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節

聽他打的那些歪道理,“我并不是要你把一切公之于衆,我只是覺得這樣的相處讓我不太舒服。白天時陌生,夜晚時相擁,我常常在想,你是不是只是把我當炮友。”

見顧汀要下床往外走,穆洛風起身拉住他的手挽留道,“我錯了,我錯了行不行,你不喜歡的行為我一定全部都改!”

“你錯了?”顧汀的語氣徹底失去了溫度,“你不要把鍋全甩我頭上。我要的是戀愛對象,而你要是只是個地下情人。我們三觀不合,分手吧。”

“顧汀你怎麽這麽不講道理?你不也要面對家人面對社會嗎?”穆洛風滿眼都是不敢相信。

“我中學的時候就已經對家人坦白了。”顧汀甩下這段話後,頭也不回地朝書房走去,進去前,他對穆洛風說了整晚的最後一句話:“你之所以總覺得別人會對你有偏見,是因為你本身就對自己充滿了偏見。”

就這樣,穆洛風僅僅半年的戀愛,就跟海面上的泡沫一般破滅了。

穆警官被甩了個幹淨利落,連個藕斷絲連的機會都沒有。他憤怒地向基佬軟件上認識的網友A指控顧汀,卻不料被回複道:【你這樣真的很渣耶,而且也太大驚小怪了吧,誰沒事關心你跟誰談戀愛啊,你又不是小明星】

穆警官手指摁得屏幕啪啪作響,【我也是為我們倆的未來着想,我們的職業身份要受民衆監督的,萬一哪天被舉報了怎麽辦】

網友A:【Keep real,基佬裝直,天打雷劈懂嗎?你前男友比你man多了】

穆警官:【我不是在跟你吐槽我前男友嗎?怎麽現在變成吐槽我了】

網友A:【我覺得你前男友沒毛病啊。要不,把你前男友聯系方式給我好不好,我去身體力行地替你教訓他,他大嗎】

穆警官:【滾!你個騷雞】

雖然臉上倔強地沒表達出什麽,但穆洛風粗如直男的神經還是慢慢體會到了失戀綜合征的影響,思緒總不自覺地就放空,腦子裏還殘留着顧汀以前只讓他見過的溫柔微笑。

分手的第一個星期,他老覺着顧美人只是火還沒消,等氣頭過了他們就能再和好。

分手的第二個星期,他生氣地想,顧汀這人也太天真了,每個人的情況又不一樣,他怎麽非得這麽較真?就他人生觀價值觀最棒棒了是不是?這個拔屌無情的負心漢,分手是吧,分就分。

分手的第三個星期,他開始忍不住立起耳朵去偷偷收集一切有關顧汀的消息,路過法醫室時也會情不自禁地偷偷去瞅顧汀在不在裏面。代表自尊的小人和想念顧汀的小人每天都在他的腦海裏打得死去活來。想念顧汀的小人說:把顧汀追回來吧?代表自尊的小人猛搖頭:不行不行,男人要有志氣,絕對不能吃回頭草。

分手一個月時,穆洛風簡直像個重度狂躁症患者,閑着沒事時就在科室裏踱來踱去,眼冒怒火,鼻噴粗氣。完全黑化的裏人格時不時地激将他:不就是個男人嗎,想要就去求複合啊!不同意就綁他回家玩□□PLAY啊!你以前不總是自诩器大活好絕世好攻嗎,他上你你就去上他啊!

……

分手三個月後,穆洛風每天都眼巴巴地踩着顧汀上班的點躲在門後,貪戀地看着他的背影,心裏委屈唧唧的,心想:我到底是哪裏不好嘛,我改行不行,你倒是再看我一眼呀。

有案件時,穆洛風還能集中起精神認真幹活;可是一閑下來,他就不自覺地露出一張被始亂終棄的怨婦臉。這是他活這麽久以來,第一次如此割舍不下一個人,以至于一閉上眼滿腦子都是他的……腹肌和人魚線。

李隊長早就察覺出了穆洛風的不對勁。見穆洛風蹙着個眉趴在桌上發呆,他暗暗覺着好笑,這個沒心沒肺的主兒終于有人治了。他一拍穆洛風的後腦勺,道,“怎麽了?出現什麽感情問題了?”

不提還好,一提穆洛風就又想流淚了。他幽怨地看了自己師傅一眼,“是啊,分手了。”

“真分手了?”李隊長不禁詫異,“別是你幹了什麽對不起人小顧的事,被甩了吧?”

