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
不是你辦的,你只不過是其中一個商家而已,憑什麽能阻止我去?”
“就憑我是你老公……我只需要去跟入境管理處的人說一聲,身為我的老婆的你,近期都別想去香港了。”
“你……你怎麽能無恥到這種地步?”尤歌氣得不行,起伏的胸脯就像波浪一樣好看。
他的目光緊緊盯着,呼吸也在變粗,大手更是不客氣地掌握着……
“何必舍近求遠?我就是香港居民,你已經跟我結婚了,只要你對我溫柔點,取悅我一下,不需要你去辦通行證,跟着我就可以到香港了。”他的聲音變得沙啞,充滿了情.欲的味道。
原來竟是打的這個主意?尤歌渾身在發抖,在他刻意的挑.逗下,她本能地感到一陣燥熱,可她不甘心真的去取悅他。
“你休想……我不懂取悅。”尤歌忍着沒有叫出聲,內心在抵抗他的誘.惑.
“怎麽會不懂?你再喝一次香蕉牛奶不就得了?要我重複告訴你上次是怎麽喝的嗎?是這樣的……”說着,他握住她的手,引導着她……
尤歌的臉紅得快滴血了,遇到這樣一個無賴般的男人,每天都要那個,現在還又要香蕉牛奶,太……太想得美啦!
“不……我不要喝香蕉牛奶,我以後都不想再喝……”
“別鬧,晚上喝點香蕉牛奶有益健康和美容養顏,別人想喝還喝不到的,只有你……”他的呢喃,越來越含糊,用他自身的灼熱點燃着尤歌。
☆、夫妻的樂趣(5千字)
這男人顯然是對香蕉牛奶都上瘾了,上一次把尤歌灌醉了之後他得逞過,食髓知味了,如今就想着要怎麽再來一次,今天可好,趁機又對尤歌“威脅”了一把,再加上他刻意的誘.惑,尤歌在體力上也不及他……
尤歌只覺得自己的臉都要燒紅了。前一次因為喝醉,稀裏糊塗就範了,過程她可是不清楚的,而現在他卻要她在清醒的時候做出如此勁爆的行為,她哪裏還淡定得了。
“我……不要……混蛋臭*……你別捏我的臉……”尤歌使勁想要往後縮,想要躲開眼前這烙鐵似的東東。
可他怎能罷休呢,此刻這要命的刺激簡直差點讓他把持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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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他喉嚨裏發出壓抑的低吼,渾身都繃得緊緊的,俊臉隐隐漲紅,邪魅而又xing感。
尤歌的心髒都快要蹦出來了,平時他雖然在床上與她很親密,可她畢竟臉皮薄,在沒喝酒的情況下要她這樣做,太高難度了。腦袋都被烤成了漿糊。
“唔……我好困……”尤歌故意找個借口,但是,她這一說話,原本閉着的唇就失守了,某人正好趁虛而入。
這可好,狼來了就別想走,尤歌心裏那個羞憤啊,撞牆的心都有了。
這一屋子的春暖花開,再到激.情澎湃,容析元自制的香蕉牛奶終于是給吃了,他又一次享受到了星級待遇……
不過他說的有些話是真的,假如他想做手腳不讓尤歌去展銷會,尤歌就算到了香港都進不去場地。說來說去,尤歌目前還是處在下風的,很被動。誰讓她有這樣一個具有超強能力的老公呢,說他能在商界呼風喚雨,确實一點都不誇張。
第二天。
一大早的,尤歌還在床上沒醒,容析元卻被一則新聞報道給吵醒了。
沈兆急着彙報,也顧不上這麽早會影響BOSS休息了,實在是這新聞對于寶瑞太不利。
衆所周知的,在過去的一年裏,國家對于反fu的力度前所未有的巨大,鐵腕雄心之下,不僅讓某些人上演了現形記,對于很多行業的影響也是深遠的。奢侈品這一行便是很明顯地受到了不小的沖擊。
今早的一則新聞中,筆者提到了反fu對奢侈品的影響,除了列舉一些國外大牌之外,還提到了本土産業,雖然沒有指明“寶瑞”這塊牌子,但卻屢次提到了“國內第一奢侈品”,這不就是在暗示寶瑞麽?新聞報道中指出衆多奢侈品在過去一年中的銷售額大幅度下滑,說這些全都是虛有其表,說其産品的經濟價值根本就是炒起來的,不符實際的,說現在應該是其以價格跳水來維持生存的困難時刻……這就是一竿子打死一船人啊。
總之一句話,這新聞報道對寶瑞很不利。國外的奢侈品有沒有虛高,關于這一點,容析元從不做評價,但他卻知道寶瑞不是這樣的。寶瑞出品的所有商品,都經得起質量的嚴峻考驗,它已經超越了普通商品的範疇,它甚至可以稱得上是藝術品。
在展銷會即将來臨的時刻,出現這樣的報道,無疑是會讓人抓狂的,會對某些對寶瑞不了解的人成為随波逐流的跟風者,一個經得起考驗的品牌,卻在人們的口水中被蒙上了陰影。
是巧合還是無意?報道也來得太及時了!
