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熟悉
寧南突然想動手打爆他的狗頭。每次都沒正行,撒謊臉不紅氣不喘,關鍵自己還真的有一瞬間相信。
寧南捏着五三,心裏氣得要死,眼神涼涼的掃了他一眼,“離我遠點。”
“你別生氣嘛,我逗你的。”伊川追上她,貂蟬自己叼着繩跟在兩人身後,“這一本做完我在陪你來買啊,我跟老板熟,到時候給你打折。”
“不需要。”寧南說。
“我錯了,就是看你好玩,忍不住想逗逗你。我下次不這樣了,你走慢點,別摔了。”伊川好聲好氣的哄着,奈何人家不領情,越走越快。
一路上無論伊川說什麽,寧南都充耳不聞。直到兩人走進同一幢單元樓,上到同一樓層,看着兩家對面而立。
寧南才感嘆,這孽緣真是沒誰了。
“我說我們有緣吧,”伊川靠在門上,笑的随意慵懶,踢了踢旁邊的邊牧,“貂蟬以後可以經常見到漂亮姐姐喽,開心嗎?”
邊牧吼了兩嗓子,伊川揉了揉它的腦袋,示意它不要叫。
寧南拿出鑰匙幹淨利落的開門進屋,沒搭理他。
兩天的周末很快過去,顧晉澄這兩天好像開始上班了,每天忙得見不到人。這兩天寧南見得最多的反倒是伊川和貂蟬,寧南和貂蟬越來越熟悉,有時候會一起打鬧。
但依然不怎麽搭理伊川,不過某人的性格就算你不理他,他也不會尴尬,自說自話不亦樂乎。
寧南驚嘆于和人相處的艱難之處好像和狗倒挺好相處的,自然又愉悅,也算是了卻了一直以來想養狗的願望。
周一學生們都還沉浸在周末放風的愉快時光,一時反應不過來,哀嚎着為什麽要上學,痛苦不堪。
一向活潑好動的容易也蔫了一樣,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孫侃碰了碰他的胳膊,提醒他“地中海”在門口,容易立刻像打了雞血,瞬間生龍活虎,早讀的聲音都高了八度。
李圓圓不明所以的轉頭看了他一眼,容易眼神示意窗外,後者立即會意,轉身繼續早讀。
Advertisement
催眠的早讀課終于結束,鈴聲一響學生們整齊劃一的趴倒在課桌上。
寧南拿出第一節課的書本打開預習新內容,容易拍了拍她的肩膀,寧南轉過身看他。
“寧南你破壞隊形啊,你看全班就你沒趴下,不困啊。”容易的聲音有氣無力,手指着全班對寧南說道。
寧南搖了搖頭,“不困。”
容易雙手抱拳,“我敬你是條漢子。”說完又趴倒在課桌上。
催眠的課很多,對于寧南來說每一門大都如此。語文老師講課就有種催眠的感覺,聽得學生們昏昏欲睡。不過他也不會管你,你睡你的,他講他的,愛聽不聽。
寧南看着書本上密密麻麻的字,眼皮沉重,再這樣不管不顧下一秒就會頭撞到桌子上,寧南雙手捂臉,揉了揉又放開。困意減退了不少,但依然想睡覺。後悔剛剛沒有趁着課間閉目養神。
寧南沒有熬過語文課,不知道在第幾次點頭後索性趴倒課桌上。老師講到了哪裏也完全沒了印象,只知道腦袋昏昏沉沉,眼皮打架,最後順着自己的意願合上了眼睛。
課間吵吵嚷嚷的聲音也沒驚醒她半分。容易和孫侃在走廊聊天,後來許湛也加入。五班在三樓,這層只有兩個班級一間大辦公室和衛生間。樓下的人經常跑到這邊解決人生兩急。
許湛和伊川有時會來五班串門,夏溪以前從不來,現在寧南在五班,她來的次數明顯多了。
走廊上容易幾人正在聊着游戲籃球,看到夏溪,容易略欠的開口,
“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以前你可是從來不上樓的。”
夏溪給了他一個白眼,讓他自行體會。轉身進了五班的教室,熟門熟路像進自己班級一樣。
夏溪看到寧南在睡覺,輕手輕腳的走過去,一把抱住寧南。
“寧南乖乖你昨晚幹嘛去了,困成這樣,是不是幹了什麽壞事啊。”
寧南被突然的動作吓了一跳,困意也消了大半。她雙手捂着臉,靜坐了幾秒鐘看向夏溪。
“你怎麽來了?”
