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本來想轉身離開的,但此刻卻僵住了,呆若木雞站在那裏,粉潤的臉頰上,血色瞬間褪去只餘下一抹慘白。
糟糕!鄭皓月顧不得那麽多,一個箭步沖上去抱着尤歌的肩膀,扭頭卻厲聲呵斥那位記者:“今天的開業典禮,不接受單獨采訪,難道事先沒人通知你嗎?”
憤怒的責備,立刻惹來衆人一片嘩然,有人在議論紛紛,覺得寶瑞集團的人有點矯情了,既然都能出席開業典禮,為什麽回答兩個問題都不行?那本是很普通的問題,有什麽不對的?
但他們都不知道,這不是尤歌矯情,而是,記者的問題嚴重傷害到了尤歌,因為,她一直都活在謊言中,以為父母還沒死,她已經忘記了車禍當天發生的事,而這位記者卻說“生前”!
尤歌的身子抖得厲害,大眼裏滿是恐懼,呼吸淩亂,怔怔地問:“小姨,他說什麽啊……生前……誰生前……他到底在說什麽?”
鄭皓月頭大,此刻不是解釋的時候,得趕緊将某些不識趣的記者打發走!
保镖們也很機警,聽鄭皓月一聲吩咐,立刻擋在了尤歌前邊,為她擋住了衆多的視線,以便于鄭皓月将她帶走。
“尤歌……走……我們去休息室,香香還在等着你……”鄭皓月小心安撫,但卻沒有作用。
尤歌圓圓的杏眼睜得老大,忽地兩手捂着頭,表情痛苦:“好疼……頭好疼……”
☆、殘酷的真相
鄭皓月見此情景,臉色大變,急忙問:“怎麽了?尤歌……尤歌你別吓我……”
尤歌此刻正受着折磨,她腦子裏出現了零散的片段,一片油菜花……一片殷紅的鮮血……殘破的車……
就是因為她受到巨大刺激,造成對她的沖擊,而她正試圖想起那天的事情,大腦便開始反抗,痛。
“尤歌……我們去醫院,馬上去!”鄭皓月不敢耽擱,顧不得周圍的人異樣的目光,扶着尤歌往後門方向走去。
尤歌頭痛欲裂,但她也因刺激而想起了久遠的往事,那不願意想起的慘烈,關于9年前的車禍當天,記憶如洪水傾瀉而出!她想起來了!
“不……小姨,你一直都在騙我……我的爸爸媽媽不是去出差了,他們……他們是不在了,永遠離開我了!”尤歌悲痛欲絕,猛地掙脫了鄭皓月的手,一個人往樓梯間沖去!這一刻,尤歌跑得飛快,鄭皓月根本沒反應過來,尤歌已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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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皓月徹底慌了,尤歌失控了……失控了!
那該死的記者,一句話就刺激到了尤歌,讓她想起了關于車禍的事!以前尤歌忘記了,那實際上是一種幸運,因為太傷痛,忘記了也好,可現在卻突然想起,才發現這9年來的夢全都是假的!真相這樣的殘忍,尤歌怎麽受得住。
鄭皓月怒火中燒,之前就已經跟每一家媒體都打過招呼,不準前來的記者在尤歌面前提到關于她父母的事,可沒想到還是有人犯規,傷害了尤歌。
整個商場立刻陷入全線戒備狀态,尋找尤歌,再一次成了焦點。
尤歌情緒失控,萬一出個什麽事,那将是對寶瑞的致命打擊。
幸好現在很多人都還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只要在短時間找到尤歌,只要她平安無事,那麽一切都好說,都是可以協調的。
在衆人四處尋找尤歌時,四樓休息室那位保镖卻告知鄭皓月,尤歌在休息室裏,把自己關着不出來,唯一陪伴她的就是香香。
與鄭皓月一起出現在休息室門口的是一位穿西裝戴眼鏡的中年人,是寶瑞集團的法律顧問,也是尤歌父親生前的好友。
“霍律師……”鄭皓月也沒轍了,尤歌關着門不出來,還反鎖在裏邊,拿鑰匙還需要時間,就怕尤歌在裏邊想不開。
霍律師沉重的臉色,頗有幾分擔憂。
“叫保镖把門撞開吧,怕是等拿到鑰匙的時候,尤歌她……”又是一聲嘆息。
鄭皓月重重地點頭,吩咐保镖,撞門!