容析元穿着睡袍就出來了,歡快的狗狗沖他搖尾巴賣萌,他順手一撈就将香香抱在懷裏,徑直走向客廳。
可憐香香昨晚半夜想進去陪尤歌都沒能如願,現在被抱在容析元懷裏,狗狗就像是在撒嬌似的,用爪子撓着他的衣服,汪汪叫着,不知道是不是在表達不滿。
容析元果然是對香香很縱容,睡袍被狗狗抓了也不管,坐在沙發上看報紙,香香就在他旁邊蹲着,調皮的時候還會抓報紙,雪白的身子扭來扭去,總是在他面前晃悠,刷存在感啊。
看完報紙後,容析元的臉色很陰沉,他可不會認為這是巧合。在展銷會這個節骨眼兒上的所謂巧合,全都會被他看作是有目的的布局安排,他不會掉以輕心。
沈兆也夠機靈的,在容析元看完報道之後,沈兆已經将這一則新聞的撰稿者資料交到了容析元手中。
這時,來自香港的視頻通話也響起了。
屏幕裏出現容老爺子的影像,老人正在花園裏喂魚,應該是很惬意的樣子,可顯然是有什麽事影響到了老爺子的心情。
“這家報社,你沒打過招呼嗎?怎麽會在展銷會開幕之前出現這種報導?是你們在那邊的公關小組疏忽還是你辦事不力?”容老爺子質問的口氣很像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讓人心裏很不舒服。
容析元翹着二郎腿,嘴角冷笑連連,一手撫摸着香香背上的毛毛,一手指着報紙說:“這報社是在京城,撰稿的記者也是京城的,我原以為容家在京城裏的關系網那麽盤根錯節,應該不會有莫名其妙的報導出來,可沒想到臨近展銷會了還出現這種不識時務的記者,難道不是你在京城裏沒打點好嗎?我記得前兩個月你還去了京城見了些人,該不會是這種級別的報社不買容家的帳吧?呵呵……”
這番話,讓老爺子氣不打一處來,敢情說來說去,問題出在他身上?是他沒打點好?
“你……不氣死我這把老骨頭,你就不舒坦是不是?”容老爺子憤怒地指着屏幕,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我只是在陳述事實。”
容老爺子憋着氣,沖鏡頭吼:“現在怎麽辦?你最好快點拿出對策!不管怎樣,展銷會必須成功,博凱,容家,顏面不容有失!”
又是面子問題。但容析元最不在乎的就是這虛僞的面子了。
“我當然會想對策,只不過,如果有人故意要搗亂,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又不是神仙,況且,某些小人得勢的還真不好防。”容析元這輕松的語氣裏含着明顯的嘲諷,他指的誰?
容老爺子可是清醒得很,一聽就知道容析元在暗示什麽,不禁更加生氣。
“你是說公司或者容家,有人在拖你後腿?”
“我可沒說,是你自己說的。”
“你……你少來這套,我要看的是個人能力,不是看你為自己找借口!這次展銷會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否則……”
“否則什麽?”
“如果你不善管理寶瑞,你就把寶瑞交給其他人接手。這次展銷會就是對你最後的考驗!”
