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

怎樣?”

“我會以為你被我迷住了……”

“是啊是啊,許大醫生是個萬人迷,這是地球人都知道的事。”尤歌笑着配合他,渾然沒留意到又一次被許炎岔開了話題,每次說到他的家庭,他總是能巧妙地避開。

許炎暗暗叫苦,還好尤歌沒有追問,他真不想繼續掩飾關于他的家庭背景,但現在還不是時候坦白。

“先吃點水果。”許炎将一盤沙拉遞到她面前。

“香蕉……”尤歌看到這盤沙拉裏有香蕉,還沾着沙拉醬,頓時臉色微微一變,不由得想到了昨晚,想到了關于那個異常的“香蕉牛奶”的故事。

“怎麽了?是不是工作太累,你好像很疲倦?”許炎見尤歌臉色不太對,關心地問。

一句溫暖的問候,聽似平淡,卻是貼心的溫柔。

尤歌趕緊搖搖頭,叉起一塊蘋果送進嘴,心裏卻在不停告誡自己別再想容析元,更別想昨晚的事,現在是晚餐時間,她要将腦袋放空,盡情享受美食大餐。

就在這時,一個服務生走過來,面帶微笑地對顧客說:“非常抱歉,您點的法國蝸牛已經沒有了,請換另外的菜式可以嗎?”

“沒有了?剛才怎麽不說,現在才說?”許炎略顯不悅,現在本該是上菜的時間,卻被告知沒有了,照理說,這樣高檔的餐廳出現這種小失誤的機率很少。

“真對不起,是我們的失誤,抱歉……”服務生一個勁地賠笑,表情像苦瓜。

“那我們換道菜吧。”尤歌說話了,清脆動聽的聲音讓人聽着很舒暢。

許炎也幹脆,随手一指……

“就換成煎鵝肝。”

“真對不起,鵝肝也沒有了。”服務生的臉已經笑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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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酒牛扒。”

“沒……沒有了……”服務生說到這裏的時候簡直就跟要哭了似的。

這下可不只是許炎要黑臉,就連尤歌也感到一陣納悶兒,這五星級的餐廳怎麽這樣啊?一連幾道菜都沒有,像話麽?太奇怪了!

“啪……”許炎合上了菜單,精明如他,隐隐覺得不對勁了。

“我不想故意為難你們,但是這算怎麽回事?昨天我親自來訂餐,并且特意說明了我會點法國蝸牛,現在卻跟我說沒有。這我也可以不計較,可其他的菜呢,為什麽我點的東西全都沒有?這是五星級酒店餐廳的服務質量嗎?”許炎冷眼睥睨着眼前的服務生,留意到對方很緊張,額頭都在冒汗。

再仔細觀察,這位服務生眼神閃爍,含着慌亂與無奈,不停地在搓着雙手……這些肢體語言都讓細心的許炎對此有了一個明确的結論——服務生在說謊!

很多人不知道許大醫生不僅是腦科專家,他也曾花過不少時間研究心理學,因此,他的觀察是有科學依據的,不是憑空亂猜的。

尤歌見這氣氛不對,有點尴尬了,但以她對許炎的了解,他不是小氣的人,今天可能是真的被氣到了。

“許炎,我們點其他的菜吧……”

“不必了,我們走,去其他地方吃。”許炎站起身,向服務生投去一個冷厲的眼神……這當然不是針對服務生的,而是針對某個幕後的人。

許炎在剛剛想起了一件事……麗斯華凱酒店的老板是誰,而尤歌在點餐那時候就接到了某人的電話,緊接着點的菜就被告知沒有了,再換其他的菜式,只要是他點的都沒有。

許炎似乎有點明白了,這不是巧合,而是……

電梯裏,尤歌還在安慰許炎,很少見他這麽沉着臉的樣子。

“許大醫生,幹嘛為了一頓飯破壞自己的心情呢,我們去其他地方吃就好,現在還早呢,你不是肚子太餓吧?”尤歌眨着晶亮的眼睛,笑成月牙狀,嬌俏可人,誰還能有脾氣。

許炎臉色一緩,又恢複了嬉笑的表情:“我心情很好啊,不過餓了是真的,一會兒我們多吃點。”

