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

覺太不可思議了。

“這麽說來,他幾年都沒碰過女人?不去外邊找,也沒跟鄭皓月那個,他……他……能忍得住?”尤歌不敢相信,在床上如狼似虎的容析元,能忍住幾年做那種事?

沈兆難得的臉紅了,畢竟尤歌是容析元的妻子了,他跟她說這類話題,總是不太适合的,他只是不忍看見少爺那麽憋屈,才忍不住多嘴。

“少奶奶,您的問題,只有問少爺了……”

“……”

尤歌再度陷入沉默,滿腦子都是沈兆說的那些話……如果是實情,那又說明什麽呢?容析元分明不像是那方面有問題的,他還是很強悍,把她折騰得夠嗆。他那能力沒問題,為什麽可以幾年不跟女人**?

“這不科學啊……”尤歌在喃喃自語,說不出是個什麽滋味,有三分疑惑,三分竊喜,還有幾分莫名其妙的心疼。

“那昨晚他也沒回家,是工作太忙嗎?”尤歌忽地脫口而出,沒留意到自己這麽問,才像是一個緊張老公的妻子。

沈兆嘿嘿一笑:“少爺昨天有點事要辦,去了一趟香港,今天回來的。少奶奶,您明明就很關心少爺,可是好像不想讓少爺知道。”

尤歌立刻條件反射似的梗着脖子否認:“我才沒關心他,我只是随口問問。”

話是這麽說,但她閃爍的眼神卻難免有被人戳穿心事的嫌疑。

尤歌腦子裏靈光一現:“沈兆,他的第一個女人是誰啊?”

這話一問,沈兆差點被口水給嗆到,趕緊地搖頭:“這個事我不知道。”

嗯?不知道?

尤歌現在可不是那麽好忽悠的了,她也一直在觀察沈兆的表情,被她發現他的眼睛有過一秒的異常收縮,神色分明不是最坦誠的狀态。

這說明,沈兆知道,但卻不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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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歌不再追問,她知道沈兆對容析元的忠心,不太可能會背叛容析元,說出這麽重要的秘密。

尤歌不由得輕嘆……看來她是不會知道了,容析元一定将這件事守口如瓶。

沈兆偷瞄着內後視鏡裏尤歌的表情,一邊心裏憋着笑意……她不是不在乎少爺,她只是表面上不表現出來而已。或者她不想讓少爺知道,所以小心翼翼地隐藏着,卻不知,她無論變得多聰明,本質不會變的,她那雙會說話的眼睛怎麽騙得了人?

尤歌不會知道,她和容析元的事,在香港容家掀起了怎樣的風暴。昨天容析元去了香港,除了有點私事之外,還回了容家一趟,所經歷的風波,只有在場的人才知道。

這一晚,容析元很晚才回來,尤歌已經将房門關得嚴實,他進不去,最後只有回到樓上卧室睡了。

夜深人靜,尤歌透過窗戶望望前方的卧室陽臺,看到亮燈了,她懸着的一顆心才放下來……他回來了,他沒有在外邊過夜。

雖然尤歌不想承認內心的喜悅,可事實就是,她直到此刻才能真的睡去,先前都是在等着他回家。

容析元也不知道尤歌在等,只看到那房間沒燈光,黑乎乎的,料想她早就睡了吧。

這真是一個奇特的新婚夜,兩口子各自睡在不同的房間,她不想讓人知道她在等他,他也不想死皮賴臉去敲門。兩人就這麽僵持着,很像是鬧了別扭在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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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距離這裏十分鐘路程的地方,另一棟別墅——瑞麟山莊,鄭皓月一個人喝得酩酊大醉,獨自望着遠方的燈火闌珊,那裏是容析元的家,只不過,如今的女主人卻是尤歌。

兩棟別墅離得很近,可是對鄭皓月來說,卻如同隔着千山萬水那麽遠,仿佛有道鴻溝跨不過去。

她怎麽能甘心?她在第一時間通知了容家老爺子,以為可以得到庇護,但沒想到,容老爺子使出了“殺手锏”卻也沒能阻止容析元和尤歌去領結婚證。

鄭皓月的好勝心和貪戀從未停止過,哪怕是現在,她依然不可抑止內心的膨脹,憎恨越多,積累着一點一滴啃食着她,會銷毀她殘留着一點清醒,讓她做出更瘋狂的事。

瑞麟山莊很大,除了有主人房客房以及傭人房車庫花園泳池健身房等等,還有一個酒窖,是外人所不知道的。

鄭皓月站在酒窖裏,手拿着今晚喝的第二瓶紅酒,一身酒氣,醉醺醺地沖着角落裏說話,劈頭散發,素顏憔悴得吓人。

“呵呵呵……還以為把你找出來,能對容析元起點作用,沒想到還是失敗了,跟我一樣的失敗,沒戲!早知道這樣, 容老爺子也不會大費周折去找你吧?真是……沒用的廢物!”