“……”
空氣裏還回蕩着老人的吼聲,視頻通話已經結束了。
容老爺子很重視寶瑞,這看似很奇怪,但仔細想想也有點意思。博凱實業集團旗下産業衆多,比寶瑞有價值的公司更是不少,可偏偏容老爺子就對寶瑞有着偏好,這或許是因為寶瑞的第一桶金的來歷,是尤兆龍當年加害容孝光所得。後來又因為容析元的布局,使得寶瑞成為博凱旗下的子公司。有着各種恩怨在內,容老爺子也就對寶瑞另眼相看,時刻都在關注着。
容析元對于老爺子最後那些話,感到十分厭惡,好像他就是活該要為容家付出一切的,哪怕是再怎麽艱難的事情他都要去完成而不容許他有半點做得不夠好。
這些年來,他都是在這樣不停地逼自己樣樣朝着完美的方向去做,但卻是太累太累,身心交瘁。有時真想停下來歇一歇,讓自己喘口氣,但身在這個位置,注定無法輕松自在。只要他稍有不慎,可能就會被敵手逼到死角。而他是絕不會允許原本屬于父親的東西在他手裏失去……無論是在博凱集團的地位還是寶瑞的掌控權,他都要牢牢握緊。不為別的,只為死去的父親争一口氣!
容析元有點沉悶,心情一陣煩躁,擡眸卻見報紙上突然多出一團印記……
嗯?原來是香香在報紙上尿尿了,正好就是那篇新聞報道的位置。
這家夥故意的吧?
不過容析元卻笑了,剛才不悅的心情也随着消散了幾分。
“不錯,幹得漂亮!”
香香可得瑟了,它一時頑皮在報紙上尿尿,主人不但沒有責罵,反而還誇它,哪能不歡喜呢。
不遠處沈兆見此情景,不由得暗暗抹汗……少爺這是要把香香chong上天呢。可沒辦法啊,誰讓香香是尤歌的心頭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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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歌醒來的時候屋子裏沒人,她透過窗戶可以看到外邊草坪上的身影,是容析元帶着一群狗狗在玩耍。
尤歌不禁一愣……這畫面感覺好溫暖啊。一群白色的比熊犬圍着容析元,毛絨絨的肉球能萌得人心都化掉,而他手裏拿着食物在喂狗,時不時還笑笑,柔和的神色,讓尤歌想到了四年前那個帶給她親切和溫暖的大叔。
就是這種笑,曾讓她迷失,讓她想要去依賴,讓她想要一輩子留在他身邊啊。如今,再見到這笑容,會讓她感覺恍如隔世,好像一束光穿過雲層照下來,仿佛近在咫尺,又好似遠在天邊。
如果歲月可以永遠這般靜好,是不是就算幸福呢?
尤歌腦子裏冒出這個想法時,自己都吓了一跳,趕緊地拍拍臉,告誡自己別犯傻,怎麽能将幸福寄托在一個曾将她騙得那麽慘的男人身上?
是最近她的神經松懈了嗎?不……不能忘記教訓,不能忘記當年的自己差點沒命,不能忘記被出賣和欺騙的傷痛!如果連那些都忘了,她或許将會得到更悲慘的下場。
心底才剛湧上來的一點暖意,很快就被尤歌殘酷地澆熄了。她開始冷靜地起身洗澡,穿衣服,吃早餐……
烤面包的味道不錯,果醬也是她喜歡的口味,只是……這飲料怎麽回事?居然是香蕉牛奶?
尤歌差點嗆到,咳嗽着說:“以後我都不喝香蕉牛奶了……還有沒有其他水果可以鮮榨的?”
傭人為難地搖頭:“容先生說這是您愛喝的……”
“……”
容析元進來就看見那裝着香蕉牛奶的杯子被放在一邊,尤歌不喝。
這男人故意要逗她,裝作什麽都不知道,貌似很關心地說:“怎麽不喝?只是喝白水,營養跟不上的。”
“我……”尤歌将嘴裏那口面包咽下去,狠狠地瞪他:“我不喝這個,以後我早餐改喝豆漿。”
“豆漿?”容析元劍眉一挑,墨眸閃動着異樣的神采:“你要喝豆漿,我這多的是,你确定要喝?”
說着,他還垂眸看了看自己某處……得嘞,他說的“豆漿”也不是尋常那種豆漿。
“容析元……你還要不要我吃早餐了!”尤歌憤懑地踹他一腳,有點河東獅吼的架勢。
“你腦子都裝的什麽啊?臭*!”尤歌鄙視他,低頭繼續啃面包,只是這臉就更紅了。
容析元看她這豔若桃李的臉色,越發覺得逗她是件很有趣的事,可以緩解煩悶的情緒。
“嗯,就這麽決定了,今晚你就喝豆漿吧。”
“什麽?你……休想!”
