。

“嗯,不記得了。”我剛說完,他便一臉的悲傷,“怎麽了嗎?”我奇怪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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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麽……”說完他起身往外走去。

“你要出去嗎?”我疑惑的問。

“嗯,我出去一下,晚上你不用等我。”說完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今天他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嗎?還是我什麽地方做錯了?他怪怪的,眼底盡是悲傷,難道是因為《夏傷》嗎?我不知不覺的走到鋼琴旁邊坐下,按下琴鍵,彈起了《夏傷》。

腦海中跑出了一些奇怪的畫面,可是又總是零星模糊,到底要怎樣才能讓這些畫面組成清晰的片段呢?既然彈奏《夏傷》能夠出現這些畫面,那我就一直彈下去,它總會完整的,對,一直彈下去。我就這樣這樣一遍遍的彈奏着,彈了好久好久,他什麽時候回來的都不知道。

“你怎麽了?馬叔說從我走了以後你就一直坐在鋼琴旁邊不停的彈鋼琴,叫你你也聽不到,什麽也不做就這樣彈着,他打電話給我,然後又去接我,我就馬上回來了,你怎麽了?”我沒有理會他,繼續彈奏着。

“我問你怎麽回事?”他開始咆哮,我被他吓了一跳,“發生了什麽事?你告訴我好嗎?”他做到我身邊,将我抱進他的懷裏,他滿身的酒味,他喝酒了,“別這樣好嗎?你這樣我會擔心你的。”

“你喝酒了?”我沒有立刻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問了其他的。

“這個你不要管,你先回答我你怎麽了?”他的聲音開始顫抖。

“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當我觸及到一些事情的時候,腦海中會閃現一些模糊的零星的畫面,然後又統統消失,我越想弄清楚的時候它就越模糊,然後又在不知不覺中閃現。我彈奏《夏傷》的時候,又閃現那些奇怪的畫面,我想弄清楚是怎麽回事,所以便一直彈奏,可是,彈着彈着就不見了。”

“弄不清楚就別想了,好嗎?我不想它們一直纏着你,我只想你快快樂樂的,以後都不要想了,好嗎?看着你如此的痛苦,我很心痛。”他的聲音開始溫柔起來。

“風,我真的好痛苦,它們總是揮之不去,我到底怎麽了?”我哭了,他不知所措,輕輕拭去我臉上的淚水,将我緊緊抱在懷裏,我們就這樣緊緊擁抱在一起,黑暗中,兩顆心正漸漸靠攏。

第二天我起的很晚,直到他來叫我我才起床。

“今天周末,我帶你出去玩玩吧。”他說着在我臉上淺淺一吻。

“好啊。”我高興的說,終于可以和他一起出去玩了。

他帶着我來到迪斯尼樂園門口,我有些意外,這個看上去很嚴肅冷漠的人,怎麽會喜歡來這種地方呢?

“牧總經理,你今年多大了?”

“20,就大你兩歲而已。我15歲自學完大學所有課程,17歲碩士畢業,18歲到芬蘭進修博士,然後回來接管公司。”他得意洋洋的說着,看他那自豪的模樣,真想潑他冷水。

“你的光榮史你留着慢慢獨享吧,我沒有興趣知道,就你一個人智商高。”我剛說完他的臉色就全變了,這個人真是善變。

“不說這個了,你不是喜歡到游樂園嗎?走吧。”說着拉着我往裏走。

“我從沒有和你說過,你怎麽會知道?”他完全不理會我的疑問,自顧自的拉着我走,這個人,他,怎麽可以這麽的霸道呢?

游樂場裏很多娛樂設施都運動着,有很多人關顧,卻唯有摩天輪靜靜地立在那裏,好像在等待某個人的出現,整個游樂場它是最高大的,卻也是最孤獨的。此時不知從哪裏飄出飛輪海的《孤單摩天輪》恰巧和這場景相呼應。

好吧,就讓我自以為是一次吧,我就當做你在等待的那個人是我吧,那麽麻煩你也只為了我一個人而轉動一次吧。我一個人做進了摩天輪,諾大的摩天輪只有我一個人,它為我一個人兒轉動。整個游樂園的景色盡收眼底,好美,如果是晚上來的話,肯定會更美,晚上可以看到香港的夜景。他一直站在摩天輪旁邊,眼睛跟着我在轉動,眼前的場景好熟悉,我閉上眼睛,看到一個女孩坐在摩天輪上,那個女孩的面孔漸漸清晰,天哪,怎麽可能,怎麽會有和我如此相像的人,還是那個人就是我?摩天輪的旁邊有一個男孩,只是我怎麽也看不清他的面容,突然摩天輪停了下來,那些畫面立刻消失不見。

