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

了什麽東西來?如此大的份量嗎?

☆、民政局領證(求月票)

精致的晚餐,滿桌子都是菜,整個屋子裏飄着誘人的香味,傭人的廚藝絲毫不亞于高級餐廳的大廚。這樣的一頓晚餐,應該是吃得很滿意的吧。

只是,餐桌上卻只有尤歌一個人,另外還有一個盤子裏是為香香準備的食物,它上蹿下跳的有點忙,即使已經喂飽了它的狗仔們,它還是會叼着肉下地去,給狗狗們扔去幾塊肉,它才會安心地進食。

尤歌的心情不太美麗,白.皙如瓷的臉蛋略顯一絲失落,還有嘴角噙着的笑意裏,有着無奈與自嘲。

尤歌還是跟以前一樣喜歡穿淺色的衣服,黑亮的長發柔順地披着,純美中帶着幾分自然的俏麗,清雅脫俗。低垂的眼簾遮住了她眼中的些許複雜,心裏在問自己:這是怎麽了?難道還有什麽期待嗎?她原本就是孤家寡人一個,現在為何對着滿桌子的美味卻連動筷子的興趣也如此淺淡了?

不願去也不想去将心底藏着的某些東西剝開來,可事實上就是會莫名地心悸,好像有不好的預感在滋生蔓延。

現在已經晚上八點,容析元還沒回來吃飯。尤歌很讨厭此刻的心情,就跟一個等待丈夫的小妻子似的……不,她不能真将自己當他的妻子,她只是為了拿回公司和守住香香一家子。

嗯,沒錯,就是這樣的。尤歌一遍一遍這麽催眠自己,不允許自己迷失在容析元的*陣裏。

但只要不承認就沒關系了嗎?之所以沒胃口,是不是因為視線裏少了一個人的影子呢?

終于,尤歌還是拿起筷子開始吃飯,無論想不想吃,都要把肚子填飽再說。

晚飯之後,尤歌在屋子裏繼續研究收購泰華酒店的文件,當專注于工作時,她可以暫時忘記某些人和事。

可時間在不停流走,很快就到了深夜12點。

看來,今天他是不會回別墅了。尤歌心裏輕嘆,泛起一縷淡淡的酸澀,随即又安慰自己說:他是個功成名就的男人,他除了公事之外,應該還有豐富的私生活安排吧,那太正常了,他不回家,更是沒什麽可奇怪的。

尤歌在想,或許婚後她也就是過得跟現在一樣……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一個人看電視,一個人吃零食,一個人笑,一個人樂,一個人苦,一個人……

第二天,就是容析元所說的領證的日子,也是尤歌父母的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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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尤歌依然是一個人的早餐,傭人說,容析元昨晚沒回來。

雖然有了心理準備,但真正地聽到時,尤歌難免心頭有點犯堵。此時此刻的感覺,怎麽跟四年前那般相似?

四年前,他無緣無故地離開別墅不回來住,她連一句話解釋都聽不到,只有傻乎乎地在這裏等着她的大叔再次出現。那時的她單純得傻氣,不懂揣測人心,不懂人心多複雜……她飽嘗等待的煎熬,從失望到絕望,那一天天被消磨的信念,直到最後被碾得灰飛煙滅。

現在,他又是一聲不響,沒一句交代的話。尤歌記憶裏遠去的感受又再次回來了,侵蝕着她的心,嘲笑她又一次被他耍了。

是的,他怎麽會真心想娶她?不過是覺得好玩吧?将她當玩具似的逗樂,看着她妥協,答應,然後他就跑到遠處去潇灑快活,全然不把她當回事,依舊是沒一句解釋,像風似的沒有蹤影。

是誰霸道地說要在今天去領證?她說不行,他非要執意在今天。

而現在,他又在哪裏?

尤歌對着鏡子發笑,纖細的小手指着鏡子裏的自己:“清醒點,不準為他這樣的人哭泣和悲傷,更不可以生氣。就當他說的話是個P,放完就完事,如當真,你就是不折不扣的傻子!尤歌,你記住,你在他心裏,根本什麽都不是!”

