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積分賽第一場,霜結之力對戰波西克公會。
比賽由柏拉兔指揮,人數方面波西克占盡優勢,剛開始就搶占了六個資源點,公會科技樹率先升到三級,柏拉兔則不着急發展,派出閉嘴繡花、鴨梨山大象滿地圖尋找稀有礦點,在鴨梨山大象的活躍下,霜結之力以初速采集的速度采完了礦,掐住了波西克繼續升級科技樹的命脈,最終把波西克耗死。
萬木堂以全員出戰的方式,開局沒多久就沖進對手公會的根據地,全滅敵人獲勝。
3M則更像一個智者,以游擊戰的方式拖住了對方科技樹的進度,敵方一邊要收集資源,一邊要警惕3M的偷襲,很快哪頭都沒有做好,被3M一舉殲滅。
至此,還沒有公會以占領勝利浮橋的方式獲勝。
“勝利浮橋是什麽?”随着比賽深入,這個詞越來越多的出現在直播比賽的彈幕中,戰略會上,閉嘴繡花向柏拉兔請教。
柏拉兔痛心疾首:“比賽都參加這麽多場了!你還不知道勝利浮橋!”
閉嘴繡花的比賽規則就是聽指揮,指哪走哪,勝利浮橋沒出現在柏拉兔的語音中,她便不知道有這種存在。
“勝利浮橋有點像零級本,不講道理,開局随機出現在地圖中,踏上橋,會被傳送到超高難度的副本中,通關副本,便能占領勝利浮橋,勝利浮橋一被占領,本場比賽當場結束。”
“那我們怎麽不去找?”閉嘴繡花懷疑的看着柏拉兔。
柏拉兔輕蔑的“哼”了一聲:“我們能找到,但我們能過嗎?我早就問過夢裏無蹤大哥了,勝利浮橋本不只設定上像零級本,難度也相似,晉級賽的錄像沒有全部放出來,但肯定主流的公會都試過!是什麽促使他們在積分賽裏對勝利浮橋興致全無,只有一種可能!那座橋超過宙民的想象!”
閉嘴繡花聽他說“宙民”,就像聽他說“無蹤大哥”一樣尴尬。
被一口帶着方言氣息的“宙民”襲擊,閉嘴繡花一時無言。
“随着比賽激烈,不排除他們重新啓用挑戰勝利浮橋的可能吧。”鴨梨山大象插了進來。
“唔……是有這種可能,你是什麽意思,我們也要做準備?”柏拉兔甩了麥轉過臉問鴨梨山大象。
“後面的比賽越來越難,敵方戰術的運用也會多元化,科技、清人、勝利浮橋,這三種取勝方式必然都有準備,我們有必要分析一下對手的特質,準備幾套不同的戰略,當然萬木堂這種就不用了,這種智障公會的腦子都是一根筋。”軍師鴨梨山大象侃侃而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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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一臉鎮靜的鴨梨山大象,閉嘴繡花回想起自己問柏拉兔為什麽不讓鴨梨山大象指揮,他只說了一個字:菜。
菜雞鴨梨山大象雖然有個不一般的頭腦,但這個頭腦并不适合打游戲,在激情與速度、狂喜與暴怒碰撞的過程中,只會在一邊淡定的潑冷水的鴨梨山大象注定淹死在口水中。
閉嘴繡花慶幸林森淼懶到冷水都不願潑。
說到勝利浮橋就想到零級本,說到零級本就想到林森淼,說到林森淼就想到閉嘴繡花,說到閉嘴繡花……
閉嘴繡花下線了。
陸非鳥取下耳麥仿佛還能聽到柏拉兔的哀鳴。
胡建樹這幾天不斷的聯系安铖,希望Nickey能為新發行的衍生作品做一次簽售,但Nickey還有春季賽的現場活動要參加,不得不将時間調整到積分賽的休息期。
整個積分賽共有二十個公會,随機PK三輪後淘汰十隊,緊接着積分清零,通過最後的幾輪比賽積分決出勝負。
十支公會出線之後有幾天的恢複期,Nickey便在這段時間裏帶着新海出版的衍生作品在本市簽售。
以工作人員的身份參加簽售,陸非鳥被胡建樹安排的明明白白,母體飛船莫莉被做成了個真人大小的玩偶,套上了陸非鳥的腦袋,莫莉頭重腳輕,布偶從頭到腰呈幾何形擴大,陸非鳥穿上後幾乎寸步難行,只有兩條腿孤零零的落在外面充當莫莉的支架,看着相當滑稽。
Nickey擁抱了一下莫莉,粉絲紛紛效仿。
工作結束之後,陸非鳥累成了只鹌鹑。
孟曉漁在場館外面等到活動結束,拉着陸非鳥的手上了地鐵,鐵杆粉絲趁等人的功夫坐在肯德基裏把小說一字不落的讀完,連連贊嘆書裏的細節。
“神還原。”孟曉漁說:“我都不知道莫莉號還有這樣的故事。”
