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裝病、吐血、回憶殺——變身！偶像劇女主！
江夏悠真看着自己的人物狀态，把狐之助為首的設計研究團隊罵了一遍又一遍，無他，只因為他現在處于一個十分特別的狀态：疾病。聽說過各種各樣的負面狀态，什麽流血、毒、定身、暈眩、麻痹等等，就沒見識過什麽叫“疾病”。不過由于雪櫻的關系，悠真倒也不是完全不了解，相反他對這個審神者特有的狀态記憶猶新，因為在姐姐口中，這個狀态是每個少女審神者都十分期待的，甚至說夢寐以求也不為過。
“疾病”其實就是生病，處在這種狀态的審神者會暫時失去身體的控制力以及運用靈力的能力，角色會自行出現類似感冒高燒昏睡之類的症狀，但玩家全程無影響，神志是完全清醒的。自然，主人病了就需要她的刀劍來照顧了，因此非常受到女性玩家的歡迎。想想看，被英俊帥氣的刀劍男士捧在手心裏呵護照顧的感覺，嘿嘿嘿、哈哈哈……因此很多女審神者簡直盼着自己能夠中這種特定劇情狀态。
是的，你沒看錯，這個“疾病”并不屬于攻擊或控制類的負面狀态，而是一種特別劇情的觸發機制。正常情況下，疾病狀态最多持續一個游戲日就會結束，每一個疾病劇情開始過程都不一樣，唯有結尾是相同的，那就是審神者會吃下刀劍們親手煮的一碗面，病就好了，這個特定劇情因此完滿結束。
可是“疾病”作為特別劇情，極難觸發，就連運氣一級棒的姐姐雪櫻都僅僅觸發過一次，悠真到現在都還記得那時的情景……
“小花，小花！”
“幹嘛，這麽晚回來，趕快去洗澡睡覺啦！”
“嘿嘿，今天姐姐在游戲裏有很不一樣的體驗呢，不如我們一起睡吧？”
“拜托！不要說這麽自然好不好，我是你弟弟！男女有別啊大姐！”
“切，好了不起哦！我們當初在娘肚子裏的時候赤身果體睡了十個月呢……再說了，小時候你洗澡上廁所換衣服我哪樣沒參與……你的果體我看多了好吧？還有……”
“停！女王大人，您随意，愛怎麽睡就怎麽睡……我會乖乖侍寝的……求憐惜！”
“算你識相！嘿嘿嘿嘿……早從了我不就得了嗎……”
……話說，你敢不敢讓你的近侍官見見你這幅樣子哦！
剛躺上床，雪櫻就側身抱住了身旁的弟弟，“悠真，我今天……生病了……”
“嗯？啊？”悠真下意識的伸手覆姐姐的額頭，“體溫很正常，聲音也很正常，你哪不舒服？”
“等等，江夏雪櫻你居然會生病？你不是天生沒有生病的技能樹嗎？我以為咱們家生病的技能點都點我一個人身上了呢！你……不會腦子有病吧？”
啪！
“疼啊，姐！還記得我是你身殘志堅的親弟弟不？”
少年捂着額頭，鼓着嘴，不滿地看着姐姐，然而雪櫻這一次卻輕輕嘆了口氣，伸手再度将悠真摟進了懷裏。
“我在游戲裏觸發了一種游戲角色生病的特殊劇情……我第一次知道了身體不能動是什麽樣的感受，明明我一直清醒，卻無法控制角色……悠真，你……我……”
“好啦……”少年笑着看着雪櫻，眼神很暖很溫柔，“游戲而已，我就說女王大人怎麽會生病呢！”
“抱歉，很辛苦吧，我才這樣過了幾個小時，而你……”
“嗯……是有點辛苦，”悠真點了點雪櫻的額頭，打斷了她的話，“不過，習慣了也不覺得有什麽了，你今天怎麽這麽多愁善感啊，都不像你了……是不是你的那幫刀劍給你吃迷魂藥了啊？”
