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見蕭皇

無論蕭玑在深淵活得好不好, 任佳琪這一回出戰可謂是半分好處都撈不着,回到帝都還要面對帝王的震怒。

她做好了心理準備,帶回了她帶來的小分隊,還帶上了柴弈幸和紀清泉。

苗青帶柴弈幸,傅楚悠帶着紀清泉,這支隊伍選擇禦劍飛行飛回去。

劍上站的位置是有限的,禦劍飛行時候, 腳一前一後,比較容易控穩劍。紀清泉低頭,能看到下方大片大片的色彩, 偶爾點綴着的房子。還有遠望過去固定的城鎮。城鎮上空是不允許飛行的,所以修士趕路,還要選擇稍微避開一下大城鎮。

迎面而來的疾風都被站在他前面的傅楚悠擋住。他拉扯着傅楚悠的給他臨時用用的備用腰帶,感受着稍微落後自己一些的那把劍上, 苗青時不時刺過來的目光。

差不多就和想要把他大卸八塊似的。

苗青的眼神太過直白,前兩次相遇不是這樣, 這回忽然看他不順眼,必然是因為他站在了傅楚悠的身後。他再怎麽年紀小,也感受出了苗青對傅楚悠不一樣的意思。

苗青對傅楚悠的情感,不是單純的友情。

那眼神裏滿是比他見過的戀人之間滿是醋味的不滿還要強烈的占有欲。

要不是他心裏還惦念着蕭玑的事情, 肯定會對苗青和傅楚悠說上兩句調侃之類的話,可現在沒了心情,他連開口的欲.望都沒有。

站在劍上,紀清泉明白為什麽築基以上的修士, 心境會和築基以下的全然不一樣,為什麽築基會被成為真正踏上修真之路。

眼界在他們飛上天空的時刻,完全改變。

隊伍中衆人都不需要暫時停下來休息,柴弈幸和紀清泉兩人在別确認有辟谷丹之後,也被告知了除非有生理需求,否則不會停下。

劍上很穩,就是比較無聊。無聊的他還聽着武宗位面趁機給他上了好幾節課。

前面還是教他如何測一把蕭玑的運勢,後面就完全是在教他別的東西了。

從汾力鎮趕往帝都速度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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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一支隊伍身份特殊,一下劍,衆人就被特批進入了帝都,走的通道和紀清泉往常進入帝都的入口并不一樣,算是偏門的偏門了。

進入帝都自然是不允許再禦劍的,衆人還是保持着非常快的行進速度,向着帝都的核心處直行。

紀清泉都來不及看周遭的環境,他只能勉強跟上這群人的行進腳步,不至于被遠遠甩開。

苗青站到了傅楚悠的身邊,和紀清泉換了位置,于是這隊伍的位置,變成了頭上任佳琪,身後傅楚悠和苗青,之後紀清泉和柴弈幸,再往後是小隊的其他人。

等任佳琪放慢了腳步,紀清泉看到的便是皇宮的入口,一個小巧的偏門。

她扔了牌子給紀清泉和柴弈幸:“先用着,等下還我。挂腰上。等于你們是我帶進來的,出了事情我要負責。我已經将你們兩個的身份通報過了。”

紀清泉接過牌子看了一眼,牌子幹幹靜靜,隐隐牌子中有暗紋浮現,這角落上寫了一個任佳琪的名字。

他将牌子挂上了腰間,跟着任佳琪朝內走。

帝都皇宮,該是帝都防禦最為嚴的地方,只是他并沒有感受到如帝都入口處的那層檢測膜,倒是垂下眼,能看到挂在他身邊的那塊牌子,偶爾會閃動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這個皇宮建造得頗為齊整,走起來面積卻比帝都給他的感覺還大。等到了一個小宮殿門口,整支隊伍才停下了腳步。

宮殿門口站着兩個侍女,紀清泉看了一眼,這兩個侍女的境界他一個都看不透。

任佳琪拱手:“勞煩通報一下,任家任佳琪求見。”

其中一位侍女聲音柔和,回應了任佳琪的話:“陛下已經知道了,只是現下有訪客尚在。”

任佳琪點頭:“謝了。”

“我竟然有點小緊張。——杜玄靈”

“你緊張什麽?又不是面見我們陛下。——董舒雅”

“面見我們陛下,其實每次我腿都要軟一下。——方宏中”

“……你是來搞笑的麽?——烏九”

“你常見,我們又不常見。——方宏中”

“……”

明明武宗位面的陛下只要一擡頭就能看見這幾個人在天上說這話,他們的膽子還真是大。紀清泉原本是有點緊張的,被這麽一打岔,放松了一些。

他看向邊上站着的柴弈幸。

柴弈幸感應到紀清泉的視線,憋出兩個字:“放心。”

紀清泉對着他笑了笑。

大概一刻鐘時間,兩位侍女打開了門。

門內走出來一位外貌極為妖豔的女子,她面上高冷,只是鼻尖和眼眶那自然的泛紅,能看出她剛剛哭過一場,現在不過是勉強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情。

她走向任佳琪,擡起了自己的手,竟是想要當場扇任佳琪一個巴掌。

任佳琪默認閉上了眼,抿着唇。

而女子并沒有真的那麽做,她放下了停頓懸在空中的手,收回到自己身側:“任家能護你一次,護不了你一輩子。”

任佳琪睜開雙眼,她一點氣勢都沒輸給面前比她高了半個頭的女子:“殿下,你該清楚,我任佳琪從來不需要任家護着。”

殿下?

