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暧昧接觸
譚以星還沒有弄懂這什麽意思,就被強制帶走,坐上車,一疊卷子被謝明江塞到他手裏,譚以星一張張翻完,別的基本都算心裏有數,翻到英語就突然心跳加速,謝明江看他把上面的語文卷子慢慢挪開個角,跟摳刮刮樂似的,要看不看,等真正看到分數,明顯倒吸口冷氣。
能不倒吸冷氣嘛他,英語才十九分,哪怕多給一分也行啊,上了二十也好看點。
譚以星郁悶的捶胸頓足,其實不是沒有認真複習,而是把時間都擠在補理綜的天坑了,奈何理綜題目任性,他會的全沒考,他蒙的都不對,這能有什麽辦法。
到家門口,譚以星借口想上廁所,一溜煙跑沒影,謝明江停好車進屋,百惠從廚房探出頭:“哦,先生回來了。”
謝明江憋半天,這會終于騰出手來收拾他,順手将領帶一扯,好整以暇沖百惠道:“譚以星呢,叫過來。”
百惠走到洗手間門口望望,沒有人,到譚以星房間門口敲門,發現他把房門鎖死了:“阿星,先生叫你呢。”
譚以星靠在門板上仔細聽外面動靜,這會兒裝模作樣道:“哎呦,肚子好疼,我好像吃壞東西了,讓我先睡會兒行嘛?”
開玩笑,謝明江那就是暴風雨前的最後寧靜,恨不得活剝了自己,成績再差也知道讀空氣的好不好,這時候自己除非吃了熊心豹子膽,不然哪敢到謝明江面前晃悠。
百惠詫異道:“真的嘛?阿星,今天我才到超市買的紫海膽,不吃不新鮮了,那你只能喝粥了。”
譚以星真是被她給氣死,剛把門打開條小縫兒預備使幾個眼色,謝明江大刀闊斧地就沖過來了,速度奇快,掰住門縫兒:“開開,哦,你還知道丢人吶。”
譚以星:“我不是給你說了嘛,這會兒我不舒服。”
謝明江頂着張兇神惡煞的臉:“你有個狗屁的不舒服,先出來!”
譚以星兩只眼睛在門後面眨巴,謝明江單手,他雙手:“你說話能不能講點文明,說人就說人,非要狗屁過來狗屁過去的。”
那只手幾乎瞬間提溜住他領子,拽出來,扯着他上二樓了,百惠在樓下聽他倆腳步咚咚,嗙地關上門,緊接着一陣丁玲咣當,一個人單揍另一個人沒這樣的響動,想必是互毆,百惠吓的趕緊捂住耳朵。
晚飯時分,兩人占據桌子兩邊相互對峙,氣氛很不友好,謝明江腮幫子有輕微浮腫,拿着百惠給的冰袋,吃口飯簡直滿臉肌肉疼,沒胃口了,筷子一撂,黑臉瞧譚以星。
譚以星頭發根根倒豎,縱亂交錯恨不得直戳天空,像一群信號不良的天線似的,只是下巴微紅,但食欲不錯,盤子裏幾顆黃澄澄的海膽刺身,夏天正是吃海膽的好季節,味道鮮甜,非常惹他垂青,吃的香噴噴。
Advertisement
感受到謝明江視線,擡頭:“不吃啊,不吃給我。”
謝明江哼地一聲,擡手比劃了下,不屑道:“你臉有那麽大。”
他情緒激動,動作之大那盤刺身都晃了晃,只是舉動言語簡直有些幼稚,令百惠都忍不住擡頭掃了謝明江一眼。
譚以星的手在空中停了片刻并未得到回應,也不尴尬,縮回去,本來考這點分兒确實很愧疚,但後來兩個人怎麽從互相丢書發展到在地毯上扭打譚以星也說不清楚,不過謝明江也不算吃虧,自己碰到桌腿的膝蓋還真挺疼呢。
看完新聞,謝明江洗個澡就進屋了,譚以星也蹭過來,看他還拿着那疊卷子仔細看,鑽進被子趴在他腿上:“好吧,我知道我錯了,給你道歉,對不起,你就別看了。”
謝明江其實氣已經消了點,特別是看譚以星這麽老實趴着,像個寵物似的,也許是他平時太能惹事,太張牙舞爪了,這片刻的乖順才顯得這麽珍貴,一把把捋他的頭發:“也就虧得你高考還可以考日語。”
譚以星很滿足地眯眯眼,又覺得有點美中不足,提意見:“謝明江,你是不是不想養我?幹嘛我還得考大學。我們現在生活的挺好,又不是過不下去了,也沒有捉襟見肘。”
“我現在還有半屁股的債,還叫沒有捉襟見肘?”謝明江捏捏他耳垂,“不用你掙錢,但大學最好還是上,不上你幹什麽去,你能幹什麽,街頭當浪人?”
