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年前兩天白于煁終于在繁忙中解脫,把公司剩下的瑣事交給秘書處理,自己整天窩在陽臺看書,不想出門。
室內溫度宜人,外面風雪簌簌,壓彎了松枝尖葉,視野裏光禿的草地鋪上一曾厚厚的雪。白茫茫一片看得他心頭有些癢,随即裹上外套走到庭前。
周錫提着兩株九曲,剛拐角轉出小石道,就看到一團黑黢黢的東西蹲在別墅門口擺弄什麽,走近才發現旁邊還歪歪扭扭立着一個未成形的雪人。
白于煁背對着他,披着家居黑色薄棉衣,圍巾不戴,毛絨絨的拖鞋裏連襪子也沒穿,臉頰,耳根,腳踝都凍得通紅,偏偏這個人還不自覺。
“白少,雪人是死的,你是活的,它不怕冷,你也不怕?”
對方像個新奇萬物的小孩,在地上攢勁捧着雪沫往雪人身上搭固,略長的黑發梢沾上冰渣,一撮一撮黏在額角,頭也不擡:“冷啊。”
周錫簡直被他氣笑,徑直越過打開虛掩的門,放下手中東西,鞋都不換就往屋裏走,等他好不容易翻出一雙自己用過的手套,拿上圍巾羽絨服和厚長襪走出去,小雪人已經只差眼睛鼻子就完成了,只是又矮又胖,模樣巨醜。
“白少第一次玩這個?”這個小雪人和它的創造者有着天壤之差。
白于煁确實是頭一次這樣玩雪,以前沈西洋怕冷,堆雪人這個想法就扼殺在搖籃了。還未回答就被問話的人拉起來穿上羽絨服,圍巾擋住半張臉,凍僵的身體瞬間有了厚重嚴實的包裹感。
他看了看手上寬松的舊得泛白的手套,背面有一對灰色幼兔,因為洗滌太多次五官變得模糊,做工粗糙,起毛球,一看就不是他的東西,戴着卻意外暖和。摩挲着那只兔子,冰涼的腳踝突然落入溫暖的掌心,他忍不住縮了縮,低頭一看,周錫彎腰蹲下去,作勢要給他穿襪子。
“手撐住我的肩膀,擡腳。”周錫的手向上使力,示意他動一動。
“周錫。”白于煁不自然地喊道,腳下更僵硬了。
明明更親密的事情兩人做過無數次,這會兒親手給他穿襪子的小事竟然讓他難為情,就像有什麽在撓他心窩子,酥酥麻麻,想逃開,又想再靠近一點。
周錫沒理他,把襪子仔細攏在褲腳外面,紮得嚴絲合縫,确定不漏一點寒風進去。
漫天大雪裏,一個人站着,一個人蹲着,沒有人說話,直到白于煁赤露在外的身體全部被遮掩,周錫才滿意,就着蹲着的姿勢拍拍手,仰頭看他,輕輕一笑:“好了,白少繼續。”
他的笑容如沐春風,眉目奕奕,睫毛上飄了幾片晶雪,眼底深亮閃耀。興許是氣氛太好,白于煁的心有點着魔,陡然間怦怦亂跳,被周錫碰過的腳踝火辣辣一片,凍紅的耳尖熱得要燒起來,體溫急速上升。
好奇怪的感覺。
目光交錯,他慌亂撇開頭,轉身欲要掩飾自己的別扭,結果沒注意腳下,被雪坑絆了一遭,步履踉跄來回後朝前傾倒,意料之中的狗吃屎沒出現,跌入溫暖的懷抱。
兩個人齊齊躺在雪地,白于煁壓在周錫身上,擡頭四目相對,縱橫缱绻,這一回誰都沒有移開視線的意思。
白于煁的心跳得更厲害了,蹿到嗓子眼,雙手抓緊他的衣襟,盯着他一動不動,有雪在燒。
“白少主動投懷送抱,”周錫比他鎮靜許多,眉眼染了雪,笑意融融:“那我就不客氣了。”
下一秒就翻身倒換位置,扣在白于煁後腦勺的手指收緊,低頭親吻上去,由淺至深,配合這千裏冰封萬裏雪飄,纏綿悱恻,連吮`吸時攪弄的水漬聲也悄悄藏進大片銀白素裝,無聲無息。
白于煁依舊緊緊抓住他,沒有推開,也沒有迎合,揚着下巴承受,劇烈的心跳聲消失無蹤,皚皚霜雪皆是虛妄,只有灼熱呼吸和勾纏着他的濕潤舌頭愈演愈烈,任它意味不明的某種情緒躲在兩人的眼睛裏。
待四只唇瓣分開時,周錫見他的嘴巴被他親得紅腫光澤,鮮豔欲滴,除了自己留下的痕跡再無其它。
“看來今天是我賺了。”他又啄了一口,橫抱起人回屋,留下眼鼻殘缺的雪人迎風獨立,無人顧及得到。
而白于煁舌尖發麻,靠在他懷裏,心中某處有節奏的跳動着,理不清,剪不斷,咚咚咚地很大聲,幾乎抑制不住,就要破胸而出。
周錫讓白于煁跪在沙發,沉腰翹臀,雙腿張開,抽出三根手指,換上自己的腫脹。
“等等...你他媽沒帶套...啊...”
自從兩人體位問題一敲成定局,白于煁的要求就添了一條,做`愛必須戴套。
周錫和別人的做的時候,戴套毋庸置疑,白于煁的要求他也照做不誤,只不過偶爾也不想聽話,比如現在。
“我會幫你清理幹淨。”
他俯身,健壯的胸膛貼上線條柔軟流暢的背脊,雙手覆着白于煁的死死摳住枕靠的手,十指緊扣,結合處汁液飛濺,分不清是潤滑劑還是射進體內的液體,只有泥濘不堪的洞穴又紅又軟,咬得他欲罷不能。
兩個人從上午做到下午,錯過了吃飯時間,最後一次周錫把人按在窗臺上狠狠進入抽出,與醜陋的雪人隔着一層玻璃。
白于煁被弄得全身酸軟,呻吟嗚咽,腦袋擱在他肩膀上浮浮沉沉,前端溢出來的東西由濃稠變透明,戳中時的快感還在不斷上升,從小腹散發到神經,避無可避。
“夠了...周錫...”白于煁的聲音變得嘶啞,雙手攀住寬厚的後背,搖頭喊道:“停下...不要了...啊...”
淅淅瀝瀝的液體再次從小孔裏冒出,窗戶玻璃上積滿大灘水跡,順着往下流,白于煁身體痙攣,大腿顫抖,趴在他肩窩喘氣,周錫也在緊致的裹熱中噴射,托着軟綿綿的臀肉去浴室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