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胡淵一個人生了會悶氣,忍不住左思右想,怎麽想都覺得自己虧大了。

他又打算再等一小時,如果徐森之還不聯系他,他就打電話過去!

他要好好罵徐森之,就罵他之前想的!

罵完以後呢? 他問自己,如果徐森之只是跟他說開玩笑或者玩玩?

如果徐森之不接他電話呢?再也不聯系了呢?

又或者徐森之跟他認認真真道歉了呢?說以後不會再這樣了呢?

胡淵發現,無論哪種可能,都不是自己想要的。他想到這些可能就好難過。

那他自己到底想要什麽呢?

他想……徐森之哄他,對他好,就像之前那樣!或者……可以再親親他……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張博!張博!你他媽快來!”胡淵大叫。

張博在陽臺打電話,吓得捂住電話,瞪着胡淵問,“幹嘛幹嘛?”他對電話那頭說了聲抱歉,一會再回。挂了電話無奈地看着最近萎靡不振的好兄弟。

胡淵坐直身子,語氣嚴肅,“如果,我說如果,一個人一直想着另一個人,是什麽情況?”

張博沉思,手托着下巴,“欠錢不還?有仇?”

胡淵緊張地盯着他,聽到回答一口氣沒喘上來,“不是!就是那種想!想他對你好!”

“!!!”張博滿臉震驚,“你戀愛了?!!誰?!我怎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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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淵一把捂住張博的嘴,“你別大聲嚷嚷!”

張博一臉不可思議,胡淵雖然是個富二代,一臉花花公子的長相,還真沒看到他認認真真談過戀愛,最多也就嘴上撩撩姑娘,也就是開開玩笑,從沒上過心。

“誰啊?快說快說!”張博來了興趣,不依不饒。

胡淵提氣又呼氣,像是便秘,終于結結巴巴吐出幾個字,“沒戀愛!!你看帖子了沒?……就是那個校園論壇上的……”

張博不可置信地張大嘴巴,“卧槽是真的?!!!!是真的?!!!”他猛地站起身,又坐下,“兄弟,你太能耐了。。。老師都泡上了,我服!”

胡淵沒想到他關注點完全錯誤,“不是……他是男的啊……”

“你歧視啊?那你怎麽不歧視我?”張博裝作不開心的樣子。

事實上,張博是同性戀的事曾經被胡淵無意撞破,當時胡淵略有震驚,但也沒太當回事,他那群富二代朋友裏,多的是這樣的人。張博起初還擔心會失去胡淵這個好兄弟,後來發現胡淵是真沒所謂,心裏對胡淵更高看一眼,倆人關系也更好了。

胡淵趕忙搖頭,“不是……我不歧視啊……”

“其實吧,”張博搖手表示不介意,“你這種情況應該只是喜歡他一個。”他又頓了下,看了一眼胡淵臉色才說,“再說,我一直懷疑你深櫃。”張博看胡淵瞪着自己,笑,“你別不承認啊,你看你自己,一個富二代,就只口頭撩妹,還多是開玩笑,正經女朋友一個沒談,還是個處男。”

胡淵惱羞成怒,“那是我大哥……”

“噗,少來了吧。”張博嗤笑一聲,“你大哥還管你談不談女朋友?我不信!你大哥那是怕你被不三不四的女人盯上,不讓你約炮!你談個正兒八經的女朋友還得經過你大哥同意?!那幹脆讓你大哥找個給你談得了!”

胡淵發現自己無言以對。

張博繼續發表高論,“啧啧啧,你這運氣也太好了吧!徐森之這麽頂級的都被你拿下了!我說,你喜歡就上,懂嗎?!這種人最吸引人,回頭後悔都沒用!”

胡淵聽見徐森之被誇,心裏美滋滋的。但又被張博說得,升起了巨大的危機感。

張博出去打電話了,留胡淵一人思考人生。

他發現自己很容易接受“喜歡徐森之”這個設定,他懷念徐森之對他的好,對他的縱容,對他的溫柔,還懷念他背後抱着自己的溫熱胸膛,懷念他溫柔火熱的吻,懷念他掌心的溫度,懷念他身上好聞的木香味,他懷念徐森之的一切。。

好像這時候,所有有關徐森之的細節都被放大,他就像喝了一口盛滿徐森之味道的酒,那些綿密細碎,那些柔情蜜意,那些期待思念,都在心中慢慢發酵,變得醇厚宜人。

胡淵只覺得滿腔火熱,心中鼓起巨大的勇氣和期待,他顫抖地握緊手機,撥通徐森之的電話,他期待着徐森之溫柔的嗓音叫他小淵,他想把自己的喜歡都說給他聽。

但出乎他意料,冰冷的機械女生告訴他對方已關機。

他再打,還是這樣。

他找人借了手機,還是這樣。

他不緊感到後怕,徐森之是不是出意外了?所以才沒聯系自己?

