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給宋懷揚畫就簡單多了,這個華桑倒再沒有發揮自己的想象力,既然是用來記錄成長的,所有的東西,華桑都是如實畫的,以免以後再看的時候想不起來當時的場景。
小孩到底沒有像大人那般高的定力,等到小俊過來開始舔宋懷揚的手開始,他的注意力便被狗吸引了,開始忘我的和小狗玩耍。
華桑并沒有提醒他,而是就把小狗也畫了進去。
最後的成品就是一副宋懷揚和小狗的嬉戲圖,小家夥十分喜歡,還想要挂在自己的屋子裏。
兩幅畫完,基本上已經是中午了,華桑把紙筆收拾一下,便開始準備做午飯了。
午飯吃完之後,華桑看了看天上的太陽,這會兒正是一天之中最熱的一段時間,想着宋良應該不會這個時候去,便回到屋子,準備把自己這幾天的想法先畫出來。
事實上,上次華桑設計的三套衣服并不是完全意義上的漢服,而是改良的漢化服裝而已。
華桑在現代出事的那趟飛機,正是她去米藍去觀看關于敦煌主題的一個時裝秀,這場秀實在讓華桑太驚嘆了,整個秀就是中國風非常濃厚的一個風格,每套衣服她都很喜歡。
雖然當時展出設計師設計的并不是漢服,但是她完全可以把其中的元素運用到即将設計的五套衣服上,讓敦煌之美在這異世重現。
對于設計師而言,最珍貴的是設計靈感,因為只要設計靈感有了,後面的一切都不是問題。
五張設計圖很快就畫好了,每一套的風格都不相同,但是整體的風格卻又很統一。
僅僅是袖子的設計,這五套衣服都不太一樣,每一套都有一個獨特的設計。而這五套的顏色,華桑決定都采用白色,只有白色才能顯示出敦煌壁畫中飛天女子的飄逸與仙氣,比起白色,其他顏色在這方面的表現力都略輸一籌。
而且這只是初稿,後期很可能還會改動。
等華桑把所有衣服一改再改,終于改到一個暫時還算滿意的程度時,就聽到宋懷揚的聲音。
“娘親,爹爹說,我們可以去地裏了”
華桑聞言把畫好的畫稿以及紙筆先收起來,才踏出房門,沒想到竟然已經很晚了,這個時候其實太陽還未落下,只是被南山一隅剛好給遮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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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村裏就是這一點很好,村子裏的樹很多,從遠處望過來,只見樹,不見房子,整個村子都被一片綠蔭蔭的樹給完全蓋住了,雖然白天溫度很高,只要太陽一落,整個村子的風都是涼的,特別舒服。
等華桑一行人到的時候,有的人都已經準備回去了。
村民們看到宋良帶着妻兒過來下地,都是善意的問候,畢竟以前都是宋良一個人過來從早幹到晚。
上次送給宋良西瓜的大爺看見宋良,笑眯眯的說:“良哥兒,帶着媳婦過來幹活呀,這會兒來來好,這會兒來正涼快呢”
宋良笑着點點頭。
其他人見了也都善意的附和,華桑不太習慣村裏人一直打量的目光,即便那目光全是善意而好奇的。
便跟着宋懷揚先到了自家地裏。
村子裏大家的地都挨着,基本上種的東西也都差不多。
華桑目光所及,看大家種的都是棉花,而再遠的地方則好像種的又是其他東西,華桑想了想,覺得村民應該是根據自己家地所處的地裏環境,種上最适合種的農作物,從而得到最大的收益。
後面,宋良還在聽幾個長輩之類的人再說話,工具都在宋良手裏拿着,華桑這會兒站在田裏只能先看看。
宋懷揚一來到地裏,就被那些蹦着的蛐蛐吸引了,跟着那些蛐蛐已經跑得不見了影子,華桑也不去打擾他,小孩子對于自然的一切興趣都是培養觀察力的開始,這是值得鼓勵的。
“揚揚,不要跑太遠”
“娘親,我就在這裏看蛐蛐”
聽到回答,華桑便不去管他了。
華桑從小到大,還沒有見過棉花是怎麽長出來的,以前只在書上學到過,現在看着還挺好奇的。
這些棉花長的倒是挺茂盛的,果枝上的棉花花蕾長的也很多,但華桑模糊中記得這好像不是一個好現象。
正想着,忽然聽到一個女聲說話。
“喲,這麽晚才來,還真是能偷懶”
華桑朝聲音的來源處一看,這說話的人她還真認識。
這不就是上次宋良救治的那個頭被砸破的時候,最後兩個奇葩母女嘛,現在說話的就是那個女兒,華桑暗地裏翻了一個白眼,理都不想她。
誰知那女人見華桑不說話,還以為是沒有聽到,就又補上了一句:“你家宋良還真是好脾氣,我要是他,早就休了你”
老虎不發威,還當我是hello kittty,這女的怕不是有病吧。
華桑在心裏吐槽了一番後,才看着那女人不緊不慢的說:“與你何幹?”