“真懷疑你的身材是怎麽保持的,平時也沒見你節食,怎麽好像一點多餘的肉都沒有,這麽結實。”尤歌說着還好奇地戳戳他肩膀上的肌肉。

“嘿嘿,知道什麽叫天生吃貨?就是本少爺這樣兒的,不用節食和減肥也能保持黃金比例的身材。”此人又開始自戀了。

“哼哼,我也沒超過100斤。”

“所以說嘛……”許炎長臂一伸,搭在尤歌肩膀上,邪氣地挑眉眨眼:“咱倆是同類,俗稱的很般配。”

電梯在往下移動,裏邊只有尤歌和許炎兩人,本就是要好的朋友,自然而然的偶爾會有親密的舉動,就好像閨蜜之間也有擁抱那般平常。

但若看在別人眼中,或許想到的就不是那麽單純了……

電梯打開,尤歌的手指還戳在許炎肩膀上,而許炎的胳膊還搭在尤歌的肩……這一幕,都被站在電梯門外的人看得清清楚楚。

一瞬間,猛地出現男人的大手将尤歌拽出去,這變化來得太突然,令人措手不及!

“容析元?你……”尤歌驚悚了,萬萬想不到他會出現,還有他此刻駭人的眼神是什麽意思?

容析元渾身張揚着霸氣,俊臉一片冷沉,隐忍着怒火緊緊箍着她的手腕,冰刀似的視線卻落在許炎身上。

“你們是不是當我死的?想約會也別在我的地盤,有本事就滾遠點別被我知道!”容析元陰狠的語氣帶着一股猶如風暴的氣場,剛才電梯打開的瞬間,他看到許炎和尤歌那樣“親昵”,他就控制不住內心的激憤了。

尤歌一時間懵了,氣憤又震驚,他在說什麽!非要說得這樣難聽嗎?

許炎也不是吃素的,眸光一狠,拽住了尤歌另一只手腕,烈焰般的雙眸死死盯着容析元:“是不是我如果帶着她去了你不知道的地方吃飯,你真會允許?今天是我疏忽,不該來這裏用餐,忽略了這間酒店是博凱集團旗下的,想必剛才也是你故意指使服務生前來告知我們點的菜都沒有。地方是我選的,跟尤歌沒關系,你別為難她,有什麽不滿就沖我來。”

許炎看着她被容析元這麽用力拽着,他心疼,他恨不得将她搶過來緊緊護着!

尤歌驚呆了,難怪在餐廳會遇到那麽奇怪的事,原來竟是容析元搞鬼!

☆、容析元的危機(5千字)

尤歌簡直不敢相信容析元會做出這種事,這是一個成熟男人會做的事嗎?怎麽看都有點像小孩子在耍脾氣呢,但是,看他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她确信了,就是他幹的!

“容析元,你好歹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怎麽會這麽幼稚?指使服務生對我們撒謊,我們也是顧客,是消費者,你就不怕這樣會影響酒店餐廳的形象?”尤歌清澈的明眸含着愠怒瞪他,心裏說不出是個什麽滋味。

容析元大言不慚地說:“你們這樣明目張膽地出雙入對,就不怕影響我容家的形象?”

許炎一聲冷笑,桃花眼裏泛着寒芒與諷刺:“原來是顧及家族聲譽,我還以為你真是緊張尤歌呢。”

尤歌心裏一酸……是啊,這話沒錯,容析元不是在乎她,他在乎的是容家的面子而已。

尤歌清冷的眼神藏着一絲心痛,淡淡地說:“容析元,既然容家的聲譽那麽重要,你現在就該放開我,以免萬一被記者看到你這樣對待女人,恐怕你又要上頭條了,豈不是整個容家都要跟着丢臉?”

容析元原本就陰沉的臉色此刻變得更加黑了,額頭上青筋暴跳,但卻沒有出言反駁,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之所以會扯到家族的面子,不過是為了掩飾心底那一抹真實的嫉妒罷了。以他的驕傲,他是怎麽都不會承認自己嫉妒,寧願被人誤解也不說。

