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是她的替身(上)
周一,新的一周的開始,但對有些人而言,卻如同末日,周一意味着不能再繼續呆在家裏整日整日的玩游戲;周一,意味着不能再帶着女朋友外出游玩;周一,意味着不能再到KTV裏唱到通宵;周一,意味着要開始忙碌的工作,學習。周一,對我而言,意味着我随時可能丢掉性命的生活開始了。
這周,輪到我們班升旗,到學校後,我沒有參加任何的社團或學生會之類的,只是為了盡量避免在公共場合出現,但還是沒有逃過升旗儀式。在儀式進行的過程中,我感覺有幾雙眼睛正在仇視着我,還好眼光不能殺人,不然,我不知道我的骨灰現在會飄落在哪裏。
“雪海,雪海,有你的禮物。”蔡益陽那這個禮物盒走到我面前說。在這個學校,我依然用我以前用過的名字,雪海。
“誰送的?”劉楊好奇的問。
“不知道,送禮物來的人說是有人托他送來的。”蔡益陽接着說。
“那是誰送過來的?通過那個人就可以知道對方是誰了。”劉楊這會做起了福爾摩斯了。
“也不知道,那人,我好像沒有見過。”蔡益陽說着搖了搖頭。
“雪海,快打開看看吧。”劉楊激動地催促着我。
天哪,難道是她們送來的嗎?人頭還是炸彈還是什麽?
“那不打,我打。”說話間,禮物盒已經到了劉楊的手裏。
“你不怕那裏面是人頭或是炸彈嗎?”我想着,話也脫口而出。
“啊!”劉楊打開禮物盒一陣尖叫。
“怎麽了?怎麽了?”我忙問。
“你自己看吧。”劉楊把禮物盒拿到我面前,我閉着眼睛不敢看,“睜開眼,睜開眼,快,雪海。”
我緩緩睜開了眼睛,裏面不是人頭也不是炸彈,是一只做工精美的手表,是我最喜歡的款式。
“好漂亮,不知道是誰送來的,雪海,我看是你的追求者吧。”劉楊近乎興奮的說着看了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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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可能,快上課了,快回你位子上去。”我推着她往她位子上走。
這節課是歷史課,我最喜歡的一門課程,我們的歷史老師是我以為資深的老教授。我把禮物放進包裏,沒有再去理會,認真的聽老師講課。
接下來的時間裏,我每天都會收到那個神秘人的禮物,每天收到的禮物都不一樣,這個人到底是誰?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我無從查找那個神秘人的下落。
“淩雪海,你好,可以約你見個面嗎?”我收到了一條陌生的短信。
“請問你是哪位?”
“見了面,你就知道了。對你而言,肯定是一個大驚喜。”
“何以見得?”
“那些禮物,你都還喜歡吧?”
難道他(她)就是送我禮物的神秘人?我一定要查出神秘人是誰,所以我答應了對方。
“謝謝你的禮物,約個時間吧,什麽時候?在哪裏見面?”
“明天周末,就約在明天吧。明天下午四點,山頂公園見。”
時間地點發給我以後便沒有再發信息給我,我很奇怪,更有些擔心,不知道對方是敵是友,我該怎麽辦呢?約牧野風一起去吧,有危險也有個人照應。
下午放學後,牧野風來接我,我把這個決定告訴了他:
“風,明天下午你陪我去趟山頂公園吧。”
“去幹什麽?”
“你也知道,最近我一直收到一個神秘人送來的禮物,今天他給我發了短信,約我明天在山頂公園見面,我不知道對方是敵是友,也不知道對方有什麽目的,所以,我想讓你和我一起去。”
“你答應人家了?”牧野風情緒有些激動。
“嗯。”我點點頭。
“你這個白癡?真是個白癡?萬一遇到危險怎麽辦?”他憤憤的說。
“所以才讓你和我一起去啊。竟然說人家是白癡,我還不是想弄清楚神秘人是誰。”我的話語裏滿是委屈。
“好了,好了,明天陪你一起去。”
“謝謝,呵呵。”我立馬換了副高興的樣子。
“真拿你沒有辦法。”他好像撒嬌一樣的說出這句話,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家夥,有事真的很孩子氣。
那個人到底是誰?對我的喜好那麽了解,是最了解我的某個人嗎?可是為什麽不願意直接來找我,一定要玩神秘呢?還是……我不敢再想下去,一切,看明天了,希望會是一個很好的結局。
山頂公園,沒想到我第一次來山頂公園,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心情沉重……
“別怕,有我在。”他緊緊牽着我的手,來自手心的力量讓我不再害怕。
“恩,”我看着他,對他點頭,表示我的勇敢。
“你到了沒有?”那個人發短信來了。
“我剛到公園,你在哪裏?”