他心慌慌,正打算求大哥幫忙查查。

突然,來電鈴聲吓得他一個激靈。

是陌生號碼。

他皺着眉,騷擾電話真煩,他惡狠狠地挂了。

陌生號碼又打開,他再按掉。

然而這手機號的主人像是和他杠上了,胡淵氣呼呼地接了,語氣惡劣,“誰?!!!幹嘛?!”

“小淵,是我,我好想你。”居然是徐森之!

胡淵一下呆住了,只有真的聽到徐森之聲音了,他才發現自己是那麽那麽想念徐森之,他覺得委屈、驚喜、感動,又想告訴他自己也想他,喜歡一個人真是一件可怕的事,他兇巴巴的刺都收了起來,仿佛想到徐森之就覺得柔軟,他把一片真心完全攤開,這是一種多麽陌生的體驗,但他忍不住,徐森之給了他溫情,給了他寵溺,就像一張大網,慢慢把他套牢,他沒談過正兒八經的戀愛,他從沒感受過相思之苦,也從沒有在他有限的生命裏,感受過有人這樣對待他,珍而重之,宛若重寶,這樣沉重又溫暖的愛,給了他跨過挫折、困難的勇氣,他好像突然成了一個勇士,斬荊披棘,哪怕困難重重,艱難險阻,為着那一路上的相知相守,溫馨甜蜜,他甘之若饴。

此刻聽到徐森之說“想他”,他有好多話想說,聲音都有些哽咽,“你……你……”

“小淵,你在哪兒?這手機是我借別人的,說不了太久,我現在在你宿舍樓下……”徐森之的聲音裏聽起來有點疲憊。

胡淵有點心疼,又驚喜于徐森之的出現,“我馬上來!”他飛快地套上外套,連鞋也來不及換就飛奔下樓。

張博眼尖地看見好兄弟一溜煙跑下樓,嘿,50米都沒這麽快!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張博悠悠挂了電話,溜到走廊上,往地下看。

宿管大媽正在一邊教訓想偷摸進來的女生,徐森之站在一邊,一只手拎一只黑色的小行李包,拎手棕色皮質,很粗;一只手撩開大衣,插褲子口袋,露出一小截手腕,帶棕色表帶的表,穿一件灰色花呢大衣,及膝,黑色雙排大紐扣,從領口露出淺藍色的襯衫領子,配暗棕色偏金屬色系領帶,細看有格子花紋,下`身西裝褲,比襯衫顏色深一點的藍色,顯得兩條腿又直又長,腳上一雙暗藍德比鞋。整個人風塵仆仆,非常有男人味。

旁邊女生顧不上和大媽吵架了,偷摸看旁邊這個散發濃濃荷爾蒙的帥男子,大媽也偷看。

張博在樓上啧啧稱奇,不得不再次感慨胡淵的狗屎運,又惡劣地想,胡淵是被壓的那個吧,哈哈哈哈哈。

胡淵像一只離弦的箭,急不可耐,然而跑到二樓時,他忍不住後悔沒有找好鏡子再出門,他懊惱地罵自己蠢,扒拉兩下頭發,抹了把臉,對徐森之的思念實在太強烈,他奔向樓下。

徐森之在看到胡淵那一剎那,就忍不住微笑,把小行李包直接扔在地上,兩只手打開,做出擁抱的動作,快步迎了上去。

他和胡淵一樣,一樣思念滿滿。

胡淵沖進他的懷抱,徐森之發出滿足的嘆息,他實在很想給胡淵一個吻,但現在不是時候。

胡淵被抱得心滿意足,咧嘴傻笑。徐森之好聽的嗓音就在耳邊,“小淵,我好想你。”他的聲音實在太好聽,胡淵只覺得自己聽出了未盡的愛意和濃濃的思念,他這次窩在徐森之懷裏,小聲的“嗯”了聲,那句“我也是。”聲音更小了。

徐森之當然聽到了,他笑得滿足。低下頭想拉胡淵的手,發現他穿着拖鞋就下來了。“小淵,我陪你上樓去,把鞋換了。”

胡淵臉驀地紅了,徐森之對他溫柔後,他又炸毛了,“那是我不想換!懂嗎?!不是太急了!”

徐森之只是寵溺地看着他,眉眼彎彎,“嗯,我懂。我想你換,好不好?”他一手拿起扔在地上的行李包,一手引着胡淵往裏走。

女生滿心感慨,又覺得養眼,嘀嘀咕咕,“這年頭,好男人都搞基了!”

宿管也被這一幕驚呆了,等倆人都上樓了,才想起來,扯開嗓門叫,“喂!喂!要登記啊!喂!”

女生嗤笑一聲,“大媽,您就別操心了,人一會就下來了。”

果然,樓道裏傳來胡淵中氣十足的喊聲,“阿姨,一會就下來,下來登記!”

