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急于成人
課間徐遙嘉昏昏欲睡地玩手機,譚以星拿着他的生物書對課後習題答案:“怎麽困成這樣?我吃點你的薯片。”
徐遙嘉啧了聲:“這不是昨天晚上火箭對雷霆嘛。”
譚以星蹭地放下書:“火箭對雷霆?哪個臺?”
“什麽哪個臺?新浪體育!風雲直播!這個賽季火箭太差了,哈登受傷沒得玩,我一口老血——”
“不意外。”譚以星道,“亞當斯在內線真打的挺好。”
徐遙嘉瞄了他的書一眼,就嫌棄指出,“這題用肉眼看都知道是胰高血糖素,都寫了是胰島腺,你還在這兒蛋白質,我懷疑你腦子裏有沒有蛋白質。”
譚以星把書一推:“那你就幫我對吧,我專心吃一會兒薯片,我不擅長一心二用。”
徐遙嘉拿起書作勢要給譚以星兩下,但還是接過來,寫了兩筆,突然想起來個事兒:“對了,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我多方打聽謝明江和周卓的八卦,已經完全并充分了解,對謝明江這個人有了更立體的認識,你要不要聽聽。”
譚以星心裏頓時有點七上八下,比較拒絕:“什麽?”
徐遙嘉眯着眼湊到他耳邊講了一大串,最後怒搓譚以星的頭毛:“謝明江也挺背的,還有那麽點點可憐。”
“你還有可憐謝明江的時候?”譚以星揮開他的手,“不過周卓都說不提了。我現在,我現在也想通了。”
“怪不得。”徐遙嘉手裏筆不停,“你還挺豁達,這麽大的事說想通就想通。要換我,除非明天掉下來個隕石,砸的我生離死別了,可能我才能想通,你去日本兜一圈就能看淡人生。”
譚以星沒聽懂:“你不用同情謝明江,同情我吧。我在家裏根本看不上電視,你知道這是多麽嚴峻的問題嗎?”
徐遙嘉也不知道聽沒聽見,自顧自道:“你真有本事,謝明江以前愛周卓愛得一往情深,現在居然愛你愛的死去活來。我搞不懂,他那麽有錢,要什麽有什麽,怎麽這麽迷之審美。”
譚以星不樂意了:“你什麽意思,喜歡我就是迷之審美?”
徐遙嘉氣結:“你怎麽跟我奶奶似的,我誇你你就沒反應,說你下你馬上就回過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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鑒于譚以星已經到高二下半學期,現在在家裏連摸遙控器的資格都快被剝奪不剩,晚飯過後謝明江要看新聞,八點檔百惠接班看電視劇,自己就生存在七點半到八點這半個小時的夾縫空檔裏,比如今天,看幾個廣告還要接受謝明江的冷嘲熱諷:“我說你,廣告你也能看得這麽開心,真是人才。”
譚以星抱緊遙控器:“我看的不是廣告,是我的自主選擇權!”
謝明江明顯不認可,嘴一斜:“自主選擇權是消費者權,你有錢消費嗎,你是消費者嗎?”
譚以星放下遙控器,過來直接坐在謝明江的大腿上,謝明江被他壓得差點背過氣,譚以星摟着謝明江的肩膀:“錢是掙出來的,不是省出來的,你從我這兒每周省一百,你得省到什麽時候去?”
謝明江挑一挑眉:“慢慢省,省到天荒地老。”
譚以星聽到這個詞,高興了,在謝明江臉上梆梆兩口:“好吧,我勉為其難讓你扣,扣到天荒地老。”
謝明江表情略有緩和,只有瞬間的嚴肅,用有力的臂膀箍住譚以星的腰。
兩人湊近互看,因為彼此的氣息而悸動,譚以星伸出手指勾勒謝明江英俊的外貌,他有高挺的鼻梁,微薄的嘴唇,凸起的喉結,因為領口微開而露出的鎖骨,身上傳來淡淡香味,心動不已,探頭親了親謝明江的嘴唇,退開段距離。
謝明江撫摸着譚以星腰窩,仰頭靠在沙發背上,慵懶笑笑。
譚以星難得的不好意思了點兒:“笑什麽。”
謝明江懶懶地用腿墊墊他,嗓音啞着問:“這就完了?”
不等譚以星回話,謝明江猛然翻身把譚以星推倒在沙發,咬住了他嘴唇。
“嗯?——唔……”
譚以星被壓在身下,驚喘一聲,漸漸笑眼彎彎,擡起的手滑落,很自然地搭在沙發背面:“你每次撩我,到底敢不敢?”
謝明江揭開譚以星的T恤衣角,撫摸他脊背深刻的脊背線:“話說反了吧,你每次撩我,到底什麽時候才能讓我真看得見吃得着?”
他的聲音低沉而有磁性,十分迷人,譚以星用條腿勾住謝明江的腰:“就現在!”
