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17)

來,憤懑地瞪他,這男人是不是太自戀了?

“我……我怎麽不檢點了?我只是問問你的電話,我是真的有事請你幫忙,不是為了找借口得到你的號碼,虧你還是警察,思想就不能純潔一點?”龍曉曉氣呼呼的樣子很可愛,桃子型的臉蛋紅紅的。

霍駿琰正好剛把菜起鍋,聽龍曉曉的話,他的某根神經就被觸動了,瞬間,這男人放下手裏的東西,緩緩轉過身。

龍曉曉望着他,他一步一步在逼近,表情怪怪的,她居然看到他嘴角一縷疑似邪氣的笑意……

“你剛說什麽?再說一遍?”霍駿琰忽然上前一步,将龍曉曉逼到靠牆的位置,低下頭,兩手撐在牆上,将龍曉曉給包圍住了。

龍曉曉不由得心跳加速,猛吞了吞口水,顫顫巍巍地說:“我……我說什麽了,不就是說你是警察,思想怎麽不純潔……你發什麽神經,幹嘛這樣看着我……”

“嗯?你臉紅了?不是說不會對我動心思?不是說有男朋友了嗎?”霍駿琰嘲弄地睥睨着龍曉曉,他身上散發出的男子氣息,讓龍曉曉有種想要暴走的沖動……

續:她變心了我怎麽還會死心塌地?

是人都有腦抽的時候,霍駿琰就是不小心被龍曉曉說的話刺激了一下而已,真的只是一下下,然後他就成現在這樣了……英姿中帶着幾分邪氣,冷漠中帶着幾分戲谑,居高臨下望着眼前這個緊張兮兮的女孩子,霍駿琰竟然笑了……

笑得有點莫名其妙,也不知是哪根神經不對。

“我要是思想不純潔,指不定你還會偷笑呢……呵呵……”

“你……”龍曉曉氣得差點背過去,想不到這堂堂一刑警隊長居然這麽說話,難道說每個人都有兩面嗎?

“咳咳……看你一臉正氣的樣子,你怎麽能這麽……這麽……無賴?”龍曉曉很努力地控制着心跳加速的感覺,實際上此刻她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兩人從未這樣近距離地接觸過,彼此的臉相隔只有20厘米,身體都幾乎貼在一塊兒了……霍駿琰本來只是想吓唬吓唬她,可是,這麽近的看着龍曉曉,能看到她清透的肌膚幹淨無暇,毛孔好似隐形了,小巧的鼻尖上有微微的汗珠,粉紅的櫻唇吞吐着灼熱的呼吸,唇瓣的顏色竟是格外的誘人……還有那雙寫滿了驚詫的眼睛也是這麽清澈動人,神差鬼使的,霍駿琰忽地想到,假如龍曉曉摘了眼睛會是什麽樣呢?

這個念頭,只冒出一下子就把霍駿琰吓了一跳,趕緊地往後彈開去,像看見洪水猛獸似的,再也不瞄她一眼。

龍曉曉呆呆地眨眨眼,她沒看錯吧?剛才,霍駿琰是臉紅了嗎?

怎麽可能呢,他會臉紅?

龍曉曉甩甩頭,輕輕拍着自己那顆跳得狂亂的心,調整一下情緒,冷靜一下……

“霍駿琰,我真的有事要說……”龍曉曉耳根發熱,壯着膽子又上前了一步:“是這樣的……我爸爸以前向鄉下的熟人借了一筆錢,本來是給我交大學學費的,但是我爸爸很好賭,就把那筆錢拿去輸光了,之後又向別人借……我從工作到現在,一直都在還債,好不容易只剩下一萬塊錢的債了,但前幾天,催債的又來了,說我以前還給他們的只是利息,要我再拿出十萬塊才算還清,他們這算是高利貸吧?不合法的吧?我要怎麽做才好呢?”