許炎的手同樣剛勁有力,另一只緊緊抓住容析元的手臂,企圖将尤歌的手腕解放出來。

尤歌忍着痛,硬是不吭一聲,只用憤怒的眼神譴責容析元,心底透着涼意……他真狠,是不是真的那麽想捏斷她的手腕。

三人僵持之際,容析元的電話響了……

出門之前吩咐過沈兆,沒有特別重要的事情就別打擾他,可現在卻是沈兆打來的。

容析元驀地放開了尤歌,接起電話,俊臉瞬間就蒙上一片駭人的狠色。

以容析元這樣的沉穩,能将他激怒的人不多,但顯然是發生了什麽事,使得他不得不立刻離開。

他就這樣走了,招呼都沒一個,甚至都沒有強行帶走尤歌,接着電話一邊走一邊說,似乎是趕着去別的地方。

尤歌默默望着容析元的背影,一言不發,嘴角的淺笑盡是苦澀……他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霸道的時候可以跑來這裏阻止她和許炎吃飯,可一轉眼就走掉,好像她是空氣似的,剛才他那股勁兒去哪裏了?

有時她會産生一種錯覺仿佛他很在乎她,但有時又覺得自己對他來說根本什麽都不算,就像現在。

許炎也感到不可思議,原本還以為可能要鬧起來,可誰都沒想到,一個電話就讓容析元無聲消失了,到底是什麽人什麽事如此重要?比尤歌還重要嗎?

“走吧,我們吃飯。”許炎溫潤的聲音喚回了尤歌的心神。

尤歌點點頭,轉身從另一個方向出了酒店,可人就有點心不在焉了,總是會忍不住去想……容析元有什麽急事走了?是公事還是私事?是去見什麽人呢?

尤歌原以為自己可以很灑脫,婚後可以做到不聞不問,但真的事到臨頭了才發覺想象與現實的差距,她做不到心如止水,腦海裏他的影子總是在潛移默化地影響着她。

容析元确實有要緊事去辦,以至于暫時連尤歌都顧不上了。他開車直奔博凱集團大樓,因為那裏現在正上演着一出好戲,不容他錯過。

博凱集團大樓頂層最大的會議室裏,此時此刻坐着一群人,全都是公司股東。坐在上方位置的一個中年男人似乎是會議的主角,正是由他發起的會議。

中年男人身邊站着一個熟悉的面孔,是個穿西裝的青年,兩人是父子關系。

看其他股東對這父子倆的态度便知,這兩人不是一般的公司高管沒,而是真正的容家人。

不錯,這位外表和善可親的中年男人就是容析元的叔父,也就是現在博凱集團在香港總部的副董事長,整個財團的第二把交椅,他頭頂上就是容老爺子,不過老爺子如今很少管事了,大多數事務都是副董和容析元在打理。

副董主管香港總部,容析元主管的是博凱集團在大陸的公司。要論實力與重要性,兩者是不相上下的。在博凱,唯一能與容析元分庭抗議的人就只有眼前這位叔父——容炳雄。

容桓,容炳雄的兒子,現在正得意洋洋,聽着股東們對自己父親的奉承讨好,他也有種驕傲和自豪。

會議室裏一派和諧的氣氛,大家都對容炳雄尊敬有加,知道這位的來歷,誰還敢表現得不敬?一個個堆着笑臉,連晚飯都還沒吃,就坐在這裏聆聽“教誨”了。

容炳雄長得寬眉大耳,鼻子略扁平,皮膚黝黑,頭發近乎光頭,脖子上帶着一串深褐色的佛珠,看似還是個信佛的慈善之人。

“呵呵呵……容某人不過是盡心盡力為公司,都是份內的事,當不起各位謬贊啊。”容炳雄謙虛的言語中,眼底藏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倨傲,側頭向兒子容桓遞去一個示意的眼神。

容桓立刻心領神會,彎腰從桌子底下拿出來一個精美的大盒子。

“各位叔伯,家父雖然很少來內地分公司,但家父心裏無時無刻不在惦記挂念各位對公司的貢獻,特命我奉上一點小小薄禮,不成敬意……”容桓也變得很客套了,放下公子哥的架子,就像是真的以晚輩自居。

容桓的禮貌,讓一衆人感到很受用,但當看到他打開盒子時,在場的人又全都愣住了……

八塊紅豔豔的石頭放在這個金屬盒子裏,這麽曝光在空氣中,映照得整個空間都染上了紅色,猶如巨寶現世一般,令人不由得摒住了呼吸。

每個股東都是富豪,對于一些奇珍異寶,平時也都有涉獵,因此一見到這紅色的石頭,便有人認出來這是什麽。

“雞血石?!”一聲驚呼,帶着掩飾不住的竊喜。

“是梅花血!”有人更加細致地指出了把八塊雞血石的種類。

緊跟着,會議室裏響起了股東們驚喜的聲音,一個個眼睛都在發亮。

雞血石由于産量有限而日益珍貴,像盒子裏這八塊石頭都是雞血石中的“梅花血”,并且都有瓷碗那麽大,除了價格不菲,關鍵是雞血石近幾年被炒到很火爆,越來越難買到真正的雞血石了。