他們不知道,裏邊正上演着驚險的一幕。尤歌已經從窗戶爬出去了,順着那一條手臂粗的管道,一點一點往下爬。
這是四樓啊,如果一不小心沒抓穩掉下去,等待她的結果,不死即殘。
但尤歌現在不管那麽多了,倔脾氣一上來就停不下,她只想要離開這裏,她不要再活在謊言裏!
尤歌胸前挂着一個包包,裏邊的小家夥伸出個腦袋在汪汪叫着,是香香。
香香也感到了危險,很不安地叫,可它也不會說話,只能在小主人的包包裏,跟小主人一起。
尤歌兩手抓着管道慢慢往下移動,不敢去看地面,還一邊安慰香香:“乖狗狗,不要怕……很快就到地上了。”
爬呀爬,爬到二樓的位置了,尤歌卻忍不住一伸脖子向下看去……
“啊——”一聲驚呼,尤歌差點吓得抓不住。原來,這下邊有一個人站着,正朝她笑。
“大叔……大叔怎麽是你?”尤歌顫顫巍巍的聲音在抖,腳發軟,距離地面還有一段呢,但在看到這個男人的笑容時,尤歌忽然就忘記了危險和害怕。她不懂這是為什麽,對他有種親切和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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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到他
這男人仰着頭,俊美無暇的臉龐帶着迷人的微笑:“你太調皮了,這麽高爬下來很危險的。不過我在這裏,你可以不用怕,慢慢下來,我接着你。”
尤歌一聽,頓時驚喜:“大叔你真好!我……我下來啦……”
包包裏的香香也汪汪兩聲,伸出小腦袋緊張地望了望,可能因為還是害怕,所以又趕緊縮回頭去。如果香香會說話,此刻一定會說:“主人你可千萬要小心,別把我摔壞了。”
帥大叔的出現,讓尤歌心裏略微踏實一點,沒先前那麽害怕了,繼續往下緩慢移動。
實際上,帥大叔都為尤歌捏把汗,他只是說得輕松,為的是怕增加尤歌的恐懼,但危險還是存在的。
“慢一點,抓緊……不要往下看了……”男人的鼓勵和引導,給了尤歌一點信心。
終于,這小妮子爬到了一樓,距離地面只有一米了,快要安全落地。
可就是這一點點的距離,尤歌卻感到兩手已經無力,稍微一慌神,人便不受控制地掉了下去。
嗷嗷的狗叫聲伴随着尤歌的驚叫,她落到了地上,但奇怪的是并沒有預想中的疼痛。
“唔……”尤歌扒開自己的頭發,一張精雕細琢富有立體美感的男人的臉,近在眼前。
“大叔……我壓到你了……”尤歌發現自己竟然落在他身上,難怪不疼,他當了她的肉墊。
尤歌的小腦袋正好湊在他的頸脖,頭發磨蹭得癢癢的,男人感覺到身上她的重量,還真是輕,目測可能體重不超過95斤。
尤歌看得有點呆了,這麽近距離地看着,才覺得大叔原來長得這麽好看……似乎還很年輕,可她就是喜歡叫大叔,因為大叔這詞兒讓她覺得親切。
“大叔,這樣躺着真舒服,我想睡覺……”尤歌喃喃地說。
男人囧了,這小妮子的思維也太跳躍了,這樣她都能睡得着嗎?
答案是肯定的。尤歌能吃能睡,尤其是在她很疲倦的時候。如果現在他不動,保證尤歌會很快進入夢鄉。
男人莞爾一笑,他又忘記了麽,她的內在,實際只是個孩子。
但是,她卻有着一副足以讓男人噴血的身材,這樣身貼身,他能感覺到她身體奧凸有致的曲線,加上她不安份地動,惹得他竟然會有股小小的躁動。
男人暗暗咒罵,這是多久沒碰女人才會這樣?