一把無形的利刃插進了穆洛風的心裏,他心痛難忍道,“我都快愛死他了,哪還敢去做對不起他的事。但是……單方面被甩倒是真的。”

李隊長一方面心疼自家蠢徒弟,一方面又忍不住批評他道,“小顧這孩子我是清楚的,做人做事都很有自己的原則,你一定是哪兒踩到了他的底線他才會跟你提分手。分了也好,辦公室戀情容易生事端,我看你啊就別癞蛤蟆想吃天鵝肉了,全身心投入工作得了。”

穆洛風的心簡直碎成了渣,他閉眼崩潰道,“我有那麽差嗎?我要是那麽差勁他當初幹嘛還要答應跟我在一起?我就是喜歡他忘不了他怎麽了?我……我幹脆出家當和尚算了!”

李隊長被他這一頓發洩逗得哈哈哈哈哈哈哈笑了半天後,安撫道,“要是真喜歡,就改過自新把人再追回來,你最近搞得這麽喪,我們食堂大媽都不想給你打飯了。與其在這裏自怨自艾,倒不如想想怎麽讓自己變得更優秀,讓那朵高嶺之花再向你折次腰。”

重新打起精神的穆警官開始專心謀劃他的“複合大計”,畢竟喜歡顧美人的男男女女排起隊來都能排出東二環來,自己不努努力挽回他的心,要是被別人捷足先登了怎麽辦?

穆洛風開始暗搓搓地觀察顧汀近日舉動,尋找一個可以借機搭讪的突破口。

不巧的是,法醫室最近接了鄰市警局送來的六具屍體,都是在自然災害中遇難的景區游客,法醫們正忙着做屍源鑒定,所有人忙得腳不跟地,有時候連飯都顧不上吃。

穆洛風半躺在科室的椅子上,雙手枕在腦後,心裏挂念着顧汀:最近飲食規律這麽亂,他的胃炎要是又犯了怎麽辦……

科室門突然被用力推開,一聲巨響打斷了穆洛風的心理活動。李隊長帶着兩位小同事匆匆走了進來,他面色凝重地對着穆洛風擡了擡下巴。

“趕緊起來,出案子了。”

破案(1)

在接到報警電話後的半個小時裏,穆洛風跟着李隊長火急火燎地趕赴到案發現場。

案發現場在城西一個小區的住房裏,穆洛風趕到時現場已經被片警們拉好了警戒線。見市公安的人一到,在場的片警趕緊把現場的情況盡數告知于他們。

“死者名王毅,男,三十七歲。下午三點十六分時,我們接到小區住戶的報警電話,她住在王毅家對門,稱下午回家取東西時發現王毅家防盜門內有血滲出來,懷疑出了事。我們趕到這裏時,這片血跡已經幹了。”

片警指着門口處裂出幹紋的一片血跡,推開防盜門,死者成匍匐狀倒在離門不遠的玄關處,血是從他身下的位置流出門外的。

穆洛風跟李隊長穿戴好口罩與手套剛準備進入現場時,電梯門打開,痕檢科的張之之與法醫室的顧汀各自提着工具從裏面走了出來。

“來的正好。”李隊長指揮張之之道,“小張你趕緊進去把可疑痕跡采了,免得我們進去不小心破壞了現場。”

張之之應聲穿戴好防護進去開始采集,其餘仨人等在門外。穆洛風與顧汀對視了一眼,尴尬地低頭看着自己灰撲撲的運動鞋。

顧汀面無表情,待張之之做了個可以進的手勢後,他用公事公辦的語氣道,“進去吧,一起看看現場。”

死者倒在客廳玄關處,頭朝着防盜門的方向,身上數道深可見骨的創口,最深的那一道縱橫在死者的小腹上,長約20厘米,大腸小腸流了一地,血液積在他的身下,形成滿地血泊,死者表情驚恐扭曲,屍體發現時已經形成了屍僵。

客廳內陳設如常,并無被翻亂的痕跡,地板幹淨得能照出人影來。

顧汀用戴着手套的手用力掰了掰死者的肘部關節,難以拉開,根據其僵硬程度判斷道,“死亡時間至少在12個小時以前,具體時間需要等我量完肛溫後才能确定。”

穆洛風蹲在屍體的另一側,有些出神地看着顧汀的側面,這口罩都遮不住的俊顏他已經好久沒有這麽近地看過了……

“看我幹嗎,看屍體。”顧汀冷冷地把他的思緒拉回現實中來。

穆洛風幹咳兩聲,認真觀察起屍體的狀态,他指着死者腹部那道創口道,“致命傷……是這道嗎?”

顧汀拿出鑷子夾開創口周圍的衣服碎屑後,搖了搖頭,“你看這裏,創口雖然大,卻沒有傷及內髒,不可能瞬間致死。一般來說,有生活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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