雞血石是一種天然寶石,無論在國內還是國外,這都是稀罕物,很多人将雞血石看作是“招財”的象征,認為擺放在家裏會帶來好運,能使人財運亨通,大富大貴,尤其是某些有錢人,鐘意将雞血石雕刻成印章。

在座的八位股東都是識貨的人,這份“薄禮”實在不薄啊!

容炳雄确實很懂得收買人心,半年沒來內地了,一來就這麽大手筆,不愧是副董,出手非一般人可比啊,光是以市場價計算,這八塊雞血石加起來的經濟價值就不下于兩百萬了,最妙的是他很能抓住這些人的心理,送雞血石,寓意喜人,誰會不喜歡?

“哎呀,您太客氣了,這怎麽好意思呢……”

“副董,您看看這……應該我們孝敬您才對啊……”

“……”

股東們嘴上都在客套,可手就不客氣了,容桓将石頭送到每個人手裏,那都是接得穩穩的,心裏還在盤算着拿回家去要擺放在哪裏或是做成印章?

容炳雄見大家都笑米米地收下了,便知今天要談的事已經成功了一半。

還沒進入正題就先把雞血石送出來,用這種方式先攻克股東們的防線,拉近距離,而不是以位高來強壓,這就是容炳雄聰明的地方,讓人很容易接受他的存在,即使知道他必定是有什麽特別的計劃,股東們也都默然地願意聽一聽了。

即便是有人在為難,可還是不能當面拒絕副董的禮物,硬着頭皮先收下了再見機行事。

容炳雄在一片恭維聲中,臉上依舊是那副笑容可掬的表情,環顧一下衆位股東,略提高聲音說:“今天主要是想向大家詢問一件事情,關于前幾年收購的寶瑞公司,我聽到一點不利的傳聞,據說是有人不滿容總對寶瑞的管理,認為近幾年寶瑞沒有得到預期的發展,再這樣下去,恐怕要被同行業的競争對手給擠下去,錯失國內第一奢侈品牌的地位。雖然本人是主管香港總部,但實際上對博凱在內地的公司,本人也從未忽視,因此,在座的各位可以說說你們的看法和意見。”

狐貍尾巴終于是露出來了,藏不住了吧。容炳雄這話的意思很明顯就是在擠兌容析元,他口中的“容總”就是容析元。這典型的是在人背後放冷槍啊!

剛才還挺熱鬧的氣氛頓時冷了半截,股東們全都面面相觑,彼此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為難與尴尬……歷來都知道豪門大戶中沒有真正的和平,看吧,容家叔侄之間遲早要爆發出來的危機總算是暴露在人前了,也是該包不住了,争權奪位的戲碼就好比古代宮廷裏的鬥争。

股東們誰都不敢先說話,這種時候如果稍有不慎站錯了隊,将來那日子就不好過了。誰都知道在博凱集團中,容析元與容炳雄都是兩只大老虎,得罪誰都沒好下場的。

容炳雄心裏是在鄙視這幫股東們,可表面上還是很有風度的。

“大家不必緊張,我就是先了解了解你們的想法,公司上下的人當然都是為着公司的利益着想,能将公司和股東的利益最大化,是我們做事的目标,也是你們的心願,但如果真的有人不适合勝任某個位子,那麽,就算這個人是容家的,也一樣會被拽下來。任何職位都是能者居之,否則埋沒了人才,拖累了公司的發展,那将是我們每個人的損失,不知道大家覺得我說得可對?”這容炳雄聽似淡淡的語氣,可最後那句話分明帶着壓迫感,在座的誰敢說你不對?

