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好一朵僞白蓮 (1)
而此時,帝葬心正舒适的躺在牢房中新般來來的玉床上,喝着小酒,吃着美食,旁邊還有貼身丫鬟給她打扇捶腿,小日子怎一個惬意了得。
雖然是坐牢,但是她再一次被刷新了下限。
回想起就在她被押入牢房中的時候,只見一竄竄的人捧着東西絡繹不絕的往牢房裏搬。那場面,甚是恢宏,饒是以她如今的心性,也忍不住被驚得目瞪口呆。
如果沒有弄錯,她現在是來坐牢的吧?
但是這牢房被布置得富麗堂皇,除了地方小點,比起她所住的葬心院絲毫也不遜色,這實在是……恐怕近千百年來,坐牢都沒有誰坐成她這樣的吧?
帝葬心不由幽幽的嘆了口氣,不管原主短暫的一生如何,但是有這麽一個不計一切疼愛她的老爹,那麽她這一生還是值得的。
可是以前她為了一個男人就看不到周圍的一切,完全忽視她爹爹的疼愛,令他傷心傷懷,如今她要是知道的話,也不知道會不會後悔,覺得那麽瘋狂的迷戀一個男人而忽視了最疼愛她的人值不值得。
不過原主的靈魂都被她完全吞噬掉了!想這些還有什麽用。
她現在才是帝葬心,所以這一切既然是爹爹的一片好心,她當然也不會浪費,當即喝着小酒,吃着美食享受起來。
同時,在得知她能夠修煉之後,帝家主還送來許許多多修煉所用的丹藥。
那架式好像是要把這十多年來所欠缺的丹藥,一下子補給她似的,讓她異常無語,但心中又湧上一抹陌生的暧流。
但是她将這種感覺歸屬于原主的本能反應,她并沒有在意。
手中握着丹藥瓶,帝葬心神情慵懶,雖然這些丹藥的品質和等級完全不能同她前世所用的可比,但是在這片大陸上來說,已經很不錯了!沒看見身旁所見之人都眼冒綠光了嗎?
帝葬心雙眸微眯,一臉的享受。
雖然已經三百年沒有享受過這種被人服侍的待遇,但是如今享受起來卻是一點兒也不陌生,反而有種久違的感覺。
但是這種享受的感覺并沒有維持多久,她就揮手讓人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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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第一緊要的是恢複曾經的實力,她可不能沉迷在舒适的環境中太久,那樣只會磨滅她的鬥志,如今她大仇未報,怎麽可能容許自己松懈半分。
當下,将所有人遣走,她吞下帝家主給她的丹藥,開始修煉。
自從體內的孔雀毒王散解除以後,在修為上已阻礙她修煉的障礙,她只要用心修煉,以她前世的經驗,肯定晉級很快。
不過幾個時辰的時間,牢房中掀起一陣狂烈的風暴,然後慢慢歸于平靜,帝葬心已晉級成為三品戰魂士,一下子竟然提升了兩個品級。
“咦?”
模糊中,她好似聽到一聲驚疑聲。
可是還沒來得及讓她細聽是從哪裏發出來的,結果就被一道清麗如黃莺般的嗓音打斷道:“喲,心兒這是在大牢裏也不忘用功修煉啊!看來跟以往,還真是不同了!呵呵呵!”
在一連竄銀玲般動聽的輕笑聲中,一名身着一身白色紗衣,肩上披着白色輕紗,提着一只竹籃的少女踏進了帶着陰森之氣的大牢之中。看守牢房的執法者們,幾乎瞬間全都看呆了!
只見她長相絕美,肌膚晶瑩如玉,未施粉黛,一頭青絲只是簡單的挽了個發髻,散散披在雙肩上,顯得異常柔美。
當她緩步而來,微風吹過,給人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帝葬心幽幽的睜開雙眸,看到來人,她雙眸危險一眯,本能的有股子恨意澎湃而出。
那恨意來得是那般直接,那般毫不掩飾,且來勢洶洶。
帝葬心幾乎瞬間被那狂猛的恨意所籠罩,不得不正視突然闖進大牢中的白衣少女。
從原主的記憶中得出,這名少女就是當初找來乞丐侮辱她,逼得她不得不跳入陰愁澗的帝風情,怪不得這突然而來的恨意是那般濃烈,那般來勢兇猛,原來這也是原主不甘死去的執念之一。
帝葬心不由深深的看了來人一眼,要不是有原主被逼落陰愁澗時那段對她嫉恨扭曲的醜惡嘴臉,單看就她那一身白衣飄飄的柔美無害模樣,誰會相信這樣的漂亮美麗如同蓮花一般的少女,在她那柔美純善的背後,竟然掩藏着一顆世間最惡毒的心腸呢?