“為什麽不讓我和你一起坐摩天輪?”我剛從摩天輪上下來他就問。“為什麽不讓我和你一起坐摩天輪”一個聲音在我腦海中響起,我拍打我的頭,他看了立刻拉住我的手,“怎麽了?是不是又有什麽東西在你腦海浮現?”他擔心的問。

“恩”。

“不要想了好嗎?要不明天我帶你去看看醫生?”

“不用了,應該沒事,走吧,接下來要帶我去哪裏玩?”

“九龍的李鄭屋古墓?”

“不去,太遠了。”

“關帝廟或者文武廟?”他繼續詢問。

“都不去,我要去海濱公園,然後去維多利亞港,我要在那裏看夜景。”

“好吧,你愛去哪就去哪吧。”

我們直奔海濱公園,我們到達時正值中午,有好多人都在這裏休息,我們找了個陰涼的地方坐下,他到不遠的便利商店買了吃的。和他相處了短短幾個月,他的變化好大,他已經不再是初次見面時的那個冷淡、孤傲的牧野風了。

我躺在草地上,不一會便睡着了,這一覺我睡得很踏實,沒有做夢,也沒有被任何的事情打擾,牧野風,只要你在我的身邊,我就會覺得安全,我只希望我這輩子都能陪在你的身邊,不管以什麽樣的身份,只要能陪在你的身邊就好。

我睜開眼,就看到一雙眼睛盯着我看,我一把推開了那張臉。

“小姐,你幹嘛?下這麽狠的手,很痛的你知不知道。”牧野風摸着臉很是委屈的說。

“是你啊,誰讓你湊那麽近,我以為是誰呢,”我平平的說了句,“沒有打疼吧?你沒事吧?”繼而又關心道。

“怎麽沒事了,你力氣那麽大,我這臉可能要疼幾天了。謀殺親夫啊你。”還是一副委屈的模樣,沒想到這家夥也有可愛的一面,此時的他活像個小孩。

“謀殺親夫?你有沒有搞錯?”

“本來就是啊,反正是遲早的事。我的臉,你要怎麽負責?要怎麽補償我?”

“補償你,我被你吓到,該是你補償我才對,我還沒有讓你賠償我的精神損失,你還好意思讓我補償你。”

“那,親愛的,你想要我怎麽補償你呢?”

“你真的想補償我?”

“嗯。我牧野風什麽時候騙過你了?”他那副傲慢的神情又出來了,真的很欠揍,這家夥,能不能不那麽傲慢,看我怎麽整你。

“我想要一只企鵝。”說完我壞壞的笑了笑。

“沒問題,不就是一只企鵝嗎?我給你就是。跟我走。”這家夥,永遠一副無所不能的表情。

“去哪?”我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被他拉着走了。

“別問那麽多,你只管跟着我走就好了。”

我被他拉着繞過步行街,到了情侶街,街上全是一對對的情侶,街道兩旁全是情侶店,這是我第一次來這條街,不知道他有沒有和其他女生來過。

“你帶我來這幹嘛?”我奇怪的問。

“你不是要企鵝嗎?我帶你來買企鵝啊。到了,我們進去吧。”說話間,我們已經來到一家玩具店門口。

“歡迎光臨!”門口的店員很有禮貌的迎接我們。

“給我一只你們店裏最大的企鵝。”他對着店員說。

“好的,請稍等。”

店裏擺滿了來自世界不同地區的各式各樣的玩具,而且都珍藏版,在其他地方買不到的,我不得不感嘆這家店的老板真會做生意。

“先生,您要的企鵝。”店員抱着一只超大的企鵝出現在我們面前。

“好大,好可愛的企鵝。”我看着企鵝,情不自禁的說。

“喜歡嗎?”他看着我問。

“嗯嗯,喜歡,非常喜歡。”我激動地點頭。

“就要這個了,幫我包起來吧。”他轉頭對店員說。

“好的,請稍等。”

“不用,不用包了,就這樣就可以了。”我說完,店員便看着牧野風等待着牧野風的回答。

“就依她所言吧。”牧野風對店員說。

“好的。”

我抱着企鵝,從玩具店出來,企鵝太大,遮住了我的視線,我差點撞在門上。

“怎麽那麽不小心呢?”他拉着我寵溺的說。

“它,擋住了我的視線,我看不到前面。”

“我來抱吧。”

“不合适吧,你個大男生?”

