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傅霖琛從來沒養過小姑娘,尤其還是這麽嬌滴滴的,磕不得碰不得,好幾次晚上睡覺他不小心壓到時辰的頭發了,小姑娘都會委屈巴巴的拍他一下,揉着頭一副快哭了模樣非要讓他哄。

每次時辰一對他撒嬌傅霖琛都想把心捧出來給她,她想要什麽都給她。

原先在家的時辰乖巧懂事,誰看了不得說一聲乖孩子,現在的時辰被傅霖琛寵的嬌氣,撒撒嬌什麽都有了,活像個小妖精。

吃完飯,時辰低頭看着自己再不運動就要長出來的小肚腩頭疼不已,給藥拉着傅霖琛去樓下散步。

說是散步,還沒走幾步時辰就不想動了,嫩白的小手晃了晃,嬌氣的非要讓傅霖琛背着。

傅霖琛就舍不得對時辰說一個不字,他輕笑,在時辰面前彎下腰,示意她上來。

時辰也不含糊,一個蹦跶跳到他身上,柔弱無骨的胳膊攀在他脖頸上,帶着淡淡的奶味。

傅霖琛往上颠了颠,小姑娘不重,趴在他背上像是個小孩一樣,明明都瘦成這樣了,還吵着鬧着要減肥。

時淡淡的月光下,男孩背着他的女孩像是背着整個世界一樣滿足,女孩趴在他背上,晃動着小手叽叽喳喳的說個不停,男孩并沒有不耐煩,他只是笑着安靜聽,偶爾說上幾句,像是那年小時候,時辰坐在他房間門口,笨拙的用她自己的方式陪在他身邊。

“我重不重?”

“不重。”

時辰頭靠在他背上,咯咯咯的笑了出來。

傅霖琛也跟着她笑:“怎麽了?這麽開心。”

“我在想。”時辰抓着傅霖琛的耳朵:“豬八戒背媳婦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麽說的。”

“……”傅霖琛威脅:“想下來了?”

時辰立刻收起手讨好他:“沒有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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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霖琛還想逗她,作勢就要把她放下來:“真想下來了?”

“沒有!!”時辰小腳死死勾着傅霖琛,眼看就要被要被放下去了,她吧唧一口親在傅霖琛的脖子上,語氣哀求,聽着讓人心顫:“不要把我放下去。”

脖子上有一小塊濕噠噠的感覺,夜裏的小風吹來涼飕飕的,一種不容忽視的神秘觸覺,傅霖琛幾乎是下意識的顫了下。

他低罵了一聲,又背好她往家裏走。

別說是背,就算是時辰想要天上的星星,傅霖琛都會毫不猶豫摘下來。

他這一輩子啊,就算是栽在她身上了。

不過傅霖琛願意。

……

關黎和傅雙海還是不放心傅霖琛和時辰住在校外,兩個孩子都是他們養大的,什麽脾氣他們能不知道嗎?在家就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小姐和少爺,能有什麽生活自理能力就怪了,說不定現在正餓着肚子,眼巴巴的看着廚房手足無措呢。

關黎越想心裏越不踏實,一想到兩個孩子照顧不好自己會吃不好會生病就心裏不舒服,畢竟是她一手帶大的,她還是放心不下,拉着傅雙海定了去他們學校的票,也沒跟這倆孩子說,想給他們個驚喜。

傅霖琛之前告訴過她,地方不偏,很好找,沒一會兒就到了。

只是關黎和傅雙海萬萬沒有想到,他們倆的驚喜還沒告訴他們,就無意間看到了兩個孩子給他們的驚喜。

遠遠的,關黎看見傅霖琛背着時辰慢慢走,眼裏的寵溺都快要溢出來了,時辰趴在他背上,往他臉上親了一口,走到家樓下,傅霖琛把時辰放下了,摟着她又難舍難分的親了一口,兩個人膩歪着上了樓。

關黎:“……”

傅雙海:“……”