當真是好一朵僞白蓮花!
帝葬心心中冷冷一笑,這世上果然表裏不一的人太多,讓她怎麽都喜歡不起來啊!
“唉!妹妹,不是姐姐說你,你這才回來幾天啊!竟然就被關到這執法堂的牢裏來坐着,當真是……太令姐姐失望了!難道你就不怕爹爹傷心嗎?”
她還沒來得及出手呢!結果她就自己作死将自己弄到執法堂大牢中來了!真是讓她太沒有成就感。
思慮了半響,她才忍不住跑來看看,想見一見闊別一年之後她的狼狽模樣。
娘親說她變了!變得很有心機了!但是她不相信,以前胸大無腦只知道犯花癡的廢物小姐,就算變又能變到哪裏去。
但當真看到她時,不由一陣失望。
她的狼狽她沒有看到,反而是牢中那富麗堂皇的擺設卻深深剌傷了她的眼,竟然比她房裏的擺設還要華麗。
這哪裏是坐牢,擺明就是來享福的吧!
她那個爹爹實在是太偏心了!帝葬心殘害同族犯了那麽大錯,如果放在其他弟子身上,死幾次都夠了!
可是你看看她,竟然還活得那般滋潤,帝風情眸中劃過深深的恨意,不過被她很好的掩飾過去。反而提着竹籃向帝葬心走來,并吩咐人将牢房門打開,将一籃子的美食一一擺到帝葬心面前。
“不管如何,先吃點兒東西再說,你看姐姐都為你帶了什麽好東西,這些可都是你以前最愛吃的,快來……”
自來熟的将帝葬心從床上拉到桌前坐下,帝風情神情柔和,語音溫軟,似嬌似嗔的向帝葬心說着話,雖然前面的話語隐帶着責備更表現出來更多的卻是心疼,一點兒也不令人反感,将一個好姐姐對妹妹的關愛之情表現的淋漓盡致。
如果不是記憶中她将原主逼落陰愁澗的記憶太過深刻,原主對她的恨意實在是太濃,就憑她現在這副好姐姐的表現,她都要懷疑是不是原主記錯了!她還是以前那個一心對原主好了十幾年的好姐姐?
但是知道她知道,她眼前所見都是假相。
眼前的帝風情就是一朵徹徹底底的僞白蓮,帝葬心當然不會被她表面所騙,當即臉色一沉,帶着無盡的寒氣,當即“砰”的一聲重重的一拍桌子,厲聲喝斥道:“帝風情,你好大的膽子,你一個小妾生的女兒,也配自稱為本大小姐的姐姐,你可知罪?”
“你……”帝風情被帝葬心突然發作的話給氣得臉色白了白,天知道她此生最讨厭別人說她是小妾生的女兒,可是這個該死的帝葬心專門往她心窩上捅刀子,竟然這麽直白的罵她是妾生的女兒,明明比她大卻沒有那個資格做她姐姐。要不是顧慮這裏還有執法堂的人,她險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本性當場與她翻臉。
不過很快給她調整過來,柔弱的身子晃了晃,帝風情一副打擊過度承受不住的模樣,明媚的大眼中立時充滿了淚水,楚楚可憐的小模樣令人一見就心生憐惜,怯怯的望着帝葬心:“妹……哦!不,大小姐,我不是故意的,只是看到你不聽爹爹的話再次犯錯,這才情不自禁的想勸說你幾句,所以才……大小姐你不要生氣,下次我再也不敢叫你妹妹了!”
情不自禁?
帝葬心惡心得想吐。
她又不是十三皇子,你的情不自禁她可消受不起:“帝風情,本小姐沒有死,你一定很失望吧!所以一聽到我倒黴,就巴巴的趕來是想看本小姐的笑話嗎?”
