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奇葩母子

寧南呆滞在原地，一只鞋還沒換好，就這麽被沐楓零一句話炸傻了，連該有的基本禮貌都忘到了腦後。沐楓零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問的太直接，吓到了小朋友。

“我開個玩笑，你別當真啊。”沐楓零說，“不過我們小川平時都不和女生這麽親密的，一起放學回家更是不可能，所以我就随便問問，你随便聽聽。”

寧南愣愣的點了點頭。剛想開口禮貌叫聲“阿姨好”，那邊電梯“叮”的一聲，兩人循聲看去。伊川推着自行車看着兩人，一瞬間沒反應過來。

“您在這幹嘛呢？”伊川推着車子走過來看着沐楓零。

沐楓零笑了笑，“我來看看未來......”

“啊那什麽貂蟬撓門了，”伊川趕緊打斷她的話，拽了拽她，“快回去投食，走走走。”

沐楓零被他拽的一個踉跄，拍了拍他，“臭小子你慢點，我還踩着十厘米高跟鞋呢。”

伊川沒理轉身對着寧南做了個口型：鎖好門。

寧南一臉莫名其妙的看着奇葩母子倆推推搡搡的回家了。

“您跟她胡咧咧什麽了？”伊川把自行車挂在牆上，抱起飛撲過來的貂蟬揉了一把狗腦袋。

“我能胡咧咧什麽，就是去看看我未來兒媳婦啊。”沐楓零癱在沙發裏百無聊賴的換着臺，“你不是還沒表白吧怎麽這麽遜呢？一點都沒遺傳到我。”

“說得好像你表白過。”伊川說，“我追妹子還要某個當年被一杯奶茶追到的人取經哦。”

沐楓零拿起抱枕掄了過去，“不是一杯是多年如一日的每天一杯。”

伊川笑了笑轉身往浴室走，貂蟬屁颠屁颠的把地上的抱枕叼到沙發上，沐楓零摸了摸貂蟬，扔了個小餅幹給它，“貂蟬真棒，不像你哥那個混小子。”

月考的試卷很快發到學生們的手中，年紀紅榜也已經貼在布告欄上，對于第一名渝川的學生們早已不再過分關注，名字萬年不變，似乎也沒什麽新意。

唯一值得關注的是這次月考的數學出現了兩位并列第一，渝川的學生們激動之餘都跑來五班圍觀這位傳奇女子。寧南感覺這幾日自己像是動物園裏被游客觀賞的猴子，走到哪都有打量的目光跟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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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興海高興壞了，在課堂上把寧南一頓猛誇還不算完，走街串巷各大辦公室，逢人就說自己這次撿到個大寶貝，不僅如此，還誇下海口說寧南有望打敗伊川成為渝川的Number one，現在各科老師見他就躲。

李興海一個高興甩了兩套競賽試題給寧南，寧南看着眼前厚重的奧數題重重的嘆了口氣。她當然不會像李興海這麽有自信，超越伊川或許這輩子都不可能，僅僅靠一門數學就想坐上第一的寶座，當其他科不存在啊。

而且這次數學考得好是因為她繃緊了心裏的那根弦，考前那段時間的惡補加上考試時不想提前交卷在極度無聊坐着發呆不如檢查一下的兩難抉擇中選了後者才考了這個分數。僅此一次，下次就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雖說得數學者得天下，但那是建立在不偏科的大前提下，寧南的數學越好只會襯托其他學科越差。語文雖然比上次高了十幾分，但是放在偌大的渝川依然不夠看的。

議論文的閱讀理解依然是失分最多的部分，當時考試寧南讀了三遍才開始動筆，但是顯然效果不佳，閱讀是一個積累的過程，想要一蹴而就還真的不容易。

文言文就更不用說了，她完全兩眼一抹黑，磕磕巴巴讀不順，更不用說釋意了。不過古詩詞這一項倒是沒失分，看來伊川确實很靠譜。

晚自習第一堂被語文老師占了去，整節課都在講試卷，寧南把試卷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有幾個地方又是粗心做錯了，腦子和手不搭配，導致失分。

第二節課曹衡問了寧南月考數學的最後一道題，這道題還挺有難度，寧南這次沒用簡便方法，因為她沒想到，所以就老老實實的把常規解法寫上去了。

寧南把試卷攤開開始講題，筆尖輕觸紙張的聲音是高中時代最多最煩躁的聲音，但在若幹年後卻會成為你最懷念的聲音，你會覺得它如此美妙，拿起筆再寫下幾行字也會有這種聲音，但卻再也不是記憶中的音符，因為那是你回不去的青春年少。

“賤人，不要臉。”