是該有多大的決心才會說出這些告誡,有多殘忍才能這樣猶如自殘地警醒。

尤歌深深地呼吸,昂首挺胸,打起精神,對着鏡子微笑:“出發吧,今天去拜祭爸媽,不可以無精打采的,要讓爸媽知道我過得很好。”

尤歌給自己打氣,強迫将腦海裏某個擾人的身影趕走,獨自一人離開別墅,去了郊外的公墓。

郊外的空氣比市區裏好些,天更藍了,水更清了,晴空萬裏,風景如畫,坐落在一片蔥綠中的墓園,是本市最貴的墓地了,尤歌的父母就葬在這裏,并且是合葬的,墓碑上有夫妻倆的名字,合照。

這是墓園中最好的最貴的位置,不像其他的墓碑之間有點窄擠,這裏每座墓之間都有着充分的間隔距離,周圍的綠化植被更有層次,全都是四季常青的植物,枝葉修剪得很整齊漂亮,空氣清新,鳥兒栖息,無形中就淡化了陰沉的氣息。

一陣幽香浮動,随着一片黃雲飄來,墓前多了一個窈窕的身影。

尤歌來了,帶着父母最喜歡的臘梅花,還有父母最喜歡吃的水果,前來拜祭。

一身黑衣,莊嚴肅穆,尤歌跪在地上,将祭品擺好,點上香蠟,放好臘梅……

以前,尤歌從未來拜祭過一次,只因為……在父母去世後的那些年裏,尤歌由于創傷後遺症,以至于她無法面對父母的死亡,大腦開啓了自動防禦機制,她不記得那場車禍發生的事了,也不記得父母的死。鄭皓月也将這件事隐瞞,直到四年前尤歌在一次開業典禮上受到刺激,才重拾了那些記憶,不得不面對殘酷的事實。

這是尤歌第一次來拜祭父母,她悲恸的心情可想而知有多沉重。

但尤歌卻用微笑面對着父母的墳墓,說着自己如何治好了腦傷,如何變得比以前更聰明了,如何從國外名校畢業,如何找到工作……

在尤歌心裏,父母從未離去,他們一定在天上某個地方注視着她。

尤歌紅紅的眼眶噙着淚水,可臉上是帶着微笑的,她的手在墓碑上,父母的照片前溫柔地摩挲着,輕柔的聲音充滿了小女兒的嬌态。

“爸……我記得您以前總是愛說我像只小豬豬,小時候我很貪吃,身材圓圓的……其實現在想起來,我才覺得,興許那是因為有爸媽的疼愛,我過得很幸福,所以吃什麽都香,還特別喜歡爸媽喂我吃……”

“媽……小時候我最愛偷穿您的高跟鞋,還有偷偷地用您的口紅擦在嘴上……時常我都是個大花臉,您每次都假裝兇巴巴地要打我,可每次都被我撒嬌地親兩下就沒事了……媽,我好想吃您做的酸奶,還有曲奇餅幹……其實我自己也有學着做,可總是覺得不如媽媽的手藝好,味道還是差了一點。”

“爸……還記得小時候您教我學騎自行車,可我總是摔,總學不會,每次摔了還哭得很慘。現在我要想您報告一下,我學會騎自行車了,只用了一個小時就騎得很熟練。外國外讀書的時候,有一年我還得了全校的自行車比賽冠軍。”

“爸,媽……我長大了,我會照顧自己了,也有了自己的工作,獨立了,可以養活自己沒問題。只是……爸媽,請原諒我的不孝,公司在我手中丢失了,我會盡全力奪回來的。無論如何,那都是爸媽的心血,不能葬送在我手裏……爸媽,請你們在天之靈保佑我……”

尤歌虔誠地雙手合十,低聲呢喃着,不知不覺已經淚濕腮邊。

子欲養而親不在!如今她是長大成人了,可是卻只能以這樣的方式告慰父母,不管怎樣緬懷、哀思,始終只能陰陽相隔。

尤歌來之前想好了不哭,但怎麽能做到不哭?孤單單活在世上,至親的人已不在,這種挖心挖肺的痛,沒有任何東西可以緩解與撫慰。

模糊的淚眼,視線恍惚,尤歌耳邊還回響着父親母親慈愛的聲音,腦海裏浮現出的是一家子曾經的幸福時光……那些記憶,仿佛就發生在眼前,卻又是那麽遙不可及。

悲憫的氣息在周圍萦繞,浸透着空氣,好像一下子從晴天進入了陰雨。寂靜的墓園裏,尤歌低聲的啜泣,顯得那樣無助與傷悲。

說也奇怪,不知哪兒飛來的一只鳥,停在了尤歌面前,靜靜看着她,好半晌都沒飛走。

尤歌擦着紅腫的眼睛,失神地呢喃:“小鳥啊小鳥,你是不是我爸媽派來的使者?來聽我說話的對不對?”