鄭皓月這是在說醉話嗎?語無倫次了吧?

非也……角落裏不是空無一物,那裏,有個黑色的身影背對着鄭皓月,正在收拾酒架上珍藏的紅酒。

從背影看不出是男是女,穿着普通,齊耳短發,看上去很瘦小,朦胧的燈光裏,竟有點難以分辨雌雄了。

但可以肯定的是,這個人以前不是瑞蓮山莊的,就是最近才出現在這裏。是誰?跟容析元有何關系?聽鄭皓月這口氣,似乎很失望?人家做了什麽讓她失望了?

那人沒有說話,只是回頭冷眼看着鄭皓月,目光中帶着幾分憐憫,像是在看一個乞丐似的。

鄭皓月喝醉了,更不會掩飾自己的本性,想罵就罵,找個出氣筒。

“你這是什麽眼神?你憑什麽這樣看着我?我是寶瑞的總裁,是有的是錢,而你只不過是個一無所有的乞丐,你不準這樣看我!”鄭皓月沖那人怒吼,嘶啞的聲音難聽之極。

那人依舊搖搖頭,不發一言,轉身繼續手裏的活兒,不管鄭皓月再說什麽難聽的話,那人也不會受到刺激。

“呸!你算個什麽東西?我收留了你,你該對我感恩戴德,你懂不懂?啊?”鄭皓月真的發酒瘋了,竟用手裏的酒瓶往人身上砸去!

一聲悶響緊接着是瓶子摔碎的聲音,那人的額頭被砸出血,酒瓶也掉在了地上。

可這樣仍然不夠鄭皓月撒氣,她沖上去,一把拽住那個人,将人按在地上,玻璃碎渣立刻刺進了這雙腿!

鮮血從褲管裏流出來,碎渣傷到的地方血肉模糊,這種痛,一般人根本無法忍受。

如果是換做別人,一定會慘叫不已急着求饒,可是這人卻仰頭望着冷笑看着鄭皓月,幹澀的喉嚨發出微弱的聲音:“你這麽做,就不怕被他知道了,難以交代?”

“哈哈哈,你在吓唬我啊?他現在還有時間過問你嗎?他新婚啊,他跟他老婆一定在親熱,怎麽可能還管你的死活?”鄭皓月此刻的獰笑,很像是童話故事裏歹毒的巫婆。

酒窖裏蔓延着血腥的氣味,鄭皓月卻還沒停止謾罵,仿佛只有折磨別人,她才能減輕一點痛苦。這女人正在走上一條極端的路,瘋狂而可怕,最可悲的是她自己還沒意識到。

被鄭皓月折磨的又是誰?兩人的對話內容裏,新婚的男人是容析元嗎?這神秘的人究竟是哪裏冒出來的?【過年期間有時會比平時少更新一點字數,但這已經是作者的極限了。全年無休寫文,節假日還更新,字數上希望大家理解,不斷更為原則。】

☆、夫妻倆的正面交鋒(春節不會斷更,求月票)

不管怎樣,今天是尤歌和容析元的新婚夜,雖然兩人沒有同床共枕,可心裏究竟想不想,只有自己才知道了。

尤歌睡到半夜就醒了,習慣xing地站在窗戶外邊瞭望,能看到容析元的卧室還亮着燈,他還沒睡?

尤歌感到一陣揪心,說不出是個什麽滋味,隐隐心疼,卻又邁不開腳步去那邊樓上。

說來說去還是曾經所受到的傷害太深了,人都會有陰影存在,尤歌潛意識裏對自己的防護很強烈,最害怕的莫過于再次把心丢在他身上。這是這樣的想法,讓尤歌感覺好像雙腳被綁住,但是不可否認的是,當她知道這幾年容析元都沒碰過女人時,她內心還是有着難以言喻的竊喜。

一個男人孤零零的待在卧室裏還不休息,是不是也有點可憐呢?他是在忙公事還是有心事?