譚以星貼着謝明江的腹肌,勉為其難地接受了這個說法,謝明江摟住了他的肩膀,把試卷橫到他眼前:“你看你這些字音你還出錯,字音字形你現在還有問題。以後睡覺前念一篇課文給我,念錯三個字以上就樓下睡去。”
“啊!”譚以星揚起張苦瓜臉,“能不能一個打擊一個打擊循序漸進,你想痛苦死我?”
最後沒辦法,還是拿來語文書,翻到《香菱學詩》:“來把,給你念念名着。”譚以星調動起興致,突然很旖旎地說,“念得好了,過會兒睡覺,你要親我的身體。正面兒,反面兒,特別是膝蓋,今天碰得太疼了。”
“……”謝明江聽他跟刷燒烤醬似的,還要求重點關照,
見謝明江沒有表示反對,譚以星更有興趣了,躍躍欲試:“好吧,那我就來了!要聽什麽版本的,帶入角色的?活潑輕快的?舒緩——”
“你就正常念就行。”
這麽難,還挺長,謝明江升騰起不好的預感,果然聽了一句就被氣個半死:“香菱見過衆人之後,吃過晚飯,寶叉等都往賈母處去了,自己便往潇湘館中來。”
謝明江把書抽掉:“好了,睡吧,明天讀課文生字都要标音,暑假給你報個補習班。”
譚以星還沒回過勁兒呢,燈都滅了,漆黑一片,推謝明江寬闊的後背:“幹嘛,我才開了個頭?你就毀約?”
謝明江被鬧得只能潛進被子,挨個親了親譚以星的膝蓋。
膝蓋的內側的皮膚也嫩,謝明江用手摩挲,譚以星很快分開腿把他卡在中間,拉過謝明江的手放在自己內褲邊兒上。
黑暗裏,也許是在被子中,他的聲音因為朦胧而溫順,還帶有一點撒嬌的成分:“摸我。”
“……”謝明江忌憚于那點薄布料,碰一下仿佛就真的把他“打開”了似的。
“還有三個月我就十八了。”
“知道。”謝明江想了又想,決心給點未來甜蜜的預告。在他大腿內側啃咬了兩下,又撩起被子覆在他身上親了親他胸口,原來譚以星胸口的皮膚非常薄。謝明江很煎熬地背過身重新睡下,譚以星就過來緊緊貼住自己後背,抱住了,大鳴大放地摩擦謝明江光滑的後腰,很舒服地在他耳邊哼哼着,把他逃走到浴室的最後一點自由也給剝奪了。
謝明江被動随着韻律漫長地晃悠着,直到聽譚以星僵硬地勒緊他,陶醉又痛苦低喃:“糟糕,我都有點忍不住了——”
謝明江也有些口幹舌燥,微妙地沒有開口,不一會兒身後的感覺愈漸分明。
譚以星哼哼個沒完,謝明江忍住往後腰摸的沖動,頭疼地把他拉開些,他又不依不饒地貼上來,啃咬謝明江的肩頭,又從他的寬肩一側親到脖子後面,手繞到謝明江腰上,貼着謝明江的脖頸,嘴唇擦過,情動地小聲表白:“謝明江,我喜歡你。”
說完,譚以星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了,謝明江又一聲不吭,他只好用額前的頭發蹭着謝明江的後腦勺,這個人的後腦勺睡的還挺圓,看得他手癢癢的很想在上面招呼兩下,不過那樣謝明江肯定暴跳如雷,還是算了吧,只好在謝明江的腰眼上掐兩把:“哎,你睡着了?我說的話聽見沒有?”