“有什麽不合适的,從現在開始它就是我兒子了。”他說着結果了企鵝。

“兒子?”聽到他這樣說,我很是意外,“牧總經理,你沒有搞錯吧?”

“別總經理總經理的叫好不好?總經理就不是人嗎?”他很是不爽的說。

“知道了,以後你求我叫我都不叫。”

“你……懶得和你讨論着無聊的話題,你為什麽喜歡企鵝?”

“企鵝是對愛情很專一的動物,它們是我的信仰,我最大的夢想就是到南極洲看一看真正的企鵝。”我充滿着向往。

“我會讓你的夢想變為現實的。我們現在先去維多利亞港吧,時間差不多了。”

“好的。呵呵,一切聽你的。”我笑着對他說。

…………

我們到達維多利亞港,已接近傍晚,夕陽正在緩緩下沉,維多利亞港一片金黃,歸來的航船正輕快的鳴叫着,老人,小孩,中年,少年少女,成群結伴的在岸上散步,微風送來各種小吃的香味,我,拉着他鑽進一家小吃店。

“大總經理,你應該沒在小吃店吃過東西吧?小吃店的東西可好吃了,比你平常吃的那些山珍海味好吃多了。”

“誰說我沒有來過,就這一家,以前我就和一個人來過。”

“啊?和誰?”我驚訝的大叫。

“你……不認識的人。”他的語氣有些不一樣。

“前女友?”我不依不撓的問。

“竟瞎猜,什麽前女友?從頭到尾就只有你一個好不好。”

“那和誰?”

“讓你別問你就別問,快吃東西吧。”他有點發火,我停止了發問。我低着頭,安靜的吃東西,天哪,太好吃了,就是太辣了。

“天哪,太好吃了,”我激動的說,“就是辣啊,辣死我了。”我邊說邊用手不停的扇。

“傻瓜,辣就喝點果汁啊。”說着他把果汁遞到我的面前,“你看你,怎麽還是跟個小孩子似的,吃得到處都是。”然後他拿出紙巾,為我擦去臉上殘留的辣椒之類的東西,“怎麽還是和以前一樣?”他小聲說。

“什麽和以前一樣?”我還是聽到了他的這句話。

“沒什麽,我随便說說而已。”

“是嗎?”我看着他,滿臉的不相信。

“夜幕降臨了,我們去看夜景吧。”他抱起企鵝,沒等我就走了,我只好跟着他出去,這個人,秘密越來越多,不明白,他到底對我隐瞞了什麽。

“哇,好美的夜景啊。”我情不自禁的叫了出來,“我的天,香港的夜景,深深的震懾了我的心,每一個地方的夜景都讓我萬分驚訝,并有一種溫暖的感覺,香港,我愛你!”我對着海使勁大喊,完全不顧別人怎麽想怎麽看。曾幾何時,我應該來過這裏,我深信不疑,不管是夢裏還是在生活裏,我一定來過。

“天哪,你用得着這麽誇張嗎?只是夜景而已。”他看着我,眼裏滿是驚奇。

“你不懂。”我說出這句話,沒有再理會他,自顧自的欣賞我夜景。

“先生,你們要拍照嗎?”一位中年婦女走過來問。

“好啊,好啊,這麽美的夜景,不能辜負。風,我們照個全家福吧。”我激動的說着。

“全家福,這個創意不錯。”說着他也笑了,“拍吧。”我們抱着企鵝,笑得很開心。

“先生,你的照片,我好像見過你們,幾年前,我好像給你們拍過照片,也是在這裏,你記得嗎?”中年婦女看着牧野風若有所思的問。

“對不起,您好像認錯人了。”他的話裏明顯有種讓人猜不透的情愫。

“是嗎?那很抱歉,不打擾你們了。”說完中年婦女離開了。

“風,剛才那位阿姨說的……”

“他認錯人了。”我還沒說完就被他打斷了。

我坐在石凳上,怎麽也不願離開,他沒有辦法,只好依了我,我們坐在石凳上看海灣李燈光的倒影,從人聲鼎沸到時不時的有幾個人到四周一片寧靜,我還是不願離開,靠在他的肩膀上,想着那些奇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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