“你不想去展銷會了?不想看到寶瑞大放異彩的時刻?除了我,沒人幫得了你,所以,你還是繼續取悅我,繼續喝點牛奶豆漿之類的吧。”
“呸……呸呸呸!”尤歌只覺得胃裏一陣翻騰。
尤歌不甘心啊,憑啥這樣被欺負?
“容析元你別想再折騰我!我不會讓你如願的!大不了我自己去展銷會,我就不信我進不去!”
“行啊,有骨氣,那你自己想辦法吧,別怪我沒提醒你,你是我的合法妻子。”
“滾蛋!”尤歌猛地一腳踢出,可他閃得快,躲過了。
如此這樣的小打小鬧,在兩人之間時有發生。看似是在鬧別扭,實際上也是另一種樂趣,只有兩人才能享受的樂趣。這比毫無交集的日子要生動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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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歌說到做到,果真是在積極想辦法去香港,首先要搞到通行證才行……容析元該不會真的跟出入境管理處的人打招呼吧?會不會妨礙她的行動?
就在尤歌糾結的時候,許炎卻帶來了好消息。要辦證,沒問題,只要将戶口本和身份證給他,然後她就可以只等着拿通行證了。
兜了一大圈,原來如此容易?不僅這樣,許炎還告訴尤歌,到時候她去香港,可以不必自己去坐飛機,他幹爹也會在展銷會前夕到香港,尤歌搭乘盧老先生的專機即可。
這真是個好消息,尤歌覺得許炎簡直就是自己的福星。
既然事情都順利,尤歌就更加不會讓容析元得逞了,硬是堅決不再喝他的“香蕉牛奶和豆漿”。
說也奇怪,最近幾天容析元居然消停了,不再每晚騷擾尤歌,他好像特別忙,連吃飯都在看文件,時常都是忙到深夜回家倒頭就睡。
尤歌悄悄留意着,發現他每天飯後出門一小時的習慣也改了,變成在書房裏看文件處理公事。幾次經過書房,她偷偷觀察了一下,他确實是聚精會神地在工作。
短短一星期,他好像就瘦了一圈。不過依然沒影響他的容貌,略顯清瘦之後臉部輪廓仍然俊美得不像話,更有立體感了。
尤歌開始并沒做什麽,可是每天這樣看着他忙碌,她會忍不住挂心。
這晚,都11點了尤歌還沒睡,她在廚房裏煮面……煮得有點多,不像是一個人能吃完的量。
十分鐘後……書房的門被尤歌推開,沖着那個忙碌的男人身影說:“喂……我煮面煮多了,倒掉可惜,你吃不吃?”
男人背脊一僵,随即回頭望着她,眸光中泛着她熟悉的光澤,戲谑地說:“你下面給我吃啊?”
“我又不是專門下面給你吃,我只是煮多了。你到底吃不吃?”尤歌渾然未覺怎麽這話聽着有點那啥呢。
“既然是你下面,那我就吃吧。”容析元這回故意加重了某兩個字,尤歌終于聽出了苗頭。這個男人果然是以調.戲她為樂趣麽?【今天27號了,這個月只有28天,親們別忘了在客戶端投月票啊!】
☆、香港之行
嘴裏吃着東西還在得瑟的男人就是眼前這位了,一邊吃面一邊瞅着尤歌,時不時低語幾句,不知道是在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尤歌聽。
“嗯,鹹菜還挺好吃……”
尤歌聽了,心裏一緊……就鹹菜好吃而不是她煮的面味道好?
“還有鹵蛋?嗯……不錯……”
這貨将面裏的鹹菜鹵蛋以及青菜葉都通通誇了一遍,唯獨就是沒誇一句尤歌。
尤歌低頭默默地吃面,忽地聽到他說:“你下面的技術有待提高。”
“……”
尤歌倏地臉紅了,就知道這男人思想不純,不就是吃個面麽,他都能扯到那個方向去!
尤歌緋紅的小臉露出憤懑,水靈靈的大眼瞪着他:“我沒技術,你今天才知道啊?你要找有技術的就去外邊找,那些女人一定能把你伺候得好好的,你就繼續像這幾天這樣別來煩我!”
容析元聞言,放下了筷子,擦擦嘴,俊臉浮現出幾分怪異的神色:“你以為我說的什麽技術?你思想太不單純了,我指的是你煮面有點硬,下次稍微煮軟一點就更好了,可你怎麽想到那種事去了?哎……”
“你……你……”尤歌氣得語塞,他就是故意要刺激她的!