“你跟發春了似的這樣鬧騰,我能睡着嘛?”謝明江按住他亂動的手。
“那你聽到沒有?”
謝明江嘆口氣:“聽……”轉而話鋒一變,“沒怎麽聽清楚,你可以再說一遍。”
這個心計深沉的大混蛋,譚以星黏黏糊糊地半支起身,把謝明江的脊背弄髒了大半,這人平時還很愛幹淨,這會兒也沒發表什麽不滿,譚以星看他是又可氣又可愛:“哦,還想再聽一遍?”
謝明江微微偏過頭:“剛才沒聽清楚,你聲音太小了。”
譚以星扯住他的耳朵咬了一口,突然大聲道:“我說,本少爺爽夠了,你該起來洗床單啦!”
第二天早晨起床,譚以星神清氣爽,心情美妙,吃完了早飯,還拿出語文課本和字典在飯廳朗讀課文。
“喲,今天這麽用功嗎?”百惠拿着疊酸奶凍走過來,“先生怎麽還沒起?”
譚以星想到昨天半夜謝明江被他拱起來洗床單,說那麽一小塊沒必要用洗衣機,手搓一下比較幹淨,也比較簡單,洗到最後謝明江都要發飙了,黑着兩個眼圈強忍着,時刻要揍他的樣子,等謝明江洗完出來卧倒在床上,譚以星也笑眯眯地貼過去,謝明江突然就拎住他的領子把他提出來。
“下去!”
“哎,憑什麽?”譚以星撐住門框。
謝明江連句解釋也沒有,拿手糊他臉,就那麽把他糊出來了。
“阿星,和你說話呢,你想什麽呢?”
譚以星這才反應過來,臉上還不自覺挂着笑:“沒,昨天和他鬧着玩呢,他肯定氣得淩晨才睡着,你就讓他多睡一會兒。”
“你哦!”百惠從話裏聽出一點玄機,無語地搖搖頭。
讀完課文,又描了三篇硬筆字,謝明江終于從樓上下來了,百惠适時端出一點蛋糕咖啡墊胃,謝明江瞄了一眼譚以星霸占着餐桌,就對百惠的邀請敬謝不敏:“我到客廳吃。”
百惠的芝士蛋糕冰過,咖啡又冒着溫熱的香氣,不過謝明江沒有分出心思體會這點細心,郁悶地大嚼着,因為譚以星又湊過來了,手持寫好的描紅本,謝明江把臉一垮:“兔崽子!”
譚以星充耳不聞,往他身邊一擠:“寫得怎麽樣?”
謝明江抓住機會吐槽他:“醜,描個紅都被你描得這麽醜。”
但是譚以星很賤,賤兮兮地湊過來說:“帥,我發覺你罵我的樣子都特別帥!”
謝明江頓時沒脾氣了,臉上漫過淡淡潮紅,移開目光,譚以星仔細看他,發現他嘴張開了又合上,顯然是想罵自己但又不知道從哪兒下口。
等他再次張開嘴,譚以星瞅準時機,撲過去在他嘴唇上親了親,謝明江果然緊閉雙唇,不跟自己見識般側過臉,譚以星雙手摟住他肩膀:“咱們家這麽舒服,我就不到外面報補習班了,給你省錢。”
“我說你這麽谄媚,搞了半天你在這兒等我呢?”謝明江簡直給他氣死,“必須去,錢不是省出來的,是掙出來的。你自己說的話你不記得了?”
“哎呀,你都還有半屁股債,我在家裏好好自學不行嘛?”
“放心,我砸鍋賣鐵也把你供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