“咳咳……別睡,快起來。”男人催促着說。
尤歌是真困了,聞言,使勁睜着眼皮,秀氣的眉毛蹙着:“大叔你身上帶了什麽東西,硬邦邦的……”
男人只覺得臉上微微發燙,被她發現了,不過還好她不懂那是什麽,否則,他就太丢人了……那是男人最正常的反應,她不知道這樣太誘人犯罪麽,他的手,不知不覺撫上了她的背。他不得不承認,此刻的感覺很舒服……
☆、大叔,我餓了
溫香軟玉抱滿懷,就連向來不喜吃清粥小菜的他,此刻也有點蠢蠢欲動,可是,他沒忘記尤歌身後還有個龐大的集團存在,那些人肯定在找尤歌。
“咳咳……咳咳咳……快起來,我要被你壓扁了。”他的臉有點漲紅,幸好尤歌的智力只有10歲,否則她剛才這個問題就能讓他丢人了。
尤歌以為他真的被壓得很痛,趕緊地站起來,這時,香香就在旁邊叫,向主人撒嬌。
尤歌抱起香香,溫柔地扶着它潔白的毛,愛憐地說:“幸虧你剛才跑得快,不然就要被壓到了……嘻嘻……真是只乖狗狗,啵兒……”
香香搖尾巴,得意地昂着頭,被主人抱着的感覺真好,比剛才在包包裏可舒服多了。
男人已經起來了,那讓他尴尬的某處也平靜了下來,剛要說話,卻聽上邊傳來急切的呼喚……
“尤歌……尤歌你怎麽下去的?你站在那裏別動,我來接你!”鄭皓月站在窗邊大喊,臉都吓白了。
她不喊還好,這一喊,尤歌渾身毛刺,匆匆地對男人說:“大叔我要走了,他們要來抓我!”
說完,也不等他回答,轉身就跑。
男人詫異地仰頭望了望,下一秒,拔腿就朝尤歌的方向追去!
他那麽精明的人當然猜得到發生了什麽事,尤歌這是要離家出走呢,可她只是個智商有問題的人,她那麽跑掉,太危險了。
他不知道為什麽要追,他沒時間想那麽多,只要想想尤歌這麽單純的人如果出去被騙了被拐了那後果會是什麽?
尤歌跑得不快,她不認識路,只能憑着感覺跑,她穿過了馬路到對面,進入了一條小巷,看到一個住宅小區,她想都沒想就沖了進去。
這種高檔小區也不是随便進的,但剛好有人進出,門一開,尤歌就往裏鑽。
她心裏難過,憋着太多傷痛無處宣洩,她現在不想見到鄭皓月,不想見到霍律師,她沒有目的地亂跑,單純只是想一個人靜一靜,暫時遠離有關于寶瑞的一切。
這個住宅小區裏的綠化環境很好,四處都是草木,還有籃球場、人工湖……尤歌就躲在湖邊的一棵樹下。
小小的身子瑟縮着,接下來該怎麽辦,她不知道。頭痛并沒有消失,這讓尤歌更加痛苦,閉上眼就會看見一片刺目的鮮血。
此刻的尤歌,是迷路的羔羊,她最需要的就是指引。
尾随尤歌而來的男人,看到了湖邊那粉綠色的身影,抱着一只狗……是她!
這一刻,他的心莫名地安定了下來,她沒有不見,幸好……
到了她身邊,他才看到,她滿臉都是淚痕,眼睛都哭腫了,鼻子也是紅紅的,懷裏那只比熊犬也不鬧騰了,很安靜。
她本該是純淨的天使,卻染上了悲傷的氣息,這讓他不由得心頭一緊。默默的,他掏出手帕,想為她擦擦眼角的淚水。
尤歌驚了一下,但看到是他,她眼睛亮了亮,濃濃的鼻音說:“大叔,這麽巧啊,又碰到你。”
男人愕然,這哪裏是碰到,分明是他追來的!
尤歌也不客氣,直接抓過手帕随口說:“我自己擦就行。”數說着,将手帕往臉上一抹,眼淚和鼻涕都混合在一起了。
男人忍不住嘴角犯抽……他的手帕啊,他最喜歡的那張手帕居然被她弄得這麽髒,讓他這樣有潔癖的人怎麽活?他原本的意思只是想給她擦一下眼角的淚而已,可現在……
尤歌是直線思維,不會想那麽多,擦完之後很禮貌地将手帕塞回他手裏,很誠懇地說:“謝謝大叔。”
男人渾身都僵了,一時間說不出話來……這手帕是他珍愛的東西,他舍不得扔,但他有潔癖啊!
就這樣,他只好把手帕快速揣進褲帶裏,然後就感覺身上好像放了個炸彈。
好半晌,他才恢複了正常的臉色,輕聲說:“你打算怎麽辦?”