往常自己這麽挑釁,對方早已氣急敗壞,沒想到今天倒是沉住了性子,為什麽不發火,趕緊發火呀,發火才能讓大家看到你歇斯底裏的樣子,什麽書香門第,什麽花容月貌,也不過如此。
“你什麽意思?”
華桑倒是不知道對方的心思,見對方趕着上來挨罵,也不準備客氣,慢條斯理的笑着說:“意思就是,關你屁事!”
倘若不是聽見這句話,但只憑着華桑的笑容和語調,任誰也想不到她是在罵人。
華桑還沒有聽見對方什麽反應,就聽見一陣笑聲。
“哈哈哈哈哈,姜芸娘,你真是太逗了”
說話這人就是上次在河邊河邊洗衣服諷刺華桑的女人,她家的地剛好在左邊,而奇葩女人家的地在右邊,此刻華桑就站在這兩個女人中間。
好嘛,這可真是冤家路窄。
那奇葩女子本就氣得不行,這會兒又聽見又有人在笑她,立馬把火發到對方身上。
“黃瑛,你笑什麽笑?”
名叫黃瑛的女子,華桑也領教過,本就嘴利,這會兒又被遷怒,也不甘示弱,見對方氣勢沖沖,也笑着說了一句。“與你何幹?”
黃瑛雖然看不上姜芸娘,但那只是女人的意氣之争,兩人倒沒有真正的針鋒相對過,雖然姜芸娘做過不少令人厭惡的事,但基本上都是禍禍宋良一家人,對外人,她一向只是不屑。
而奇葩女子則不一樣,盡是幹一些惡心全村人的事,而像黃瑛這般性子火爆的人來說,早就看她不順眼了。
這句話剛才華桑才說過,此刻黃瑛又說一遍,奇葩女子想到後面華桑解釋的意思,便更加生氣了。
這黃瑛倒是有點意思,聽黃瑛跟着自己說這句話,華桑忍不住噗嗤一笑。
誰又在笑?!
那奇葩女人此刻正在氣頭上,華桑這聲笑無異于是火上澆油。
“姜芸娘,你竟敢笑我”那奇葩女子指着華桑厲聲說道。
華桑平生最讨厭就是別人用手指指着她,當即收斂了笑容:“你說你的,我站在我的地盤笑我的,不讓我笑,我看你是,和尚管道士”
“什麽意思?”黃瑛故意問。
“管的太寬!”
“你……”那奇葩女子被氣的說不出話。
惹了華桑,還想這麽輕而易舉就完了?
華桑看着對方被氣的臉通紅,仍舊沒有罷休,寒意凜凜盯着她繼續說道:“還有一件事,我得告訴你,我最讨厭別人用手指着我,我看你這麽沒有家教,難道你娘沒有教導過你,做人不能沒禮貌,下次再敢指着我,我就剁了你的手指頭”
最後一句話華桑刻意放慢了語速,并且語氣十分溫柔,但就是這樣才更吓人,那奇葩女被吓得再不敢跟華桑對視。
“還敢指着我?”華桑眯着眼,笑着問。
那奇葩女立馬放下手,再不敢指着華桑。
我吓不死你!
這個時候,宋良過來了,把筐放下,才對着華桑比劃:“我就帶了一把鋤頭,你就不要幹了,我一個人就行”
華桑看了看框裏,果然只有一把,疑惑的問:“我放的那把呢?”
明明有兩把的。
宋良不好意思的比劃:“我給放下去了,我一個人就行”
“我來都來了,我再回去拿”華桑說完就要往回走。
宋良一把抓住華桑歌胳膊,正要比劃什麽,就聽見一聲甜膩膩的聲音。
“宋哥哥~”
華桑甚至能感覺到宋良抓着自己的胳膊抖了一下。
見宋良沒有什麽反應,那奇葩女又重新開口:“宋哥哥,姜芸娘她欺負我”
村裏人都知道,宋良對于姜芸娘是有多讨厭,只要看看他每次和姜芸娘在一起那不耐煩的表情就可以看得出來。
“她怎麽欺負你了?”宋良松開華桑的手,面無表情的比劃道。
華桑這回兒也不着急走了,站在一旁看戲般的看着奇葩女如何表演,當然看戲群衆不止她一個,還有一旁的黃瑛。
“我就問了一句她怎麽來的這麽晚,她就說管我屁事”盡管當着華桑,仍然不影響給她上眼藥,看宋良會相信誰。
姜芸娘,你等着瞧。
宋良看了一眼絲毫不在意,還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的華桑,笑着比劃:“她難道說的不對嗎?”
“你說什麽?”奇葩女不敢置信地望着宋良,宋良開始拿鋤頭準備幹活,根本不看她。
華桑再次忍不住噗嗤一笑。
“你……你們給我等着”奇葩女憤怒的扔下一句,便拿着鋤頭往家走,可能是準備找她娘去告狀了,氣焰很嚣張,可終究沒敢再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