“大小姐你怎麽能這樣說,我一回府就聽說你平安歸來的消息,只是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聽到你被關進執法堂大牢,因為太過擔心才跑來給你送飯,你怎麽能……如此誤解我。”帝風情委屈的幾乎滴下淚來,但偏偏她又強忍着,本就是個大美人的她,此時那種被人欺負柔弱中帶着倔強的神情,更加讓人心生憐惜。
沒看見執法堂大牢裏的那些看守者,都一副心疼她的表情,投向她的目光都帶着冷意,好似她帝葬心是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似的,如果不是顧慮到她還是家主大人最為疼愛的女兒的份上,他們恐怕都沖上來為帝風情出頭,讨伐她了吧!
這種感覺,讓她非常不爽。
而她不爽,當然只會讓人更不爽。
“誤解你?”帝葬心冷笑,随後在人驚駭的目光中,只見她突然擡手“啪”地一聲狠甩了帝風情一記耳光:“本小姐是不是誤解你,只有你自己心裏清楚。”
“你……你竟然敢打我?”帝風情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她沒想到曾經那個胸大無腦的花癡廢物,竟然有那個膽子敢打她?
要知道這裏可是執法堂大牢啊!執法堂裏的人正盯着,她才剛殘害同族将帝天麒等人打成重傷,到現在都還人事不醒,大伯父和其他幾位堂主正恨毒了她,要不是家主爹爹護着和執法堂森嚴的規矩擋着,他們不敢沖進執法堂大牢來搶人,帝葬心這個小濺人恐怕就早被他們給生吞活剝了!
在這種情況之下,她不夾着尾巴做人,或是讨好她這個姐姐,求她幫她出這大牢,竟然還敢行兇?
她難道就不怕這一輩子都走不出這大牢嗎?
“打你還是輕的。”帝葬心突然嗜血一笑,趁着帝風情被她一巴掌煸得犯懵之際,腳步一錯,突然上前就一把死掐住了她的喉嚨:“帝風情,有一點恐怕你是忘記了!當初本小姐被你逼得跳下陰愁澗的時候就起誓說過,只要我帝葬心不死,就一定會回來讓你血債血嘗,如今我泣血歸來,你……準備好承受我接下來的報複了嗎?嗯?”
就是她,不顧姐妹情宜惡毒的害死原主。
要不是想留着她一條命來慢慢玩,她現在就想毒死她,讓她化成一灘血水,現在才只是打了她一巴掌,還真是輕的,就當是為原主先除一口惡氣,接下來的日子裏她們慢慢玩。
別以為她先前的那一番裝模作樣她不知道她的用意,在她面前裝善良,裝柔弱,裝無辜,裝白蓮花,無疑就是裝給執法堂的其他人看的,同時也用她的柔弱善良來襯托她的自私惡毒。
可是她的這一番主意是打錯了!
還真以為她還是以前的帝葬心,遇事只會沖動易怒動鞭子,結果敵人沒有傷到反而傷了自個。
她只會先下手為強,不顧什麽名聲,直接将敵人收拾一番再說。
對上帝葬心嗜血森冷如同來得地獄惡鬼般的眼神,帝風情呼息一窒,瞬間感覺一股絕世的兇煞之氣向她迎面而來,瞬間将她籠罩,不過是眨眼間的時間,她已感覺身處在九重地獄,四面都是絕世惡鬼,眦牙裂嘴無比猙獰的向她狂撲而來,好似轉眼間就能将她撕得粉碎。
那樣的場景,好……好可怕!
是了!那麽高的懸崖摔下去,以帝葬心那低劣的修為,怎麽可能會不死。
這帝葬心一定是化成了厲鬼,前來找她報仇的,一定是這樣,一定是這樣……帝風情越想越怕,渾身更是瑟瑟發抖,冷汗直冒,此時根本不用再她裝柔弱,小臉已變得慘白一片,看起來可憐無比。
瞧瞧,就這點兒膽量,竟然也敢跑來挑釁于她,真是不知死活。
帝葬心突然覺得今天沒有再玩下去的興致,要是一下子将她給玩死了!那麽在她修為沒有上來停留應尊皇朝這段時間未免太過無趣,還是留着慢慢玩好了!當即突然像甩垃圾似的将帝風情“轟”的一聲甩了出去,同時嫌棄的拍了拍手:“以後這些不三不四的人要是再敢放進來,本小姐可得去問問你們執法堂的堂主,他這執法堂的規矩何在,你們這些人也不用在這大牢裏混了!”
