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怎麽又上了別人的床了?
第二十章:怎麽又上了別人的床了?
澹臺獨步養傷期間,除了在宿舍寫稿看書,便是到宿舍樓前的小湖邊散步,日子過得倒也清閑惬意。這一日,他正在修改稿子,慕雨馨敲開了他的門。
“喲,是慕老師,不用去上課嗎?”澹臺獨步拄着拐笑着請她入內坐下。他把門敞到最大,還用地上一塊磚頭頂着,——因為門板後的吸鐵石不知何時掉了。
“課讓沈寄瑤去上了。”慕雨馨對他的舉動只作不見。她今天依然是一身緊俏的衣褲,該凸的凸,該凹的凹,一件短衫輕薄通透,勉強可以蔽體,乳白色的內衣隐約可見,只要稍一動作,那纖細白嫩的腰肢便能露出一小段兒,撓得人心裏頭癢癢的。她盈盈笑道,“我來看看你這裏有沒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她把手裏提着的一籃子水果放在桌上。
“不不,我這裏一切都好。無雙照顧着呢!”澹臺獨步笑着拄着拐要去給她倒水。
“我來吧,你坐。”慕雨馨起身,去窗臺邊拿了杯子和水壺,給他倒了杯水,再給自己也倒了一杯。
“您看您,來就來了嘛,還帶什麽東西啊!”澹臺獨步以中國式的客套與她交談。
“澹臺,你能不能別總那麽客氣,什麽‘您’啊‘您’的,聽着瘆的慌。還有還有,你聽聽你自己的口氣,明明二十幾歲的人,卻非得裝得像五六十的樣子,你還沒老呢,就開始賣老了。那等以後老了,是不是又要開始裝嫩了?”
澹臺獨步呵呵地笑着。
慕雨馨也是微微一笑,說道:“你看,我們是同事不是?”
“那是。”澹臺獨步也坐了下來,笑道,“我就常和無雙說了,這些同事都挺照顧我的。”
“所以啊,”慕雨馨笑道,“就算別的不說,光是同事這一條,哪有老這麽客氣的呢!就叫雨馨吧。”她狡黠地看了他一眼。
“呵呵,行行。”澹臺獨步只好敷衍着。
哪知慕雨馨還不依不饒了,坐直了纖腰,豐滿傲人的胸部如高峰聳立,她饒有興趣地說道:“那好。你叫一聲,叫我名字,叫啊!”
“啊!”澹臺獨步很有幾分尴尬,他不敢直視慕雨馨熾熱的目光,忽而問道,“慕老師,你吃水果不?我就借花獻佛了。”便動手将她送來的果籃拆開。
“叫一聲會死啊!”慕雨馨奪過他手中的水果,放在桌上。澹臺獨步故作輕松,說道:“這有什麽?雨馨嘛。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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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慕雨馨很受用地應了一聲,接着說道,“看,像這樣多好啊!這才是同事嘛!”她發現,第一回合,自己贏了。
她接着說道:“你的兩件案子……我讓人去查了。結果可能得再過幾天才能知道。”澹臺獨步笑道:“其實,查不查的,我倒無所謂——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所以,像你這樣的人,最容易讓人吃光抹淨了。”慕雨馨說道,“就算你自己不怕死,但你總得想想無雙吧。如果總是這樣莫名其妙地被人算計,萬一哪天真挂了,你視死如歸一了百了了,那無雙怎麽辦?”
澹臺獨步知道她不是危言聳聽,便道:“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
“這就對了。”慕雨馨發現,第二回合她又贏了。
她沒有多呆,因為她知道,百裏無雙很快就會回來。所以,她識趣地告辭了。
百裏無雙回來後,當然發現了桌上的果籃。澹臺獨步以為她會生氣,哪知她卻只是把果籃放到一邊去了。
“無雙,慕雨馨來找我,你不生氣嗎?”澹臺獨步問得很是小心。
“生什麽氣,同事能來看你,也是好意。”百裏無雙笑道,“我有那麽小心眼嗎?”澹臺獨步也笑了,說道:“那怎麽會?我只不過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罷了。”“你就貧吧。”百裏無雙說道,“反正她那種人,你得提防着些。”
“你這麽了解她?”