容析元慢悠悠地上樓去了,空氣中飄來一句……“你下次可以多煮點銀耳羹,吃不完怕浪費的話可以喊我。”
“……”尤歌愕然,随即越發羞憤,他知道了,她不是真的面煮太多,是故意煮給他吃的,他原來什麽都知道!
“容析元你混蛋!”尤歌抓起抱枕沖他扔過去,但他總是能輕易躲開。
“下次換個稱呼,總是喊混蛋,膩歪得很。”
“臭*!”
“你換點新鮮詞兒吧。”
容析元漫不經心地走到了樓梯轉角,背對着尤歌,她看不到他嘴角的笑。
尤歌氣得牙癢癢,确實,在罵人方面她還很欠缺,可是,容析元臉皮也太厚了吧,罵他還若無其事的樣子,是不是臉皮厚到無人能敵了?
“哼哼,走着瞧!”尤歌不甘心啊,沖着他的背影呲牙咧嘴,腦子裏在開始盤算着什麽時候能讓這男人也吃點虧?不然每次看他洋洋得意的表情她就很想上去捏他的臉……
“可惡……早知道就不管你忙到多晚,哼……下次不煮東西給你吃了。”尤歌嘴裏在碎碎念着,只是臉上那掩飾不住的一點欣喜騙不了人。
他雖然一句話都沒誇她拌的面好不好吃,可他卻吃完了一整碗,連菜葉湯汁都喝得幹淨,如果味道不喜歡,他怎麽會吃得下?
尤歌心底那最柔軟的地方莫名地緊了一下……好像真的會有種“一家人”的錯覺。總是在不經意間感受到一點溫馨,她不得不時時刻刻都防着自己的心蠢動,時刻告誡自己不要沉溺,要清醒。
但感情這東西太奇妙,越是壓抑越是可能滋生,即使被藏匿起來,也或許在某個特殊的時刻爆發。
尤歌與容析元住在一起,夫妻生活還那麽頻繁,朝夕相處之下,心境怎會沒有變化呢。只不過她在刻意控制着,不肯再交出那顆心了。
一個被傷到極致的人,往往會在內心開啓一種防禦機制,情傷那麽痛,她怕再一次嘗到那種滋味。
但就算這麽小心翼翼,還是會在不知不覺中被什麽東西偷偷溜進了她的心扉,停在那裏,與過去的記憶相糾纏,博弈……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道坎兒,尤歌能不能跨過去,跨過去之後又是什麽樣的風景?她暫時無法去想象了。
容析元最近太忙,尤歌也樂得清閑,至少每晚都可以一個人睡到天亮。連續幾晚都是如此,就好像他從一個每天都吃肉的人突然變成食素者。
尤歌真的很滿意這樣的現狀嗎?她不問自己,她同樣每天都在忙碌着,先将工作安排好,準備充分之後就可以去香港了。
這夫妻倆的相處方式,在別人眼中可是太奇怪了,居然在某些事上能做到如同外人一般清晰。就拿去香港的事來說,容析元沒再過問尤歌,而她感受到他的淡然,她也不再提起,彼此都仿佛忘記這回事了,直到……
啓程的這天來臨,尤歌最糾結的就是家中的狗狗們,她舍不得。
香香和它的老公,還有一群狗仔,全都很粘人,只要尤歌和容析元在家,它們就會盡可能地粘着主人,可現在主人要走,一走就是好幾天,這群可愛的狗狗們怎麽能安生呢?
尤歌收拾行李的時候,香香第一個跑進來,這雪白的小身子在她面前蹭蹭,兩只黑黝黝的眼睛可憐巴巴地望着她,像是知道她要走。
比熊犬是同類中智商很高的品種,加上香香與尤歌之間有着親人般的默契,現在看到她在收拾行李,小家夥坐不住了,焦躁不安地圍着她轉,時不時發出一聲聲低低的嗚咽,很像小孩子在撒嬌乞求麻麻帶自己出去玩。
尤歌心疼地抱起香香,親了親它頭上柔軟蓬松的毛毛,溫柔地說:“寶貝,我幾天就回來了,你乖一點啊……我去給你買更好吃的狗糧回來……我不在家的時候你可要看好你的寶寶們,別到處亂咬東西,不可以到處撒尿拉屎,不可以亂吃東西,園子裏的花花草草也不可以破壞哦,如果不聽話,小心我回來會揍你的!”
