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李秀也是被辛梓的動作給怔住了,但她很快的就把目光挪到莊非岩身上,一臉歉意:“梓兒打擾你了。”

“沒有,我一個人看文件不方便,倒是她幫了我的忙。”莊非岩笑得溫文爾雅,讓人看了就覺得舒服。

辛梓低下了頭,她的手還在抖,還有一點兒涼。她在心虛。

李秀走進來輕輕的對她說:“出院手續辦好了,你跟莊先生說過沒?”

她這才想起來來此的目的,趕緊擡起頭:“莊大哥,我要走了,你在醫院好好休息,我有時間就過來看你,你的身體也會很快好起來。”

她緊張的樣子就像一個新兵向上級彙報工作,莊非岩看着有些想笑,但心中卻一片黯淡。

“你不用特意過來看我,你在家也要好好休息,放學一定要讓大人來接。”

“我知道。”辛梓點頭。

看着她離開的背影,莊非岩居然有點兒不舍,等她走了,他的目光也沉了下來,帶着嚴肅:“阿南,辦出院手續,讓吳叔過來接我回老宅。”

辛梓出現在教室的時候,梁熏也是呆着心疼的,責怪她不在家好好休息。

辛梓笑笑,告訴她只是擦傷,上午沒來上課是因為睡過了頭。

課還向往常一樣,辛梓聽得很認真。只是第一節課下課的時候,她被身邊的人吓到了。

盧逸舟拿着書和筆一臉肅穆的坐在她旁邊。

“你修了這堂課?”辛梓有些詫異。

“嗯。”盧逸舟只是微微的哼了一聲,很顯然不高興,他低頭翻書。

梁熏默默的低着頭,裝作忽視這兩個人。

辛梓張了張嘴,她大概知道原因了,但她沒有解釋,而是問:“菲然……”呢?

“不知道。”盧逸舟仿佛猜到她要說什麽一般,在她說出那兩個字的時候,就把她的話阻斷了。

辛梓是徹底無語了,她感到頭痛,只好拿起筆在紙上寫:

【我的身體沒有什麽大礙,只是擦傷而已。上午就應該來上課,但是睡過頭了就只好下午過來。你別擔心,我沒有問題。】

她知道不解釋的話,盧逸舟會在剩下的時候都坐在她旁邊。而不出意料,莊菲然也會立刻跟不過來。

果然,她才把寫過字的本遞過去,教室門口就傳來騷動。她猜想,一定是莊菲然來了。

盧逸舟掃了一眼辛梓寫的字,沒有說話,坐得端端正正,等待上課。

辛梓快速把本子收起來,正當她關起來的時候,莊菲然走到了她面前,只跟她打了一聲招呼就坐到盧逸舟的旁邊。

然後上課鈴聲打響,一張紙條從莊菲然那邊傳來。

【你身體好了嗎?來上課不要緊嗎?】

【沒問題。謝謝關心。^_^】

她寫完後盧逸舟居然低下頭裝作看書做筆記,而她不知道要怎麽把紙條傳過去。

不傳又怕莊菲然認為她忽視她。

權衡再三,她用手指敲了敲盧逸舟的手,希望他可以幫忙。

盧逸舟看了一眼紙條,結果,遞過去。整個過程,面無表情。

辛梓呼出一口氣,莊菲然沒有再給她傳紙條,整堂課都很平靜。

第一節課,換了教室。但是盧逸舟還是坐在辛梓的旁邊,她有些詫異了,轉頭去尋找莊菲然的身影,但是直到上課鈴聲打響,也沒有看見她。

她挺好奇的,看了看盧逸舟,盧逸舟挺淡的說:“她不會來。”

辛梓總覺得哪裏不對,想了想還是問:“你們是不是鬧矛盾了?”

盧逸舟沒有回答她,而是擡着頭準備上課。

這時候老師走了進來,目光在盧逸舟身上停留了幾秒鐘,爾後才像往常那樣正常講課。

沒有得到回答,辛梓也挺郁悶的。盧逸舟坐在她的旁邊,本就不能讓她專心聽課,加上莊菲然的事,她更加犯堵。

而這時,盧逸舟遞過一張紙條。

【她的事,你不用操心。】

辛梓心說我能不操心嗎?我不管,她就糾纏我,我能過安穩日子嗎?

但她沒有把這些話寫下來,而是說:

【自求多福。】

莊菲然喜歡盧逸舟,全學校的人都知道。

之後的課盧逸舟一直坐在辛梓的旁邊,他還和辛梓讨論問題。

他很聰明,解決問題的方案簡單又快捷,辛梓常常佩服他。

本以為辛展譽來接她,她就可以解脫。但車子走了幾米之後,辛梓就發現盧逸舟家的車跟在後面。

她扶額。

莊菲然這一天都是悶悶的,她沒有去上課,也沒有回家。一個人站在空曠的教室裏,直到司機來接她回家。

車上辛梓得知莊非岩出院了也是很驚訝,但是辛展譽說莊家有專業的醫生和護理照顧他,她的心就稍稍放下了。

車子是從右邊的路開的,昨天這裏還在維修,今天已經可以通車了。

辛梓還發現,路邊有警察在巡邏。

辛展譽見女兒神色凝重,想她也許是回憶起昨天恐怖的畫面,安慰她:“以後每天放學我都來接你,公安也派了人在偏僻的道路上巡邏。”

辛梓不是在害怕昨天的畫面,她只是在想,莊非岩的身體怎麽樣。她問:“爸爸,你今天去看了莊大哥的嗎?”

