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看到對方這個樣子，風荷也不知道是想笑還是想搖頭。

所以這只狐貍樣子的小妖怪不但有點呆，反應還有點遲鈍了，都說了好幾句話了，也把油豆腐都放到他面前了，他才想起這個問題。

不過，就這樣呆萌呆萌的還是挺可愛的就是了。

一只心底善良，再加上呆萌可愛的小妖怪，怎麽也不會招人讨厭的。

風荷這麽想着，微微颔首，“啊，我看得見。”他确實是看得見的。

“但是，之前，您，您……”狐之助就這麽結巴了下，這麽多天，他從風荷面前來來去去多少次，一點都沒看出對方能夠看到他的樣子啊。

“我只是普通人類，”風荷耐心的蹲在小狐貍面前解釋道，好在街上才下了雨，沒有什麽行人，也不虞其他人奇怪的目光，“和另一個世界最好不要有什麽牽扯，這是之前別人好心告訴我的。”所以哪怕他看見了，也會裝作沒看見，這樣，會少無數的麻煩。

“另一個世界？”狐之助其實沒太聽懂風荷的意思。

雖然有些不明白為什麽對方像是不知道的樣子，不過風荷還是接下去道，“妖怪的世界。”

“妖，妖怪？”狐之助愣了下，随即露出相當複雜的神色，“太失禮了，我怎麽會是妖怪？”他是式神，是時之政府特意培養訓練出來，作為審神者得力助手的式神，有怎麽會是妖怪！

風荷聽到這樣的話，也怔了下，他到底不是不講道理的人，聞言便低頭，“抱歉，是我失禮了。”既然是錯的，那就認真道歉就好了。

狐之助只是下意識的反駁，見到風荷道歉，他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那個，您不用道歉的，您原本就不知道這件事嘛，是我太失禮了才是。”

風荷難得見這麽有禮貌的小東西，自然對狐之助觀感更好了些，“那你是？”不是妖怪，那是什麽？

“我是式神：狐之助。”狐之助蹲在地上挺了挺胸口，很神氣驕傲的樣子。

“式神？”風荷對日本的神道教了解僅僅限于上輩子的……動漫，“陰陽師的式神那種嗎？”

“差不多是那樣的，”狐之助點點頭，“不過我不屬于哪個陰陽師，我是屬于時之政府的式神，是為了配合審神者的工作而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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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荷聽得一頭霧水，狐之助說的那些名詞，他一個都沒聽過，時之政府是什麽？審神者又是什麽？

不過雖然他也不是沒有好奇心，但只聽這些詞語也只是那是個和他所知有異的世界，作為一個普通的網球少年，他還是少知道的比較好。

“我聽不懂。”于是風荷淡淡的搖頭，“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他給狐之助買油豆腐，也不過因為之前看到對方剛才的樣子，覺得這是個善良的小東西罷了。

就在風荷說着話站起來的時候，狐之助驀地醒悟過來，“請等一等。”

風荷動作頓了頓，“還有什麽事嗎？”

“能不能，”狐之助咬着牙開口，“能不能請您聽我說幾句話。”風荷的态度擺得很明白，他不想和這些和他不同世界的人事物有什麽牽扯。狐之助到底是被訓練出來作為審神者助手，這點眼力還是有的。如果有可能，他也不想麻煩對方，但是現在，他別無他法。甚至，除了眼前這個少年，他連一個能夠求助的人沒有找到過。

風荷猶豫了下，片刻之後想到狐之助之前的行為，有低頭看看小狐貍可憐巴巴的樣子，到底心軟了下，他重新蹲下身體，手伸到小狐貍面前，“我們換個地方說吧，這裏等會兒可能會有人來。”他一點都不想被當成和空氣喃喃自語的深井冰啊。

狐之助眼睛一亮，順着風荷的手就爬上了他的肩膀，“謝謝您。”

風荷轉頭挑眉，這小家夥這麽熟稔的動作，看來是爬習慣了的啊。

不過他也沒說什麽，順手撿起已經被遺忘的油豆腐，他帶着狐之助走到他經常跑步的河堤邊。

這裏沒什麽人，風景也不錯，談話什麽的最合适了。

等找了地方坐下，狐之助吃完了風荷特意買來的油豆腐，好好的道謝之後，才蹲走在他身邊開口道，“您大概是沒聽說過審神者，付喪神這類詞語吧？”

風荷搖頭，“不知道。”他之前連去神社參拜都不會，還是那次和幸村、不二一起去，才學會那麽一點的。

不過他覺得也沒什麽問題，心誠則靈嘛。

他不是信封神道教的人士，知道這些就足夠了。

“其實，是這樣……”狐之助頓了頓，然後用科普一樣的語氣開始講述，“公元2205年，歷史修正主義者為了改變歷史，發動了對過去的攻擊。而時之政府為了維護歷史，選拔出一批具有靈力的人類，他們被稱為審神者。審神者擁有喚醒刀劍心靈的力量，被喚醒的刀劍付喪神就是刀劍男士。審神者們帶領着刀劍男士，對抗歷史修正主義者指揮的時間溯行軍，維護既定歷史，守護和平。”這麽說着的時候，狐之助也是與有榮焉，他們作為時之政府的式神，協助審神者，做的也是光榮而偉大的工作呢。

說完之後，狐之助就轉頭看向風荷，等待他的反應。

察覺到狐之助的目光，風荷轉過頭來與他對視，半晌之後輕輕點下頭去，“哦。”

狐之助傻眼了，他從未見過聽到這些事情還如此鎮定的人，哪怕是斥責他胡說八道也比這樣強啊，“您就哦？”

風荷眨了眨眼睛，“不然呢？”狐之助說的那一大段話，聽起來好像解釋清楚了……才怪。整段話他一半都沒聽懂，歷史修正主義者是什麽？審神者是什麽？刀劍付喪神又是什麽，還有什麽時之政府，時間溯行軍等等，他不哦，還能怎麽樣？

對了，他還可以說“啊”。不過風荷覺得，狐之助大概也不會想聽到啊這樣一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