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校服情侶裝
生活平靜無波，時間線一拉冬天很快到了末尾，春天悄悄地來臨。
萬物複蘇，生機盎然，學生們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春困。
每天被語數外折磨，再加上物理生物的酷刑，理科班的學生一個個面如菜色，無精打采，課間全都趴在桌子上養精蓄銳，等着下節課的酷刑。
容易擰着眉頭看着數學試卷上的錯題，幾秒後洩氣般的癱在桌子上，“你說我上輩子是不是個無惡不作殺|人|放|火的臭傻逼，否則我這輩子為什麽會淪落到在江蘇高考。想死的心都有了。老李是不是個變态，就一周考搞那麽難，他這不是純粹打擊我自信心嗎。”
“前面的不知道，但你的确是個傻逼。”伊川懶散的靠在座位上打着游戲，手指靈活的劃來劃去，眼皮都沒擡，“強調了多少遍定義域，你還選擇性眼瞎。你脖子上的這玩意是擺設麽？不對，擺設還要求好看，這就是個尿壺。”
容易裝模作樣的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淚，“分數那麽低我已經很難過了，你還要刺激我，還有沒有點人性了！”
一局游戲結束，伊川收起手機看向容易，“你去問問閱卷老師，看看他們有沒有點人性給你滿是錯題的試卷扣點分加上。”
“我不跟你說了，狗東西沒人性，”容易拍了拍寧南，“寧南數學試卷借我看看呗。”
寧南正在解最後一題，聞言把試卷往後遞，伊川手指一伸，在中途抽走試卷。
“看我的。”伊川把自己的試卷推給容易，把寧南的留下了。
容易撇了撇嘴，“你的我看不懂，跳太多步驟了。”
“相信我，她的你更看不懂。”伊川笑了笑，不帶猶豫的打擊他。
容易認命的拿過試卷，自己滾去研究了。
南栾還沒下班，寧南坐在客廳做試卷，最後一題想了半天都沒一點思路，寧南抿了抿唇，突然想起來自己男朋友是學神，寧南拿着試卷和草稿紙跑去找伊川。
小少爺單手托腮，嘴角上揚，勾起一抹懶散的笑意，嚴詞拒絕，“某人眼裏只有數學，我吃醋了，不講。”
寧南笑着傾身親了親他的臉頰，小少爺嘴角弧度擴大，拿過題目，點了點嘴唇，“下次往這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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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溪，夏溪？”寧南叫了好幾聲對面的人都沒反應。
夏溪發愣看着面前的碗，半晌才回過神，眼神飄忽的應了聲，“怎麽了？”
“你最近怎麽心不在焉的，發生什麽事了？”寧南擔心的問道。
夏溪搖了搖頭，“沒事啊，可能學習太累了吧。”
寧南還算是了解夏溪的，她不會隐藏情緒，心情都在臉上，開心就是開心，難過就是難過。
兩人做朋友這麽久，寧南從沒見過這樣心事重重的夏溪。
“那你的兼職別做了，不然身體受不住的。”寧南說。
夏溪點了點頭，捏着筷子的手松了松，随即又捏緊。
寧南跟伊川說起這件事的時候，伊川只是搖了搖頭，最近夏溪的反常幾人也感覺到了，只是夏溪不願意說他們也不好問。
“有些事朋友也管不了，我這次就大方一點，你多陪陪她吧，我不吃醋了。”伊川想牽着寧南的手，被寧南躲過。
伊川挑了挑眉，“幾個意思？”
“學校啊，你注意點。”寧南看着人來人往的校園，有些無語。
“校長都睜只眼閉只眼了，我還注意什麽？”伊川眯縫着眼睛，毫不在意。
學生們三三兩兩的走在一起，時不時往他們這邊看上兩眼，不過大部分的目光都是落在伊川身上，對于寧南他們還是讨厭。
伊川看着兩人身上的校服，笑着壓低嗓音：“我才發現咱倆穿着情侶裝。”
以前覺得校服又土又醜，現在看看好像還挺好看。
寧南看了眼路過的學生，“你跟她們也穿着情侶裝。”
“胡說八道，我就只跟你才算情侶裝，”伊川笑意僵在嘴角，擡手揉了揉寧南的長發，“我們周末去買情侶裝吧，穿在裏面。”
寧南：“周末我和夏溪約好了。”
伊川啧了聲，“什麽時候約好的，怎麽又和她一起。”
寧南看了他一眼，笑着拿話堵他，“某人不是剛剛說讓我多陪陪她麽，這麽快就忘了。”
打臉來得太快，伊川一時不知如何反駁，梗着脖子搬出陳年舊事，“某人還說過以前現在以後都不會跟我在一起呢。”
寧南一愣，這件事她就只跟顧晉澄說過，這兩人什麽時候可以平靜的交流了。
寧南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軟角色，堵起人來也是一把好手，“某人還說過要好好學習，早戀這種事不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呢。”
“......”