“不知道。”尤歌回答得很幹脆,而這也是她最真實的想法。
“那你知道,如果你不回家,在外邊住,需要花錢的。”
“錢?”尤歌愣了愣,露出迷茫之色,随即低頭在包包裏翻找。
“呃……有一張這個……”尤歌喃喃地說。
這是一張10塊的紙鈔,“寶瑞”集團的繼承人,身上只有10塊錢現金?這說出去誰信啊?太不可思議,太荒謬了!
可這是事實。
尤歌平時什麽都不缺,所有吃的穿的用的玩的,全都是要什麽有什麽,有人為她打理好一切,就算出門的時候她要買東西,也都是身邊的人在付錢,現金對她來說是沒多大作用。
這些開銷當然都是屬于尤歌的財産,但她從不知道自己究竟多有錢。連續9年登上富豪榜前三位,可她本人從不了解這些消息,即使知道了也不會明白是什麽意義。
金錢的概念,在尤歌這些年的生活中,太過淡泊了,以至于現在她不想回家,不想被找到,結果就是只剩下包裏10塊錢。
“大叔……我餓了,香香也餓了……”尤歌攥着手裏的10塊錢,不知道能買到什麽,眼巴巴望着他,那雙泛紅的兔子眼,真是讓人難以招架。【大家的熱情呢,乃們的留言和收藏呢?`(*∩_∩*)′】
☆、先吃飽再說
尤歌此刻将眼前這男人當成是可以信任的對象,原因很簡單,在她的認知裏,幫助過她的人,理所當然就是好人。
他不知道為什麽自己今天耐心這麽好,如果他面對的不是單純如孩童般的尤歌,他還會站在這裏嗎?
尤歌眼神裏那種信任,讓他隐隐感到心悸……信任嗎?對她來說,信任如此簡單?
或許,這正是她能讓他另眼相看的地方,正因為她這個人太過簡單,一眼就能看穿她所有的想法。有多久沒有跟這麽單純的人打交道了?他已不記得。
這樣毫不設防,沒有半點心機和預謀地與人相處,感覺很輕松。
他買東西去了,尤歌乖乖地抱着香香,一人一狗,安靜地等待着。
香香真是餓了,沒精打采的,但它感覺出主人的不快樂,它還在努力地讨好着她,舔舔她的手,蹭着她的勁窩。
如果不是香香,尤歌現在會更加傷心無助,起碼還有一只乖巧的小狗陪着她,她才不至于連個說話的都沒有。
這又是怎樣的悲哀呢,她痛苦的時候,只能找一只狗說話?是的,尤歌沒有朋友,這些年來,她曾經的同學和朋友早就不來往了,什麽原因,她不知道。
雖然所擁有的財富驚人,可她的內心卻是極為孤獨的。父母不在,也沒朋友,而鄭皓月很多時候都忙,所以尤歌最忠實的夥伴就是香香了。只有香香才會每時每刻都陪伴着她。
尤歌還不能從悲傷中自拔,9年來,一直活在那場車禍的陰影裏,使得她潛意識産生的恐懼屏蔽了那段記憶,而今天,被人揭開來,她再也不能逃避了,她只有面對殘酷的真相。
帥大叔買好食物回來,看到的就是尤歌坐在湖邊發呆的樣子,茫然無措,眼神空洞,失去了先前的活潑,令人心疼。
他再次無奈地搖頭,自己不是好好先生,今天算是一再破例了。
一大包食物出現在尤歌面前,她這才回過神來,紅通通的雙眼望着他:“謝謝大叔。”
“其實我有名字的……”
“嗯,知道了大叔。”
“……”
好吧,他徹底不打算糾正這個問題了,看來她就只會叫他大叔。
尤歌自己沒有先吃,而是拿出一根火腿腸喂香香。這是她的習慣,每天吃飯之前都會先問香香吃了沒有。
香香很開心,歡快地搖着尾巴捧着食物。真是餓了,先吃飽再說。
尤歌啃着面包,喝着蜂蜜茶,圓圓的杏眼瞅着他,也不知她在想什麽。
他也不說話,只是默默看着她吃東西,似乎是很喜歡看她這自然不做作的樣子。
在這湖畔的另一端,有兩個男人的身影躲藏在大樹後邊,一直盯着尤歌所在的方向,其中一個穿藍色外套的男人顯得格外興奮。
“哈哈,這回主編一定會對我刮目相看的!剛才萬盛商場的開業禮,比起眼前這條新聞,簡直不算什麽,等我拿到這個獨家,回到報社,我也能揚眉吐氣了!”男人像是見到了無數金山似的,壓抑着激動。
旁邊一個看起來更年輕的小夥子聞言不禁納悶:“有這麽誇張嗎?那個是寶瑞集團的尤歌,你在開業典禮上說的那些話已經得罪了鄭皓月,咱們回去肯定要挨罵的,你還指望揚眉吐氣?”