股東們笑得沒剛才那麽歡喜了,應該說是苦笑的居多……今天這會議真不是好事,說得好聽是征求大家的意見,可實際上不就是逼着他們表态嗎?支持容析元還是支持容炳雄?說白了就是站在哪邊的問題。

場面尴尬至極,股東們在打哈哈,含糊其辭,明顯是深有忌憚,不得不說,容析元在博凱,還是有着相當的震懾力,否則在副董面前,早就有人倒戈了。

容炳雄那雙小眼兒裏閃過一道怒色,他兒子自然知道該怎麽做,态度又是一變。

“各位……”容桓清了清嗓子說:“你們還不知道吧,容析元早就已經跟鄭皓月解除婚約了,而鄭皓月是寶瑞的大功臣,自從尤兆龍死後,寶瑞那些年的發展離不開鄭皓月的功勞,但對于這樣的功臣,容析元都能狠心抛棄,鄭皓月又豈會善罷甘休?她掌握着寶瑞的重要資源,關系人脈在行業中絕對是佼佼者,但容析元接手寶瑞才四年,并且四年中都很少管理,鄭皓月如今與他不和,兩人有了間隙,今後還怎麽可能通力合作?這将會是寶瑞的致命傷,解決辦法最簡單的就是讓容析元放棄對寶瑞的掌控權,讓更有能力的人來接手,寶瑞今後才能為博凱,為你們大家賺取更多的利益!”

這對父子倆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不惜爆出家族的秘密,将容析元與鄭皓月解除婚約的事告知股東們,不顧後果和影響,由此可以看出,他們不僅是要将容析元手中的權利削弱,更重要是他們想奪走寶瑞!

“什麽?解除婚約?”

“不是吧,真的嗎?這件事我們都沒聽說啊。”

“難怪鄭皓月沒參加這次會議,原來如此啊……”

“太意外了……我一直以為兩人會結婚的……”

“……”股東們再也沉不住氣,議論紛紛,震驚之餘也越發糾結和茫然了。确實,容析元和鄭皓月解除婚約的事,讓股東們都感到不妙,兩人都是寶瑞的支柱,真的內部不和,對公司肯定沒有益處的。

一個戴眼鏡的中年婦女露出鄙夷的神色,不屑地說:“我想起來了,前幾天有報道說寶瑞的前任董事長尤歌回來了……呵呵,現在想想,肯定就是因為這個,所以容析元才甩了自己的未婚妻,這種男人我最看不起了!好,副董,我支持你!容析元手握大權,也不差寶瑞這一個公司。”

有人開始帶頭附和了,容炳雄總算是欣慰,知道自己的爆料起到了扭轉局面的作用,他都忍不住要佩服自己……夠狠,才能夠達到目的。

“一切以公司利益為大,我同意副董的說法,能者居之,容析元可能是事務太多,不适合繼續管理寶瑞了。”又一個富态的大肚子男人表示了立場。

容炳雄父子相視一笑……容析元,這次看你怎麽翻身!

權力,從來都是往熱乎的地方跑,一旦容析元手中的權力被削弱,緊跟着勢力就會出現松動,很可能在容炳雄父子卑鄙的手段中,容析元的權力越來越小,最後無力與人抗衡,他就真的只能被逼到牆角,最後落得凄慘的下場。

看不見血腥的鬥争往往殘酷得令人心寒,哪怕是至親,流着相同的血,但為了利益也會亮出最可恥的武器,将親情斬斷,就像當年容炳雄對付容析元的父親那樣,毫不留情,如今只不過是将手段作用在了容析元身上。

“咳咳……副董,我也支持你。”

“對,支持副董!”

“……”又有不少人表态了,容炳雄父子笑得越來越得意。

看起來好像是一邊倒,大勢已去,可以做投票決定了,容析元這次似乎是被坑定了。

會議室的門被人無聲的推開,一個高大挺拔如天神般的身影悄然降臨,他怡然自得的神情和輕松的步伐,好像是來玩的而不是來被聲讨的。

“挺熱鬧,我沒有來晚吧。”容析元沉穩的聲音一如他此刻的狀态,鎮定如常,毫不慌亂。

尤歌不會知道,這裏正上演一出争奪戰,寶瑞,再次陷入了危機,成為容家争權奪勢的棋子,而一旦如果真被容炳雄得逞,寶瑞,又将會面臨怎樣的境地?【過年期間沒有斷更哈,這樣也不漲幾張月票的話,會很打擊人的啊親們!如果可以,請在客戶端投票是雙倍哦!】