龍曉曉露出焦急的神色,緊緊盯着霍駿琰,滿是期待。

霍駿琰皺着眉頭,審視着龍曉曉,想了想,還是開口說:“那些追債的人有沒有對你或者你的家人做出傷害或威脅到你們人身安全的舉動?”

“這個……暫時沒有,但他們看起來兇神惡煞的,說如果半個月內不湊齊十萬,他們就要……就要燒我們家的房子,可我們是租房,我怕萬一這些人真的兇起來怎麽辦?你是警察,能幫幫忙嗎?”龍曉曉眼裏的擔憂越來越濃。

“原來欠債的本金是多少?”霍駿琰此刻也稍微嚴肅些了,恢複了警察的本色。

“原本是六萬,我已經還了五萬塊,還剩下一萬塊本金,其實我爸爸以前在借錢的時候,對方說只要将來付五千塊的利息,所以我本來打算再付一萬五就還清了,可他們現在卻說要十萬,也就是要多出八萬五……高利貸太可怕了,我爸爸可能借錢的時候也沒意識到他的那個熟人會這麽坑。”龍曉曉亮亮的眼神黯淡了下去,說起自己的父親,這心裏更是苦澀無比。

看來,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啊。

“你說的這種情況,确實是高利貸涉嫌違法了,如果下次他們真的來找你,你可以打電話給我。”說着,霍駿琰攤開手,意思是叫龍曉曉拿手機出來記號碼。

龍曉曉欣喜不已,轉陰為晴,急忙把手機掏出來記下了霍駿琰的號碼,感激地說:“謝謝你,太感謝了!”

龍曉曉紅通通的臉蛋顯得嬌憨可愛,雖然長相不是很驚豔,但至少是五官端正秀氣,笑起來的時候很燦爛。

這小小的插曲,霍駿琰并沒有放在心上,他只是站在警察的角度,并非真的重視龍曉曉這個人。

但龍曉曉不去追究這個,只要霍駿琰願意管這事兒,她就有了安全感,不再那麽擔憂和焦慮了,連續幾天都沒睡好,現在可算是踏實了幾分。

霍駿琰匆匆端着菜就出去了,他是不會讓人知道剛才他在靠近龍曉曉的時候,真的臉紅了兩秒鐘……可能是聞到她身上那股屬于幹淨女孩子的馨香,可能是看到她呆萌的表情一下子觸動,總之,霍駿琰告誡自己,這麽一個像白開水似的女孩子,是不可能跟“誘.人”沾邊的。

澳門。

又是幾天過去,容析元還是躺在chuang上,戴着手铐,像個困獸一樣被囚禁在這裏,而他經過一段時間的思考,終于是認清了一個他不願意去承認的事實……唐虞梅很可能真是他的親生母親。

唐虞梅講很多關于他小時候的事,她離開時,他才三歲,當然記不得,可是她卻能說出一些他以為只有自己和父親才知道的事,還有她拿出的老照片,上邊有一家三口,背景就是在他小時候住的地方……

再者,唐虞梅如果不是他母親,她為什麽會那麽痛恨尤歌?為什麽要将他困在這裏?

就在容析元慢慢看清事實時,他的心也更加痛了……母親,這就是他的母親,因一己之私而拆散他和尤歌以及孩子,這是個什麽樣的母親?他是不是太不幸了才會有個冷血的母親?

容析元曾幻想過與母親重聚的畫面,可他就是想不到現實這麽殘酷。如果讓他選擇,他寧願這輩子都別跟母親再相見,寧願保持那一份幻想也不願意面對眼前這個唐虞梅。

親情,本該是溫暖而美好的,但容析元感受到的卻是歹毒與自私,還有那女人強烈到bt的控制欲。

在這裏度過的每一天都是痛苦的煎熬,容析元既要面對唐虞梅的打擊,又要被迫聽着關于尤歌和霍駿琰的緋聞,還要忍受相思的苦,忍受與孩子分別的折磨……這是精神上的淩遲,足以消磨一個男人堅強的意志了。

唐虞梅又端飯菜來了,順便還不忘又一次地給容析元洗.腦。

容析元一言不發,用被解開手铐的一只手吃飯。

唐虞梅坐在旁邊吃水果,冷言冷語地說:“你最近也都知道尤歌和霍駿琰的動态,應該死心了吧?那個女人根本不值得你抱希望,更不配做你老婆,這些,你可都明白了?”