原來,穿藍色衣外套的男人就是先前因一句話而刺激到尤歌的那位記者!
“呵呵,你只看到尤歌,你沒看到她身邊還有個男人?知道那是誰嗎?”
☆、該不該收留她?
那位年輕小夥子很幹脆地回答:“不知道。”
“量你也沒我了解得多,告訴你吧,尤歌旁邊坐的那個男人,是香港博凱實業集團的首席執行官——容析元。他最近到了大陸發展,才進駐兩個月就已經收購了三家公司,資本擴張的速度極為驚人,想收購的公司從未失手,人們都說他冷酷得像一匹狼。知道香港容家嗎?據說是這容家曾在京城中位高權重,後來去了香港紮根,但家族勢力影響很大,使得容家在商界風生水起,那些頂級富豪都得給容家三分薄面,聽說歷屆最高領導都會接見容家的人,這是多少富豪都羨慕不來的榮譽。而最難得的是,容析元從不接受專訪,至今媒體對他的了解都很少,他太神秘了,我嚴重懷疑他的來歷,他就像是容家突然冒出來的一顆星,三年前,誰都沒聽說過他,而三年後,他已經是炙手可熱的首席執行官……”這位記者滔滔不絕,眼睛都在發亮。
“所以呢?”
“所以我們必須拿到這條獨家,等着吧,明天一定是頭版頭條。哈哈……容析元和寶瑞集團的繼承人尤歌一起在湖邊親熱,這條報道,一定會驚爆大家的眼球!”
“那我們還等什麽,趕緊多拍幾張!”
“嗯,拍仔細點,手別抖啊!還有,小心不要被容析元發現,不然我們會很慘。”
“……”
此時此刻,鄭皓月派出的保镖都在尋找尤歌,而她和霍律師都快急得團團轉。
霍律師是尤歌的父親生前好友,也是寶瑞集團的法律顧問,認識鄭皓月也多年,鄭皓月很少見霍律師這麽焦慮過。
“皓月,我總覺得不對勁,尤歌前段時間頭疼,你已經帶她看過醫生,她一直在吃藥,最近沒有再發作了,興許不是偶然……會不會是什麽人別有用心,故意買通記者在開業典禮上發問,刺激尤歌,好讓她當衆出醜?”霍律師不愧是專業人士,心思缜密,一下就想到了很多。
鄭皓月聞言,姣美的容顏也蒙上了一層陰霾。
“聽霍律師這麽說,我也覺得似乎真是太湊巧,尤歌的頭疼發作得很奇怪,她每天吃藥,應該不會這麽容易被刺激到的……”
“當務之急先找到尤歌,然後再慢慢調查這件事。”
“嗯……”鄭皓月面色越發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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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歌不會想那麽多,她吃飽喝足了就犯困,小狗也是的。此刻,一人一狗,正在某處酣睡。
容析元将車停下,這才一臉凝重地望着後座上的小身影。她已經睡着了,這心該有多大才能在一個認識不到半天的人的車裏入睡?或許因為她不會像成年人那麽思考,所以她對他,不曾設防。
這就是寶瑞集團的繼承人,此刻像只走迷路的流浪狗……他該将她送回家呢還是收留她?【乃們真的不收藏嗎?是文文不好看嗎?故事才剛開始,情節慢慢展開,大家繼續跟下來哦。】
☆、登上報紙頭條
天色已晚,車裏也沒開燈,但周圍淡淡的燈光透進來,讓他臉部的輪廓在昏暗中若隐若現,深邃立體而富有藝術感的五官染上了一層神秘的魅惑。
他好像特別适合這種光線,那雙狹長的眼,如高山積雪,清澈冷冽,泛着幽然的冷光,讓人不由得聯想到一種動物——草原上覓食的狼。
這才是他本來的面目嗎?尤歌看到的那個親切溫潤的形象又是什麽呢?在遇到尤歌之前,他真不知道自己也會有那麽好心的時候。
以冷酷無情著稱的容析元,會好心麽?他自嘲地笑笑,不再往下想,打開車門,下去,緊接着将後座的門打開。
那蜷縮着的小人兒驀地驚醒,見到他,就像是看到親人似的,兩條手臂伸過來順勢圈住了他的腰,嘴裏發出夢呓般的呢喃:“大叔,我們這是去哪裏?我好困……唔……”
尤歌現在還不是很清醒,剛睡了一覺,迷迷糊糊的。
容析元高大的身軀一下子僵住了,她這是什麽?依賴嗎?