☆、鬥争才剛剛開始

掩飾不住的火藥味在空氣裏發酵,使得在場的大多數人都感到了一股沉重的壓力,心裏暗暗叫苦……這下可麻煩了,兩只老虎面對面相争,圍觀的人也別想輕松,全都捏了把汗,生怕自己受牽連,但剛才那些已經表态支持容炳雄決定的股東們,此刻都聰明地選擇了閉嘴,靜觀其變。

容炳雄臉上一閃即逝的驚怒,很快就被他慣有的笑容所代替,假惺惺地笑着說:“析元你這時候來公司,不會是對我召集會議有什麽意見吧。”

容炳雄這種笑面虎,只能騙到陌生人,容析元可是太了解這張臉皮之下藏着什麽樣的險惡。

“呵呵……你是副董,開個會,那是最正常不過了,我只是聽說會議的內容似乎涉及到我的個人*,所以就來看看大家是不是對我的*很感興趣。其實我這個人也很好說話,想要了解我的*,太簡單了。”容析元岑冷的表情蘊含着一股威嚴的氣勢,別看他語氣平淡,可誰都知道這位主,豈是“很好說話”的人?

容炳雄和容桓聞言,都同時一愕……怎麽容析元會這麽說?會議涉及到他*的事情只有他和鄭皓月解除婚約的消息,但也是剛剛才提到的,他怎麽會知道?

容析元冷然嗤笑,像是洞悉了容炳雄的心思一般,緩緩地說道:“這是博凱在大陸的基地,是由我一手建立的,如果這樣我都還不能掌握這棟樓裏的一舉一動,我這首席執行官的位置早就該坐不住了。”

幾句話,卻是為在場的人帶來了又一輪的震撼!

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麽?這該是多麽可怕而嚴密的監控?

全都是聰明人,立刻想到了很可能在這辦公室裏早就裝有竊.聽器之類的東西,指不定還有什麽隐蔽的攝像頭?

糟糕,那剛才的一切,容析元全都知道啦?

股東們頓時有種吞了蒼蠅的感覺,一臉憋悶,卻又無法确認,不敢發作,只是一個個心裏發怵,對容析元這個人,他們也要重新評估了,比想象的更加可怕!

容炳雄就算是擅長虛僞的人,此刻也忍不住想要罵娘了,想到剛剛所說的每句話可能都被容析元聽到,容炳雄就感到胸口堵得慌,對于自己這個侄子的行事風格,他忽地有點措手不及。

“容析元,你到底想說什麽?”容桓很不客氣,對于這個堂哥,他向來就看不順眼。

容析元不慌不忙地走到會議室上方,從旁邊小方桌上拿出一個黑色的遙控器對着牆壁上的大屏幕按了一下……

“你們不是對我和鄭皓月之間的事很感興趣麽,現在就讓大家多了解了解。”容析元俊臉漠然,深眸裏盡是一片可怕的平靜。

在衆人驚詫的眼光中,屏幕上出現了鄭皓月的影像。

視頻通話,容析元用這樣的方式狠狠地給容炳雄打臉!

屏幕中,鄭皓月一身正裝,端坐在辦公桌,表情嚴肅地說:“各位,雖然我沒有出席會議,但有些話,還是要借由這個視頻向大家交代一下。關于我和容析元,我們之間的婚約是解除了,可這僅僅是私人問題,我們私下仍然是好朋友,在公事上更不會有任何影響,我們将會繼續齊心協力為公司,不會因婚約的事妨礙我們在公事中的默契,希望各位可以放心地繼續信任目前寶瑞的管理層,寶瑞只會越來越好,會為股東們帶來更大的利益和發展,但這些都離不開我與容析元緊密的配合,缺一不可。我要說的話已經說完了,祝大家有個愉快的周末。”

鄭皓月說話很大氣,頗有女強人的風範,幹脆不拖泥帶水,說完就關掉了視頻。

一下子,這會議室陷入了死寂……容析元永遠都是這樣能帶給人意想不到的戲碼,每次都可以戳中要害,輕松地堵上衆人的嘴。

剛才不是還說容析元以後跟鄭皓月的關系肯定會受婚約解除的影響,導致影響到寶瑞的管理質量,說白了就是這兩人将會水火不容,這不利于寶瑞的發展,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換個人來接手容析元的位子,自然就化解矛盾了。

這是容炳雄煽動股東的關鍵所在,只可惜,鄭皓月的這段視頻,推翻了先前容炳雄的論斷,讓其成為了笑話,好像是小孩子玩了一次游戲。

誰說人家鄭皓月和容析元關系不好了?人家親口說了兩人在公事上依舊會保持默契,那就是表示鄭皓月是站在容析元那邊的。什麽要換人接手寶瑞,首先就過不了鄭皓月那一關。這個女人,她只認容析元。

既然這樣,還有什麽借口對付容析元?看這架勢,容炳雄根本占不到上風嘛!