尤歌很想裝作兇狠的表情威脅一下香香,但她做不到,每當看到香香這招人喜愛的萌物,她的心都萌化了哪裏還有脾氣。
香香縮了縮腦袋,知道主人不是真的兇它,它更加肆無忌憚了,幹脆趴在箱子旁邊耍賴,一只爪子抓着箱子的邊緣,嘴裏汪汪叫個不停,那小眼神兒簡直太無辜了,誰見了都不忍心啊。
“乖寶寶……”尤歌才剛準備安慰一下香香,可緊跟着房門處竄進來一堆毛絨絨的肉球。
那只最粘人最愛撒嬌的小奶狗哪會放過這個機會,趕緊地使勁跑,到尤歌面前仰着頭索取擁抱。
“哎呀米團……”尤歌對這只小奶狗完全沒抵抗力,心疼得緊。
米團被喂得肉乎乎的,身子像個滾球,不虧是團子。
米團一來,其他狗狗也都跟着圍上,抱腿的抱腿,撒嬌的撒嬌,反正就是一群開心果降臨了。
尤歌感覺自己太幸福了,恨不得全都帶上飛機啊!
“香香……米團……唔……真舍不得你們啊……”尤歌的腦袋已經成了漿糊,全都被眼前的肉團子們占據了。
每一只狗狗都是一份溫暖,滿滿的填着尤歌的心。有時她覺得,雖然自己曾經遭遇過不幸與困苦,雖然現在身邊連一個至親都沒有,可是這群狗狗永遠不會離棄她。它們總是會帶給她最純的依賴,總是在逗她開心,總是會在她最沮喪的時刻奉上最真誠的溫暖。它們有時很調皮,甚至會故意氣你,但轉身賣個萌又沒事了,笑得比誰都歡。
這樣的一群萌物,尤歌怎能不挂念?此去香港也要好幾天時間,她擔心狗狗們在家會不習慣,會因想念她而難過。
好不容易收拾好了行李箱,一看時間已經差不多了,該去機場了。
容析元沒在家,尤歌也不打算問。既然他都能不聞不問,她又何必記挂?現在最要緊的是她必須去香港,順利進入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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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老先生的專機是一架小型私人飛機,裏邊的布置就像是五星級酒店似的高大上,美女帥哥各有一個空乘在為機上的人服務,除了專業之外,更有着養眼的外型,一路上也是一道美麗的風景。
另外同行的還有一位女護士,是盧老先生的私人看護。
老人家年事已高,可依舊在為慈善事業勞心勞力,時常需要坐飛機,因此在家人的強烈要求下,他身邊就有了一個女看護。
尤歌是第一次坐私人飛機,在這麽寬敞的座位上,她不用蜷縮着腿腳,她可以自由伸展,可以躺着坐着站着都行。機上的廚師只有一位,但卻精通中西餐的菜式,尤其拿手的是各種精美可口的糕點。新鮮的鴿蛋核桃酪,香蜂起司蛋糕,配上水果布丁,還有鮮榨柚子汁,有香濃的玫瑰咖啡……
在萬米高空之上如此惬意的享受藍天白雲同時還有美味,頓時感覺人生美好的一面,整個人都會放松,懶洋洋的。
盧老先生精神矍铄,氣色還不錯,待人慈善和藹,不愧是有愛心的慈善家,跟他一起出行,感覺就像是自家的長輩似的,自在溫暖。
“丫頭,我這兒的咖啡還不錯吧?”
尤歌嘴裏正塞着一塊核桃酥,聞言連忙點頭,晶亮的大眼含着笑:“好喝……也好吃……都很好……嘻嘻……”
盧老先生不禁啞然失笑:“你這丫頭,就顧着吃,你還是先吃完再跟我說話吧。”
“嗯嗯……”尤歌鼓着腮,嘴裏不停咀嚼,拿起咖啡喝上一口,俏麗的臉頰露出陶醉的表情。
“真羨慕你們年輕人,想吃什麽都可以。我年輕時候喜歡喝咖啡,現在老了,身體不如以前,咖啡不喝了,酒也不喝了,就連喝茶都很少。”盧老先生笑意不減,只是眼底會有一絲感慨。
尤歌甜甜地一笑:“您啊,老當益壯,身體就跟二十年前一樣的!”
