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受照料

晚上的時候,石穗本睡得安穩,卻忽然被肚子的痛意給弄醒。作為一個二十四的女性,她很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

打開被子一看,果然見素色的床單上一塊血跡。

不知是否天氣太熱的緣故,她這個月的大姨媽竟然提前搞了突然襲擊。

石穗懊惱地從床上彈起來,抓起髒床單去了廁所處理。因為肚子疼得厲害,她懶得大半夜處理髒床單和換下來的褲子,随手丢在了洗衣機上,又捂着肚子回房草草鋪了幹淨床單繼續睡覺。

她并沒有很嚴重的生理期毛病,但這一次或許是提前了好多天,竟出奇地疼,以至于隔日早上完全沒力氣起床。

林沉年做完早餐,見她房間還沒有動靜,便在門口敲了敲門:“石穗姐,早餐做好了,你起來吃吧。”

石穗氣若游絲地回他:“我肚子不太舒服想多睡一會兒,你自己吃吧。”

林沉年聽了立刻擔心道:“怎麽了?是哪裏不舒服,要不要去醫院?”

石穗腦袋上一片烏鴉飛過,這種事情她能怎麽說,只能敷衍道:“我沒事,多睡一會就好,你別管我。”

林沉年轉身走了兩步,又憂心忡忡回頭看了看那木門,想要進去看看石穗,又怕打擾了她,最後只能一個人食之無味的吃了早餐。

吃完飯收拾完畢,他去廁所洗拖把準備打掃衛生,目光忽然瞥到洗衣機上揉得皺巴巴的床單和睡褲,他下意識抓起來準備放在洗衣機裏洗時,卻看到那褲子上的血跡。

林沉年的生活經歷,注定他對一些事是懵懂的,他先是吓了一跳,将那褲子抓起來,看到裏面一件女式內褲也是一樣染着血跡,腦子裏空白了半響,才慢慢反應過來。

他對這方面常識着實不多,但也隐約知道一些,終于明白石穗為什麽會肚子疼。當他意識到這種私密的事,他脖子到臉頰都驀地蹿紅。

他把自己隐約知道的女性生理期常識仔細想了想,對着手上的東西糾結了半響,想着這些東西在洗衣機裏大約是洗不幹淨的,只能先用手洗。

雖然這樣做可能會讓石穗尴尬,但女人這種時期不宜碰冷水這件事,促使他将這些東西拿到了盥洗池下。

床單和睡褲尚且還好,将髒污洗了放進洗衣就就行,但那小小的女式內褲,只能全靠手洗。

林沉年強迫自己不要多想,但手在洗,腦子裏卻混亂一片,渾身發燙得厲害。不過是洗了一件內褲,卻像是背了山一樣重得讓他難以呼吸。

石穗終于爬起來時,已經是上午十點多。這時的肚子已經好了許多,再加上餓得不行,只能起床覓食。

路過客廳去洗漱時,看到林沉年坐在沙發上看書,随口道:“小年,我今天不太舒服,沒法跟你一起出去逛了,電視櫃下有錢,你自己拿點,看到什麽想買的就買回來。”

林沉年擡頭神色古怪地看來她一眼:“天氣怪熱的,我就不出去了,在家好好休息一天。”

石穗不甚在意地哦了一聲,在廁所洗漱的時候,倒也沒注意洗衣機上的變化,出來去餐廳吃東西,林沉年已經又将早餐給她熱了一遍,還在旁邊放了一碗濃濃帶着姜味的紅糖水。

她愣了一下,恍然明白了點什麽,朝沙發上坐着狀似在看書的林沉年看了眼,只見他低着頭,看不出他此刻的表情。

她有些奇怪地皺了皺眉,下意識轉頭去看客廳外的陽臺,只見自己那被弄髒的床單正在風中飄揚。

這個角度她看得不全,但心裏已經有點犯嘀咕,不動聲色地稍稍站起來再一看,果然見自己的睡褲和那條小內褲也挂在上面。

石穗臉上頓時一熱,明白過來林沉年為什麽給自己準備了一碗紅糖水。雖然很有點尴尬,但這麽多年頭一回被人這麽照顧,還是有些小小的感動。

她默默吃完飯,又把那碗紅糖水喝完,拿起碗筷去廚房刷洗。可還沒打開水龍頭,林沉年就蹭蹭地跑進來:“我來我來,你別碰冷水。”

或許是因為她确實年長他幾歲的緣故,石穗雖然尴尬,但也沒有到特別不自在的地步,只搖搖頭失笑道:“沒那麽誇張。”

林沉年埋頭道:“反正不要碰冷水對身體好,萬一落下病根,以後生孩子會比較麻煩。”

石穗愣了下,再也忍不住笑出聲:“小年,你在哪裏看的這些亂七八糟,要當婦女之友麽?”

林沉年耳根子都被她笑紅,嘀咕道:“我媽媽以前就是年輕時沒保養好後來才身體那麽差。”

石穗道:“我一個人住這麽久,從來沒刻意保養過,我父母也從來沒關心過,不是也沒見着有什麽問題?”說完,覺得自己和一個小男生讨論生理期保養這種問題,實在有些荒謬,便笑着出了廚房,“好吧,多謝小年。”

她走到門外,裏頭半響沒有回應的林沉年,忽然低低嘟哝了一句:“我會關心你的。”

石穗微微一愣,旋即又笑了笑,心裏莫名一熱,沒再出聲。

在三十六度的夏天,遇上停電,大概是最悲催的事情之一。下午,兩人吃過午飯,石穗還是恹恹的難受,休息了一陣準備去睡覺,可才躺在床上一會,就沒了電。

沒有空調電扇的下午,床上熱得像是烤箱一樣,石穗只能挪到客廳的沙發上。

林沉年見她臉色發白,狀态不佳,大約是肚子疼的緣故,好像滿頭燥熱的模樣。他想了想,移到旁邊,蹲下來那拿起書本在她上方扇起來。

石穗感覺到帶着風的涼意,睜眼一看,見他在給自己扇風,有點哭笑不得,推了推他:“不用了,你自己也熱呢,我睡着了就好。”

林沉年道:“我不熱的,你睡吧,睡着了我就不扇了。”

石穗了解他這個人骨子裏其實挺固執,想要做的事情大概就一定會做,便笑了笑,道:“小年你真是太好了。”

借着這絲絲涼意,石穗終于是慢慢進入黑甜鄉。

林沉年卻沒有停下來,只是将動作放得輕柔。

石穗的臉就離他近在咫尺,她此時睡着的模樣,娴靜又恬然,只是因為身體的緣故,臉色稍稍發白,連帶着嘴唇都是淡淡的顏色。

林沉年形容不出她的唇是什麽顏色,大約是淺淺的粉色,像是春暖花開時色彩,帶着某種讓人無法抵抗的誘惑。

林沉年看得怔忡,心跳得厲害,本來他并不是怕熱的人,額頭卻不知不覺流下大滴大滴的汗水。

像是無意識般,他不自覺慢慢靠近,但卻在觸到那張涼涼的唇上時,驀地彈開,本來熱得大汗淋漓的身體,忽然一陣寒意襲來,像是跌入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冰窖中。

他到底在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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