反正她這惡名是擔定了!何不再兇惡一些。
與其讓人讨厭,還不如讓人害怕,看以後一般的人鬼蛇神敢來輕易招惹她。
帝風情被狼狽的摔在地上,先前飄飄若仙的一身白衣此時已變得髒亂不堪,但是卻沒有人敢上去攙扶她,因為只要是被帝葬心氣息籠罩的地方,幾乎都變成了人間地獄。
他們同樣感覺身處在九重地獄,四面都是絕世惡鬼,眦牙裂嘴無比猙獰的向他們狂撲而來,轉眼間就能将他們撕得粉碎的可怕場景,此時同樣害怕得頂不住,哪裏還顧得上憐香惜玉。
帝風情最後踉跄着腳步逃了出去,此時她無比後悔今夜特地跑來想看帝葬心的笑話,同時原本還想用十三皇子來威脅她,不可将她逼害她的事情告訴給爹爹,可是沒有想到目的沒有達成反而惹了一身騷。
此時她無比肯定帝葬心真的不再是以前的帝葬心,但也并不是像娘親說的那般她變了!而她是鬼,她一定是回來找她報仇的絕世惡鬼。
帝風情越想越害怕,幾乎是連滾帶爬的滾出了執法堂大牢,那狼狽的模樣,哪還有先前的半分絕美之态。
“你這女兒……究竟經歷了什麽?”
望着眼前的這一幕,躲在暗處的某堂主直看得目瞪口呆。
同時也驚駭不已,怪不得她不怕自己刻意釋放出來的兇煞之氣,原來她身上的兇煞之氣竟然比他濃郁強大了百倍千倍不止,他集聚了幾十年的兇煞之氣在她面前,竟如同小孩子站在巨人面前一般,竟然那般不堪一提,這樣的發現讓他無比挫敗。
“在陰愁澗裏經歷了什麽,你去試試不就知道了!”某家主沒好氣的說完,然後閃身就走。
與青木堂主不同,他所關心的并不是如今女兒變得有多不同,或是有多厲害,他現在腦海中回想着的都是心兒那句:當初本小姐被你逼得跳下陰愁澗的時候就起誓說過,只要我帝葬心不死,就一定會回來讓你血債血嘗的話。
他想過無數迫害心兒的人,甚至是二夫人他都懷疑過,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會是他那一向溫柔善良,在應尊皇朝素有第一美人兒之稱的的女兒帝風情。
她們兩姐妹的感情不是從小到大都一直很好嗎?
為何會變成如今這個模樣,情兒竟然将心兒逼落陰愁澗,看來是一心想置心兒于死地,這到底有多大的仇恨才能姐妹相殘,不顧血脈親情。
回想起這一年來情兒的表現,帝家主隐隐的又覺得自己抓住了絲什麽。
可是他并沒有深想,因為那個答案是他最不想見到的。看來,這十多年來,很多事情遠非他想像中的那般平和,帝家主突然覺得自己的心很累,自己一直以來盼望欣慰的家庭和睦,原來只是自己自以為是,其實現實真相并非如此嗎?
他所認為的家庭和睦,其實都是假相。
帝家主的背影,瞬間蒼涼落漠了許多。
而另一方,将讨厭的人扔出去之後,帝葬心心情一片大好,原本喧鬧的牢房,瞬間又恢複了平靜。
可是……
“誰?”
牢房中,她突然感覺到一道陌生的氣息和一句意外的低喃:“你……你竟然真的沒死?”
轟!
帝葬心二話不說,直接運起全部魂力就向一個地方轟去。
可是卻轟了個空,那裏根本就沒有一個人影,剛才那道氣息和那句意外的低喃好像是自己的錯覺一般,好像從來都沒有出現過,消失得無影無蹤。可是心中的不安卻前所未有的強烈,這種感覺就像是遇到了那黑錦華袍男子後的感覺一樣,随時都擔心着有失去生命的危險讓她瞬間爆燥難安。
帝葬心狂怒的揮起衣袖,就将帝風情送來的東西全都一袖子掃了出去,那僞白蓮送來的東西,她可沒有味口吃。
只是,她才剛将一桌子的飯菜掃出去,結果眼前突地人影一晃,結果有人一一接下,重新送了回來,眨眼間桌前已蹲着一個邋裏邋遢,看不清本來面目,且渾身還散發着陣陣不明氣味的人在那裏狂吃猛啃。
難道,剛才那道陌生的氣息和意外低喃的人是他?