關黎呆在原地看着他們親的忘我的樓梯口,像是在頭頂上炸開了個煙花一樣,渾身上下都是不真實,過了好久,她木讷的拽了拽了身邊傅雙海的衣服,眼神沒離開半步,伸出手指了指:“剛才那是……我眼花了吧。”

饒是經歷過不少大事的傅雙海,這回也已經震驚的挪不開步子,他有些呼吸不過來,嗓子眼兒裏都冒這火:“我也看到了。”

好了,這會關黎連自欺欺人也做不到了。

……

回到家裏,傅雙海把時辰抱到沙發上又親了好一會兒,直到小姑娘喘不來氣伸手推他,傅霖琛才依依不舍的放開,随手拿起桌上的橘子剝給她吃。

電視上放着一檔很著名的搞笑類綜藝節目,時辰窩在傅霖琛懷裏,偶爾吃一口他遞過來的橘子,在使壞似的舔一下他的手指然後看着他眼底幽暗的火狡黠的笑兩聲。

窗外月亮挂在天上,印出朦胧的一圈光暈,有小鳥從窗邊飛過不停的叽叽喳喳叫,像是在吵架,也像在暗示什麽。

美好的一切被一陣很大的敲門聲打破。

敲門聲急促又兇猛,砰砰的像是恨不得打穿這扇門沖進來,傅霖琛先和時辰對視了一眼,起身去開了門。

看見來人,傅霖琛先是一愣,忽然心裏沒由來的蹦出一種很不好的預感,他啞着嗓子開口:“爸,媽,你們怎麽來了?”

門外,關黎和傅雙海滿臉陰郁,眉頭死死的皺着,像是氣急了,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關黎推開他往裏走說:“你還知道叫我一聲媽?”

果然,只有一個房間。

關黎看了一眼連門都忘了關的傅霖琛,又看了看站在沙發邊顯然有些局促的時辰,她冷哼了一聲,自顧自坐在沙發上:“把門關上。”

時辰心裏咯噔一下,她看了眼正在關門的傅霖琛,表情也不太好。

關黎很少用這種冷冰冰的語氣跟他們說話,甚至可以說從小到大幾乎沒有,就算兩個人淘氣做了什麽讓她不高興的事情,她也是着急生氣的模樣,時辰從來沒有想過這種冷冰冰的聲音會從她嘴裏說出來。

傅雙海也坐到了沙發上,他嘴角想下耷拉着,看了兩人一眼,不知道在想什麽。

“說吧。”關黎聲音沒有憤怒,更多的是失望:“你們倆多久了。”

時辰大腦“嗡”的一聲一片空白,心口像是被人打了一拳,難受酸澀的感覺堵在胸口,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耳朵裏不斷有嗡嗡的聲音圍繞,聽的她真的心煩,她想把這些聲音通通趕走,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麽辦。

時辰聽見傅霖琛開口:“很久了,我追的。”傅霖琛看着時辰:“是真的愛她。”

時辰聽過傅霖琛說過不少的情話,他音調低沉性感,聲音落在耳邊酥酥麻麻的,但所有情話加起來都不及這一句給她的觸動大。

很久了,我追的。

是真的愛她。

“荒唐!”傅雙海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聲音震耳欲聾。

他很少生氣,在家裏永遠都是拿着一張報紙,坐在沙發上,手裏端着茶杯慢慢悠悠的讀着,他說生氣會傷身體,尤其是他這種要上年紀的更得注意。

他這樣生氣,還是第一次。

“瘋了,真是瘋了。”關黎指着時辰,氣的手都在抖:“她是你妹妹!”

“不是親妹妹。”傅霖琛看着關黎:“我們沒有血緣關系。”

“可別人都知道這是你妹妹!!你讓別人怎麽看你!你這是亂……”

□□這兩個字,關黎還是沒有說出來。

傅霖琛眸色冷了幾分:“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好,你是不在乎。”關黎氣急了:“那我們呢?你讓別人怎麽看你爸你媽??”

世俗真是可笑啊,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一個人,就能指着一個人的脊梁骨,就能讓一輩子驕傲的人擡不起頭來。

可是兩個完全沒有血緣關系的人在一起,又有什麽錯?