“也不算了解。”百裏無雙幽幽說道,“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事吧?我媽靈牌被那個女人掃掉了,我們都罵了她。但慕雨馨後來發現形勢不妙,她就能跪下來,乞求那個女人原諒她,像這種沒皮沒骨的家夥,什麽事幹不出來?我們當然得小心着些。”
澹臺獨步把她攬在懷裏,輕輕拍着她後背,說道:“好了,現在沒事了,都過去了。以後有我呢!”
百裏無雙擡起頭,說道:“不,這事沒完。”她接着說道,“我六歲的時候,我媽才三十五歲,好好的一個人,怎麽可能說沒就沒了?”她的話令澹臺獨步很是震驚:“無雙,你……你認為你母親的過世有別的原因?”
“當然。”百裏無雙說道,“我當時小,還不懂。可是一天天長大,我越來越感到奇怪,我媽也沒得什麽病,為什麽會那天早上就突然起不來了?連一句話也沒有留下。”澹臺獨步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說道:“你想……查一查?”
百裏無雙說道:“是的。澹臺,你會幫我嗎?”
“當然。我是你未來老公嘛!”澹臺獨步笑着說道。
“那……你怕不怕?”
“傻瓜。我怕什麽。”澹臺獨步笑道,“把這事查個水落石出,這樣,你才能踏踏實實地過日子,不是嗎?”
“嗯。”百裏無雙點着頭,埋到他懷裏去了。
幾天過後,澹臺獨步終于可以扔下拐杖了。他開始在操場上練習走路,深秋的風帶着漸濃的涼意,令人心曠神怡。澹臺獨步心中有些許欣慰,一方面他的《春秋人物考》已經初步完成了第一階段的資料收集,這得感謝他的那幫學生,空閑的時候他們都會過來幫忙;另一方面,他在雜志社的“獨步古文專欄”反響越來越好,容成儀甚至給他加了百分之三十的稿費。至于欠慕雨馨的一萬塊,只要節省着些,相信很快就能還上。不過,他現在有了一個更重要的事要做,那就是多找機會接近慕雨馨。倒不是迷上她的美貌,而是因為,他要查百裏無雙母親的死因,就得接近慕家的人,而慕雨馨,應該是個很不錯的突破口。畢竟,死者也是慕雨馨的母親,澹臺獨步決不相信,慕雨馨這麽聰明的人,會對母親的死因不加置疑。
這些日子來,慕雨馨總會找時間來看望他,關心他的傷勢。澹臺獨步也不再像以前那樣敷衍,雖然言語仍是客氣,但至少,随和了許多。慕雨馨發現,自己和他的距離正在靠近。她覺得,自己又一次贏了。
此時,澹臺獨步接到了慕雨馨的電話:“澹臺,你的案子我查出來了,你能馬上來一趟嗎?我在平南路的翔雲酒店。我和我的人都在這裏。”
“那好,等無雙下課了我就和她一起去。”澹臺獨步說着。
“沒時間了,幫我們查的是位警官,人家也沒空閑多等。你快來,讓他來說,才能說得清楚些。你快點兒哦。我等你。”慕雨馨的話實在沒法反駁。
“好吧。”澹臺獨步挂了電話,他大步走向校外,在公交車上,他給百裏無雙發了短信:“無雙,慕雨馨說查出了我的案子,讓我去平南路翔雲酒店。我辦完事就會回來。不必擔心。”
平南路的翔雲酒店東臨中山公園,西接城南風景區,左面是設施齊全的游樂場,出了酒店大門便是碧柳成蔭的環城路,可謂占盡天時地利。澹臺獨步剛到門口,便有一名服務生上前詢問:“您是……澹臺教授?”