人在最脆弱的時候,心智也會發生混亂,迷茫,所以尤歌看見一只小鳥都能跟父母聯系在一塊兒。

小鳥在地上跳了兩下,發出一聲鳴叫,然後飛往尤歌身後……尤歌下意識地跟着轉身去看,驀地,撞到了一堵肉牆!

“啊——!”尤歌驚呼,沒想到身後會有人,加上這又是墓地,頓時汗毛都豎起來了。

“你……”尤歌擡眸,見到的卻是一張熟悉的俊臉。

“這麽驚慌做什麽,大白天,你還害怕?”男人漫不經心地陶侃,嘴角冷魅的笑意裏含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疼惜。

尤歌氣呼呼地咬牙:“容析元,你幹嘛不聲不響地站在我背後偷聽我跟爸媽說話!”

沒錯,真是容析元來了,神出鬼沒的。

“我怎麽是偷聽?我是光明正大地聽,是你自己沒注意到我。”容析元一貫的無賴口氣。

尤歌現在也不激動了,對于他厚臉皮,她算是見識到了。

“你為什麽會來?”尤歌狐疑地瞪着他,這個男人到底要幹啥?一聲不響地走掉,然後又悄然出現,他知不知道這樣很考驗人的心髒啊?

但無可否認的是,尤歌心底隐隐壓抑着一抹喜悅……他沒有像四年前那次讓她等上一兩個月。

容析元沒回答,只是牽起了她的手,面朝着她父母的墳墓。

他的手很厚實,有一點淺淺的繭子,很溫暖,包裹着她纖細白嫩的小手,她竟一時間忘記了掙脫,側頭呆愣地望着他,看不透他此刻的想法。

容析元依舊神情淡然,但眉宇間卻多了幾分莊嚴,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在空氣裏響起。

“你們的女兒,以後就交給我了。她會每天吃得飽飽的,睡得香香的,她會有傭人伺候,她會有保镖保護……她累了可以休息,她無聊可以出去旅行,她可以每天都有香蕉牛奶喝,她不會凍着不會餓着,她可以一覺睡到中午,也可以早晨起來跑步,她可以有很多信用卡,也可以把鈔票抱着慢慢數……她可以把我家随意布置,她還可以每年都對我許個願……她還有一群可愛的狗狗陪着。所以說,我娶了她,是她的福氣,你們也該瞑目了。”容析元說了一長串,最後還沖着墓碑笑一笑。

聽似是碎碎念着一些平常的事,但仔細想想,容析元所描述的那些生活若能實現,對一個女人來說,難道不是畢生的幸福歸宿嗎?是多少人夢寐以求追逐一生都無法得到的生活,他卻輕描淡寫地說出來,并且有種令人信服的堅定。他,能做到。

尤歌心中的激流,澎湃着洶湧着,良久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說的那些都是真的嗎?她可以認為是真的嗎?他為什麽要在父母的墓前說?可知道這代表了什麽含義?

尤歌好不容易拉回心神,揉揉發紅的小鼻子,濃濃的鼻音說:“容析元你不要開玩笑,我們的婚姻只是虛名,你不用真的像你剛才說的那樣做,我也不會去憧憬那樣的生活,這是我父母的墓碑,請你不要信口雌黃。”

尤歌在極力抗拒着不動搖,他說的那些,太容易消磨一個人的意志了,她不允許自己沉迷進去,她知道泥足深陷之後不會有好結果。曾經的教訓,傷痛刻骨銘心,她也有了對感情的恐懼。

容析元卻不以為然,唇角勾着好看的弧度,大手緊了緊:“是真是假,你試試不就知道了?明年再來拜祭時,你可以向你父母彙報一下我們的婚後生活。”

看他說得那麽肯定,尤歌感到心頭一陣慌亂,別開視線不去看他的眼睛……

容析元不放開她的手,握得更緊了。渾厚的聲音盤旋在她頭頂:“走了,下次再來吧。”

“去哪裏?我還有好多話要對爸媽說呢。”

“你怎麽又忘了?現在該去民政局了!”

“你……”尤歌愕然,他真的要這麽做?