阒無聲息的教室一道尖銳的女聲劃破寂靜的屏障，由此各種聲音此起彼伏，低低的讨論聲充斥着教室的每個角落，學生們紛紛擡頭看向聲源處。

寧南從課本裏擡起頭看向右前方，前幾天“饅頭大戰”的主角之一就坐在那個方向，寧南皺了皺眉随即低頭繼續看課本。

楊夢楠依舊在嘟囔着什麽，但是聲音太小聽不清楚，學生們看了兩三眼後也就興致全無埋頭寫作業。

教室再度安靜下來，隔了幾分鐘楊夢楠又罵了幾句，大家也都不再理會，專心看書寫作業。

課間休息的時候學生們路過楊夢楠的座位旁總偷偷打量幾眼，楊夢楠面色陰沉的看着手中的書，嘴裏念念有詞，學生們推搡着走出教室。

寧南接水走過，楊夢楠擡起頭看着她幽幽的說了句：“別盯着我看。”

寧南停下來也看着她，“我沒看你。”

“總有看的時候，以後也別看才最好。”楊夢楠說完就不再看她，低頭看着桌面發呆。

寧南皺了皺眉擡步離開。

“你和他們不一樣。”楊夢楠小聲嘟囔了一句。

寧南停住離開的腳步，轉身和楊夢楠四目相對，“你比他們更冷漠。”

“寧南幹嘛呢，出來聊會天。”夏溪拍了拍後牆，笑盈盈的招了招手。

寧南把水杯放到座位上，走出後門的時候又看了眼楊夢楠的方向，她不明白剛剛楊夢楠是什麽意思，她整個人也很奇怪。

不知道是學習壓力太大還是和“饅頭”事件有關，但是“饅頭”事件的另一個主角似乎一點也沒受影響。

“你剛剛和楊夢楠說什麽呢，我看她臉色陰郁怪吓人的。”夏溪拉過寧南靠在欄杆處。

“沒說什麽。”寧南回答。

容易和伊川從樓下走上來，邊說邊笑，看到夏溪容易笑的更開心，兩三步跑到她們這邊。

“我跟你們說楊夢楠剛剛在課上突然罵人，然後不停地自言自語，你說她是不是情傷太重，緩不過來才想到這種辦法發洩的，不過還挺吓人的，你說是吧小南南。”容易嬉皮笑臉的從夏溪身邊跑到寧南旁邊，又跑了回去。

夏溪伸出胳膊搗了他一拳，“你個大男人能不能不要這麽嘴碎，小心哪天死在你這張賤嘴上。”

“賤嘴。”伊川拍了拍容易的肩，笑着說了句。。

“我哪有嘴碎，只是在說出客觀事實，我們全班可都聽見了，你們倆不信問寧南啊。”

寧南點了點頭沒說話，容易眉毛一挑看向夏溪，夏溪“切”了聲不再搭理他。

“老李給了你兩套數學競賽的試卷？”伊川站在寧南的旁邊，垂眸問了句。

“嗯。”

“他應該是打算讓你參加這次的數學競賽，每學期渝川都會選出各科拔尖的學生參加競賽，今年你被選中了。”伊川靠在欄杆上歪頭看她，眼裏蓄滿笑意。

“競賽什麽時候？”寧南問道。

她對于競賽沒什麽概念，以前從來沒參加過，一是學校沒有，二是自己沒那麽大興趣，但是這次寧南想要參加，人外有人，來渝川短短數月就見識到了。

那渝川之外的世界又是什麽樣的呢，她想去看看，總不能一直坐井觀天，那怎麽進步。

“上學期是12月份，下學期是6月份。沒多少時間準備了，如果參加的話要從這一刻開始訓練，可能會耽誤上課，但只是耽誤你選的競賽科目，不過老李都把試卷給你了，數學課上不上估計也無所謂。”伊川說道。

渝川每學期有五門學科的競賽，分別是數學、物理、化學、生物和計算機。每個學科有多人或者一人參加，每科選出來的學生都是這門科目的佼佼者，這些學生可以自主選擇不上相關競賽的學科課程，自己開始對應訓練。

到了競賽時間學生們要一同前往比賽的地點，每學期渝川和華新都是一起去的，這次也是如此。這學期競賽開始的晚，場地還沒定下來，學生們先開始訓練，場地一定就要開始訂房包車。

“孫侃肯定是化學競賽吧。”寧南看向伊川，問道。

她之前就聽說過孫侃好幾次參加化學競賽都拿了好名次，而且每次考試他的化學成績都是全年級最高的，化學老師有時也會問他講不通的難題。

“嗯哼，這你都知道，那你知道我選的是哪個？”伊川微微靠近寧南，雙眼定定注視着她。

寧南眼神微晃，迅速的拉開距離，走廊上人來人往，伊川又是學校的風雲人物，這種明目張膽的靠近未免太露骨，學生們都不瞎，青春期的少男少女最是敏感，雖說也有談戀愛的，但都是地下戀，只敢偷偷地來，誰也不敢去挑戰校規。

伊川看到她快速的動作，微眯了眯眼，撤回自己靠近的身體，慵懶的靠在欄杆處。

“那你選的是什麽？數學嗎？”寧南知道伊川的總分是年級第一，至于各科的分數她沒注意過，不過以老李對他的喜歡應該是數學沒錯了。

伊川嘴角上揚，側眸看了她一眼，“偏不告訴你。”擡步離開。

寧南看着他的背影，輕扯嘴角，她還不想知道呢。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兩更，還有一更在晚上七點，晚上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