澹臺獨步點了點頭,說道:“我是。”
那服務生笑得很是專業,說道:“大小姐讓我來給您帶路,請跟我來。”澹臺獨步一愣,那服務生說道:“哦,就是您的同事,慕雨馨小姐。”澹臺獨步這才知道這家酒店是她家的産業。但他不關心,他現在只想早些兒把事了了,好回去見百裏無雙,只要能看見她,他就能很安心,很開心。
服務生引着他入大門,過前院花園,入回廊,再上電梯,到了七樓,出電梯門,左拐走了十數步。那服務生停了下來,說道:“澹臺教授,就是這裏。”他有禮貌地點了下頭,離去了。澹臺獨步擡頭看看門牌:“705”。酒店中的暧昧氣氛令他惴惴不安,他只得敲了敲門。
門開了,慕雨馨俏麗的容顏出現在他面前。
“澹臺,你來了。進來啊!”慕雨馨把他讓了進去。澹臺獨步這才看清,她今天的着裝很是樸素,長筒牛仔褲,白T恤,沒有了往日的妖冶,倒憑添了幾分淡雅清新。那眉目間流露的神韻,很像百裏無雙。他松了口氣,心中暗叫慚愧:“我想多了。”
慕雨馨關了門,讓他在沙發上坐下來,給他倒了杯水,自己卻坐在對面。澹臺獨步因為晨練,也有些渴了,他端起水喝了一口,發現味道挺不錯,又喝了幾口,放下杯子,說道:“這水挺好喝的,放了糖了?”
“是啊!”慕雨馨微微笑着,“我不喜歡喝白開水,所以,都會先放些糖。我再給你倒一杯。”果真幫他續上,“想喝就多喝點兒。”
澹臺獨步問道:“雨馨,你說的那位警官……”
“他剛才接到他們局裏電話,出去了。不過他說了,半個小時後就會回來。我們等一等吧。”慕雨馨笑道,“總不能跟他說改天吧。多不好意思啊!”
“也是。”澹臺獨步也笑了,“有求于人家嘛,總要有點兒誠意。”
慕雨馨笑道:“也不算求啦!辦案子原本就是他們應該做的事嘛!對了,澹臺,你的《春秋人物考》寫得怎麽樣了?”
一提到這個,澹臺獨步馬上來了精神,說道:“資料的收集告一段落了。接下來,我得進行整理篩選,然後……其實事情挺多的。不過,我有的是時間。”他說着話,漸漸發覺體內燥熱了起來。他想解個紐扣,又不好意思,只是輕輕提了提襯衫,讓衣服與身體多一點兒空間。
他的動作雖然細微,卻仍沒能瞞過慕雨馨,她坐到了他身邊,問道:“那麽,寫書的事,要不要我幫忙呢?”
澹臺獨步口中說着“不用”,卻能感受到她身上散發的淡淡的幽香,成熟迷人,他發現,今日的她,較之以往,更加美豔,更加動人,更加令人浮想聯翩。
“澹臺,你流汗啦。我給你擦擦……”慕雨馨取過紙巾,伸出手來給她擦汗。
“不……不……”澹臺獨步此時頭腦發暈,一股莫名的欲望湧将上來。他下意識地要避開她的手,但他卻分明看到了給她擦汗的人仿佛便是百裏無雙。他不再拒絕了。
“澹臺……”慕雨馨試探性地來解他襯衫的紐扣。澹臺獨步顫抖着手阻止了她,殘存的一絲理智洩了個密:“無雙……不要……我們說過,等結婚……好嗎?”
慕雨馨一怔,她是聰明人,馬上明白過來,澹臺獨步和百裏無雙之間,并沒有什麽過分的行為。她突然佩服起百裏無雙來了,一個小處女,居然敢在大庭廣衆之下,說自己和一個男人如何如何,還說得言辭鑿鑿理直氣壯……不過,她現在沒有心思笑話自己的妹妹。
“你們要裝清高,那他就是我的了。”慕雨馨知道,對付像澹臺獨步這種人,只要生米做成了熟飯,那他就一輩子也跑不了!至于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慕雨馨對自己的美貌和身材當然十分自信!