“悠真……拜托，無論再怎麽辛苦，都不要放棄，我、我永遠都在你身邊，所以不要放棄希望，不要……”不要先行離開我，雪櫻一定拼盡全力保護悠真，照顧悠真，只有這件事，我自私地要求你再難受都別……
“嗯……知道了，我答應你！”
“哎？”
“江夏雪櫻負責賺錢養家服侍我，我負責混吃混喝好好陪你就可以了吧？這麽好的事，我哪舍得先離開呢！”
“……為什麽明明很感動的，被你一說，我覺得我好像吃虧了呢……”
……………………
抱歉，姐姐，因為我，你連生病的資格都被剝奪了吧？不是不會生病，是不敢也不能吧？
刀劍亂舞真是一款特別的游戲啊，如果可以的話，我倒是希望你能在游戲裏多體驗幾次被人照顧的滋味……
雪櫻，我會努力的，很努力很努力，不過再努力這輩子也許就這樣了。不過，希望下輩子、下下輩子，我們還可以在一起，我想做你的哥哥、你的父親、甚至是你的戀人，把今生你對我的照顧，加倍還給你……
謝謝你，姐姐……
黑暗的地下空間，審神者枕在物吉貞宗的腿上，完全陷入了昏迷的狀态。此時的肋差少年已經完全脫離了瀕臨破碎的狀态，完好如初。在他身邊，信濃、鲶尾和今劍卻還都是一副傷痕累累的模樣，神色焦慮地看着物吉懷裏的少年。
“物吉，你說他、他會不會死啊？”信濃有點擔心地撫上少年的額頭，體溫高的燙手。
“不會，我在呢，他不會運氣那麽差的……”
“你确定暗堕的你依然能帶來好運嗎？”鲶尾歪着頭看着物吉。
“我……我……确定！因為……我沒有碎刀，這說明……”
“說明物吉殿下還和以前一樣好運，所以……我們大家都不會有事！”
“呵呵，真樂觀啊小天狗……”
野狐的聲音突然響起，帶着一絲調侃，“其實，你們把他吃了也可以恢複力量呢，審神者的血肉都蘊含着充沛的靈力，特別是眼前的這只，聞起來格外香甜呢！”
……這個真的是小狐丸嗎？該不會是白鶴變得吧……四個少年動作一致地無奈搖頭。
吃你個頭，早晚我要把你這只臭狐貍薄皮拆骨剔肉吃掉！悠真看着地圖上的五個深淺不一色度不同的黃點，有些郁悶地在心底嘆了口氣。是的，在他手入修複好物吉貞宗後，就觸發了“疾病”，整個人物的行動都無法控制。本來審神者生病也不是一定要昏迷，說話什麽的并不受影響，但是小狐丸的存在，讓悠真決定還是保存精力等待時機。
無他，這家夥就是個審神者高級黑，本來悠真覺得這幾個肋差短刀暗堕程度不高，是有希望通過手入賣慘刷足好感的，但是這個小狐丸總是陰陽怪氣的說一些有的沒的，什麽審神者不值得信任之類的都是小意思，野狐總是不斷提醒物吉他們，是被審神者遺棄的這個事實，搞得四個孩子的顏色就在黃與綠之間來回變換，最後悠真也有點累了，哭慫也不好演啊！再哭下去他都怕自己會背上失明的負面狀态了，幹脆借着“生病”休息一下算了。
一只細幼的手指輕輕戳了戳少年有些嬰兒肥的臉頰。今劍側卧在悠真身邊，黑暗裏，小天狗紅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昏迷中的審神者，不知道在想什麽。
“你……是個什麽樣的審神者呢？大俱利先生說發現你的時候只有你一個人……你的刀劍男士去哪了？是你遺棄了他們？還是……你被……”
“信濃你不累啊，嘟囔什麽呢？”鲶尾看着趴在審神者身邊的信濃藤四郎念叨個不停，略略有些心煩，好不容易遇到個審神者，結果現在完全用不上，自己這種拖累人的狀态什麽時候才能擺脫呢……這種滋味比起火燒也好不到哪去呢！