盧老先生又是一陣開懷大笑,他每次看到尤歌都感到一股活力,好像自己也年輕了不少。
“丫頭的嘴真甜,就知道哄我開心,你如果真的把我當你長輩,你就給我争氣點,早點結婚,到時候我送你一份大禮!”老人說着都眉飛色舞的,頗有幾分期盼與興奮。
呃……尤歌瞬間感到喉嚨給堵住了,只得心虛地低頭繼續喝咖啡,讪讪地瞄着盧老先生的臉色,她心裏難受……對于這位老人,她是有種親切感,可她和容析元已經結婚的事,她卻無法此刻向盧老先生坦白。
想必許炎也是考慮到了,所以才會對盧老先生保密。
“咳咳……那個……那個……以後再說嘛。”尤歌只能含糊其辭了。
盧老先生忽地眼睛一亮,像是獻寶似的說:“丫頭,你覺得我家許炎怎麽樣?這小子雖然是我的幹兒子,可比我親生兒子争氣多了。”
這老人家原來是惦記着這事,難怪呢,他就是看尤歌對眼了,想為許炎撮合撮合,殊不知……
“許炎?”尤歌下意識地咽口唾沫,尴尬了。
“我和許炎是好朋友……”
“那當然是要先做朋友再到戀人的,過渡嘛。”
“……”尤歌不知道怎麽說了,老人家好熱切。
盧老先生滔滔不絕地講述着許炎的優點,把這小子給誇上天了。
尤歌只有聽的份兒,不過說實在的,若不是盧老先生講,尤歌還真沒發現許炎原來是女人的理想歸宿啊。
“那個……許炎他家到底是做什麽的?他當醫生,可是他也太有錢了,很像個富二代。”尤歌嘟哝着,又想到了許炎那一身名牌還有他開的游艇。
盧老先生微微一愕,但很快就不動聲色地以笑容掩飾過去了,心裏卻在說……好啊,許炎這小子還沒告訴尤歌關于他家的背景,看來他是真的很在乎尤歌,只怕是擔心若尤歌知道之後會用有色眼光看他吧。
既然如此,這做幹爹的就不要瞎摻合,有些事還是等許炎自己告訴尤歌吧。
“許炎啊,他家是挺有錢的,不過他不靠家裏,他就那一身醫術就夠他一輩子風光了。知道嗎,現在他去上班那家醫院裏,好多女孩子喜歡他,倒追的可不少,如果你不想看着他身邊有別的女人,你最好趕緊地把你們的朋友關系改變一下。”
盧老先生這是一片好心,巴不得尤歌能跟許炎成為一對,但他說的話不假,确實許炎那醫院裏很多女性追他。他的存在,大大地激活了醫院裏女性的活躍程度,是大家公認的顏值最高的醫生。
尤歌能體諒老人家的心情,她知道是為她好,心裏也是暖暖的,只不過會悄悄說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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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
這是尤歌第一次來香港這個地方,以前都只是在電視電影或報導上了解過,但等真正身臨其境才知道,這裏遠比“東方之珠”這個稱謂更美。
夜空下,香港猶如一片變化莫測的立體3D圖畫,霓虹映出的美輪美奂,張揚着這座世界級大都市的潮流與時尚,目不暇給的萬家燈火,如一條條缤紛的綢緞,如耀眼的火樹銀花,不斷刷新着人的感官認識,不斷帶給你新的贊嘆。
從下了飛機,到下榻的酒店,尤歌一路上嘴巴基本上是“O”字型狀态。盡管在國外待了幾年,可面對香港這享譽國際的夜景,她也像普通人那般深深地醉了。
香港奕居酒店。
五星級酒店,位于金鐘港鐵站之上,為香港其中一個金融商業中心。酒店所有客房均座擁醉人的維多利亞港海景或優雅的城市景觀,和諧及充滿現代感的客房,優雅、舒适中透着高貴的奢華。
住在這樣的酒店裏,尤歌感覺像是進了童話世界,看到近在眼前的海港夜景,真想就這樣坐在陽臺欣賞到天亮……
尤歌臉皮薄,房間費是盧老先生付的,她琢磨着要怎麽感謝老人家才好呢?坐人家的私人飛機來,還不用花錢就住高級酒店,這麽好的事,尤歌認為可不能白白受人恩惠。
盧老先生家大業大,當然是不會在乎這點小事的,叮咛尤歌早點休息,他也在看護的陪同下回房了。
這一晚,尤歌睡得很香,因為太累了,入睡也快,沒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