“誰不知道我們倆不是親生的?”傅霖琛看着關黎:“而且,別人的看法重要嗎?”

關黎被噎了一下,說不出話來。

別人的看法不重要,她只是一時間接受不了,她知道現在時代不同了,可她是實實在在把時辰當作親生女兒的,忽然告訴她自己的兩個孩子在一起了,她沒立馬暈過去都是好的。

時辰不想看見他們母子吵架,事情也不該發展到這個地步,她對着關黎和傅雙海深深鞠了一躬。

“我……”真要開口,時辰也有些慌亂,不知道該從哪裏先說:“先謝謝你們從福利院把我帶回來,把我當作親女兒,沒有那天就沒有現在的我,也……沒有這些事,真的很抱歉,這件事一直沒有告訴你們也是因為不知道該怎麽開口,我想你們應該不會同意。”

“但既然現在已經這樣了。”時辰說:“很抱歉,我也是真的愛他。”

傅霖琛扭頭看着時辰,心裏說不清楚是什麽滋味,他不想讓他捧在手心裏的寶貝面臨這種糟糕的事情,但她說的話太動聽,他恨不得現在就沖過去使勁把她摟在懷裏,永遠也不要松開,誰說都不行。

關黎現在的情緒比一開始穩定了許多,她似乎也在漸漸的接受這件事,沒有了一開始的暴躁和失望,只是坐在沙發上一聲不吭的看着他們倆,像是一種無聲的對峙,看誰先擺下陣來。

關黎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的一個冬天,那時候傅霖琛還沒有得病,他和小朋友們在樓下的院子裏有說有笑,沒一會兒關黎下去叫他吃飯時,傅霖琛和幾個小孩扭打在一起,臉上還挂了彩,關黎急忙過去拉開他們,但不管她怎麽問,傅霖琛都抿着嘴不說一句話,後來還是聽別人說才知道,幾個孩子就是因為二號樓的劉奶奶是不是孤寡老人才打起來。

別人都說劉奶奶是孤寡老人,只有傅霖琛說不是,他說劉奶奶一定會有人照顧的,即使臉上被打了挂了彩,即使關黎也告訴他劉奶奶是孤寡老人,他還是不松口,固執的以為劉奶奶一定會有人照顧。

哪怕後來的某一天劉奶奶一個人孤獨的躺在搖椅上走了,他還是這樣以為。

關黎知道,傅霖琛看着懶散什麽都不在乎,實際上倔的很,只要他認定的事,就沒有回旋的餘地。

與其最後鬧得不歡而散,倒不如各退一步,更何況又不是什麽真的讓人擡不起頭的原則問題。

關黎沒說話,但态度明顯松動了些。

……

傅霖琛租的房子不大,一室一廳,根本住不下一家四口人,關黎到最後也沒松口說同不同意,但還是拉着傅雙海去酒店住了。

雖然嘴上沒說,但還是身體力行的表示了什麽叫“我拉不下臉告訴你們我同意了但我就是同意了”。

關黎和傅雙海沒在這兒待幾天,家裏那邊還有工作,而且看着這倆兔崽子實在心煩,索性第二天下午就坐飛機回家了。

時辰和傅霖琛去機場送的他們。

關黎還是有些生氣,或許也是因為拉不下來面子,一路上一句話都不說,到了機場拎着包直接進去了,但是這次她沒拉着傅雙海,意思很明顯,讓他跟兩個孩子聊會。

就好像身份很厲害地位很高的大佬,身邊一定要有一個發言人。

傅雙海就是這個發言人。

傅霖琛看着關黎時不時回頭看的背影哭笑不得,他說:“爸,替我跟我媽道個歉,又惹她生氣了。”

傅雙海“哼”了一聲,向着自己的媳婦:“你還知道。”

傅霖琛笑了笑,終于有種雨過天晴的感覺。

又說了幾句,傅雙海看了看時間,到了不得不進去的時候,他拍了拍傅霖琛的肩膀,有些語重心長:“照顧好時辰。”

“嗯。”傅霖琛點頭:“會的。”