盡管到了這份兒上,可尤歌還是感覺像在做夢,仿佛一切都不真實。

他空降在墓地,已經夠驚悚了,又對着她父母的墓碑說了一堆誓言般的話語,現在說要去民政局……

“那個……你其實可以再考慮一下的……”

“我考慮清楚了,你不必一再提醒我。”

“結婚啊,是大事,你真的不用再仔細考慮?”尤歌站在原地沒動。

容析元不耐煩了,幹脆一把摟着她的腰:“你好啰嗦,信不信你再廢話我就在這裏吻到你暈過去。”

“……”尤歌立刻閉嘴了,這是在父母墓前,他怎麽能這樣!

容析元見她乖乖閉嘴,他才無奈地搖頭……這算哪門子事呢,他要跟她結婚,她這麽不情願,可知道外邊多少女人排隊都等不到!

“真是個不知好歹的女人!”容析元黑臉了,手抓着她的手,一路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墓園,上車,開往市區。

一小時後。

民政局門口果然出現了容析元和尤歌的身影,兩人進去領證的時間很短,很快就出來了,過程順利。

拿到紅本本之後,尤歌還一直在瞧,盯着上邊的合照,有種如墜夢中的錯覺。

“真的結婚了……我結婚了……跟你……結婚……”尤歌嘀咕着,是不是還撓撓頭發。

容析元到是很冷靜地欣賞着尤歌此刻呆萌的表情,眼底藏着笑意,心情也變得輕松一點,好像恍惚間又回到了四年前的時候,那個能将人的心都萌化的尤歌。【大家*節快樂!希望大家能投點月票,我過年還是照常更新,如果連月票都沒幾張,那是不是太打擊人的積極性啦?】

☆、我們新婚,該用行動慶祝一下

一輛銀灰色敞篷版威龍,在路人豔羨的目光中向民政局開去。駕駛室裏的男人臉色不太好,眉毛擰得能夾死一只蒼蠅了。微微眯起的桃花眼泛起縷縷狠色,嘴裏在碎碎念着……

“希望還來得及……”

他旁邊副駕駛坐着一個蓄寸頭的小夥子,一只手緊緊拽着扶手,兩眼瞪得老大,驚慌的神色中又帶着一點小心翼翼。

“大……大少爺,您別開太快啊,我……我……”

許炎沒好氣地瞥一眼:“沒出息,這點速度你就像吐了?給我打起精神!還有,記得一會兒不準叫我大少爺,在外邊,我只是個普通的醫生。”

小夥子苦着臉,連連點頭:“嗯嗯……我知道了,大少爺。”

“……叫我許醫生!”

“是!許醫生。”

“你丫的能不能叫得自然點?”

“許……許醫生。”

“……”

小夥子欲哭無淚啊,在許家多年了,從小就是喊“大少爺”,習慣已經根深蒂固,現在突然要他改口,他真的有點不适應。可是沒辦法,大少爺說了,在外邊只能喊許醫生,這要是被許家人知道,他可有得受的。

一分鐘後,這輛威龍在民政局門口急匆匆停下,車裏的人在跨出車門的一刻才趕緊地脫下了身上的醫生袍。

“尤歌!”許炎驚喜地沖上去,一把拽住了尤歌的胳膊,他此刻的心情難掩激動。

“呃?許炎?”尤歌驚愕,沒想到許炎會出現。

許炎這張精美惑人的面容洋溢着猶如久別重逢的喜悅,張開手臂就想要來個熱情的擁抱,但是,他快,還有人比他更快!

只見一條男人的手臂出現在尤歌肩頭,随即,她被容析元緊緊抱在懷裏護着,他用自己的身軀将尤歌擋住了大半,淩厲的目光橫着許炎:“別動手動腳的,她現在是我老婆,你沒看見她手上的紅本本嗎?”

許炎聞言,頓時石化了,如遭雷劈一般僵立在原地,兩只眼睛死死盯着尤歌手中的東西……

“紅本兒?結婚證?”許炎一把将本子扯過來,翻開一看……清清楚楚的照片,清清楚楚的字,清清楚楚的民政局有效印章,由不得他不信。

許炎痛惜地望着尤歌,語氣中夾雜着怒意:“你真的跟他結婚了?你忘記這幾年我是怎麽教你的?你怎麽可以再一次被這個男人欺騙!明知是火坑還往裏邊跳,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痛,你對得起這幾年你吃的苦嗎?”

許炎一頓呵斥,發火的樣子也是有幾分駭人的,整個人陰雲密布,他确實難以置信,尤歌會嫁給容析元,那是她的仇人啊!