容炳雄心裏那個氣啊,臉色難看到了極點!苦心策劃的計劃,滿以為爆料容析元和鄭皓月解除婚約就能讓股東們對寶瑞的信心動搖,從而讓他兒子容桓趁機接管寶瑞。這如意算盤打得多麽響亮,可容析元一出現就破壞了,容炳雄怎能不氣?

“呵呵……容總……您誤會了,我們不是那個意思……”先前那位大肚子的男股東率先開口,就像自己從未說過那些話一樣。

戴眼鏡的中年婦女姓曹,此刻也面露尴尬,偷瞄着容炳雄的臉色。

其餘的股東都在笑,笑得很假。

“容總,都是一家人何必說兩家話,呵呵呵……”

有夠皮厚的,現在知道說是一家人了,見風使舵的招數練得真熟!

容桓不如自己老爸那麽沉穩,他沉不住氣,一臉不服地沖着容析元,伸手指着他的鼻子……

“一定是你逼鄭皓月這麽說的!鄭皓月在爺爺面前哭得那麽慘,怎麽可能跟你還保持良好關系?容析元,你都已經解除婚約了還要用卑鄙的手段去逼迫一個女人,你算什麽男人?真是丢容家的臉!”容桓大義凜然的架勢還真像那麽回事,不明白的都會覺得這才是有正義感的男人。

容析元對容家人的嘴臉可是太清楚了,毫不客氣地冷笑:“你急什麽,不就是這次錯失了接手寶瑞的機會麽?博凱旗下有的是子公司,你想要接管哪一個,跟你父親說一聲不就得了?”

話說到這裏,容析元微微一頓,沉凝的眼色瞬間變得淩厲盯着容炳雄:“我今天只說一次……誰要想打寶瑞的主意,先問過我再說。如果想把寶瑞從我手上拿走,除非我不在博凱了,否則,休想。”

容炳雄和容桓還沒來得及說話,容析元緊接着又對在場的八位股東說:“你們如果覺得由容桓接手寶瑞,寶瑞會比現在好,那就随便投票決定好了,我沒意見。不過只提醒你們一句,做什麽都別跟錢過不去。”

一針見血,容析元每句話都如刀子戳在他們心髒!

股東們敢怒不敢言啊,原來容炳雄是想讓他兒子容桓接管寶瑞嗎?容析元說這個話,容炳雄沒反駁,那就是默認了。

股東們很想罵娘,剛才還以為是容炳雄要接管,那他們還可以選擇支持,但如果是容桓,他們的态度就又不一樣了。就像容析元所說,幹啥都不要跟錢過不去,如果寶瑞由容桓接管,那明年的分紅只怕是不會令人滿意的。

局勢在短短幾分鐘的時間就被扭轉過來,什麽叫做四兩撥千斤,容析元的做法就是典型的例子。

他好像是早就有準備預見到這一天,早就想好了對策。誰都不知道容析元是在進入會議室之前幾分鐘才打電話給鄭皓月的,而那個女人深知事情不妙,如果寶瑞被容桓接管,她的權力也會被慢慢架空。這樣的情況下,她不得不選擇支持容析元。

容析元走了,身後還有容桓的罵聲,還有容炳雄怨毒的眼神以及股東們的唉聲嘆氣。

但那些跟他沒有關系了,事情搞定,他可以回家吃飯逗狗狗了,寶瑞暫時躲過了一次危機,但下一次,他也不知道容炳雄還會使出什麽花招。

容炳雄望着會議室的門,內心的怨恨在翻湧,他仿佛在容析元身上看到了當年他大哥容孝光的影子,同樣是那種倔犟不屑的眼神,同樣是一副啃不動的硬骨頭脾氣。他不甘啊,多年前他用盡手段才逼得容孝光離開容家,後來還派人追殺……好不容易他有一天當上副董了,可容析元的存在始終是他最大的威脅。博凱實業遲早是要交出來的,老爺子百年之後,誰會是下一任董事長,成為博凱商業帝國的掌控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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