容析元停了停手裏的叉子,頭都沒擡,緊接着又繼續吃。

唐虞梅嘲弄地笑着:“沉默就等于默認,你心裏很清楚我說的話有道理,只不過你丢不下這個面子,所以沒勇氣承認你也對尤歌失望了。呵呵……沒關系,我是你母親,你用不着在我面前還顧着面子。”

容析元依舊是保持沉默,低垂的眼眸裏,複雜的神色,唐虞梅看不到。

這樣,唐虞梅更加覺得她說中了兒子的心事,越發得意了……

“哈哈哈,只要你肯答應我,不再見尤歌,不再跟她有任何聯系,我就可以放了你,你總不會是想這樣被手铐一直拷着?”

容析元濃黑的眉毛微微一挑,放下了手中的叉子,大口大口地喝着杯子裏的水,然後用力一抹唇,眼中釋放出狠意:“不,僅僅是不再聯系,這算什麽?那個女人,如果真的證實她跟霍駿琰在一起了,我會親自出手懲治她!”

“嗯?”唐虞梅感到驚愕,半信半疑地打量着兒子,像是要洞穿他的內心,看清楚他這番話是真是假。

但她看到的只有容析元的狠絕,那雙如兇狼的眼睛,簡直跟她一模一樣。

唐虞梅臉上浮現出勝利者的笑容,卻又帶着幾分狡詐:“你以為你老娘是這麽好哄騙的?你根本沒有打算跟尤歌了斷,你只是想蒙騙我放了你,一旦我上當,你就會想方設法離開這裏,沒了手铐,你要逃走,豈不是輕易而舉?析元,你是我兒子,你在想什麽,我怎會不知道?勸你還是別白費心機了,除非你真的要跟尤歌一刀兩斷,否則,你別想得到自由。”

容析元難道真的如她所說?

容析元嗤笑着,略微泛紅的眸子裏噙着一股凜冽的風暴:“你是沒聽清楚我說的話?沒錯,我現在是沒有對她死心,但我也說了,只要能證實她确實跟霍駿琰在一起了,我不但會死心,我還會用我的方式去報複他們,怎麽你難道以為我是聖人嗎?她變心了我還會死心塌地?唐虞梅,你腦子沒病吧……”

雖然容析元最後那句話顯得很挑釁,但出奇的,唐虞梅沒生氣,反而是露出思索的神色,她再一次地審視着自己的兒子,衡量着他話中的真實成份,她在想,自己必須要收集到更有力的證據了,看來兒子已經開始動搖,只要證據擺在面前,他和尤歌,鐵定完蛋,她到是很想看看兒子報複尤歌的手段會怎樣……

續:吻了

唐虞梅這個女人的心思不是想象中那麽簡單的,她不會輕易相信容析元所說,她還會繼續觀察,繼續監視,直到她确定兒子什麽時候對尤歌死心了,她才會放人。

這母子倆的暗中較量,看起來沒什麽殺傷力,好似很平和,但實際上卻是暗流洶湧的,誰若是稍有不慎,就可能輸得一塌糊塗,而輸的結果,對容析元來說可能是繼續被囚禁,對唐虞梅來說更是不允許犯的錯誤。

這樣不累嗎?唐虞梅不覺得累,她平時就是閑得發慌了,或者真是她的心理在這些年中逐漸變得偏激和可怕。

明明是母子,卻像敵人,這日子,何時是個頭?