傅雙海嘆了口氣,沒再說話,轉身離開。

……

傅霖琛最近越來越忙,整天泡在實驗室裏,甚至連回來吃飯的時間都沒有,他的教授在警察局有個朋友,就接了個案子解剖的實驗,有些複雜,不是普通的案子,跟軍火扯上了些關系,涉及的人物也不只有本國,危險系數不言而喻,所以屍.體的解剖相對來說非常困難,傅霖琛要跟着教授去一趟M國。

大概需要一個月的時間。

時辰一開始知道的時候楞了很久,她和傅霖琛好不容易排除萬難可以在父母面前公開,現在又要一個月見不到,抱着冷冰冰的手機連撒嬌都是只能對着沒有溫度的屏幕。

其實時辰從前事不粘人的,被爺爺抱到福利院的時候,她沒有哭也沒有鬧,甚至可以在一天之內迅速适應環境,可現在她被傅霖琛寵的無法無天,撒嬌信手拈來,偶爾還會有點小脾氣,因為知道有人愛她,有人會護着她,恃寵而驕大概說的就是她吧。

時辰拎得清正事,她不可能不讓傅霖琛去,但一想到這麽久見不到她還是心裏難受,窩在傅霖琛懷裏撒嬌個不停,他去哪都跟着,活像個人體挂件。

傅霖琛當然樂在其中。

去M國的前一天,教授給傅霖琛放了一天假,讓他收拾收拾東西,好好休息一天,對于這個來之不易的假期,傅霖琛看得尤為重視,他提前醒了一會兒收拾好行李,就把所有的時間都留給了時辰。

時辰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傅霖琛已經抱着她看了好一會兒了。

“餓不餓?”傅霖琛問:“想吃什麽?”

時辰哼唧一聲,又閉着眼睛往他懷裏鑽,聲音帶着剛起床時的小鼻音,像只小貓一樣,撓着人心裏癢癢:“不要,不想吃,再抱一會兒。”

傅霖琛低聲笑了下,把她往自己懷裏摟了摟:“好,再抱一會兒。”

再抱一會兒之後發生的事情直接導致了時辰渾身酸痛不想動,出去約會的計劃只能泡湯。

時辰揉着要憤憤的說:“都怪你!連電影都看不成了……”

傅霖琛揉了揉時辰的頭發,什麽都攬在自己身上,寵的要命:“好好好,怪我,我們下次一定去看。”

這時候的傅霖琛還不知道,他這一句下次再看,讓時辰等了三年。

時辰小脾氣又上來了,她“哼”了一聲,窩在懷裏撒嬌讓傅霖琛哄了好一會兒。

兩個人默契的沒有說分別的事,在家裏膩了一天,時辰完全就是小女孩心思,心裏舍不得的要死,隔幾分鐘就湊到傅霖琛身邊要親親要抱抱,就差整個人挂在他身上了。

但不管怎麽回避,離開都是遲早的事。

傅霖琛要先去學校,教授那個警局的朋友會來接,幾個人一起去機場。

時辰陪着傅霖琛一起去的學校,這條路她這段時間幾乎天天走,平常走的時候感覺好浪費時間怎麽需要這麽久,但今天走的時候她第一次痛恨時間的流逝,明明就是才剛開始走,怎麽一眨眼就到了。

還能不能再走一遍了?

這句話時辰當然沒有問出口,雖然她是真的真的很想說出來,但還是咬着舌頭忍住了。

還行吧,也就一般般厲害。

傅霖琛還是上了去M國的飛機,臨走前他給了時辰一袋水果糖,一共三十個,傅霖琛揉了揉時辰的頭:“乖,吃完我就回來了。”

時辰眨了眨眼:“那我今天晚上就吃完它。”

“……”

時辰拿着糖回家,看着昨天兩個人還依偎在一起的沙發現在變得空落落的,她第一次有了一種很強烈的分別的感覺,心裏忽然變得空落落的,像是被人戳了一個洞,不斷有冬天的風呼呼吹進來。