“你進大門有個垃圾箱,你走到那裏跟着箭頭指示走就可以找到我了。”發完這條短信後他就沒有再發信息給我。
“怎麽說?”牧野風看着我問。
“對方讓我跟着箭頭指示走。”
“拿走吧。”
我們走到垃圾箱旁邊,果真有箭頭,我們跟着箭頭指示走,越走越偏僻。
“難道是他?”牧野風自言自語。
“誰啊?”我奇怪的問。
“沒什麽。”他一副無所謂的表情,“走吧。”
那個背影,好熟悉,是誰呢?
“雪海,好久不見。”那個人轉過身來。
“天哪,是你。”我看着他,吃驚的大叫。
“果真是你。”牧野風也丢出一句。
“怎麽,我最近的舉動是不是吓到你了?”他笑着對我說。
“嗯,是有點吓到了。因為明野的關系,我在學校已經樹敵不少了,你的舉動肯定吓人。”我委屈的說。
“對不起了,以後不會了,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了。”他擡起手,做出保證的模樣,笑着說。
“你還笑,是不是閑我的日子過得不夠狼狽啊?”
“不,不,不是,不是,我希望你每天都過得好好的,怎麽會希望你過得不好呢,沒想到你還是和以前一樣……”他還沒有說完,就被牧野風打斷了。
“你不是不會說話了嗎?怎麽突然會說話了?”牧野風看着他,有些不高興的說,“你怎麽又突然跑回來,又玩這套。”
“前段時間我去了美國醫治,現在已經完全康複了,想要給雪海一個驚喜啊,牧野風,你用不着這樣大驚小怪的吧,我又不會把你的雪海給吃了。”
“我就怕你把我的雪海給吃了,怎麽樣?李先敏。”牧野風盯着他。
“好了,你們兩個,別鬧了。對了,蝦米,你什麽時候回來的?”他們說話我才想起他去美國醫治,一直再問他這幾天的舉動,完全沒有意識到他已經開口說話了。
“送你禮物的第一天,我剛剛到學校報道。”
“文文呢?文文回來了嗎?”好想文文,不知道她怎麽樣了。
“文文也回來了,和我一個班。她和我一樣,能夠說話了。”聽見他說文文已經完全康複,我萬分激動,好想馬上看到文文。
“太好了,太好了,你們都回來了,我好高興,好激動。風,我好開心。”我拉着牧野風的手激動的說。
“那就走吧,先去吃點東西,再去找文文。走吧,李先敏。”牧野風有點不開心,他是在吃醋嗎?
“走吧,這附近有家餐廳,味道挺好的,就去那裏吃吧。”李先敏提議說。
“好啊好啊,我最喜歡吃的就是美食了。”我拍手叫好。
“走吧。”牧野風牽着我走了,李先敏也跟了上來。
“峰景餐廳”不錯,這家餐廳的名字不錯,有創意。我們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這裏可以看到沿途的風景。
“我去下洗手間,你們先聊會。”說完,我起身離開。從洗手間回來的時候聽到了他們的談話:“她真的不是雪海?那她怎麽會用雪海的名字?”李先敏奇怪的問。
“嗯,他是南宮豔。”
“你愛的到底是誰?是學海還是南宮豔?她們長得那麽像,你是不是把南宮豔當成了雪海?你要搞清楚雪海是雪海,南宮豔是南宮豔,你不能把他們混為一體。”李先敏看着牧野風很認真的說。
“學海已經死了。”牧野風悲痛的說。
“你把南宮豔當成雪海了?”
“我不知道。”
“我勸你趁早弄清楚自己的感覺,不要到最後大夥都受傷。”
“現在的我離不開南宮豔,那天看到她,我就知道我離不開她了。你知道我有多愛雪海,你是知道的。”
“南宮豔是雪海的替身?”聽到這一句,我再也忍不住,沖了出去。
“牧野風,我是別人的替身?是不是?”我憤怒看着他,質問他。
“雪海,你聽我說。”牧野風看到我慌了。
“我是南宮豔,不要叫我雪海。”我對着牧野風吼,“我是不是她的替身?是不是?你回答我。”
“雪海,不是,豔,你聽我解釋。”牧野風有些不知所措。
“雪海,你聽我說,”李先敏也急了。
“夠了,我不想聽你們任何人說。”丢下這句話我跑出了餐廳。
我沿着公路一直走,一直走,走了很久很久,人越來越多,各種嘈雜的聲音跑入我的耳朵,擾得我心神不寧,我只想馬上逃離這個地方,可是卻怎麽也跑不快,看着路上的行人,我感覺他們都在對我說:“你只是一個替身,你只是別人的替身。”……
天哪,我快瘋掉了,難道我真的只是一個替身嗎?雪海,雪海,到底誰才是雪海?當初我為什麽要用這個名字?還是,我就是雪海?這是怎麽了?牧野風,為什麽你不敢親口告訴我你愛的是誰?