至于容析元是不是真的不相信尤歌了,真的動搖了,此刻沒人知道他真實的想法,唯有等時間來證明了。

一晃又是幾天過去,尤歌和霍駿琰照常在演戲,給外人一種錯覺就是兩人之間真的有點什麽。

好在家裏人以及幾個很鐵的朋友都知道兩人是為了什麽,所以這瑞麟山莊還算平靜。可是營救容析元的計劃還沒進展,尤歌成天都在想着要怎樣才能使得遠在澳門的唐虞梅進一步地相信她變心了。

這确實有很大的難度,總不能直接給唐虞梅發照片過去吧,只能通過她派來監視的人,向她傳遞信息,尤歌還要裝作什麽都不知道,裝作自己是被偷.拍的。

可辦法總是人想出來的,還真給尤歌想到一個可行的計劃……只不過,需要霍駿琰的配合,更需要兩人完成一個艱難的任務。

霍駿琰難得今天早點下班,吃過晚飯就趕來瑞麟山莊了,因為尤歌在電話裏說有事請他幫忙。

看尤歌這神神秘秘的架勢,霍駿琰有點好奇了,但尤歌說,暫時保密,過一會兒告訴他。

黃昏時分,尤歌和霍駿琰出去散步了,兩人還手牽手地出去,惹得沈兆和佟槿在後邊看着直咬牙,可因為知道這是在演戲給唐虞梅的眼線看,所以只能忍着。

霍駿琰剛開始演戲時也會感到拘束,緊張,但經過這一段時間的适應,漸漸的他也入戲了,現在牽着尤歌的手,他也能表現得自然,外人看不出來異常。

兩人有說有笑的往河邊走去,那裏的草坪上,是最佳的悠閑場所。

涼風習習,吹來泥土和青草的味道,讓人心曠神怡,倍覺舒爽,再加上身邊的人就是自己喜歡的那一個,這感覺真是惬意。

哪怕是假的,哪怕是暫時的,霍駿琰也會感到開心和滿足,暗暗告訴自己別想太遠,眼下,就當是自己另一段人生體驗,如果不是因為要做戲,他或許這輩子都沒指望像現在這樣跟尤歌親密。

俊男靓女,十分養眼的組合,比風景還吸引人。

尤歌産後身材恢複很快,某些地方還比以前更加豐盈了,較之生孩子之前的純美,現在的尤歌更多了幾分動人心魄的嬌媚,不經意之間流露出的惑人風情,總是能讓霍駿琰時不時走神。

尤歌一點都不像是兩個孩子的媽,她身上還是那樣幹淨的氣息,清澈的明眸水靈靈的,跟霍駿琰這陽光帥氣的男人走在一起,外型氣質上都很相配,給人的感覺就是天造地設的一雙。

霍駿琰在尤歌面前就沒了那股子冷硬,變得溫潤了,還經常笑,說話也是溫柔的,帶着柔情蜜意的。

走到河邊,霍駿琰下意識地看看尤歌,輕聲說:“累了嗎?要不要坐下來歇會兒?”

尤歌卻搖搖頭,靈動的大眼裏閃動着俏皮的光彩,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我們……應該像普通的情侶那樣做點事……”尤歌說着,臉都禁不住發熱,有些緊張。

霍駿琰呆住,一時沒明白尤歌的意思,可是,他卻看到尤歌的臉在靠近,越來越近,直到……

“轟……”好似一道天雷炸響,霍駿琰腦子裏被炸得一片空白,他和尤歌,居然……吻上了?!