尤歌忍得住不出去,但腦子會思考啊。

就在她愣神之際,忽然看到容析元卧室的燈熄了……他睡覺啦?

尤歌這才稍微安心一點,走回床邊重新躺下。

寂靜的夜晚,一點小聲響都能傳得很遠,尤歌躺下後沒能立刻睡着,好像總有個什麽東西在牽引着她的注意力。

不一會兒,尤歌聽到了車子發動的聲音……嗯?這麽晚了,是誰要出去?

尤歌好奇地站在窗戶張望,車庫門口亮起了燈,開出來的車,竟然是容析元的座駕。

是他?他要出門?

如果是沈兆,不會半夜開着容析元的車出去,會開另外的車。

尤歌遠遠地瞥見駕駛室裏坐的那個人,果然是容析元。車裏只有他一個。

沒人知道容析元要去哪裏,尤歌也不會問,只是這心裏難免有幾分酸澀……這個男人,她從來沒看透過,永遠不知道他在想什麽,猜不到他下一步會做什麽。他就像是變幻莫測的火燒雲,又像是迷霧般令人困惑。

尤歌睡意全無,仿佛背上梗着一根倒刺似的,坐立不安。十分鐘後,尤歌終于披上睡袍,悄悄走出了這間房,朝着前邊主宅走去。

初夏的夜晚,月光皎白,涼風清爽,為這別墅裏增添了幾分夢幻般的色彩,朦胧的美感,很富有浪漫情調。如果這時候能跟自己心愛的人一起欣賞夜景,将會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只可惜,尤歌獨自一人,難免顯得冷清。

對這個地方,尤歌很熟悉,她從側門穿進客廳,徑直走上樓……她進了書房。

別墅裏的每個角落,尤歌都了如指掌,雖然過去四年了,但這裏并沒有變化,就好像時光都停頓了,一切擺設都是照原樣,就連容析元的電腦擺放的位置都沒有變過。

不過電腦經過四年之後早就更新換代,這臺電腦顯然是新買不久的,嶄新發亮。

尤歌關上書房門,坐在電腦前,稍稍猶豫一下,還是将電腦打開,像是在尋找着什麽。

很快,尤歌的注意力就被吸引了,聚精會神地盯着電腦屏幕……大約半小時後,尤歌關了電腦,臉上的表情比先前顯得愉悅一些,眉頭也舒展了。

剛一轉頭,就看到一個男人的身影伫立在身後,尤歌一驚,下意識地說:“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其實尤歌的意思僅僅只是驚訝,但聽在容析元耳裏,卻有着另外一番嫌疑。

這張冷峻的俊臉流露出淡淡的冷漠和疏離,瞄着電腦剛黑下來的屏幕,他唇角勾着的弧度都有一絲傷人的氣息。

尤歌察言觀色,嗅到一點不尋常的味道。她想要解釋什麽,可話到嘴邊又硬生生咽下去,咬咬唇,兩只腳僵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容析元眉宇間隐現倦容,似是連多說一句話都沒興趣。

氣氛尴尬,兩人的新婚夜竟演變成此刻的局面,實在令人心情郁悶。

尤歌最終還是默默離開了,走到門口忍不住回頭看看他的背影,她的心越發沉重……他站在她身後多久了?她在電腦裏找什麽,他難道全都看到了嗎?

空氣都變得凝重起來,尤歌不由得苦笑……這哪裏是夫妻間的樣子?

她走了,腳步聲漸漸遠去,容析元這才緩緩轉身,凝望着書房門,諱莫如深的面容染上了複雜。

他不禁想起從前,尤歌總是叫他大叔,兩人之間沒有隔閡,沒有芥蒂,之後溫暖和親密。那樣的日子,是不是再也找不回了?

有時候他竟會覺得尤歌的腦傷痊愈,不是件好事,他甚至假設過,如果尤歌還是四年前那個智商如孩童的姑娘,是不是一切又将不同?