“他家的看護說他需要休息,讓人不要去打擾他。”

辛梓的眉頭皺了起來,不知道他是真的在休息,還是在床上看文件。

莊非岩在家裏沒有見客,但是公司的人每天都過來,有時候是向他彙報工作的,有時候是跟他商量計劃,更多的是送文件過來。

他這個樣子,比在公司的時候還要忙。

照顧他的人看着他帶病還不顧身體處理公事,都替他心疼。

他的傷口愈合的很慢,一個星期,人瘦了一圈。

照顧他的人看不下去,請來遲臨勸說。遲臨二話不說,直接抽掉他手中的文件砸在他的腦袋上:“我說莊大哥,你腦子有病吧?還沒等你把小兔子等到,你自己就變成某個人的獵物。”

看來他是真的生氣了。

莊非岩看看外面的天氣,陰沉沉的似乎要下雨。他轉過頭,盡量放低語氣:“我還沒有吃飯,是不是先讓我吃一點兒東西?”

遲臨一下子沒話說了,被他氣的。

接過傭人手裏的食物,氣呼呼的推到他面前:“你還知道沒吃!”

莊非岩無奈的擺了擺頭。

遲臨在他房中待了兩個小時也沒有離開的意思,眼見着快要到辛梓過來的時間,莊非岩是有點兒耐不住了。

遲臨看出,深深無語。

莊非岩只好賠笑:“我保證,以後按時吃飯,按時睡覺。”

遲臨不說話,眼神淩厲的盯着桌面上的那些文件。

莊非岩無奈:“也保證每天處理公事的時間不超過五個小時。”

遲臨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對莊非岩已經絕望:“你已經成年,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我雖然是你的好朋友,但我不可能時時提點你。”

“這段時間辛苦你了。”莊非岩抿唇笑,“以後不會了。”

遲臨再度無語,白他一眼:“以後就是你家兔子提點你對吧?”

莊非岩連連點頭認同。

辛梓随莊菲然走的時候就覺得過意不去,這幾天她是在莊菲然和辛展譽的口中知道莊非岩的消息的。

他們都說他很好,身體恢複的也很好。

但辛梓覺得,這時候還讓他給她們上課,實在過意不去。

無奈莊菲然執意讓辛梓過去,加上早上莊非岩也打來電話,讓辛梓準時過來。她連一句關心他身體的話都沒來得及說,他就挂了。

決斷得讓人不得不服從。

“我大哥在書房,他的傷口還沒有完全愈合,不能多走動,你多擔待。”剛剛到莊菲然的家,她就向辛梓道歉,反而弄得辛梓不好意思:“是我給你們添麻煩了才對。”

莊菲然巧然的笑了笑,把這件事順過去了。她帶着辛梓徑直去到莊非岩的書房。

辛梓不是第一次來莊家,之前莊菲然有介紹,莊非岩住在二樓,莊菲然在三樓,莊非生在劈出來的另一棟裏。正廳就是莊菲然和莊非岩兩個人。

書房的門開着,莊非岩坐在寬大的書桌後面。

書桌很幹淨,上面放着一摞書和幾只筆。辛梓一眼就看到了他,他穿着一件青灰色的襯衫,襯得他面容硬朗。

但是辛梓卻發現他瘦了。

見她們過來,他要站起來,辛梓連忙說:“莊大哥你坐着,不用客氣。”

莊菲然看了一眼辛梓,然後跟着他說:“大哥你身上還有傷,坐着就好,我來招呼小梓。”

莊非岩對辛梓笑笑:“把這裏當做你們的教室,我是和你們一起上課寫作業的同學。”

莊菲然噗嗤一聲笑出來:“我可沒有這麽大的同學。”

辛梓也忍不住偷偷的笑了起來,之前的不自在全部化解了。

莊非岩的書房很大,裏面的東西不多,兩面牆邊放着兩架大書架,書架旁有兩盆綠色植物。他坐的這張桌子靠近窗戶,并不是那種落地式的窗戶,而是有些陳舊的手推式窗戶。

兩扇窗戶正好打開。

辛梓随着莊菲然在莊非岩的面前坐下,他說:“先給你們補語文。”

他從那堆書上拿起最面上的一本,那不是課本,而是某種總結的資料。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辛梓和莊非岩在陽臺上看書,莊非岩湊到辛梓耳邊笑嘻嘻的說:“老婆,岳母剛才看見了。”

辛梓臉紅,窘:“不許亂叫。”

莊非岩笑得得意:“你是說‘老婆’還是‘岳母’?”

“都不準!”

“不可能,只能選一個。”

辛梓:……

【看在小劇場的份上,都不收藏一下文文嗎?那就留個言吧,讓我看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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