夏溪坐在孫侃的位子上,寧南順勢轉過身。
“我來看你順便上廁所。”夏溪雙手交疊下巴放在上面,麋鹿般的大眼睛定定注視着寧南。
“快上課了小姐姐,還不回去。”容易走進教室坐在位子上,單手托腮看着夏溪。
夏溪看了眼門口,伊川不知何時也來了五班,正和許湛還有孫侃聊天,時不時看向夏溪的方向。
夏溪了然的看了看容易,難怪這家夥回來了,肯定又是被幾人調笑着叫了容妹妹。幾人聚在一起就喜歡拿容易開玩笑,容易的性格歡脫,時不時的脫線令人開懷。
伊川的性格夏溪最清楚不過,對男生樂觀開朗人畜無害,随性慵懶對什麽都毫不在意沒正行,和誰都能打成一片,但是這家夥蔫壞,三兩句話就能把你氣的半死還不知道怎麽反駁。
對女生冷漠疏離,若不是從小和他一起長大,夏溪不敢肯定伊川會多看她哪怕一眼。
對容易,伊川的劣根性展露無疑,每次都要把他氣到跳腳,爛話都招呼在容易身上了。伊川每次都美其名曰這是愛護你才會捉弄你,容易搓了搓身上的雞皮疙瘩,鬼才信。你就是嘴賤。
上課鈴響,學生們陸陸續續走進教室,夏溪對着寧南擺了擺手走出五班的教室。新一輪的催眠馬上就要開始,寧南呼了口氣,這次争取多堅持一會兒。
所謂事與願違就是這樣,你越是想這樣偏偏就不讓你這樣,寧南在一半的時候終是堅持不住倒了下去。
昨晚自己應該早點睡的,高中睡眠本來就不夠,再加上昨晚打游戲沒節制,一不留神就到淩晨兩點多才睡。
在床上輾轉反側也沒睡着,剛剛有了困意鬧鐘就響了。
至于昨天為什麽明知第二天就是周一還要玩游戲到淩晨呢,大概是那個叫貂蟬的邊牧勾起了她對游戲裏貂蟬的熱愛。
想想自己好久沒玩貂蟬了,手癢就開了一局。有第一局就會有第二局,有第二局就會有接下來的三四五六局。正所謂“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顧晉澄看着她厚重的黑眼圈吓了一跳,揚言要沒收寧南的手機。他知道寧南喜歡打游戲,以前在日本的那段時間寧南幾乎是和游戲還有漫畫度過。
他以為這種狀态不會持續很久,只是傷心的時候需要轉移注意力,沒想到越打越兇。
寧南主動把手機遞給顧晉澄,什麽也沒說,吃了早飯就上學去了。
最近接近月末,國慶放假之前渝川有一場運動會,各個班級已經開始做相關的準備。
五班班長在統計運動會各個項目參加的人員,寧南一向沒什麽運動天賦,沒報項目。每個班級都會有方陣,沒參加項目的學生自動被編在了方陣的隊伍。
五班的方陣都是女生,打算統一購買白T短裙作為走方陣的服裝。中午吃飯的時候,夏溪問了一嘴,寧南就把這件事告訴了夏溪。
夏溪參加的400米接力賽和200米快跑。夏溪跑步挺快的,寧南在初二的時候見識過一次。
吃完飯夏溪拉着寧南到操場上消消食,現在天氣漸漸轉涼,今天沒有太陽正适合散步。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
籃球場上學生們奔跑着運着球,好像每時每刻籃球場都不會閑置,總會有人在打球。
夏溪拉着寧南坐在籃球場看臺上,兩人雖看不懂籃球,但是女生嘛,看人就好了。
孫侃也坐在旁邊玩着游戲,頭都沒擡,夏溪捅了捅旁邊坐着的人,孫侃對局死掉擡起頭看着她倆。
“你們怎麽溜達到這兒了。”
夏溪沒回答他,兀自開口:“你怎麽整天就知道抱着手機玩游戲,年輕人多運動運動,小心亞健康。”
屏幕上的人又複活,孫侃随口應付一句:“亞就亞,21世紀的年輕人誰不亞健康。”
夏溪搖了搖頭,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惋惜表情。
“三班的王學博,花心大蘿蔔。換女朋友的速度比許湛還快,上次聽容易說在追你們班的萬曉,一周之後又換了個女朋友。”夏溪指了指場上拿球的男生。
孫侃聽得這話擡頭看着籃球場上幾人。王學博的花心全渝川都知道,就連華新都有幾個他的前女友。
這件事寧南見到過,但是當時并不認識當事人。午休的時候陳肯威把一串糖葫蘆給了萬曉,說了句“小博給你的”。