“鶴丸……救救我……我疼……”
“哎？說、說話了，有反應了！”今劍聽到了少年昏迷中的呢喃，連忙招呼其他人一起圍了上去，就連小狐丸也好像有些興致一般，轉向了悠真所在的方位。
“你叫什麽名字呀，審神者？”今劍第一個開口詢問，幾個人都靜靜地等待少年的反應。
“小花……”
真的有反應！幾個少年相互對視一眼，都來了興趣，或許這樣不設防的審神者會吐露出更多的事情吧，他，到底會是一個什麽樣的審神者呢？
“你的刀劍去哪兒了？”鲶尾第二個發問，深紫色地眼睛緊緊盯着少年，耳朵仔細地辨認對方含混不清地回答。
“失散了……”
物吉想了想，突然問了一個和現在的場合不太相符的有點奇怪的問題。
“你最喜歡哪個刀劍男士呢？”
“……加州……清光……”
嗯？居然是這個答案嗎？幾個人都有點疑惑，還以為會是在病中都念念不忘的鶴丸國永呢，要不然就會是和自己的前主人一樣最愛三日月宗近或是一期一振什麽的，沒想到居然會是加州清光……
“為什麽……最喜歡加州先生呢？”信濃有點猶豫地開口詢問。
半響，審神者都沒有回應，就在幾個人以為就這樣不了了之的時候，傳來了少年斷斷續續地聲音。
“大家……約定好了……最喜歡清光……他就不會……
擔心自己不被愛了……”
悠真控制着自己的語速與音調，游刃有餘地應付着付喪神的“審問”。但是加州清光這個答案卻是姐姐的，因為他也同信濃一樣問過姐姐這樣的問題，雪櫻是怎麽回答的呢？
“我啊，每一把刀劍都非常喜歡呢，每一個對我來說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全部都很重要。不過我們都約定好了，不管是誰提這個問題，大家的答案都會是加州清光。清光是最受審神者喜愛的刀劍，我最喜愛的刀劍是加州清光，這是我們本丸所有刀劍都達成一致的标準答案。”
“為什麽是他？”
“因為這個孩子最在意能不能得到審神者愛啊，他那麽在意這個答案，那我就這樣回答好了，其他人都相信我不會因為這個問題對其他人就不在意了。其實，對真正的審神者來說，這本來就是一個很傻的問題，那麽答案就看誰更需要了，顯然，在我的本丸，加州清光最需要，所以就是他咯。”
那……你對所有刀劍其實是一視同仁的咯？真的沒有特別的存在嗎？特別喜歡，特別愛的沒有嗎？
喂，江夏悠真，你就是我的“最”了，我還怎麽最喜歡啊，不管是游戲還是現實，對我來說，“最喜歡”的對象只能有一個，你已經占了，所以說我這樣博愛都是拜你所賜啊，小混蛋！
非常有技巧地引誘着四個少年問出一個又一個問題，有時候沉默，有時候斷斷續續地回應，有時候只是一些聽不大真切地只言片語，引發對方的合理腦補，悠真将雪櫻曾經告訴自己的那些屬于“櫻丸”的溫暖故事一點一滴地傳遞給了他們。
眼見的五個人，包括小狐丸的顏色都開始慢慢變淡，終于，悠真看到了信濃藤四郎第一個由黃色完全轉變成了友好的綠色，果然受寵愛的秘藏子更天真純善一些嗎？接着物吉貞宗、今劍也紛紛由黃轉綠，有點出乎意料地，最後依舊保持着警惕與懷疑的除了小狐丸，竟然是鲶尾藤四郎。這才是粟田口藤四郎的正确打開方式吧？不過也是十分接近綠色了，那麽……再加一點料吧！
物吉貞宗再度用手抹去高熱下少年不斷滲出的汗水，今劍握着少年的手，不斷回首張望出口的方向。