百惠端着果汁從廚房踏入客廳,謝明江聽到她腳步聲:“小姑娘家家的別亂看,屋裏去。”
“啊——?”百惠愣住,游移地站在門口,紅霞爬上臉龐,傻乎乎地問,“阿星,你還好吧。”
譚以星也翻起身來,滿臉通紅,朝百惠擺手:“先去,聽謝明江的。”
百惠十分不好意思,帶着果汁飛快跑走了。
其實謝明江也沒把譚以星怎麽樣,對他掐捏半天,譚以星像個燒紅的八爪魚似的緊抱着謝明江不放,謝明江又再把他拽起來:“上去寫作業,我監督你。”
譚以星從八爪魚立刻變異成個霜打的茄子,攤在沙發上:“啊——沒勁!我十月份才滿十八,還要我盼星星盼月亮等上半年。”
謝明江已經幾步走上樓,很自我質疑地問:“滿十八了你也還是個高中生。下了我的床,我還要給你找校服,送你去上早讀,這種落差,你覺得我下得了這個手?”
譚以星立馬坐起來了,哀嚎問:“什麽意思,咱倆發生點什麽難道還得以我考上大學為前提?我考不上怎麽辦?”
謝明江趴在欄杆子上俯瞰他:“考不上就年年考,直到你考上為止。”
譚以星抄起抱枕向樓上扔去,負氣道:“跳級!今年就參加高考!”
謝明江露出一抹笑,笑容溫柔和煦:“能得你。”
切,譚以星滿不在乎地心想,自己的中文學得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都有這個水平,還是挺聰明的,讓謝明江像他一樣這麽學門外語看看,肯定連話都說不清楚。
說的跟他不想似的,還裝出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就自己在這兒做死難的題,這出題人也是,絕對是個變态,平時琢磨點什麽不好,非要把一個簡單問題七拐八繞用人看不懂的話說出來,誰會做,反正自己不會做。他倒好,揣着閑心上網看視頻,坐享其成,拿自動鉛飛死他!
謝明江上着網,莫名感覺脖子邊涼風飕飕,瞄他眼,看他又叼着筆怔怔望自己,不知道在做什麽春秋大夢,輕咳兩下:“某人不是過三個月就要考了,不抓緊奮起直追一分鐘掰成兩分鐘用,又發什麽呆?”
譚以星想了想,沖謝明江招招手。
謝明江勉強起身過來,他用筆戳戳練習冊:“我想了想,考大學是咱倆共同的事業,咱們要同甘共苦,我不會你就得抓緊輔導我,你得在我身邊陪着我做。”
謝明江就知道他沒憋好話,輕蔑地嗤之以鼻:“我怎麽陪你?幹脆就把你擔到大腿上,摟着你,握住你的手一筆一畫寫怎麽樣?”
“那當然是最好了。”譚以星眉開眼笑,嗖地站起來。
謝明江眉毛一挑,把他按回去:“想得挺好,自己做去,給你檢查檢查就不錯了,還蹬鼻子上臉。”說完大搖大擺回到座位上,撐住下巴,半天才擠出一句:“有不會的可以問,我又沒不讓你渴求知識。”
譚以星又把筆夾在鼻子和嘴之間,嘟嘟着嘴,死皮賴臉強行賣萌說:“那我能不能道道問?我每個知識點都需要好好渴求。”
沒想到謝明江根本不吃這套,好臉色馬上收拾了,瞪來一眼:“你試試。”
譚以星磨蹭了近兩個小時才寫好數學作業,謝明江想他是不是誠心的,拿過來看看倒意外了下,雖然算的一塌糊塗,公式擺的還是盡心盡力,自己不動聲色地檢查,譚以星又擠在他旁邊寫英語。
從燈光底下看,光線像細細金沙似的撒在他脖子上,不自覺分神,謝明江在他耳後細嫩的那塊皮膚上情不自禁地親了口。
譚以星偏過臉,臉上淡淡紅:“啊,幹嘛突然對我這麽親切友好?”
謝明江心裏仿佛是小鹿亂撞,顧左右而言他:“認真做你也不至于那麽差。”
“什麽意思?”譚以星眼睛圓溜溜地望過來,“我數學做得你挺滿意的?”
謝明江不想說自己那片刻閃過的情愫,沒應聲。
譚以星抿着嘴,把英語推過來,用手指了指自己嘴唇。
謝明江懂了,卻故意問:“幹嘛?”
譚以星急了,擠到他腿上,意料之中的沉,點着填好的選擇答案:“看看,這個是不是選that,這個選extremely,還有這個!我英語也做得挺好的我感覺,你趕緊檢查一下。”
剛才才親熱過,但有一個人這麽迫不及待的想和他接吻,想和他做更親密的事,謝明江無法不心神蕩漾,簡直像個青春期少年,椅子轉個圈把譚以星抵在後面的書櫃前抓着他兩只手,給了他一個很深入纏綿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