尤歌小小的身子在容析元懷中輕顫,臉頰上血色盡褪,由于先前在墓園哭過,到現在眼睛都還是紅腫的,這就更加使人覺得她很狼狽。

尤歌知道許炎會有種很鐵不成鋼的心情,但她不知道他還會有一股子酸勁。

“許炎,你冷靜一點聽我說……我沒有忘記你對我的教導,我沒有不清醒。我跟他結婚,只是為了拿回公司,還有,我的寶貝香香,我也要奪回屬于我的所有權,否則他會賣掉香香和香香的狗仔……那都是我的家人啊,我不可以沒有香香的……許炎,我沒有忘記我回來的目的,我雖然跟他有了結婚證,可我不會再像以前那麽傻了,我的心,只屬于我自己。”尤歌這些話,即是在解釋,也是在告誡自己一定要記住現在所說,別被容析元迷惑了。

這真是諷刺的一幕……尤歌感到腰上一痛,是容析元在發出警告。

“你們這是算什麽?當着我的面談情說愛?我還沒死呢,你們不懂什麽叫收斂嗎?”容析元冷冷的眼神如冰刃,從尤歌臉上掃過,再停頓在許炎身上。

他始終對這件事耿耿于懷,尤歌與許炎在一起生活了四年,之間發生了什麽,是容析元不願去細想的問題。但現在結婚證都領了,無論他對尤歌是愛情還是單純的占有,他都不允許尤歌再跟許炎有瓜葛。

“你……你別說得那麽難聽,什麽談情說愛!”尤歌憤懑地反駁,真相掐他脖子!

許炎在聽到“談情說愛”這幾個字時,更是心裏絞痛……如果真的有這回事,他還覺得舒服點,可尼瑪的就是他四年裏都沒對尤歌下手啊,冤!

許炎眼睛一亮,像是又找到一點曙光。

“尤歌,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嗎,你不會愛上他?結婚只是權宜之計,等你拿回公司了,你就會離開他,對嗎?”

尤歌心裏咯噔一下,重重地點頭。

容析元本來就窩火,現在見尤歌和許炎還在說這些氣死人的話,他壓抑的火苗更旺盛了。

“許炎,看在盧老先生的面子上,我今天可以不跟你計較,但是你別以為真的可以明目張膽地勾.引有夫之婦。”容析元說完,再也不想逗留,摟着尤歌往前邊停車的方向走。

“容析元你非要說話這麽難聽嗎?”尤歌漲紅的小臉不是因為嬌羞,是因為生氣。容析元句句話都針對許炎,并且也是對她的侮辱,她聽着總是刺耳。

容析元不搭理,黑着臉将尤歌塞進車裏……

“許炎,我會給你電話的,我明天還要去公司上班!”尤歌隔着車窗向許炎大喊。

許炎此刻,在拼命克制着沖上去的念頭,身體裏的怒氣如脫缰的野馬在奔騰!

但在理智近乎崩斷的剎那,他還是強行忍住了,只因為……他不是莽撞的愣頭青,他不會只圖一時的快意而不顧後果。

假如尤歌和容析元沒有結婚證,現在許炎就不會眼睜睜看着尤歌被帶走。可偏偏,結婚證是真的,許炎的任何舉動都可能被傳為是第三者!

第三者……這是許炎無法接受的帽子,今日能來民政局企圖阻止尤歌和容析元結婚,便是他驕傲與自尊心的底線了。

身後那小夥子可是将全部的過程看在眼裏的,望着大少爺的背影,他一萬個不解啊……原來大少爺喜歡的是這個女人?可她不是已經結婚了嗎?難怪大少爺總是拒絕家裏安排婚事,原來是因為心裏有人了。

這可是個大消息啊!要不要馬上通知老板?

這念頭剛起,只聽許炎冷冷地警告:“黑虎,今天的事,只能你知我知,回去該怎麽說,不用我教你了吧?現在你就把車開回去,以後沒事也別來醫院找我,那是我工作的地方。”

“可是……大少爺,大哥說了,要我們幾個兄弟負責您的安全,如果不要我們去醫院,這恐怕……不好交代啊……”黑虎很委屈,左右為難,可憐巴巴地瞅着許炎。

許炎一腳踹過去:“滾蛋!別用你這種小媳婦似的眼神看我,不知道的還以為老.子取向有問題。”

黑虎假裝哀嚎,頓時又嬉皮笑臉了:“大少爺絕對沒問題,回去我就跟老爺報告去!”