這一刻,周圍的空氣都凝固了,仿佛時間空間都靜止,不遠處,藏在暗處的人也都被這一幕驚到,随即忙不疊地用鏡頭對準尤歌那邊,猛拍個不停,嘴裏還在不停地興奮地念着:“太好了,這組照片太值錢了,只要發過去,明天我帳上又會多出一筆不小的數目,哈哈哈……這差事真是爽啊……”

這當然是唐虞梅派去監視尤歌的人了,看到尤歌和霍駿琰“接吻”,這人歡喜得像中了彩票似的。

也難怪,監視了這麽多天,最多只是拍到尤歌和霍駿琰牽手與擁抱的畫面,還不夠勁爆,不夠交差,現在可好,有了接吻的照片,他可以想象,雇主一定萬分滿意,他又可以大賺一筆了。

霍駿琰渾身僵硬,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了……幸福來得太突然,他只覺得自己的四肢都不聽使喚,心跳砰砰砰的仿佛要蹦出來,而他的手不知不覺攬在了尤歌的腰際……

好半晌,尤歌才和霍駿琰分開,她這臉頰早就紅得像桃子了,正想說點什麽,忽地,尤歌臉色一變,驚訝地望着右前方出現的男人……

呆滞幾秒之後,尤歌猛地沖上去,而那男人轉身就走,臉色像是憤怒至極。

“許炎……許炎!”尤歌急忙追上去,她不知道許炎怎麽會出現,可她知道許炎一定是看到她和霍駿琰接吻了。

尤歌雖然沒接受許炎的愛,可她也不想将這個男人傷得更深,起碼她需要對剛才的行為做解釋。

霍駿琰神情複雜地站在原地,眉頭揪緊,手指撫摸着自己的唇……只有他和尤歌才知道,剛剛那看似是真的接吻了,實際上卻不是的。在尤歌吻到他的唇時,他感覺到她的唇上貼着兩片透明的東西,隔絕了她和他真實的接觸。

也就是說,尤歌早有準備,假裝接吻的目的是為了監視她的人拍到。可是從照片是不可能看出她嘴上貼了東西,只有他這個當事人能感覺到。

但即便是如此,不是直接的接觸,霍駿琰也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慌亂……剛才,他和尤歌之間僅僅隔着兩片透明的東西而已,這樣的親密,他的內心怎能平靜。

遠處,尤歌追着許炎而去,可他跑得很快,故意不想被追到,而尤歌盡力了,卻還是只能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裏。

尤歌心裏難受啊……許炎一定以為她和霍駿琰真的接吻了,以為她和霍駿琰真的在一起了……但事實卻是她的心不曾經受過他,也沒裝下其他男人啊,她始終都只有容析元一個。

許炎可能會感覺更加受傷吧……

許炎是在得知尤歌的征婚啓事之後才決定回來的。他看到外界傳言說尤歌已經跟霍駿琰在一起了,可他不願相信這是真的,他記得尤歌曾說過她心裏只有容析元。

許炎就是想來看個究竟,沒想到尤歌和霍駿琰去河邊散步了,他趕去,恰好看到那一幕令他心碎的畫面。

走了一年多,傷口還沒愈合,回來的第一天就有把刀子在他傷口捅着……許炎親眼看到的“接吻”,對他來說就是答案了,所以他趕緊走掉,不想面對尤歌,不想讓他看到他的傷痕多深。

尤歌失望地返回草地,慢悠悠的腳步顯示出她現在的心情不妙。原本她是為自己想到的妙計而欣喜的,很有把握能借此讓唐虞梅徹底相信她和霍駿琰戀愛了……

但尤歌算不到許炎會突然回來,她就是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許炎又受傷了,恐怕這次之後,再也難見到他了吧,她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了。,……

就在這之後的十分鐘時間,遠在澳門的唐虞梅就收到了照片,這次是唐虞梅最滿意的,拿着手機,興奮地沖進了樓上卧室,以勝利者的姿态放在容析元面前……

“看看,是鐵證如山,你還有什麽可掙紮的?別忘了你說的話,只要能證實尤歌和霍駿琰在一起,你就會對她死心,你還會出手教訓她,現在你就告訴我,你準備怎麽處置她?”唐虞梅的語氣裏帶着明顯的幸災樂禍,她就是想看到這個結果,她就是要兒子傷得越重越好,這樣他才能對仇人的女兒死心。