“大俱利先生還不回來啊……審神者的情況似乎越來越不好了呢……”信濃有些擔心地開口。從剛才審神者就似乎陷入了更深一層的昏迷，對他們的聲音、問話漸漸沒有了反應。
鲶尾拍拍兄弟的肩，“別想了，想也沒用，有物吉在，如果他還是沒挺過來，那估計是沒這個命吧……”我們都一樣……
“可是……這位大人是好人……為什麽不能像童話裏那樣，好人有好結局呢？”義經公也是好人……好人不該有好報嗎？岩融……
信濃點點頭，“他和前主人不一樣，是一個很好很好的審神者……如果，成為他的刀劍，應該會被好好疼愛珍惜的吧……”
“救了我的審神者大人，”物吉貞宗解開外衣，把少年貼身摟進懷裏，“再堅持一下，大俱利先生已經去找藥了，雖然您不是我的主人，雖然我已暗堕，但是，希望我依舊能夠帶給您好運，讓您能夠好好活下去……”直到與自己的刀劍再次會面……被遺棄的我們沒有的這份幸運，希望您的刀劍可以擁有！
“咳咳……”
突然，懷裏的少年一陣猛咳，物吉貞宗的手忍不住跟着顫抖了一下，那熟悉而濃烈的血腥味從懷裏的少年身上傳來。
“吐、吐血了……好多血……”今劍指着審神者失聲大叫。
物吉恍惚覺得懷裏的少年又輕了些，粘膩地血液不斷從審神者口中溢出，滴染在肋差的白色外衣上。
“大人！”
鲶尾與信濃也圍了過來。
“您的刀劍們……一定也在努力尋找您，想一想過去的美好時光啊，您和我這樣喪失記憶的可不一樣呢！總會有辦法的，請務必堅持下去啊！”
“鲶尾……”信濃看着身邊的兄弟，偷偷甩去眼角的淚花。拼了，信濃，再試一次，這一次要為兄弟們抓緊這唯一的希望，絕不放開，大人……您不會有遺棄我的機會了，你會是我的秘藏子，我絕對不會放開你了！
“吶，以前我聽一期哥說過，付喪神是可以給自己的主人附加力量的，不只是從主人的身上汲取靈力，相應的付喪神也可以把自己的力量傳遞給主人……”
“你什麽意思？信濃？他……不是我們的主人啊……”
下一刻，信濃藤四郎的做法讓其他四人結結實實地吃了一驚。紅發少年抱住了審神者，微弱地靈光包裹着信濃。
“我，信濃藤四郎。在藤四郎兄弟之中也是秘藏子呢，雖然暗堕了，不過，大将，我想我們還是可以好好相處的！
我會為了大将好好努力，不知道以後我可以鑽進你的懷裏嗎？”
成了！悠真看着信濃藤四郎被打上了審神者的烙印，總算舒了口氣，不枉我咬舌頭咬得這麽用力，應該慶幸只是四肢無法控制啊……但是，真的是有點痛啊，嘶……
“如果是這樣的話……主人，我是物吉貞宗，即使暗堕，這次，我也要為您帶來好運！”瑩潤的白色靈光從物吉的身上注入了審神者的體內。悠真驚訝地發現自己的經驗條竟然微微漲了一點，原來還能這樣升級嗎？……難怪會有暗堕的審神者了，哼！
“我是今劍，是義經公護身刀，很厲害的呢，這次……我要您做我的主人，一定，一定會陪您到最後一刻的！”
鲶尾有些無奈地看着自己的三位同伴，撓撓頭，“雖然依舊有些困惑，不過，兄弟們的選擇也是我的選擇。
我是鲶尾藤四郎，雖然失憶又暗堕，但我不會糾結于過去……吶，我很喜歡照顧人，希望您能給我這個機會，主人……”
姐姐，你看，我做到了哦，就像之前許諾的那樣，我會很努力很努力，不會先你離開的，再苦再難，我都會好好堅持下去……活下去……活着，見到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