“去你的,還敢打報告?我剛說什麽來着?我說這件事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是是是……小的記住了!”黑虎趕緊地答應着,可這兩只綠豆似的小眼睛還是不死心地看着許炎:“大少爺,要不要咱兄弟去把容家別墅給圍了,然後幫您把人給搶過來?”

這黑虎說得眉飛色舞的,看樣子是痞xing難改。

許炎一聽,更沒好臉色,擡手就在黑虎腦門兒上敲了一記:“搶?本少爺是那種人嗎?豪強霸占,那是土匪!現在什麽時代了,別拿我老爸年輕時候那一套出來!”

黑虎見許炎說得這麽嚴肅,他也只能點頭哈腰,其實心裏在暗嘆……老爺和大少爺之間最大的分歧就是做事方式上的不同理念,也是大少爺不肯回家接管生意的最大原因。

許炎将車裏的醫生袍拿出來,沖着黑虎揮揮手,示意他可以走了。但剛轉身又回頭睥睨着黑虎:“你小子,我說過我喜歡她嗎?別瞎猜!”

黑虎表情怪異,使勁憋着笑,心想大少爺這是掩耳盜鈴嗎?不喜歡還追到民政局來?是失戀了之後還想挽回一點顏面吧?哎,可憐堂堂許家的大公子,居然在一個女人身上栽跟頭,這要是傳出去,不用誰勸,老爺肯定帶着一幫人殺過去了……

這些話,黑虎只能在心裏說,不敢真的表露。

許炎走了,懷着複雜的心情離開了民政局。走的時候看似很灑脫,不吵不鬧甚至連一句嘆息都沒有,可是他真的能這麽快就平靜嗎?尤歌跟容析元結婚了,帶給許炎的震撼,豈是一點點而已?

男人最值得欣賞的地方,不是他能第一時間為你做什麽,而是即使你暫時不屬于他,他依舊能為了你,忍耐,只等待你對他的一聲呼喚。

這需要多大的意志力和堅定的信念,許炎選擇了尊重尤歌的決定。既然她是為了公司和香香,他願意盡力去配合她,直到她的目标實現,那時,她就會離開容析元。

結過婚又怎樣?他不在乎那些世俗的東西,只要尤歌一旦離開容析元,他一定會第一個擁抱她,再也不會放手!

許炎不是在癡心妄想,他是有資格說這樣的話,也有能力辦到。只不過,在今天之前,他一直不願将深藏的某些東西暴露出來,例如他的家族背景。但現在他卻覺得,或許隐藏實力并不是一個好辦法,要跟容析元對抗,他必須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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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裏,容析元沉默,尤歌坐在他身邊,低頭不語。氣氛沉悶尴尬,一點都沒有新婚的喜悅。

尤歌還在氣頭上,想起容析元對許炎的态度,她心裏很不是個滋味。許炎是她的恩人,一輩子都是。如果沒有許炎,她的腦傷或許永遠不會康複了,她只能渾渾噩噩過一生,那又是多麽的悲慘?

是許炎當年一念之差救了她,帶她遠走國外,才讓她有了猶如新生的機會,她才能明明白白地活着。這份恩情,尤歌銘刻在心,可容析元跟許炎不對盤,兩人一見就有火藥味,她心裏怎麽會舒服。

容析元好像能看穿尤歌的心思,伸手,捏着她的下巴,擡起,強迫與他對視,鋒利的眸子盯着她:“你很不爽?許炎到底對你下了什麽藥,你這樣為他傷神,就沒想想你正牌老公的感受?”

“正牌老公?哼……我們只是挂名的夫妻!”尤歌氣呼呼地瞪着他,粉腮嬌豔欲滴,一雙柔唇嘟起的樣子更是說不出的誘.人。

容析元不由得心頭一蕩,勾着她的下巴,迎上去,閃電般的速度攫住她的唇瓣,咬了一口。

“啊你……”尤歌驚呼,他卻順勢将她按住,強健的身軀覆下來……

尤歌又驚又羞,他該不會是想要在車子裏對她?

“你……你放開……”她不知道這一掙紮,更加磨蹭着他,勾起他竄動的情.火。

“今天我們新婚,該用行動慶祝一下。放心,有隔板的。”說着,他的手不知在哪裏按了一下,駕駛室後邊竟然真的出現了一塊隔板,将後座與前方隔離出來,這樣,駕駛室裏的人就不會知道後邊的人在幹什麽。

“這樣滿意嗎?老……婆……”他蠱惑的聲音響起,如一記重錘敲在心上,趁她呆愣之際,他的手已經撩起了她的衣角……

☆、他的第一次,是哪個女人?