幾聲嘆息,幾聲唏噓,容析元和尤歌各自回房休息,沉悶壓抑地度過了這個新婚之夜。

第二天。

這是尤歌在經過幾天請假之後第一天去公司恢複上班。她很重視這份工作,珍惜來之不易的機會,她能做的就是積極努力地拿出成績,證明她的老板沒有看錯人,證明她的實力對得起現在的待遇。

“錦程”集團,是尤歌目前所任職的公司。該公司是本市近幾年崛起的酒店業新星,其品質與管理以及口碑,都做到了盡善盡美,與一些老牌子的高檔酒店拉開了競争,迅速成為行業裏不可小觑的實力派。

公司老總姓俞,年紀不大,卻有着過人的商業頭腦和管理手段。就是這位俞總親自任命剛進公司的尤歌負責泰華酒店的收購案。

這件事,在公司上上下下引起了不小的波瀾,不管是普通員工還是高級主管,一個個都無法理解為什麽一個新人可以得到絕佳的機會?

職場如戰場,是看不見硝煙的戰争,在競争中,一不小心就可能摔得很難看,而等着看你摔的人,絕對比真心祝福你的人要多出N倍!

尤歌才剛開始接觸真正的職場,身臨其境之後,才體會到這其中的艱辛與不易。

從她第一天上班起,就忍受着同事們異樣的眼光,私下裏都在猜測她會不會是老板的某個秘密情.人?或者是公司某高管的關系戶?

總之,各種閑言碎語都有,可就是沒人會去承認尤歌的存在,甚至懷疑她那張加州名牌大學的畢業證書是假的。

尤歌本來就是個水靈靈的年輕女子,她的外型氣質以及年齡,學歷,都是外人羨慕嫉妒恨的因素,加上她在那晚酒會的亮相,第二天就有新聞報道了,公司的人才知道,原來,這個尤歌就是四年前失蹤了後被容析元懸賞一千萬的主角!是寶瑞集團前任董事長,是真正含着金湯匙出世的公主!

如此一來,尤歌更加富有争議性,話題性,公司裏的人現在明裏暗裏談論的目标都是尤歌,簡直将她當成了外星人看待,總覺得她身上有着可以挖掘的很多故事。

人們只看到尤歌光鮮的一面,羨慕她是富家千金,羨慕她和容析元那麽親近。可人們不知道尤歌都經歷了什麽,不知道她的苦痛和血淋淋的傷口,更不知道豪門中殺人不見血的争鬥有多殘酷。

從前的尤歌很無助,很脆弱,對人的依賴性很強,時常都沒安全感。現在的尤歌,她最大的依賴就是她自己,不是其他任何人。

辦公室裏,尤歌向俞總彙報工作,遞交上新的收購計劃。

看到尤歌将收購低價做了變動,俞總開始不理解,但在經過尤歌一番解釋之後,俞總的眼睛都亮了,對于自己任命尤歌的信心又多了幾分。

這一天,尤歌和容析元各自忙于工作,都回家很晚,連照面都沒打,各自回房休息。

好像一切都風平浪靜,可事實上卻湧動着看不見的暗流。尤歌知道,她與容析元始終有正面交鋒的一天,不可避免的。

就這樣過去了三天,終于到了泰華酒店與錦程集團以及博凱實業對于收購計劃的最後一次面晤,将決定酒店最後的歸屬權。

這對尤歌來說,是個重要的日子,是她交成績單的時候了。

下午三點鐘,泰華酒店頂層會議室。

今天的氣氛就不如前幾次那麽輕松了,隐隐有點緊張的氣息,唯有泰華的老板才是最得意的那個。

正是有了兩家大公司的競争,所以泰華能以理想的價格出手,老板怎能不歡喜呢,早就盼着這一天了。

尤歌穿着淺藍色的套裝,簡約大方,長發紮成馬尾束着,露出她巴掌大的小臉,清新脫俗,純美而又俏麗,小小的菱唇噙着淡淡笑意,靈動的大眼流光溢彩,燦亮如輝。可以看出,她對今天的收購還是很有信心的。

三點整,會議室的門被推開了,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悠閑地走進來,一眼就看見了坐在對面的她。

容析元知道今天要面對的人是尤歌,她是錦程集團收購泰華酒店的負責人。

他閑庭信步似的邁着步子,濃眉一挑,墨眸閃動着冷光,在尤歌對面坐下,淡淡地說:“真是巧,不知道如果泰華的人知道我和你是夫妻,他們會是什麽表情?”【祝大家新年快樂!】

☆、還是最喜歡聽她叫大叔(5千字)

安靜的會議室裏現在只有容析元和尤歌兩人,卻充斥着十分怪異的氣氛。在商場上,夫妻間各自為政的例子并不少見,但像這樣毫不掩飾地面對面交鋒還能淡定如常的,這倆絕對算是精品中的奇葩。

瞧這神情動作,不知情的人哪裏會想到這是一對夫妻?