兩人絲毫不甘示弱，鬥了一路的嘴。
周末寧南陪着夏溪逛街吃飯，夏溪确實有心事，整天心神不寧，寧南猶豫了幾次最終決定問問她。
“寧南，我們永遠都是朋友，對麽？”夏溪握着奶茶，問的小心翼翼。
寧南點了點頭，有點心疼這樣的夏溪，“我們說好要做一輩子朋友的，所以你有什麽事都可以跟我說，我會陪着你。”
夏溪笑了笑，有幾分釋然，“我可能快要走了，我爸爸......出了點事。我跟媽媽要去美國一段時間。”
有時候說的一段時間可能就是這輩子都再也見不到了，夏溪家出事很快，爸爸被雙規，消息一出整個渝川都在讨論，新聞上也是鋪天蓋地的報道。
夏溪的爸爸在體制內工作，雙規是爆炸性醜聞，為了妻女不被自己連累，夏溪和媽媽去了美國。
寧南沒去送她，因為夏溪說她最怕離別，不想讓朋友看着她離開的背影。
其實寧南也最怕離別，麻木是因為經歷的太多。
夏溪走後寧南徹底的一個人了，這次真的要告別了。但是地點不會影響兩個人的友誼，寧南知道，夏溪也知道。
只是她們不知道的是地點不會，但是時間會。那些以為一輩子可以在一起的人，走着走着就散了。
他們留在最美好的青春記憶裏，但也只是記憶。
夏溪剛走，寧南還不适應，總會在午飯時間下意識的等着夏溪來找自己，等了半天門口再也沒出現那個雀躍輕快的聲音。
寧南才恍然，夏溪已經離開了。
她要開始習慣一個人吃飯了。
午休的時候寧南趴在桌子上按着肚子，又到了一個月一次一次七天的日子了。
吳靈語寫完試卷看向寧南，看到寧南額頭上都是汗，吓得趕緊摸了摸她的額頭，“你怎麽了寧南？生病了嗎？”
寧南搖了搖頭，肚子疼得她擰緊了眉頭。
吳靈語立即會意，拿過寧南的杯子，從桌肚裏拿出一塊紅糖，“我正好有紅糖，給你泡一塊，喝點會好受很多。”
寧南抿了抿唇，輕聲說道：“謝謝。”
“客氣啥。”吳靈語去接水，回來把杯子擰緊遞給寧南，“先放在肚子上捂着，涼了點再喝。”
指尖的溫度讓寧南小腹處也蓄着一股熱意，她突然覺得自己很幸運，有關心自己的同桌，有喜歡自己的男朋友，有時刻關注自己的老師......
有時候失去什麽或許就會相應的得到什麽。
涼城迎來悶熱的夏季，學生們迎來漫長的暑假。
每回暑假都是寧南和南栾的噩夢，每年的這一天寧南都埋進試卷裏，整天整宿的刷題，以此來轉移注意力。
今年的七月二十五勾起了寧南長久以來的噩夢。
她看着面前的蛋糕臉頰瞬間變得蒼白，眼睛像是被蒙上了紅色的紗布，所到之處滿目血紅。
那個沒來得及去拿的蛋糕似乎就在眼前，寧南擡眸看到包廂內幾人的笑意，像是惡魔的獰笑，她被吓得後退一步。
慌亂的轉身拉開包廂的門，伊川最先反應過來，跑過來拉住寧南的手，“怎麽了？臉色那麽難看？”
包廂裏一時無言，幾人面面相觑不敢出聲。
寧南指尖發抖，推開了伊川的手，“我不舒服，先回去了，抱歉。”
“我們一起回去，現在就走。”伊川打開門，剛想牽起寧南離開，寧南下意識後退一步。
“我想自己回去，我想一個人回去，伊川我想一個人回去。”寧南低垂着頭，不斷的重複這句話。
伊川不知道寧南的反應為什麽這麽大，只知道現在她很難受，他不能逼她。
“好，你自己回去，注意安全。”
伊川打開門，寧南側着身子快速的離開。
“抱歉伊川，都是我提議要給寧南過生日，我不知道她那麽抵觸。”宋和笙輕輕開口，語氣裏滿是歉疚。
伊川推開門，嗓音沙啞，“不關你的事，我先回去了。”
他拿出手機撥了夏溪的號碼，一邊走一邊跟着前面的女孩。
電話很快接通，伊川率先開口：“夏溪寧南是不是從來不過生日？”
那邊的人安靜了片刻，才輕聲回道：“嗯。”
果然，伊川呼出一口氣，踩雷了。
電話裏傳來細細碎碎的聲響，片刻後夏溪驚呼：“今天......你不會給寧南過生日了吧。”
伊川沒回，夏溪也多少猜到了。
寧南不過生日夏溪就沒特地記過這個日子，伊川一問她恍然大悟翻了翻日歷才知道今天是七月二十五。
“要死，她沒事吧。”夏溪吞吞吐吐半天才重新組織語言。
伊川捏着手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
很好？看寧南的反應也不像很好的樣子。
很不好？可是寧南也沒反應多激烈，甚至可以說是平靜，平靜到伊川有點害怕。
“她為什麽不過生日？”
“這件事我不能說，但你也別問她，”夏溪說，“伊川，別問她。”
“知道了，挂了。”
電話那端夏溪急忙喊了句：“等等等等，我有件事跟你說。”
伊川手指停在紅鍵上，頓了頓把手機重新拿到耳邊，“說。”
寧南坐在公交車上看着窗外的霓虹彩燈，眼角微紅。
公交車停停靠靠，半個小時後寧南起身下車。
許湛看着手裏的項鏈，自嘲的笑了笑，在眼前晃了兩下轉瞬收回口袋。
有些東西注定送不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