帝葬心再次擡掌就想再向他攻去,心中更是湧起濤天的殺氣。
可是那人卻毫無所覺,并且還在那兒邊吃邊嘀咕:“這麽好吃的東西,扔了多可惜,你不吃,可以送給我啊!真是飽漢子不知道餓漢子饑,天知道我都有多久沒有吃過一餐好飯了!唔唔……真是好吃,要知道浪費食物可是要遭天譴的。”
那人一出聲,帝葬心原本要拍出去的掌風頓時一頓。
原因無他,而是這人的聲音與她先前所聽到的那句意外的低喃并不像,而且就連氣息也明顯的不同,這個發現讓帝葬心不由被吓了一跳。
因為以她異于常人的強大魂識,先前那道陌生的氣息沒有發現不說,就連這人她也一直都沒有發現他的存在,如今竟然還從她手下搶走了食物,令她不得不暗自警惕。
如今只是從她手中搶走食物,要是想殺她的話,那她不是根本就無力反抗嗎?費盡了心機,才得以存活下去,她的小命可是很珍貴的,容不得她不小心謹慎。
“你是誰?”
仔細聽他的聲音,倒像是她剛才晉級之時,那突然發出的驚疑之聲。
那就是說他一直就在這裏,可是她都沒有感覺到他的存在,帝葬心的聲音瞬間冷寒下來,渾身更是陰氣逼人,大有一言不合就撲上去拼命的三郎架式。
那人叼着雞腿,吃得嘴角冒油,感覺到那陰寒的煞氣這才得閑擡眸瞥了她一眼,問出一句讓人足已當場氣死的話:“你是誰?”
帝葬心氣結,要不是顧慮對方的實力比她強出太多,以她的兇性早就就不管不顧的沖上去先撕咬一番再說。
可如今她已是人,不管做什麽不能再被本能支配,得先動腦子。
“如果沒有記錯,這話是本小姐先問的吧!你是誰,為什麽要搶本小姐的東西吃,再不老實說,你信不信本小姐毒死你,讓你吃個屁。”雖然對方的實力深不可測,但是她自從修習了《毒魔心經》之後,不是沒有一定的自保之力。更何況在這帝氏家族,身為一家之主最為疼愛的女兒,她不信有人敢光明正大的殺死她。
更何況還有家主老爹給她的金牌暗衛在暗處保護她呢!她可說是有侍無恐。
這樣一想,帝葬心立時有了底氣,又開始嚣張起來。
那人聽到她這麽粗俗的話,一口氣上不來險些被雞腿給噎死,随即一陣猛咳,不敢置信的瞪着帝葬心,此時也顧不得裝高深裝不認識:“帝赤弦那小子看上去挺靠譜,怎麽就生出你這麽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兒,你知道老子是誰嗎?竟敢說要将老子毒死,你是想欺師滅祖嗎?啊!也不怕到時候哪天打雷劈劈死你。”
欺師滅祖?
帝葬心微微挑了挑眉,在原主的記憶中,可從來沒有這號人出現,難道就他這副比乞丐還不如的形像,真的會是她帝氏家族族中的長輩不成?
可就算是族中的長輩,那又如何。
她對帝家主客氣,是看在原主是他生的份上,并且他對自己還不錯,所以依然敬着他是自己的爹。
她對青木堂主有禮,也是因為在強大起來之前,想讓以後的日子好過一些而已。
可眼前這個被關到執法堂的大牢中來,邋裏邋遢,看不清本來面目,渾身還散發着陣陣不明氣味熏得人直發暈,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麽好東西的貨色也妄想當她帝葬心的長輩,她是瘋了才會認。
“切,都被關到執法堂大牢中來了!就算你以前有什麽了不得的身份,但如今也是個階下囚而已,你覺得你還配做本小姐的長輩?”
“你……你……誰跟你說老子是被關到這大牢中來了!”
“不是被關到這大牢中來,難道你還是自願被關到這裏來的不成?”那人剛想說話,結果帝葬心這才慢悠悠的補了一句:“除非你是神精病還差不多,不然哪個正常人會願意呆在這大牢中啊!腦殘不成?如此算起來,你最多只能算是本小姐的獄友而已,哪裏算得上是什麽長輩?如果我真的有你這樣的長輩,還不如去自殺得了!省得丢臉。”
“你……”那人被帝葬心氣得不輕,當下猛地丢下雞骨頭閃身就走:“哼!老子身為長輩不跟你一個後輩死丫頭一般見識,老子可忙得很。”
話落聲的同時,他竟然從牢房中的縫隙處擠了過去。
帝葬心這才發現,在她這間牢房的隔壁,竟然還有一間牢房,而這個邋裏邋遢的不明人物,竟然還真是她的獄……獄友?!