她的手不再顧忌,解開了他的襯衫。澹臺獨步苦苦地壓抑着體內那一團漸漸熾熱的欲火,哪裏還受得了這樣的挑逗?他突然伸出手摟住了她,慕雨馨一聲嬌吟,柔媚的聲音、如蘭的氣息,更加刺激了他的感官,讓他最後的防線徹底崩潰……
…………
澹臺獨步回到宿舍時,已是下午四點多了。是慕雨馨開車送他回來的。他低着頭走上宿舍樓,卻看到百裏無雙已在屋裏等他了。
“澹臺,你回來了?”百裏無雙見他平安無事,很是欣慰。
澹臺獨步卻不敢看她,他默默地在床頭坐了下來。
“澹臺,發生什麽事了?”百裏無雙握住他的手,澹臺獨步卻猶豫着抽了回去。
“澹臺,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了?你倒是說啊!”百裏無雙發現他不同于以往,問道,“你去問慕雨馨兩件案子的事,現在怎麽不說話了?是不是查不出來?查不出來就算了。但你倒是說話啊!”
“我來說吧。”慕雨馨聲音清楚明媚,她走了進來。澹臺獨步擡起頭驚恐地看了她一眼。
“慕雨馨,發生了什麽事?”百裏無雙站了起來,她有些惱火,她認定,慕雨馨一定是讓澹臺獨步受到某種刺激了。
慕雨馨把宿舍門反鎖了。
“為什麽關門?”百裏無雙問道。
“因為,這是件大事。”慕雨馨冷冷說道,“我好意請他去談那案子的事,他居然……居然強暴了我。”
“什麽!”她的話猶如隆冬的冰水把百裏無雙從頭到腳澆了個透涼,她輕輕說道,“你胡說些什麽?他不是那種人。”
“是不是那種人你問他自己。”慕雨馨也提高了聲音,“澹臺獨步,你是不是男人?你做過的事,你敢不敢承認?”
“我……”澹臺獨步無言以對。
看到他這副模樣,百裏無雙就算再笨也明白過來了,她先是震驚,再接着便是失望,她怒極反笑:“澹臺獨步,你……你每天都有機會得到我,你現在為什麽……為什麽卻上了她的床。你……你好!”百裏無雙拉開門,沖了出去。那門被她重重關上,發出砰的一聲響,把澹臺獨步原本雜亂無章的心情又撞得更加亂七八糟。
“澹臺,”慕雨馨輕輕地在他身邊坐下,說道,“你別難過。只要你……日後能對我好,我不會介意的。忘了她,好嗎?”
“不,我忘不了她。”澹臺獨步喃喃地自言自語。
“可是……”慕雨馨有些急了,“我……你把我從女孩變成了女人,你現在說你忘不了她。你……你把我毀了你知道嗎?”
“對不起。”澹臺獨步一臉的木然,“雨馨,你報警吧。我願意坐牢。多久都沒關系,坐一輩子也行……她走了。我完了。她走了……”他突然掩面失聲痛哭起來。
慕雨馨強咽下一口惡氣,她發現,事情沒有她想的那麽簡單。她突然伸出雙手抓住他的肩膀說道:“澹臺獨步,你有點兒責任心好不好?我這個樣子以後還有人要嗎?你說你去坐牢,你以為可以贖罪嗎?我怎麽辦?我嫁不出去了,我一輩子沒人要了,你懂不懂?”
澹臺獨步擡起頭錯愕地看着她。慕雨馨見他目光動搖,便輕輕說道:“澹臺,我不逼你。如果你忍心我這輩子就這樣毀了,那我只能怪我自己命苦。你去找她吧,我不攔你。今天的事,我就當沒發生過。”她一邊抹着眼淚一邊打開了門,“去吧,她應該還沒走遠。”
澹臺獨步沒有動,他呆滞的目光收了回來。慕雨馨知道,自己又贏了。接下來,她得讓澹臺獨步真正接受自己。不過,這種事,不能急。
“澹臺,我先回去了。改天再來看你。”慕雨馨熟練地收住眼淚,凄凄慘慘地出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