尤歌從來沒想過傳說中的某震會落在自己身上,她心裏的羞憤可想而知,芳心亂跳,面紅耳赤,最後奮力掙脫開容析元的魔爪,憤懑地怒視着他:“你別想亂來……我……我說過的,就算結婚了,我也不負責履行妻子的義務,你想做那種事,你……你自己去外邊解決。”

容析元懷裏空空的,再聽她這麽一說,眉頭一下子蹙起,黑着臉說:“你真的要我出去找女人?”

他心裏那個氣啊……才結婚就淪落到這地步?被她這麽急着推開,他渾身不舒服,不知道哪裏憋着一股氣發不出來,真想撬開她腦袋看看都被塞了什麽進去!

尤歌的情緒有點不平靜,捂着胸口還在大口大口地喘氣,臉朝着窗外,透過窗戶的視線,不知道在想什麽。

剛才他叫她老婆,那兩個字深深地刺激了尤歌的神經,她好不容易說服自己不要被迷惑,可為什麽還抵擋不住內心深處襲來的隐隐疼痛。

猶記得,四年前的她天真無邪,曾問過容析元能不能一輩子陪着她,那時她不懂那些話的含義,現在想想,原來她早就渴望過當他的妻子,只是現在腦傷痊愈了才明白。

從他嘴裏喊出“老婆”兩個字,有種說不出的蠱惑,沖擊着尤歌的心房,她還在努力守着最後一道防線,不讓他沖進去。

見尤歌在出神發呆,容析元又是一陣頭疼……挫敗啊,看來她真的不介意,讓他出去找女人,這麽大度的妻子,他遇上了,是幸還是不幸?

容析元憋着一肚子火,在中途下了車,吩咐沈兆送尤歌回別墅,他自己沒說去哪裏。

尤歌倔犟地沒說一句話,望着他離去的背影,她扁扁小嘴,小聲嘟哝:“哼哼……男人……他還是忍不住了吧……去就去,你去了最好今晚別回來。”

這酸溜溜的,只可惜尤歌自己還沒察覺到,她現在只是在不停地告誡自己不要沉迷,全心全意地在抗拒着容析元。是真的那麽理智和冷靜還是她害怕泥足深陷?不管怎樣,尤歌硬是沒開口叫住他,看着他走了。

車裏只剩下沈兆和尤歌,沒了容析元,突然就變得空蕩了很多,她還是無法讓自己像什麽事都沒發生過,鮮紅的小本本在提醒着她,已婚了。

市區有一點擁堵,車子開得慢,尤歌幾次看向沈兆,欲言又止,白.皙的小臉隐隐有着一絲不安。

沈兆跟了容析元好幾年,最是懂得察言觀色,人也機靈,從車內後視鏡裏看見尤歌的表情,沈兆似乎是明白了幾分。

“咳咳……少奶奶……少爺他可能只是想出去走走,不會真的去找女人鬼混的,少爺有潔癖,您早就知道的。”

潔癖?

尤歌美麗的大眼一亮,想起了自己跟容析元相處的點點滴滴……他是個很愛幹淨的男人,這個不假,但沈兆說的意思好像不僅是這方面?

尤歌眼裏閃動着好奇:“你是說容析元他有潔癖,可這跟找女人鬼混有何關系?”

“咳咳……”沈兆不禁一陣猛咳,這個問題他都說得那麽露骨了尤歌還沒反應過來,看來他只能挑明說了。

“少奶奶,少爺的潔癖不僅是在愛幹淨衛生上,這些年,少爺從沒在外邊找女人,因為,在少爺心裏,那些女人不幹淨,他不會碰。”

總算是說明白了吧。

尤歌果然訝異,驚愕地張着小嘴,确實有些難以置信。

“那還有鄭皓月呢,她一直住在別墅的……”

“什麽?鄭皓月?少奶奶您不知道嗎,少爺和鄭皓月沒有住在一起的,少爺這幾年都是住在原來那間傭人房,就是您現在住的那一間,鄭皓月是住在三樓客房,少爺跟她之間沒戲。”

“啊?”尤歌這回是徹底被驚到了,一顆心越發跳得厲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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