嘴角狠狠的抽了抽,帝葬心這才發現那人擠回自己牢房的同時,竟然技術高超的沒有弄斷一根木樁,那縫隙處明明過不去個人的,他竟然就那麽輕飄飄的擠過去了!果然是高人。
且那人一過去之後,就安靜的盤膝坐下,對着牆壁好似在參悟着什麽?瞬間将所有的氣息收斂得幹幹淨淨,如果不是眼睛還看着他在那裏坐着,她都會以為這個人在瞬間憑空消失了似的,很難發現他的存在。
怪不得她在這牢房裏呆了這麽久,竟然沒有發現他的存在,原來他的斂息之術竟然這般好?看來還真不是一般人,說不定真的是她帝氏家族的長輩也說不定。
畢竟越是實力高超之人,為人習慣性格都跟常人不同。
人家身為高人,或許真的喜歡住在這個牢房中呢!
因為好奇,所以帝葬心不由跟了過去。
她可沒有他那縮骨的本事,直接擡腳踹斷幾根木柱子走了過去,如直簡單直接粗暴的行為,完全不像是女孩子的作風,讓那人狠狠的噎了一下,他怎麽都沒有想通,像帝赤弦那循規蹈矩的人,怎麽就生出這麽一個不按牌理出章的女兒。
但是偏偏,他剛才看到她修煉的速度,短短的幾個時辰就連晉兩級,這樣的修煉天賦和速度可不是一般弟子能夠擁有的。
而且那渾身自帶的兇煞之氣,連他都很震驚,雖然不明白她一個小姑娘為何會有那麽濃郁狂暴的兇煞之氣,但是在這片大陸之上,哪個驚才絕豔的天才沒有許多奇遇和難解的底牌。
如此天賦如果能夠加以好好的培養,以後很難不成才,那又将是他帝氏家族的一員猛将,他頓時起了愛才之心。
所以他才在百忙之中抽空過去想跟她接觸一番,看看這個小丫頭的品性夠不夠資格被他指導,畢竟一個人的天賦再好,其為人品性還是很重要的。
只是他還沒來及急開口試探呢!結果這小丫頭倒先發作了!
不過那滿身防備的警惕之心讓他很滿意,至少擁有這樣的防備警惕之心不會早死。
什麽叫天才,能夠完全成長起來的那才叫天才,不然再天才的人要是成長不起來,也只是個短命鬼而已。
所以在修為上的天賦雖然重要,但是最重要的卻是擁有一個靈敏聰慧的腦袋,對于危險有一個很好的認識,當然随時随地的防備警惕之心那是必不可少的,這一點上對于帝葬心的反應讓他很滿意。
可是這一點上滿意歸滿意,可是這小丫頭的性格卻是那般惡劣,完全就不像她那個老爹,讓人放心。
原本以為她的天賦可以,但是沒想到她那一張嘴毒得更加可以,一張口就将他氣得不輕,簡直就是句句帶毒,氣得他現在都不想跟她說話。
帝葬心也不需要他跟自己說話,只是不明白他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卻住在這牢房裏幹什麽?
她可不信是什麽特殊的愛好,将自己弄得跟個乞丐似的。
見他一動不動的對着一面牆壁靜坐,好似那牆壁上有什麽重寶似的,弄得帝葬心也不由順着他的視線望去,只見牆面上畫着一幅幅小人執劍圖,很像是武功秘籍的樣子。
當然,帝葬心可不認為那是什麽武學秘籍,跟個小兒塗鴉似的,心中想這些不會是這人的惡作劇吧!專門逗人玩的。
“這些圖是什麽?”
雖然很可能是這人不憤她先前的話,而故意設局來逗她上當,但帝葬心見她那麽認真的模樣又不像是作假,帝葬心似笑非笑的問道。
那人猶豫了半響,最後還是抵不住他對這小丫頭心生的愛才之心,決定洩露自己人生中最大的秘密。
“我跟你說……”那人突地壓低了聲音,左右一望,神神秘秘的道:“你可別小看了這牆壁上的十二幅的圖畫,這可是我帝氏家族最強大的武學劍術《帝殺十二劍》,你要是能夠參悟出個一招半式,那麽你橫行皇都都沒有問題。你要不要學,如果你誠心尊我為長輩的話,我可以考慮也給你參悟參悟。”
噗!
