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米花把張墨北扶到他的床上躺着休息。張墨北臉色蒼白的吓人。

“要不去醫院看一下吧?”米花有點擔憂的說。

“不用,休息一下就好了。”張墨北扯開一個笑容,但是簡直是笑的比哭的難看。

“還是去看一下吧。”米花知道張墨北是怕自己擔心。

“傻丫頭,真的沒事。再說了,去醫院了醫生會問怎麽造成的。我怎麽和醫生說呢?是說被一團黑霧掐的?還是說自己想不開上吊自盡到一半又後悔了所以來醫院檢查?到時候會不會被當做精神病給抓起來呢。”張墨北故意打趣道。

“那我去看看小白,你先休息一會吧。”米花知道張墨北的性格,執拗的很,自己認定的事情,誰勸都沒用。

米花走了兩步覺得把張墨北一個人丢這裏又有點不太厚道。猶豫的轉身看了一眼,張墨北已經閉上了雙眼,呼吸平穩,好像是已經入睡了。

于是米花蹑手蹑腳的退出張墨北的房間,又輕輕的把房間的門關上。

“啪嗒。”就在米花關上門的那一刻,張墨北突然睜開了眼睛,看了一眼房門,然後直直的盯着天花板。

“這麽多年,現在已經藏不住了嗎?”

張墨北眼神空洞,一點表情都沒有,仿佛一具已經被抽去了靈魂的屍體。

米花回到房間把小白抱起來,用毛巾沾着水,一點一點把小白毛上的血跡擦幹淨。米花抱着小白的時候,心裏多多少少的有點別扭,因為這個兔子現在已經不只是個單純的兔子了,剛才明明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且還是一個活生生的男人。

話說米花今年已經快要十六歲了,這兔子跟着她也有十六年了,說來也奇怪,別人家的兔子最多活到十歲。這活到十六歲的年紀,怕也是兔子爺爺了吧。但是剛才明明變成了一個翩翩少年,看着年紀應該和自己差不多大。

等等,翩翩少年?

“啊!!!”米花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把小白朝床上一放,雙手捂着臉再也不願意看他。

透過手指縫隙,米花的臉已經紅的像要滴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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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兔子,從小就和自己在一起,形影不離,白天抱在懷裏,晚上一個床上睡覺。沒事就要親親抱抱舉高高,有什麽心事也都會對他說。而且...而且自己這麽多年來,換衣服從來沒有避諱過他。那豈不是都被他看的一清二楚?!

天吶!這都是什麽事啊。米花感覺一陣眩暈。長這麽大,連男朋友都沒談過,竟然,竟然被一只兔子占了便宜?!

想着這個,米花真想一把把這個流氓兔從窗戶扔出去!

可是轉念一想,這家夥剛才救了自己和張墨北啊!可是,可是那也不能白白被他占便宜啊。米花又氣又羞,小臉憋的愈發紅了。

米花偷偷看向趴在床上小白,還是沒有力氣的樣子,軟綿綿的趴在那裏一動不動。

他不會是...不會是死了吧?

米花又懊惱自己在這胡思亂想,耽誤了救治小白,小白因為救自己受了重傷,而自己又因為想那些有的沒的,害死了小白,自己一定會內疚一輩子。

想着米花伸手去碰了碰小白,小白沒有動。壞了,完了,一定是死了。米花伸手把小白抱進懷裏,小白頭耷拉着,還是一動不動。

“小白!小白!”

“小白你不要吓我啊,小白!”

米花撇着嘴看着懷裏毫無生氣的小白,心都要碎了。往事的一幕幕像放電影一樣湧上心頭。小白陪伴了自己十六年,早就像家人一樣了。今天如果不是為了救自己,根本就不會受傷。

想着過去相互陪伴的快樂時光,又想想今天所經歷的,不知道是什麽怪物的黑色濃霧,不知道為什麽變成了人的小白,現在還躺在床上的張墨北以及生死不明的小白,還有這滿屋的狼藉,米花覺得委屈,卻不知道向誰述說,也不知道應該怎麽辦。

鼻子酸酸的,眼淚就落了下來。一開始只是輕輕抽噎,越想越無助,豆大的淚珠就啪嗒啪嗒砸了下來。

落在懷裏小白的毛上,順着小白潔白的光澤柔順的長毛滑落下來。

兔子的耳朵輕輕動了動。米花正哭的傷心,絲毫沒有注意到小白的已經睜開了眼睛。

直到兔子因為被米花摟的太緊覺得有些窒息,才使勁咕哝咕哝了自己胖乎乎的身體。

米花這才發現懷裏的小東西動了。由于剛才哭的太過用力,一下停不下來,于是抽泣着把小白舉起來,看着他紅紅的眼睛,一邊哭一邊問了一句:“小...白,你好...好了嗎?”