他幫過尤歌,還在尤歌和香香餓肚子時給她們飯吃,以尤歌這麽簡單的思維,自然就将他看成是自己人了。
容析元大手停在空中,遲遲不曾落下,眼底閃過一縷不易察覺的猶豫,最後還是輕聲說:“你在這裏不要走,我一會兒就回來。”
又是這句話,尤歌下意識地以為他又要去給她買吃的,沒有多想,乖乖地坐在車裏等着。
一分鐘過去,五分鐘過去,十分鐘……
有人來了,但卻不是他,而是鄭皓月。
尤歌驚愕,第一個反應就是——我不走!
“小姨……我不走……我要等大叔……大叔還要回來找我的……嗚嗚嗚……”
“別調皮,你知道我們多着急嗎?現在就跟我回家!”鄭皓月此刻很強硬,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
尤歌掙紮着不肯走,可由不得她,她被帶回家去了,還有她的愛犬。
寂靜的空氣中還依稀能聽到香香的叫聲,漸漸遠去了之後,容析元才從車子不遠處一個隐蔽的角落裏走出來。
剛才尤歌說的每個字,他都聽到,那軟軟的帶着乞求的聲音,不受控制地在他腦海裏打轉,揮之不去。
她真是很傻,居然想不到是他打電話叫她的家人來的麽?她還說要等他回來,真是傻到家了!
蠢,笨,比白癡也好不到哪裏去!容析元心裏不斷地這麽叨念着,就是想将腦子裏的身影趕走。他是什麽人,他身邊又是些什麽人?俗話說物以類聚,他怎麽能跟一個傻乎乎的女孩子有牽扯?
他的世界不需要像她這樣的存在,那會讓他一向冷硬的心變得怪怪的。他覺得,還是回到今天之間的狀态最好,就當與她從未遇到過。
尤歌回到家,關在屋子裏不出來,誰都不理,不說話,不吃飯,洗澡之後躺下就不起來了。
尤歌的傷心并沒有過去,回到熟悉的家,更想起關于父母的一切,一雙淚眼就沒幹過,紅腫得像桃子。
可是,不管她怎麽哭,父親母親也再不會出現了,這種錐心刺骨的傷痛,讓尤歌難以承受,短時期之內是不會恢複的。
鄭皓月的勸慰已經失去作用,她的解釋也對尤歌沒有效果,尤歌的智力還無法理解鄭皓月善意的欺騙是為了什麽。
鄭皓月和尤歌的關系,這麽多年以來,第一次陷入了僵局。
但鄭皓月該做什麽還是繼續在做,她知道尤歌那孩子很善良,過幾天消氣了就會打理她。
當務之急是找醫生為尤歌看看她究竟是出了什麽問題。
第二天鄭皓月就送尤歌去了醫院,檢查很順利,在醫生的追問下,尤歌才說出了一件事……原來她已經有幾天都沒吃藥了。
回到家之後,鄭皓月将伺候尤歌的傭人叫來訓斥了一頓,就是因為這個在鄭皓月出差的幾天裏忘記叫尤歌吃藥,所以尤歌才會頭痛發作,今天在商場被那記者一句話刺激到,導致她一時失控……
這個傭人當然就被開除了,鄭皓月也更加小心照顧尤歌。
這件事剛消停,今天的新聞又爆出了讓所有人都驚爆眼球的事……尤歌和容析元同時登上了頭條!
☆、尤歌去找他
這一則新聞果然是掀起了一陣不小的風浪,鄭皓月的電話不停在響,讓她心煩意亂。
鄭皓月因此氣得不輕,但幸好這新聞上的照片是拍到的尤歌側面而不是正面。再看看報道這新聞的媒體,是哪裏的記者?竟是那位在開業典禮上刺激尤歌的人。
鄭皓月此刻正拿着報紙,盯着那上邊的男人,一句一字地仔細看着報道裏寫的內容。
容析元?香港博凱實業集團的首席執行官?