“編的啦,和真實情節有出入的。”
孟曉漁不怎麽在意:“以前又沒有人寫過,看過的人多了不就成真的了麽?游戲故事哪有什麽絕對的真假。”
“可能吧。”陸非鳥累的喘不上氣,沒有和她講道理的餘力。
孟曉漁出國的日子已經定下,公會也順利輸在了晉級賽,眼下正是無所事事還不想讀聖賢書的倦怠期,C大開學後她找了家學校外面的飯店做兼職,以此機會練練做飯的本事,免得餓死他鄉。
她的兼職比陸非鳥輕松多了,孟曉漁長得明媚張揚,往店裏一站,就像吸鐵石式的吸收着外面的客源。
老板根本不想讓她待在後廚。
積分賽第二輪,霜結之力對上第一公會。
閉嘴繡花撞見顧骨頭的剎那,柏拉兔給了她一個痛快,搞完嚴肅的對她說:“鍋往我頭上推。”
倒是沒看到孔亦錫的影子。
安席的發布會臨近,新海的高層行蹤不明,胡建樹的臉上蒙着陰影,陸非鳥的第六感告訴她公司遇到什麽問題了。
可惜顧骨頭也無法解答。
連續比賽的強度讓陸非鳥有些吃不消,鎖定了三輪勝局之後,霜結之力保住了前五的名次,這已是可以記入公會裏程碑的重大事件,當代男子大學生柏拉兔的野心還未膨脹,不求取勝,只求擊倒萬木堂。
沒了林森淼的神之彩票手,柏拉兔剛說完痛扁萬木堂的豪言壯語,轉手就抽到萬木堂。
閉嘴繡花:……
鴨梨山大象:……
其他人:……
萬木堂是霜結之力在春季賽上遇到的第一個排行榜前十的強敵。
閉嘴繡花十分想念林森淼。
參加春季賽前,閉嘴繡花做出了游戲生涯裏最成功的一套連環套裝,比林森淼身上那件的可提升次數還多兩次,堪稱極品裝備,裝在身上,頓時光芒萬丈——
出自柏拉兔之口。
林森淼對裝備的執念為零,依然是老一套配置,在線的話必然跟在閉嘴繡花身後寸步不離,像個人形BUFF。
林森淼的話不多,确定關系後依然話不多,閉嘴繡花還沒适應這種相處模式,偶爾有了時間獨處,也會陷入不知道該幹嘛的尴尬境地,春季賽是個很好的平臺,因為她知道只要她下場,林森淼就會專注的看。
比賽有贏有輸,輸了後只要她依然開心,林森淼便不會說什麽,如果她有一點沮喪或難過,他便會叫她搬着小板凳到小房間裏開反思大會。
他開會的時候喜歡坐在閉嘴繡花的正對面,以一種緩慢又悠長的口吻誘導她主動開口,自己則當個友好的聆聽者,一般開到最後,畫面總會變成這樣——
“那個偷襲的家夥!根本不敢正面找我,我應該多做兩個陷阱!”by閉嘴繡花
“我和大象的位置反了!他比較适合對付對方的口水。”by閉嘴繡花
“兔子太蠢了!帶着我也蠢了!”by閉嘴繡花
整場反思大會開下來,除了林森淼偶爾的“……”之外,她什麽也沒記住。
閉嘴繡花和林森淼的關系,在明眼人的口口相傳下,成為了河宙上為人津津樂道的話題。
陸非鳥在新海開周會、晨會時也總是不由自主的拿說話的胡建樹甚至孔亦錫和林森淼對比。
總覺得比他少了點什麽。
和萬木堂對陣的前夜,柏拉兔整晚失眠,陸非鳥在趕一份劇情的策劃案,宿舍樓裏的研究生為了通宵趕論文與院領導協商成功,免去了這棟樓的晚熄燈,拖這條政策的福,陸非鳥有幸熬到兩點才注意到時間。
腦子瘋狂運轉了幾個小時,陸非鳥毫無睡意,看到小群裏柏拉兔唉聲嘆氣的身影,她上游戲看了看。
林森淼恰好在線。
他坐在公會據點附近的水窪旁釣魚。
這種生活太日常了。
“還沒睡?”
游戲不像現實世界裏可以蹑手蹑手的靠近,閉嘴繡花剛出現在林森淼的視野範圍內,就看到聊天欄裏冒出這麽一句,她看了看遠處來回奔走的柏拉兔,找了個一樣的借口。
“我睡不着。”
“有事?”林森淼把魚竿收起來。
“就是,萬木堂的……”
“那個校友?叫田律的。”
閉嘴繡花愣了下,又點點頭。
她沒想到他還記得。
林森淼心情複雜的沉默了會兒。
“別總想他,空的話不如想我。”
閉嘴繡花:“……”
閉嘴繡花:“想你幹嘛?你、你不是就在這……”
林森淼發了個微笑的表情。
陸非鳥的臉燒起來,據點正好切換到夜間模式,周圍的光線暗下來,把林森淼的身子掩了大半,他以為閉嘴繡花還在糾結和萬木堂的比賽,側着身子看了閉嘴繡花一會兒,說: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你把語音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