小白理所當然的...沒有回應她。

米花有點迷糊,如果不是張墨北還在那躺着,脖子上一道勒痕,還有這滿屋滿地的狼藉,米花都差點要懷疑是自己做了一場夢了。

米花也不知道應該怎麽辦,但是好在小白已經醒了過來。米花去洗了幾瓣幹淨的卷心菜葉,又倒了幹淨的水放在小白面前。

小白只是拿鼻子嗅了嗅,接着又把頭扭到了一旁。

“怎麽回事?小白你怎麽不吃呢你不是最愛吃卷心菜的嗎?”

米花有些擔心,是不是小白傷的很重,現在是回光返照?這樣想着米花還沒幹的淚又湧了出來,從臉龐滑落。

“怎麽又哭了呢?”

從早上張墨北失蹤,到張墨北突然去學校給自己退學,再到家裏發生的這一堆亂七八糟的事情。米花的神經一直緊緊的繃着,這一會又正沉浸在小白即将離開自己的悲傷當中的米花,被這突如其來的略帶磁性的男聲驚的一下站了起來并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兩步。

懷裏的小白一下從米花腿上跌落,即将摔到地板上。米花“啊!”的一聲不敢想象深受重傷的小白再被摔一下會是什麽後果。連忙撲上去想要在小白落地之前接住他。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小白要落地的那一剎那,一陣白光由小白體內發出,光暈慢慢變大。小白身體一下變的很大。原來就要落在地板上的小白不見了,一個身穿白衣白衫的男人以一種奇怪的姿勢坐在地板上。

剛才因為怕小白摔在地上而急忙撲上去準備接住小白的米花,就這樣毫無征兆的一下撲進了白衣男子的懷裏。

白衣男子本就雙腳疊加着以一種奇怪的姿勢坐着,晃晃悠悠重心不穩,被米花這奮力一撲,兩人一起摔倒在地上。

如果這時候有人進來,看到的這一幕一定以為撞見了什麽不可描述的場面。白衣男子躺在地上,米花以一種及其暧昧的姿勢趴在白衣男子懷裏。

米花覺得自己的大腦已經死機了。現在是什麽情況。這個白衣男子就是小白吧。為什麽早不變身晚不變身,偏偏這個時候變身。現在應該怎麽辦。是不是應該裝作暈過去。等一下,這是什麽聲音。

“咚、咚、咚、咚!”

米花聽了好一會才确定這聲音是從自己身下發出的。

是小白的心跳聲!這心跳也太快了嗎?兔子的心跳都是這麽快的嗎?

就在米花胡思亂想不知道這麽辦的時候,小白說話了:“花花,你該減肥了!”

米花一聽,像被點了火的炮仗一樣,一下跳了起來。低着頭,臉紅彤彤的,眼神躲閃,連看都不敢看小白一眼。

小白看米花的樣子,輕笑了一下,聲音讓人如沐春風般的舒适。

“花花,過來!”說着對米花伸出了手。

米花剛才還又羞又燥的恨不得立刻挖個洞躲進去,這一會兒竟着了魔似的,一步兩步的走進小白,看着眼前修長的,指骨分明,比女人手還要白嫩幾分的手,慢慢把他拉了起來。

小白站起身比米花高了許多,米花要擡起頭才能看着他。這一看,米花看的渾身一震。這個美的像從畫裏走出來的男人着一襲白衣,身材修長。及腰的白色長發披在身後,發質光滑如絲,關鍵是長着一張人畜無害的俊臉。眉毛如劍眼如星,薄薄的嘴唇帶着若有似無的微笑,比女人還要俊美。

小白見米花看自己看的出神,忍不住笑意的輕咳一聲。

“哈哈...你你你...你真好看。”米花驚覺自己這樣盯着一個男人看太不合适,想要說點什麽緩解尴尬,結果一張嘴把心裏話說了出來。話既已出,想要收回也來不及了。懊惱的直跺腳。

“花花,你怎麽了,這可不像平時的你。”小白故意揶揄道。

米花也覺得自己和平時不太一樣,不過也顧不得那麽多了,還有好多問題需要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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