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節

穆洛風見顧汀既不看他,也不同他說話,不禁委屈道,“我就這麽不招你待見嗎?分了手後,話都不想跟我說一句。”

顧汀拿起杯子,抿了一口水,道,“我應該經常盯着前男友看嗎?”

只是看看罷了,又不會害你得眼病。穆洛風傷心地想,明明以前在床上接個吻都不願意閉眼睛的,怎麽現在能把人嫌棄成這樣。

吃過晚飯,兩人又回到警局繼續下午沒有做完的事。

痕檢報告已經出來了,被放在偵查科的桌上。穆洛風叼着支沒點燃的煙,把腳架在桌子上拿起報告看着。

現場除了一個帶血的腳印外,就只采集到兩個沒有什麽有效信息的殘缺指紋。根據腳印的尺寸來看,兇手身高一米七五左右,體重不超過140斤,并不算什麽特別強壯的體格。

“我們掌握的信息也太少了。”穆洛風皺着眉頭,把煙嘴咬得變了形。

沒過多久,出去的兩隊人回到了偵查科。

李隊長回到自己辦公桌邊,拿起水杯一陣猛灌,見穆洛風一臉憂愁地看着手裏的報告,便用手肘推了推他,“進展怎麽樣了?”

“喏,法醫跟痕檢的報告都出來了,我們大概推算出了兇手的行兇過程,但是掌握的信息太少,很多地方都說不通。”穆洛風将手裏的幾張紙遞給他。

“那那個進展呢?”李隊長對他挑了挑眉。

“……”穆洛風翻了個白眼,“現在這麽要緊的時候你還有心事開玩笑,正經點好嗎,刑警大隊隊長李光榮。”

李隊長拍了拍這個蠢徒弟的腦袋,哈哈笑了兩聲後,清了清嗓子喊道,“都過來開會了啊!”

衆人湊了過來,有位置的找位置坐好了,沒位置地圍在外圈。隔壁法醫室和痕檢科的也過來了,顧汀站在人堆裏,手裏拿着筆記本,一副認真的模樣。

在穆洛風眼裏,顧汀就像只站在鴨子堆裏的丹頂鶴,渾身都散發着仙氣。

李隊長踹了穆洛風一腳,拉回他的注意力後,總結道,“經過調查呢,死者昨晚是跟朋友出去喝酒了,直到淩晨兩點多才散場。根據法醫估測的死亡時間來看,死者應該是一回到家就遭受到了謀殺,三點多咽的氣。

跟死者喝酒的一共有四個人,其中有三個人都向我們出具了他們三點時的不在場證明,只有一個人沒有人可以給他證明,這個人叫孫俊,是個二十七歲的單身漢。”

二木從資料袋裏拿出一沓照片,解釋道,“這是我們根據傷痕鑒定找到的其中一個兇器,是放在客廳玄關架上的一個獎杯。這個獎杯的頂部是個金屬圓球,經過測量,符合死者背部所受的擊打痕跡。

另一個兇器我們并沒有在案發現場及附近找到,但我們查到了符合數據尺寸的木工斧,這種木工斧在全城六家五金店裏有賣,我們已經拿到了所有的購買者名單,等會兒會議結束後會拿下去一一進行排查。”

顧汀翻了翻自己手頭上的屍檢報告,将其中地重點劃出來後,道,“死者的直接死因是動脈破裂,失血過多;而間接死因是過度驚吓後血壓飙升導致的高血壓性心髒病。心髒病發時,死者呼吸困難,體表發绀,所以無法及時呼救。”

李隊長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他對着穆洛風一擡下巴,催促道,“你不是說你進行過現場模拟了嗎,說說看吧。”

“那我來說說我的猜想。”穆洛風站起身來,“我比較傾向于将這件案子界定為仇殺,原因有二,一是因為死者腹部的那個創口,如果兇手沒有恨意的話,是不會在王毅死後還要給他開膛破肚的。

二是死者家中并無翻亂和破壞的痕跡,如果是入室搶劫案,兇手必然沒有心思再去給他把東西都整理一遍。并且我仔細觀察過死者家的門外,并無踩點痕跡,不太像偶然性行兇。”

“會不會是有人尾随行兇?”有人提出質疑。

阿寧否認道,“我們查過當晚監控,死者進入單元後,再沒有人進入這個單元。兇手逃走時應該是走的樓頂通道,往別的出口出去了。”