可正是因為這樣,事情變得有趣了,正如容析元所說,如果泰華酒店的人知道他和尤歌是兩口子,那會是個什麽心情?

尤歌平靜地看着他,她水潤靈動的大眼清澈如溪,白裏透紅的面頰清透嫩滑,看上去是如此年輕而富有青春的氣息,但她卻有着超越年齡的冷靜穩重,微微一笑說:“容先生,你也是個公私分明的人,希望一會兒我們只談公事,不要受其他因素影響。”

她柔美的聲音很動聽,即使語氣淡淡的,可卻有着一股說不出的韻味,輕輕地撥弄着他的心。

容析元一向是不喜形于色,可是唯獨眼前這個女人能讓他的情緒出現波動,就像現在。

“只談公事?”他微微眯起眸子,墨色甚濃,修長的手指在文件上點了點,勾唇嗤笑:“不錯,這幾年你學到的東西很多,既然這樣,我這個當老公的,沒理由不配合你。如你所願,我會公事公辦,到時候不要說我不給你情面。”

男人這張帥到沒朋友的臉,說到最後幾個字時,神情染上了一層薄薄的冷冽,好像一瞬間就進入了“對手”的狀态。同時也是在向尤歌宣布,他一會兒不會徇私,一定會跟她光明正大地進行競争,不會因為是夫妻而手軟。

尤歌放在桌子底下的手慢慢攥緊收攏,嬌俏的臉蛋上笑意不減:“好啊,這才是我們應該有的專業的态度。”

話音一落,會議室的門推開了,進來的是泰華酒店的老總以及秘書和律師,其中一個就是上次跟尤歌接觸過的黃總經理。

氣氛變得熱鬧起來,打破了沉靜,互相打過招呼,照例寒暄幾句,很快就進入了正式的流程。

本來不必要這樣讓容析元和尤歌同時出現,但這泰華酒店的老總羅永昌,天生就喜歡高調,喜歡張揚,這次既然兩家大公司同時對泰華有興趣,他當然是趁此機會大撈一把,順便感受一下這種被大人物重視的滋味,最好的方法當然就是讓兩家公司一起坐在談判桌上,看誰開出的條件能讓他滿意,這收購自然就順利了。

黃總經理是負責任之一,但最終拍板最決定的還是泰華酒店的老總羅永昌。

羅永昌搓搓手,然後再摸摸自己的禿頂,笑得一臉燦爛:“呵呵……兩位,已經認識啦?這樣好啊,一會兒咱們談起來也沒那麽生疏了。尤小姐,上次沒能親自接待,真是失禮……”

說着,羅永昌沖尤歌伸出手,意思是要握手表示一下歉意。

出于禮貌,尤歌站起來,伸手……這一秒,尤歌分明能感到對面容析元的眼神變得跟刀子似的戳過來,不由得心頭一緊,手指與羅永昌的手輕輕碰了一下便縮回來,算是握過了。

羅永昌微微一愕,随即又哈哈地笑,可這雙眼睛還不停往尤歌身上瞄。

在座的其他幾位都是男人,哪有不明白的道理……看來,這羅永昌對尤歌産生了那麽一點興趣,男人對女人的興趣。

尤歌不動聲色地坐下,佯裝什麽都不知道,露出公式化的笑容,打開了自己帶來的文件。

容析元冷眼睥睨着羅永昌那只手……剛才與尤歌的手碰過的,現在怎麽看都感覺羅永昌的手特刺眼,特難看。

“咳咳……容總,尤小姐……”黃總經理開腔了,一本正經很嚴肅:“在這之前,兩家公司都跟我們泰華有過不止一次的接觸,大方向都已經談過,互相協商之後才有了今天的會晤,對于兩家公司的誠意,泰華跟同身受,因此也覺得,同樣表達誠意的方式就是盡量節省你們的時間,對于收購一事,盡快有個結果。經過前段時間的磋商,今天會有新的企劃案提交,我們泰華将即時做出結論。”