容易當時在後面吐槽了句:“王學博的魔爪已經伸到我們班了,陳肯威這個幫兇。”
孫侃在旁邊開玩笑的說道:“別怕,他伸不到你身上。”說完兩個人扭打在一起。
寧南看了那個男生一眼,瘦高的個頭,帥氣的長相,是那種女生拒絕不了的帥氣。不過也确實看着很花心,雖然這樣說有點以貌取人,但事實如此的話也就不算。
男生正在跟伊川說着什麽,伊川往這邊轉頭。夏溪招了招手,那邊的男生喊了一聲,伊川重新加入戰場。
一場結束後,容易虛脫的移到看臺邊,“孫侃你丫的就知道打游戲,我快被伊川許湛虐瘋了你也不來救我。”容易把手搭在孫侃的肩上,後者嫌棄的把他的手拿開。
“你又不是第一次被虐,大驚小怪。”
伊川和許湛還有三班的王學博向他們這邊走過來。容易看見他們還有剛剛被虐打的陰影。
“你們是不是人啊,分到一組還讓不讓我活了,好歹讓幾球吧。”容易不滿的抗議。
本來伊川許湛在一隊他就沒有贏得機會,現在再加個王學博,那自己還不是待宰的羔羊,就看他們能不能大發善心讓幾球了,事實證明他們都是禽獸,還好陳肯威沒來,不然自己會被虐的基本告別籃球這項運動。
伊川拿過看臺上的水,喝了兩口,少見的沒理他的哇亂叫。許湛笑意頗濃的看了眼寧南,只一瞬就別開臉。
“這就是命,誰讓你點兒背沒抽到和他倆一組。”王學博拍了拍容易的肩,看似安慰實則補刀,“而且伊川這個魔鬼從來不讓球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嚎有個屁用。”
容易重重的拍了下肩膀上的手,以此洩憤。王學博一把撈過容易兩人鬧作一團。
“怪我喽。”伊川聳聳肩,“走吧,快上課了。”
夏溪雙手後撐直接跳下看臺,突然的動作吓了幾人一跳。
“你悠着點姑奶奶。”容易在旁提醒。
“誰是你姑奶奶,別亂叫。寧南下來我接着你。”夏溪把手遞給寧南。
寧南猶豫着要不要跳下去,高度不高。好吧,對于夏溪發達的運動神經來說不高,對她還是有點勉強。
“走那邊樓梯,她的運動神經你比不了。”伊川指了指不遠處的階梯。許湛眼神複雜的看向伊川,什麽時候他們倆開始交流了。
寧南往樓梯那走。夏溪瞪了伊川一眼,伊川勾了勾她的肩,“誇你呢。”
夏溪拍掉他的手,明顯不相信,“少來,信你才有病。”
幾人信步往前走。
下午最後一節課五班是自習,正巧一班是數學課。李興海就讓五班的數學課代表帶着五班的學生到一班一起聽課,講解一下周末的試卷。
五班一片哀嚎,學生們都不情不願的搬着板凳去到一班。
寧南坐在夏溪的旁邊,兩人低聲的交談。夏溪坐在倒數第二排,後面就是伊川。
一個教室坐了兩個班的人顯得異常擁擠,空氣也熱了不少。
李興海先從後面的大題講起。教室裏傳來翻動試卷的聲音,場面頗為壯觀。
“這張試卷的最後一題沒那麽難,和上次考試比起來算是小巫見大巫了。難的是幾何題,關鍵在于輔助線的添加,有些同學雖說做出來了但是沒借助輔助線,過程太繁瑣,像老太太的裹腳布。”李興海的比喻引得學生們哄堂一笑,“但是有些同學過程簡練,簡練到什麽程度呢,只有兩三行。”
寧南心裏“咯噔”一下,看着自己試卷上簡練的三行,她當時做這題的時候時間不怎麽夠,就簡寫了不少步驟,這樣才掐着點完成。
“寧南,我說的就是你。”果真怕什麽來什麽。
“她的過程精簡到我一時都沒反應過來。”話音未落,學生們都齊刷刷的看向寧南。
因着之前的月考寧南用了極其巧妙的辦法解開最後一題,李興海對她贊不絕口,逢人就誇五班轉來個好苗子,整天喜笑顏開。
再加上之前的“貼吧事件”,就此學校裏整個高一的學生大多都認識寧南,尤其是一班。
寧南表面平靜,沒什麽情緒外露,只是微紅的耳尖落入伊川的眼裏,後者唇邊弧度清淺。小姑娘尴尬了。
作者有話要說: 看文愉快!
又下雨了,我已經忘記有多久沒見到陽光了,看了眼外面的衣服,惆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