帝葬心當場就笑噴了!
這感覺就像是一個擺地攤的說,我這裏有一部絕世功法,煉成了可以天下無敵,不要錢免費送給你,你要不要的感覺。
帝葬心不以為然,只是剛想嘲笑他的時候,卻看到牆壁上畫着那些招式,腦海中好似突然閃過什麽,讓她從心裏升起股熟悉之感。
可具體是哪裏熟悉,她一時間又說不上來。
當即抛開先前突然出現的氣息與低喃所帶來的不安與猜疑,就那樣盯着牆壁上那些圖畫深想,她在地獄最深處的萬年怨魂血坑裏的時間實在是太久,期間為了能夠存活下去,不知道吞噬了多少惡鬼,其中她覺得有用的東西都有存留下來。
只是三百年的實在是太長,她吞噬的惡鬼又太多,所以那些雜亂的東西她全都鎖到了記憶深處,只有有什麽引子觸動到它們的時候,她才會不經意的想起。
所以眼前這些明明是一幅幅如同小兒塗鴉的劍招圖畫,她原本沒有多在意,可是卻意外的勾起了她的一些記憶,霎時一連竄的文字擠進她的腦海,直擠得她腦子生痛,有種快要爆炸了的感覺。
不過這種感覺并沒有維持多久,帝葬心腦海中就多了些口決心法之類的東西,然後當她再次看向牆壁上那些劍招圖畫時,不再覺得那些圖畫像是小兒塗鴉,而是變得深奧難懂。
她前世除去處理一些家族事務之外,可說就是一個武癡,如今看到那些深奧難懂的劍招圖畫,她就情不自禁的開始去研究。
越研究,她越覺得那些劍招的不凡。
越不凡,就越能勾起她的興趣。
剛開始,她還是初略的研究一番,可是随着時間的推移,她卻越來越入迷,到最後她幾乎忘記了周圍的一切,忘記了身旁還有一個不明人物正一瞬不瞬的望着她,她眼中心中腦海中只有牆壁上那些劍招。
初開始,她還覺得那是一幅幅圖畫。
可是漸漸的,那些圖畫開始模糊,而是變成一個個真人在那裏舞劍。
那些劍招深奧難學,每一招好似都帶着無盡玄奧和無數變化,要不是她靈魂異常強大,她還真記不下來。
可就算她的靈魂力強大,也花了她的好些功夫,才将那些劍招一一記下來。随後不由自主的開始随着那第一式劍招開始舞動。
但是看起來容易,但是自己要真正的使出來卻是無比艱難,在她腦海中推演了無數遍,這才感覺體內自丹田處升起一股熱流,随後流過她的經脈,往她手臂上湧去,她當即本能的一劍揮出……
轟!
身體一個踉跄,險些站立不住,頭頂更有無數沙石落下來砸在頭上,帝葬心一陣吃痛,還沉迷在那一式劍招中的她這時才總算是回過神來,望着眼前一片狼藉的景象,不由吃驚的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此時的牢房已不像是牢房,好像臺風過境,淩虐得不成樣子,帝葬心不知道自己只不過只是沉迷在劍招中一下子而已,怎麽外界就變成這副模樣了?
并且原本盤坐在地上正對着牆壁上圖畫研究的那人,不知何時已卷縮在角落裏。眼睛瞪成燈籠模樣,像是活見鬼般的死瞪着她,眸中全是震驚,意外,難以置信,不可思議……随後才轉變成濃濃的狂喜之色,當所有的情緒全都彙聚在一起,他的眼神瞬間變得熱烈無比,如同要将人燃燒一般。
“你幹什麽?”
被那人的目光盯得渾身發毛,帝葬心感覺全身的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本能的搓着手臂,警惕的大退一步。
“我說……”那人終于從角落裏爬出來,推開面前的石塊木樁,走到帝葬心面前。
圍着她開始不停的打轉,眸中還殘留着濃濃的不可思議。
盯着帝葬心的眼神,好似恨不得将她當場解剖了!他越轉越焦燥,越轉越承受不住這樣的結果,看向帝葬心的目光更是像是在看一個怪物。
不可能,不可能啊!他苦苦研究參悟了十年而不得一招半式,她怎麽才花半個月的時間就完全參悟透了!這不科學啊!
而且還使出這麽狂猛的劍招,這明明就是《帝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