唐虞梅的最終目的就是這個,現在,她似乎真的贏了,而容析元在看到照片時,臉色也是大變……

續:打開手铐

沒人知道唐虞梅和容析元之後又說了什麽,只是她在走出卧室的時候,表情變得很輕松,滿意地笑着,一副勝利者的姿态。

傭人很懂得察言觀色,見太太情緒不錯,傭人立刻湊上去。

“把我準備好的衣物給少爺拿進去,還有刮胡刀和鞋子……”

“是,太太。”傭人趕緊地忙活去了,心想,還以為那些東西用不上呢。

唐虞梅早就買好了新衣服給容析元準備着,細心的連刮胡刀都準備好了。

房間裏,容析元的手铐已經打開,他去浴室洗澡了。

這些日子,他像困獸般活着,形象都變得邋遢不堪,胡子更是兩個月沒刮了……現在他獲得了一點自由,起碼不用再被拷着,可以在這別墅裏随意活動,首先,他需要将自己徹底清潔一下。

一個小時後,浴室門打開,容析元圍着一條浴巾走出來,他身上的每寸肌肉都散發着濕氣和淡淡的水澤,雖然還沒恢複到從前那樣結實健美的身材,但也相差不遠了,130斤的體重,略顯清瘦,可是卻又有種別樣的帶着一絲頹廢的美感,額前淩亂的幾縷發絲垂下來,滴着水,順着他的腮邊流到頸脖,再流過胸前,流進腰間的浴巾裏……簡直就是誘人犯罪嘛。

光潔的下巴依舊有着精巧的輪廓,五官看起來比以前更深邃立體了,跟瘦了有關系。

但容析元的氣質卻是比以前發生了些變化,變得更加波瀾不驚,氣定神閑,好似一灘深潭,沉靜沒有風浪,但只要懂得解讀他的眼神,就會覺得,這男人的沉靜之下似乎蘊含着看不見的暗流……

經歷了那麽多的事,每一件都是命運賦予他的試煉,死過不止一次的人了,他還有什麽看不開的?

這段猶如困獸的日子都熬過來了,他還有什麽可以被攻擊的?

槍擊沒死,成為植物人了也沒死,容析元知道自己這條命硬,既然這樣,何不放開胸懷?世間,再沒有任何事能撼動他強硬的內心,身在困囚,但他的心靈卻在這屋子之外飛揚,飛到遠方,去看他愛的女人,看他的孩子……

容析元瞥見桌子上有煙,還沒開封過的……唐虞梅想得還真周到。

容析元慢悠悠地披上睡袍,點了一支煙,走到陽臺,開始欣賞着這裏的一切。

正好樓下花園裏,用人在澆水,容析元居高臨下,能将花園看得清清楚楚。

“悠着點兒,別澆太多水了……”容析元忽然這麽喊了一聲,花園裏的傭人擡頭望去,那眼神活像是在看個瘋子似的。

容析元為什麽還能淡定地在這裏抽煙欣賞風景?他真是瘋了嗎?他不是應該想辦法逃走嗎?

這就是容析元不同尋常的地方,他不急着跑,也不急着找唐虞梅吵架,他顯得很輕松惬意,仿佛真是這裏的主人,仿佛将這當成自己的家了。

但真是這樣嗎?

容析元當然不會甘心當困獸,他只是看透了一件事……與其打一場沒把握的仗,不如既來之則安之。既然唐虞梅這麽“重視”他,他應該給這裏留下一點什麽才對……

容析元嘴角浮現出一絲絲冷意,随即沖着樓下的傭人喊:“那些紅色的花,全都給我鏟掉,看着就礙眼,鏟掉,通通鏟掉!”

傭人徹底傻眼了,呆呆地站在那裏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他是負責打理花園的,知道這位少爺是太太的兒子,少爺說的話,他應該聽,可是,這些花都是太太喜歡的,怎麽能鏟掉?