時辰回到卧室倒在床上,強迫自己不再去想這些,她拿出一顆水果糖放進嘴裏,酸酸甜甜的味道暫時沖淡了心裏的酸澀。

傅霖琛在飛機上不能玩手機,時辰也沒什麽心情看手機,她算了算傅霖琛還有多久落地,定了個鬧鐘,抱着枕頭打算睡一覺。

這一覺睡得并不安穩。

時辰夢見傅霖琛到了M國被人抓起來了,他坐在民國時期的那種老虎凳上,渾身上下慘不忍睹,一雙狹長的桃花眼卻還是冷淡的微垂着,不知道在想什麽,忽然一盆還冒着煙的滾燙的熱水潑在他身上,時辰驟然吓得從夢中驚醒。

她一雙手死死抓着被角喘着粗氣,手心裏浸出薄汗,俨然沒有從噩夢中反應過來。

屋外太陽已經落山,天空被染成墨藍色,只剩下幾顆零零散散的星星挂在上面,連往日裏叽叽喳喳小鳥都沒了影子,整個世界都是安安靜靜的一片。

屋子裏一片漆黑,時辰打開手機,強烈的光線刺的她眼睛生疼,她連忙開了燈,暖黃色的燈火從頭頂上鋪灑開,這才覺得好受些。

距離傅霖琛下飛機還有差不多半個小時,時辰對剛才的噩夢有些後怕,也睡不着了,打算玩會手機等到傅霖琛落地,她起身接了杯熱水,沖了點蜂蜜,窩在沙發上百無聊賴的刷着手機。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機裏才彈出一條微信電話,是傅霖琛打來的,他已經順利到了M國,那邊現在還是白天,他們準備先去吃飯。

沒有什麽老虎凳,也沒有什麽滾燙的熱水,他現在還是健健康康的,時辰心有餘悸的給傅霖琛講了自己做的噩夢,獲得了好幾分鐘安慰的話以及一個非常大的親親,這才滿意的挂了電話。

傅霖琛在那邊還是很忙,但不管忙到什麽時候,他都會在晚上給時辰打個電話,陪她聊天,即使打電話的時間全部占用在他的睡眠時間上,也心甘情願。

時辰還是每天一顆糖的等着他回來,糖紙她也沒有丢,疊成了千紙鶴放在盒子裏,打算等他回來給他一個驚喜,四方的盒子裏裝着鐳射紙疊成的千紙鶴,也裝着少女的全部心事和盼望。

在傅霖琛去M國的第十三天,r大開學了。

時辰已經是大四的學姐,她看着挂着歡迎新同學橫幅的校門口,忽然有一瞬間的恍惚,好像時間一下子倒退回了三年前,她和傅霖琛剛來這所學校,也是這樣的熱鬧,志願者們換了一批又一批,陌生和熟悉的人來了又走,唯一不變的,是對未來生活的憧憬和向往。

時辰找了間律所實習,也從原來的宿舍搬到了她和傅霖琛的房子裏,楊慧雯和羅易要考研,還住在原來的宿舍裏,江暖暖也找好了實習的地方,還在時辰的樓下租了間房子,兩個人從舍友變成了鄰居。

搬家那天晚上,四個姑娘一起出去吃了頓飯。

江暖暖喝的最多,抱着酒杯連話都說不清楚:“我跟你們說啊,那天,那天慧雯洗完頭發,用的熱水,然後我就看見她走過來,頭上還冒着煙,你們知道嗎,還飄呢那個煙,吓我一跳。”

時辰笑了笑:“還有一開始你們的自我介紹,我好半天沒反應過來。”

江暖暖拍着胸脯,一臉的驕傲:“我,我的創意。”

楊慧雯酒量不行,現在喝的已經坐不穩了,整個人倒在羅易身上,她說:“好快啊,感覺就像是昨天一樣。”

桌子上酒瓶胡亂的倒做一團,幾個姑娘眼裏含着淚,誰也不肯站起來說離開,曾經的生活朝夕相處,轉眼之間又不得不分道揚镳,大學還沒有畢業,卻已經教會了她們分別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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