這番話的意思就是——收購底價,需要尤歌和容析元再重新提交一次,這也是最後的機會,那家公司的底價能讓泰華滿意,誰就是贏家。

原本這種把戲,容析元很不屑,但由于有了尤歌的出現,他不知出于什麽心理,居然會容許泰華的做法。這等于是纡尊降貴,好比一個高高在上的巨人在彎腰陪小矮人玩耍。

看似很簡單的一件事,今天只需要報上最後底價即可,但實際上在此之前,卻是要做很多必不可少的工作才能有今天的最後結果。光是底價的數據就讓尤歌頭痛不已,花費了大量的時間來研究,包括對容析元昔日收購案例,尤歌全都剖析透徹,試圖去了解他的行事風格,以此來對他開出的底價做出盡可能的判斷。

尤歌做的許多功課和努力,別人不一樣看得見,今天就是檢驗她成果的時候。

兩份文件擺在桌上,分別是尤歌和容析元遞交的,接下來的時間,就是需要等待了,泰華的人要将兩份文件進行對比,最後宣布結果。

由于有了前期的繁瑣工作,今天就顯得很幹脆了。泰華的人拿到兩份文件之後就出了辦公室,私下開小會去了,等一下就會返回會議室告知結果。

會議室又恢複了平靜,只剩下容析元和尤歌了。

容析元輕松自在,仿佛根本不将這麽重要的事放在心上。喝着現磨咖啡,品嘗着濃香,再點上一根煙,悠閑地吐着煙圈。

不得不承認,這男人的長相真的沒處可挑剔的,360度全方位無死角的帥,令人驚嘆造物主的神奇,天生的五官,沒有整.容,卻比整過容的帥哥更耐看,更富有無懈可擊的魅力。

他像一本書,眉宇間深深藏着耐人尋味的故事,讓你在翻過一頁之後還忍不住想往下看,想了解關于他的過去現在。

強烈的存在感,猶如發光體一般無法忽視,他就這樣靜靜坐着,也能散發出迷人的吸引力。

這樣的男人,誰能忍住不去看?

尤歌不知不覺就把視線集中在了他身上,心裏在默默嘀咕:“沒事幹嘛長成這樣?還要不是跟我一個公司的,如果是工作的地方有這麽個同事,或許她都會難免分心。要說外貌,容析元若在古代,絕對是男顏禍水級別的。”

“怎麽,覺得你老公長得還行?”容析元忽地來了這麽一句,嘴角噙着一絲暧.昧的玩味。

尤歌晶瑩剔透的小臉頓時一熱,染上兩朵紅暈,急忙別開視線,扁嘴說:“馬馬虎虎,一般般吧。”

容析元本來還有一絲莫名的得意,可以聽她這麽說,他的臉色又垮了下來,犀利的眼刀橫過去:“你說實話會死嗎?我這樣都只能算一般般,那誰才是不一般?”

一屋子的醋酸味,只是兩個人都沒聞出來。

尤歌單手托腮,裝作很認真地在思索,水汪汪的眸子眨巴眨巴:“比如最近很火的那部劇,笙簫啊,裏邊那個男主角就很帥,不是一般的帥……還有那個什麽奇譚裏的小鮮肉個個都帥得很,還有韓劇裏的男演員随便一抓都是一大把帥哥……還有……”

尤歌說了一大堆,容析元的臉色就越來越難看,唇線越抿越緊,繃成一溜直。

“真看不出來,你也是個腦殘粉。”容析元冷言冷語地做出這麽個評價。

尤歌不以為然地嘟嘟嘴,皺皺小鼻子,哼哼唧唧地說:“腦殘粉又怎麽啦,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她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很像個孩子,純美又可愛,跟先前那個冷靜的職場女白領形象截然不同,卻更能觸動他的神經。

容析元心頭一抽……目光緊緊鎖住她的臉,想要抓住她天真的表情,腦海裏又浮現出了幾年前那個如孩童般的尤歌。

尤歌被他這灼熱的眼神給煞到,不由得一陣心跳加速,差點陷進他深邃的雙眸中,還好她如今對這樣級別的美男有點免疫能力了,否則真會癡迷。

其實尤歌一直都不否認容析元在長相上一定是她見過的最帥,可她就是想氣他,故意說些明星的名字來刺激他,其實好多電視劇她都沒看過。

尤歌掐了掐自己的腿,強行收住心神:“咳咳……容先生,你對今天的收購案,有幾分把握?”