李隊長補充道,“我們調查了王毅的人際關系後發現,自從他五年前外出做生意回來,性格就變得暴躁易怒還愛酗酒。雖然賺了點錢,但他老婆因為受不了他的脾氣跟他離了婚,帶着兒子走了。王毅一個人住在案發地點的房子裏,幾乎從不帶人回去。經常喝酒的酒友就是當晚那幾個,其中那個孫俊自己開了個小家具廠,跟王毅有點利益上的糾紛。”

穆洛風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那這個孫俊有點嫌疑啊。我建議先把他回來審問一下。”

李隊長應允了,他嘆了口氣道,“上面要求盡早破案,今晚只能辛苦大家加班了。”

破案(2)

俗話說,越急着想幹完的事,越沒那麽容易讓你幹完。

阿寧在排查木工斧的購買名單裏,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孫俊。在對其進行的審訊中,這被作為物證扔在了孫俊的面前。

可審查結果并不如預期的樂觀。

“真的不是我啊。”被抓過來審訊的孫某泫然欲泣,“我買這斧子真的只是因為我做家具時需要罷了,我哪裏敢殺人啊。”

“你不覺得,在你買了這斧子沒多久後,跟你一起喝過酒的王毅被人砍死在家中,這幾件事非常巧合嗎?”穆洛風緊盯着孫俊的雙眼。

“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啊。”孫俊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王毅也就欠我一些家具的尾款沒給我,加起來能有幾萬塊錢啊,我犯得着殺人嗎?”

在沒找到別的證據前,根據已有的來看,孫俊與王毅的确沒有什麽深仇大恨,有的無非是些貨款沒有結清的雞毛蒜皮。并且,二木帶着人在孫俊的小家具廠裏找到了那把木工斧,用發光氨測試後,上面的确沒有血液的痕跡。

證據不足,孫俊被放了出來,案情再一次被逼進了死胡同裏。

該找的、能找的線索都被找完了,對案情有推動作用的卻一個都沒有。四天過去了,早就過了上面給的破案期限,整個刑警隊都陷入了一種愁雲慘淡的氛圍。

面對斷掉的線索,偵查科的人一部分繼續外出調查是否有遺漏的信息,另一部分待在科室裏做着案情的分析與比對。法醫室和痕檢科的技術人員重新就手頭證據進行複查,看是否有纰漏或是不正确的地方。

穆洛風雖然常在外面跑調查,可一到飯點,他都會準時回到警局來。不為別的,就為了督促顧汀按時吃飯。

穆洛風不知道再一次敲開法醫室的門時,林可忍不住對他打趣道,“穆警官真是來得越來越勤快了呢,看來你跟顧科長又‘舊情複燃’了。”

穆洛風尴尬一笑,心想自己倒是想燃啊,可顧汀不願意。

時間已經過了十二點,顧汀還在他的解剖臺旁研究着屍體。穆洛風時不時地向裏張望着,等着顧汀擡頭的時候能夠一眼看見他。

顧汀終于擡起了頭,也終于看到了脖子伸得比鴕鳥還長的他。

“吃飯?”顧汀瞥他。

“嗯嗯嗯。”穆洛風頭點得跟個打樁機似的。

顧汀換好衣服清潔完手後,對他說道,“走吧。”

倆人并肩來到食堂,打好飯後,穆洛風去倒了一杯溫水遞給他,“吃飯前先喝點溫的,胃會好受些。”

顧汀接過水,表情卻變得嚴肅起來,“穆洛風,你老是過來找我,這不太好。”

“哪裏不好了,我就每天叫你一起出來吃飯怎麽了。”

“會被傳閑話的不是嗎。”

以前正兒八經談着戀愛的時候,怕被人說閑話;現在分了手,倒不怕被人說了。穆洛風也覺得自己有些賤得慌。

“那你怎麽不拒絕我。”穆洛風賭氣道。

顧汀拿着筷子将碗裏的配料一點點地選到一邊,不甚在意地說,“怕被說的人是你,又不是我。”

顧汀還在生氣,氣他的态度,氣他的反應。

穆洛風有些懊悔地想,自己為什麽會那麽在乎別人的眼光呢。他承認自己有點自戀型人格,總希望所有人都誇他、覺得他厲害,所有他不希望自己有任何的不好暴露在別人的面前。可是……性取向也算是不好的東西嗎?

自己好像是被輸入了程序一般,在被丢入這個世俗的社會裏被慢慢同化了,默認自己身上的不同點是不可見人的,就像顧汀分手時說的那句一樣——你之所以總覺得別人會對你有偏見,是因為你本身就對自己充滿了偏見。

可社會這種畸形的規矩,也并不是他随意改變心意就能打破的啊。要是輕輕松松就能出櫃,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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