傭人為難了,放下手裏的東西,趕緊地去向太太彙報。

但結果卻出人意料,不一會兒,傭人在花園裏開始行動了,将那些紅色的花全都鏟起來扔掉。

容析元站在陽臺看着,不由得冷笑……唐虞梅,你還真能忍。

緊接着,容析元又提高了聲音喊:“把那兩棵桂樹砍了,那麽醜,種點別的。”

“……”

于是乎,這一天,別墅裏都在忙着鏟掉砍掉花園裏的樹木花草,只要容析元看不順眼的都除掉。

其實容析元的目的就是為了激怒唐虞梅。既然你要把我留在這裏,先試試能不能承受我的脾氣吧?

容析元的想法很簡單粗暴,他要把這裏搞得雞飛狗跳不得安寧,就看你唐虞梅會不會後悔把我帶來!

唐虞梅确實拿出了很大的耐心和忍耐力,不管容析元的要求多麽不合理,她都盡量在滿足,只要他不再想着尤歌,她就感覺舒坦。

容析元沒有鬧着要出去,這讓唐虞梅有點小小欣慰,覺得兒子不逃跑,一定是因尤歌的事傷心,不想再回去隆青市了。這樣才是她的目的,她要将兒子留在這裏,将來還要為兒子找個媳婦,然後就可以抱孫子了……她從來不把尤歌生的孩子看成自己的孫兒孫女,因為尤歌是尤兆龍的女兒,她的仇恨,這輩子都難以消除了。

接下來的時間裏,容析元就表現得像個神經質,每天變着法兒地折騰這個家,時常都把唐虞梅氣得跳腳,但這是她自找的,怨不得誰,而她也知道容析元這是在表示對她的不滿,她只能忍……

容析元時常把傭人捉弄得滿地跑,有時還會自制吓人的面具突然出現在唐虞梅面前,有時他還半夜彈吉他……浴室裏流出來的水能把卧室裏的木地板都泡個遍……把這家裏漂亮昂貴的窗簾布交給那只頑皮的貓,抓得到處都是洞洞……在游泳池裏扔煙頭,反正他不下去游,看見剛換了水,在唐虞梅下去之前就扔點垃圾進去……

酒窖裏唐虞梅珍藏的酒,被他拿出來當廢水倒掉……還把客廳裏的那一對低音炮開得很大,放着刺耳的重金屬,震得人心髒都快受不了了……

容析元好像變成一個不受控制的調皮的孩子,使勁地折騰,但唐虞梅氣歸氣,還是忍了下來,因為她覺得這可能只是容析元在故意賭氣,只要他不再想着尤歌,她這心裏就沒那麽焦慮了。

而容析元也真的不再過問尤歌的消息,這麽一來,給人的感覺就是他好像對尤歌沒感情了,唐虞梅每天都在關注着容析元的一舉一動,越來越覺得是這麽回事,她的戒心也在一點一點消磨着。

==========

尤歌不知道容析元已經醒來,但霍駿琰說最近幾天沒再發現有人監視她了,看來唐虞梅已經将自己的人撤走。這也說明,她相信了尤歌和霍駿琰在談戀愛。

接下來該怎麽做?如今只是成功了第一步,更困難的是如何在唐虞梅放松警惕之後将容析元營救出來?

霍駿琰在盡力幫助尤歌,但他也要上班要查案要工作,每天都很忙碌,要去一趟澳門的話,他需要提前将工作安排好,請假才能離開。

這天,霍駿琰跟尤歌約好了見面,商量一下何時去澳門,霍駿琰下班之後就趕去瑞麟山莊,途中,他接到了龍曉曉的電話。

龍曉曉的聲音聽起來有點驚慌,呼吸很急促……

“霍駿琰,你現在有空嗎?能不能來我家一趟?”