岔開話題,是最适合解除尴尬的。

“你呢?又有幾分?”容析元不答反問。

“我?我沒把握。”尤歌說得很坦然,并不以此為慚愧。

實際上,能與容析元做為競争對手,對于剛涉足商業圈的尤歌來說,足以令她榮耀了。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成為容析元的對手,即使最後敗給他,同樣是值得驕傲的經歷。

所以尤歌很坦白,不自吹自擂,直接了當。

容析元墨黑的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贊許……她很有分寸,不像有的新人那麽自大,敢說自己沒把握,這比自誇還需要勇氣。

這夫妻倆有個共同點,在面對工作時,都能進入狀态,盡量地與私人感情分開。但容析元是成功人士,他在商界多年,能做到這點,其實不足為奇,可尤歌才新晉踏入職場,她能做到,那就不是簡單的事了。是她天生就有非一般的覺悟高情商還是接受過經驗人士的指導?

容析元不禁又想到了許炎……那個看似只是醫生卻實際不簡單的男人,如果尤歌這幾年都受着他的教導,那麽,透過尤歌,就能看出許炎是個多麽具有實力的對手。

“你也不用太謙虛,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就成為泰華收購案的主力,你們公司的老總想必是很賞識你,而你到目前做得也還不錯。”容析元很少誇人,現在誇誇尤歌,聽起來也是公式化的口吻。

“謝謝容先生的謬贊了,無論成敗,對我都是一種經驗的積累。”

“……”容析元眯了眯眼,總是覺得不舒服,尤其是聽到她稱呼他為“容先生”,這麽生疏,充滿了距離感。

他心裏,最懷念的,最想聽的,還是她用稚嫩甜膩的聲音喊“大叔”。

尤歌再次看到容析元走神了,她能肯定,他真的是走神了,不是她看錯。

這是很稀罕的事,他給人的感覺一直都是那種深沉內斂型,現在居然失神?他在想什麽呢?

尤歌低頭看了看表,時間過得真慢,不知道泰華的人還要商量多久才出結果?

尤歌是真的沒有把握能收購成功,因為她的對手是容析元。據她所知,容析元到現在為止都沒有過敗績,只要是他看上的公司或機構,最後都會被他納入麾下。她不會傻到以為自己真的可以在目前的階段與他抗衡。

把握沒有,但尤歌不會完全看低自己,在她心裏有着三成的希望預期。僅僅三成而已……

容析元不再說話,他一旦沉浸在回憶裏,除非有特別的事,否則他不會理睬。

而尤歌的心情卻很複雜,這一幕,仍舊像做夢一般。在四年前,她哪裏會想到能有今天這樣與他坐在同一張談判桌上?為了這一天,四年裏,她所付出的努力與艱辛,遠遠超過常人的想象。

她把自己的精力進行最大程度的壓榨,才能在四年後變成現在這個自己,擁有過人的智慧,聰明的頭腦,冷靜的工作态度……等等這些,都是她忍受無數的痛苦與汗水才換來的。所以,她比很多人都更珍惜眼前的一切,包括來之不易的工作機會。

沉靜的會議室裏,尤歌和容析元都各懷心事,而彼此所回想的事情都是跟對方有關聯的。這是一種微妙的氣氛,好像一只平衡的天枰,無論哪一邊稍加砝碼,就可能打破格局。

終于,會議室的門再次被推開,泰華的人慢吞吞進來了。可以看到一個個臉上的表情都跟撿到錢似的開心。

“兩位久等了,真不好意思。”羅永昌又客套了一番,雙方都不得罪,場面話說得一溜一溜的,最後才拿起了文件,略顯激動地說:“兩位,結果已經出來了,經過反複商議,泰華一致認為,本次成功收購泰華的公司是……”

說到這裏,羅永昌故意停頓了一下,為了制造一點懸念和緊張氣氛。

尤歌确實有點緊張了,緊咬着唇,明眸一眨不眨地看着羅永昌。

容析元卻面不改色,不知是胸有成竹還是……

“是……”羅永昌笑得合不攏嘴:“是錦程集團!”

錦程?是錦程!是尤歌所在的公司!

意外,是錦程而不是博凱!尤歌贏了!

尤歌當場就呆住,第一次覺得公司的名字竟然這麽動聽!

有點不真實,像是幻覺。可羅永昌和黃總經理那張堆笑的臉,确确實實在提醒尤歌,這是真的!

尤歌在短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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