我混混噩噩的走在大街上,被人們擠撞着,跌跌轉轉,迷迷糊糊。
“小心。”一只手用盡拽住了我。
“剛才很危險,你知不知道?就算要生氣,不想理我,也不要一個人就這樣跑掉啊。”拉着我的人對着我大喊,我轉頭一看,是牧野風。
“放開我,放開我。”此時的我,不想看到他的樣子,我只想馬上逃離,使勁的掙紮,我越針紮,那只手拉得越緊,“牧野風,我叫你放開我,你聽到沒有?”
“我不放,你這個樣子,叫我怎麽放手?”他堅決的說。
“我不想看到你,你讓我走。”
“不放。”
“你弄痛我了。”我看着被他緊緊拉住的手說。
“對不起,”他立馬放松了,“只要你不跑,靜下來好好聽我說,我會放開你。”
“好。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吧。”我剛說完,他就放開了我的手。
“要說什麽就說吧,我聽着呢。”我摸着被他弄疼的手說。
“手還痛嗎?”他的語氣很溫柔。
“不要你管。”
“對不起。今天的事情,完全是一個誤會。”
“誤會?什麽叫誤會?你們說的話我聽得清清楚楚,那叫誤會嗎?”
“你聽我解釋好嗎?”他乞求道。
“解釋?你是在為你的無知找借口嗎?我不想聽,你就是一個大騙子,十足的大騙子。”
“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那樣是哪樣?牧野風,你怎麽可以這樣,我有多愛你,你是知道的,你不愛我,你可以說,用不着這樣子騙我。”我還是沒有辦法忍住眼淚,看到我哭,他慌了,不知所措,“把你的手拿開。”我打掉了他為我擦淚的手。
“別哭好嗎?你一哭,我就慌了,我說過不會再讓你哭泣的,可是今天,我還是讓你哭泣了,我該死,對不起。”他低着頭,不停的和我道歉。
“你有沒有喜歡過我?”
“沒有。”
“為什麽?”聽到這句話,我的心好難受。我強忍着不讓自己哭出來。
“因為,從一開始見到你,我就愛上你了。”
“愛上我,哈哈,”我突然覺得他說的話好可笑,“是因為我長得像你以前的女朋友吧,你把我當成了她吧。”
“不是,我知道她已經死了,看到你,有那麽一秒,我曾把你當成是她,但我很快便清醒過來,我知道你不是她,即使你用的名字和她一樣,但我還是沒有把你當成是她。”他說着,不管他怎樣用力克制臉上的悲傷,但眼底還是流露出數不盡的悲哀,他,在說謊。
“你在說謊。”說大吼。
“我沒有,我可以對任何人撒謊,但絕對不會對你撒謊,請你相信我。”
“相信你,我拿什麽相信你?”到這個時候了,他還說出這樣的謊話,我氣憤到了極點,真的很想給他一巴掌。
“我愛你,是最強有力的證明。”
“別和我說什麽愛不愛的話,收起你那虛假的愛,我不需要。”
“虛假,虛假,那什麽才叫真實,你說,你說啊。”他的态度全部轉變,對着我發火,怒吼。
“你一直把我當成她的替身,這樣的愛,不叫虛假,叫什麽?”你發火,我更想發火,現在,被欺騙的人是我,該是我發火才對。
“好,你聽清楚了,從現在開始,我把我說的每一個字都給我消化完全。”他雙手捏住我的肩膀,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說,“我牧野風,從沒有把你南宮豔當成是淩雪海的替身,從來沒有,我愛的是你,從見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愛上你了,我愛的人是你南宮豔。”
天哪,他說的那麽誠懇,我應該相信他嗎?如果我真的是別人的替身,我又該怎麽辦?我真的舍得離開他嗎?牧野風,我整個人早已經完全淪陷在你的世界裏,我再也走不出你的世界了。我該怎麽辦?
“不要離開我好嗎?”他溫柔地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沒有你,我怕我沒有勇氣去面對未來的每一天,我已經失去一個雪海了,我不想連你也離開我。”天哪,我已經完全被征服了,沒有絲毫反抗的力氣,他溫柔的眼神,叫我着迷。
“我真的不是她的替身嗎?”我小心的問出這句話。
他沒有說話,輕輕吻住了我,這一吻,抵過了他的千言萬語。
我們又恢複了以往的平靜,可卻有人不願讓我過平靜的生活,很多事情,才剛剛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