霍駿琰沒想那麽多,直接回答說:“沒空。”

他确實沒空,跟尤歌說好了時間的,他向來都很守時。

龍曉曉呆了呆,鼓起勇氣說:“我剛才下班回來看到門外邊的牆上被潑了紅色的油漆,還寫着欠債還錢……一定是放高利貸的人做的,我不知道他們走了沒有,家裏就只有我和我媽媽在……我擔心萬一……”

“如果有危險,你就打110,我現在有事要辦,回頭再說。”霍駿琰說完就匆匆挂了電話,因為已經到尤歌家門口了。

說實話,霍駿琰也不是沒處理過這種高利貸追債的事,根據他的經驗來判斷,很多房高利貸的人都習慣恐吓威脅,可只要有警察出現了,他們也不敢太過放肆,因此他認為龍曉曉打110是可行的。

龍曉曉聽着手機裏傳來的嘟嘟聲,心裏很不是個滋味……霍駿琰從來沒将她放在心上吧,就連普通朋友都不如吧。

他說,有危險就打110,這話聽起來有道理,但偏偏這是龍曉曉暗戀的男人啊,他這樣輕描淡寫的态度,淡漠的語言化作冷水向龍曉曉澆下來,她這心,難免拔涼拔涼的,原本想多說幾句,可都硬生生咽下去,何必自讨沒趣呢,再說了,對方挂電話那麽快……【下一章還在寫,男主很快就要脫困啦,大家莫捉急哦。】

續:身受重傷

龍曉曉不由得苦笑,暗暗咬牙,裝作若無其事地向裏屋走去,見到母親躺在chuang上,龍曉曉略顯尴尬地說:“媽……我那個朋友他……在忙着呢。我們也不用太害怕,如果一會兒真的有人企圖傷害我們,我會報警的。”

龍曉曉的母親是個老實巴交的女人,最近身體不太好,臉色蠟黃,看起來很憔悴。聞言,她眼中露出憐惜之色:“曉曉,咱們這樣的普通人家,哪裏會有人肯幫我們啊,你那個朋友不願出面,也是情理之中,畢竟這是關系到高利貸,誰都不想跟這種事牽扯上。”

龍曉曉鼻頭一酸,趕緊地握着母親的手:“媽,不是您想的那樣,我朋友是警察,他不會袖手旁觀的,他是真的有事要辦,晚點我再和他聯系。”

龍曉曉的母親一聽,暗淡的眼睛微微亮了亮,有幾分欣慰了。

“是警察啊,那就好,警察跟其他人不一樣,警察會幫助我們的……曉曉,快別為這事兒煩心了,你上班累了一天,該吃飯了,我去……去做飯。”

“媽,您躺着休息吧,我去做飯,很快的,您等着。”龍曉曉沖着母親甜甜地一笑,轉身去廚房了。

可剛走出卧室,龍曉曉這笑臉就垮了下來……母親對警察的期待很高呢,可她想起霍駿琰的态度,就感覺心頭發緊。但這也不能怪他,誰讓她對他來說只是尋常的存在呢,所以才叫她有事打110.

龍曉曉進廚房做飯去了,由于先前受到驚吓,還在擔憂着,所以對于她愛吃的水煮魚,也顯得興致缺缺,放鹽的時候差點錯放了味精……

當龍曉曉剛把魚起鍋,忽地聽到廚房外邊傳來一聲驚呼,是媽媽的聲音!

龍曉曉驚悚了,忙不疊地跑到卧室一看……屋子裏居然多了一個男人,正拽着她的母親,匕首抵在她母親的脖子!

“你要幹什麽!放了我媽!”龍曉曉驚恐地嘶喊,聲音嚴重變調了,恨不得立刻沖上去,可是又不能不顧及到母親的安全。

這男人,龍曉曉見過,他手臂上有紋身,一臉橫肉,一看就是兇神惡煞的,此刻正威脅着龍曉曉的母親,将這個可憐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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