樓上張博看了個爽,心裏琢磨着要不要回宿舍呢?哎呀算啦,還是不要打擾小倆口啦,就躲在一邊看熱鬧吧。

胡淵走在前面,走得飛快,徐森之看着慢慢悠悠,卻一點沒被拉開距離,拎着個行李包還很輕松,看着胡淵後面翹起來的一小撮頭發只覺得可愛。他忍不住低低笑了起來。

胡淵回過頭,瞪圓個眼睛,“你笑什麽?”

徐森之忍不住連跨幾格樓梯,攬着胡淵的肩膀,“看到你高興。”

胡淵臉上一喜,又裝作滿不在乎,“哼,我知道!”

徐森之越看越可愛,心裏想着把胡淵吞吃入腹該多好。他就這樣笑盈盈的看着胡淵,胡淵就覺得什麽話都說不出了。

徐森之跟着胡淵進寝室,在男生寝室算幹淨的,但和徐森之的小宿舍是不能比。

徐森之讓胡淵換鞋,自己用胡淵手機打了個電話,“你送到男生宿舍來……對,就現在…..很近……好……五分鐘後我下去。”

他轉過頭發現胡淵随意套了一雙板鞋,皺起眉,半蹲下來,讓胡淵把鞋脫了,然後按照胡淵的指引,去他的大廚裏找了一雙厚羊毛襪,胡淵不肯穿,嫌熱,蹬着個腳亂動,徐森之一把按住胡淵的腳,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一邊給他套上襪子一邊哄他,“聽話,寒從底入。”

徐森之的動作太過自然,手也太溫暖,好像這一幕已經演練過無數次,胡淵老老實實起來,所有話都噎在了喉嚨裏。

胡淵在徐森之面前,大多時候總是兇巴巴,好像是知道無論他怎麽做,徐森之都會溫柔地看着他,就好像所有的壞脾氣都會被諒解包容,但其實不是的,胡淵只是表面這樣兇巴巴的,他內裏也是一片溫暖,他看着陽光射進來,投出好看的光影,徐森之半蹲在地上,給他穿襪子的溫柔眼光,睫毛長而濃密,一身風塵仆仆,卻記得給他保暖這樣的小事,他凝視這張帥氣的臉,從濃密的眉,高高的眉骨,狹長漂亮的丹鳳眼,直而挺的鼻子,形狀優美的薄唇,他覺得自己真是幸運。

徐森之察覺到他的走神,笑,“怎麽了?”

胡淵猛地低頭親了他下,很輕柔的吻,嘴唇相觸,一觸即離。

徐森之笑起來,揉揉他的頭,包含無奈,“你啊。”徐森之很快又吻了上去,這次的吻還是溫柔的,但又多了絲急切,他慢慢把胡淵壓在床上,似乎開始不滿于嘴唇相貼,他慢慢把手伸進胡淵衣服裏,一邊觀察胡淵的表情,胡淵一開始抖了下,但沒有制止,甚至默許。徐森之滿意地動手動腳,溫熱的掌心下,是一具鮮嫩的肉`體,肌肉緊實,膚質細膩,包含着年輕人的活力與激情,胡淵也偷摸把手伸進徐森之的衣服裏……

“The life is …….”手機響了。

徐森之暗罵一聲,平複下呼吸,給胡淵扯上被子,接聽,“啊,對不起,我馬上下來。一分鐘。”

胡淵從沒見過徐森之氣急敗壞的樣兒,不禁有些新奇,他偷笑起來。

徐森之下樓的時候,被阿姨拉住,一定要登記。

等到他再次回來,手裏多了很多吃的,尤其一個木制的小圓匣子很是精致可愛。

他進屋,把吃的放在胡淵桌上,打開小圓匣子,胡淵開心大叫,“湯圓!”

徐森之拿出胡淵的勺子,把小圓盒給他,這個木制的盒子大有講究,木頭裏是保溫隔熱層,兩個白白糯糯的湯圓乖巧地呆在那裏,還冒着熱氣,外面一層木頭上刻着精致的工筆畫,做出這種東西來,美觀性已經遠遠大過實用性了,但架不住現在人附庸風雅,趨之若鹜。

胡淵樂呵呵,“這是哪家的?什麽餡兒啊?”

徐森之也笑,“上次帶你吃飯那家,他家外帶的湯圓,一般都不給。我這是磨了好久才有的福利。”他湊過來,“有沒有獎勵?”

胡淵從不知道徐森之還會這樣耍流氓,他支支吾吾,護好湯圓怕被收回,“剛剛給了!”很快岔開話題,“什麽餡兒?芝麻?豆沙?”

徐森之也不惱,依舊笑眯眯,“相思餡兒。”

胡淵愣了一下,回味過來,就差嘿嘿嘿傻笑,“你要不要?”