報紙上看得不是特別清楚,但也能看出這男人的五官輪廓異常俊美,氣質更是卓爾不凡。鄭皓月納悶兒了,尤歌是怎麽會認識容析元的?
對了,難道是那個人?
鄭皓月想起來,在她看到尤歌爬窗戶跑掉時,尤歌身後那個男人,不就是報紙上這位?
然後呢?一定是尤歌跟着他了,是他打電話到尤家報信的!
原本鄭皓月不知道是誰告知了尤歌的消息,現在見到這則新聞,她就能猜出了八.九不離十。
容析元……鄭皓月一遍一遍念着他的名字,看着他的報道,不知怎的心底升起一絲絲異樣。這個男人似乎很神秘也很有趣?
有錢又帥氣的男人,鄭皓月見得多了,但從未有一個能入她的眼。
自從9年前鄭皓月開始代替打理“寶瑞集團”,她對交男朋友的條件就越來越高,以至于到現在她29歲了還單身。
鄭皓月長得跟尤歌的母親有三分相似,不但漂亮,還很性感,有着成*人迷人的風韻,加上她身上有種女強人的幹練精明,這樣的女人,不是随便哪個男人都能駕馭的。
容析元,看來她應該跟這位首席接觸一下,至少感謝他送回了尤歌。
鄭皓月美目微揚,嘴角勾起一抹頗有深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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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歌回家已經兩天了,除了還未走出傷心的陰影,對于那天與容析元相遇的事,她還惦記着。
花園裏,尤歌坐在臘梅花下,抱着香香,時而發呆,時而自言自語。
“香香啊,你說會不會是因為我們不乖,所以大叔才不要我們了?我們吃了好多東西……下次再見到大叔的時候,我們要乖一點,不要惹大叔生氣哦,知道嗎?”尤歌的話,分明透出一個信息——她還想見到容析元。
尤歌不會去思考這是為什麽,她就是單純地想見到他。
可是尤歌不知道要怎麽做。她只知道他是大叔,其他一無所知……可是,她心裏就是有個聲音在不停地念着“大叔,大叔……”
這天,鄭皓月不在家,尤歌吵着要保镖帶她去萬盛商場。
這是除了游樂園之外,尤歌唯一主動要求去的地方。但是到了商場之後,尤歌卻不逛,不買東西,而是讓保镖把她送到第9層的那間露天茶樓。
為什麽到這裏來?保镖們都不知道,可尤歌卻帶着香香坐在那裏,粉嘟嘟的小臉上滿是期待。
“香香,那天我們就是在這裏遇到大叔的,以後每天我們都來這裏等他……”尤歌這樣直線的思維簡直是太笨了,只是根據一次的相遇就來這裏等,她不知道成功的機率有多渺茫嗎?
但正是因為不知道,她才能抱着希望前來。【呼喚收藏啊留言啊推薦啊!!】
☆、把尤歌當獵物
當世界越浮躁越渾濁,人就越會對美好純淨的事物有所向往。就像此刻的尤歌,她抱着香香,一人一狗嬉鬧的畫面,在淡淡陽光下,有着一種寧靜恬淡的美。
香香是一只比熊犬,嬌小,體白,尾巴毛茸茸的,搖晃起來很歡快。尤歌穿着鵝黃色小外套,裏邊搭配一件白色毛衣,下邊是一條淺藍色牛仔褲。簡單的穿着,幹淨清新,柔順黑亮的長發像緞子一般潤澤,在風中輕輕飄動,拂過她白.皙嬌嫩的臉頰,發絲停在她花瓣似的雙唇,這水嫩的小人兒,仿佛剛剛破開寒冬長出嫩芽的新綠。
她不知道自己有多耀眼,茶樓裏不少人都在紛紛打量着她,被她身上那種純美的氣質所吸引,不由得在內心猜測,她是誰?
尤歌這些年被鄭皓月以及霍律師保護得很好,強悍的手段,使得尤歌并沒有被媒體曝光她的照片,即使那則她和容析元的新聞,也只是拍到她側面,所以,現在她才暫時沒被人們認出來。
“香香,你說我們可以等到大叔嗎?”
“汪汪汪……汪汪……”回答尤歌的,只有香香歡快的叫聲。
尤歌只顧跟香香玩兒,沒留神有一位帥哥往這兒走來了。
“嗨,這位美女,一個人啊?”男聲響起,帶着一絲輕佻。
尤歌驀地擡眸,看見一個陌生男人正對她笑嘻嘻,長得還不錯,就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