這帝都能被稱為陛下的只有帝王,而能被稱為殿下的總共就兩位,一位是蕭天玑的哥哥,算是皇太子的蕭天樞,還有一位就是蕭玑的姑姑,當今的長公主。

也是經常給蕭玑送好東西的那位。

想來她是知道了蕭玑的事情,将這件事算在了任佳琪的頭上。

長公主深深凝視着任佳琪:“蕭天玑長生牌滅掉的那一天,任家将會多一個牌面。”

她的意思分明就是,只要蕭天玑死了,任佳琪就別想要獨活。

任佳琪甘心麽?她必然是不甘心的。

“任佳琪的牌面,三百年內是不會出現的。”她拱手行禮,“勞殿下挂念了。”

長公主的視線轉向柴弈幸後,又看向了紀清泉,在紀清泉身上停頓了一下。她轉身離開,帶着一句話:“希望你這話是真的。”

她是真心希望這句話是真的。

那代表着,她挂念的小子,還能活個三百年,而不是區區十二年。

兩侍女給任佳琪行禮:“任隊,您可以進去了。”

任佳琪點頭:“柴弈幸和紀清泉和我進去,其他人原地待命。”

柴弈幸和紀清泉兩人一起跟着任佳琪一起進門。

小宮殿并沒有那麽多如正殿浮誇的裝潢,紀清泉沒去過正殿,只是覺得這小宮殿和他想象中有點不一樣。總體而言給他感覺不過也只是較為華美罷了。

正殿上方有着一個寬座椅,椅子上能做兩個人,中間可以放茶水。

上面現在就放着兩杯茶,一杯茶是蕭皇的,一杯茶則是屬于剛才走出去的長公主的。

任佳琪先行禮,單膝下跪:“陛下。”

旁邊柴弈幸跟着單膝下跪,紀清泉學着柴弈幸的樣子,單膝下跪。

“事情我都知道了。”蕭皇淡淡說了這句話。

紀清泉看了眼蕭皇,又将自己的目光送給了他面前的地面。蕭皇的長相和蕭玑有幾分相像,兩人并不是親生父子,而眉眼、輪廓,都有點像。只是蕭玑經常會笑着,偶爾有難以壓抑與同齡人不相符的成熟和悲戚,蕭皇……他身上除了一身威嚴,其它什麽都看不出。

任佳琪沒有起來,蕭皇也沒讓她起來:“我還有事情要禀報。”

蕭皇語氣還是很淡漠,他問:“還有什麽事情?”

“紀清泉,我身邊的這位,他家傳秘法推算出蕭天玑命中有這劫難,且必然能夠從深淵處重新回來。”任佳琪直說。

紀清泉能感受到蕭皇注視着他,他擡起頭看向蕭皇。

蕭皇只發了一個音:“哦?”

紀清泉沒有見過如蕭皇這種身份的存在,他更不知道該如何相處。但他想到面前的這位是蕭玑的大伯,本質或許只是一位真心為蕭玑操心的人,再想着剛才的長公主,便将自己和武宗位面說好的說辭放了出來:“我以前算過蕭天玑的命勢,沒想到轉折點會在這一次任務上。”

他停頓了一下,見蕭皇的态度沒有一點變化,便繼續說下去:“只要熬過這一次,他今後的命便能直上九重天。同時,與他命運息息相關的這世界,會迎來……新的機遇。”

蕭皇那總算是有了動靜,他拿起了手邊的茶,慢慢喝了一口又放回去。

“紀清泉?”

紀清泉聽到蕭皇叫自己的名字,愣了下,又點點頭:“是。”

“名字起得挺好。”他說了一句和今天的話題完全沒有關聯的話。

紀清泉不知道該做什麽表态,一時間頓在那兒。

“蕭天玑的事情,揭過了。”蕭皇如此說着,“出事說明太弱。我等他回來重新站在我面前。你們退下吧。”

任佳琪應聲後帶着人走了。

紀清泉原先設想的那些個“秘法”使用方法,完全沒用上。他白白被武宗位面的人洗腦那麽長時間,結果什麽都沒用上,蕭皇就莫名信了他?

等重新站在皇宮外,紀清泉臉上還是一片呆滞的空白。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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