“你喂我。”徐森之抱着胡淵不撒手。

胡淵顫顫巍巍地用勺子挖了個湯圓,不敢看徐森之的雙眼,遞到嘴邊,“喏。”

徐森之一口吞了,還色`情地舔了下勺子。胡淵臉更紅了。

還沒等他開口,徐森之又吻了過來,胡淵吓得握緊小碗,叫,“灑了!灑了!”徐森之充耳不聞,用手卡着胡淵下巴,吻了個實實在在。

胡淵只覺得嘴裏一股濃濃的紅豆香,他忍不住去嘗更多,等到徐森之占完便宜,他脖子都紅了。

“真甜。”徐森之舔舔嘴,一語雙關。

胡淵趕忙把另一個湯圓吃了,生怕徐森之再耍流氓。

這次徐森之只是啄了下胡淵的嘴角,就老老實實放開了。

徐森之給胡淵套上外套,拿上圍巾,指着桌上那堆吃的說,“你分給你室友們嘗嘗。”

窩在外面看八卦的張博這次終于可以大搖大擺地進去占便宜了,他裝作剛回來地推開門,“哎,你好你好,小淵的朋友徐老師吧?”

徐森之上上下下把張博打量了遍,“你好。”還伸出手和張博握了握。

胡淵大大咧咧,“博兒,桌上有吃的,自己拿,我最近可能不回來住了。”

張博喜不勝收,心裏直罵胡淵傻帽兒,上趕着給人睡,要矜持!懂不懂!但他也沒法說什麽,人正主正笑眯眯地看着胡淵呢,滿臉都是吃了他的心思,他作為好兄弟也只能說一句幹巴巴的“注意安全。”

胡淵啥也沒聽出來,興高采烈地就拖着徐森之走了。倒是徐森之笑了下,看來是對張博對胡淵的關心很滿意。

倆人沿着湖慢慢走,路上碰到那個讓徐森之代為出差的老師,滿是感激,“徐老師謝謝你,你可是幫了大忙了。哎,不過,你怎麽提前回來了?最後一天不是游玩嗎?哎呀,你是不是有急事啊?對不住對不上!改天我請你吃飯!”

徐森之笑,“沒事的,家裏有人等我就早點回來了,應該我請您吃飯。”

那老師急着上課,搖搖手寒暄幾句就走了。

旁邊胡淵聽了個明白,家裏人等我,嘿嘿嘿,這說的是不是他啊?徐森之真好啊,“你出差啦?怎麽不告訴我?”

徐森之轉過頭,眼裏都是溫柔,“是誰第二天一早就走啦?不接我電話?不回我短信?”

胡淵癟癟嘴,又想起一茬,“那你後面怎麽不聯系我啊!手機還關機了?!”

這次倒是徐森之驚訝了,“哎呀,我們小淵還給我打過電話呢!什麽時候打的呀?想和我說什麽呀?”他看着胡淵氣急敗壞的樣,惡趣味地揚起嘴角,“後面手機壞了,不小心被人推了一下,掉水裏了,開不了機了。”

胡淵低頭看腳尖,“什麽破手機!換一個!”

“好,換,換個和小淵一樣的好不好?”徐森之摸他頭。

徐森之太累,不想做飯,又到飯點了,倆人就在食堂解決了一頓,随後回徐森之的小地方。

這次胡淵熟門熟路,自己弄果汁喝,還給徐森之倒杯水,被調侃“真賢惠”,徐森之是真的累,他昨晚忙完,那邊城市下暴雨,飛機不飛,他是做了連夜的車趕回來。

“小淵,我去洗澡了,你自己弄點吃的喝的。”他把行李包打開,髒衣服扔進洗衣機,就去沖澡了。

等到沖完,又是裸着個上半身出來,下面只圍了個浴巾。

胡淵大叫,“耍流氓啊!”

徐森之過去抱住他,“哈哈哈,對你耍流氓啊!陪我睡覺好不好?”

胡淵想歪了,驚恐地看着他,徐森之彈他腦門一下,“只睡覺!我昨晚連夜趕回來的,就為了早點見你個小沒良心的。”

胡淵看到徐森之濃濃的黑眼圈,滿臉的疲倦,和徐森之一起倒在綿軟舒适的大床上。

徐森之抱着胡淵,就像抱着個玩偶,時不時摸摸親親,胡淵不困,他被徐森之抱在懷裏,肌膚相貼,兩人離得很近,他覺得空氣都像棉花糖,那麽甜那麽香,徐森之長得太好看啊,真犯規,他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滿心甜蜜。

徐森之很快發出悠長的呼吸聲,胡淵輕輕摸他的臉,最後小心地給他一個吻,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胡淵是被熱乎乎、濕漉漉的吻吻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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