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考試取吏
黃月英問計,黃承彥言:“交州四郡守,皆為士燮兄弟子孫,合浦郡守何均,外姓之人,然手中兵馬強壯,娶交州牧士燮之女為妻,乃得合浦郡。何均的妻子,是士燮老來得女,溺寵之下,性子跋扈,親母族弟兄,看輕夫家,與何均不合甚久。”
黃承彥手撚胡須:“今歲,汝奪徐聞縣,何均屢求四郡出兵,皆無響應,更恨士燮及其妻舅。且聽聞,臘月十三,何均之大将何隕,錯殺蒼梧郡官員,何均不肯處置愛将,蒼梧郡與合浦郡起了紛争。士燮請酒勸和,兩邊俱表面應下,內裏厮殺更甚。”
黃月英恍然大悟:“吾近日,忙着策劃修建廁所、搞村鎮綠化。竟然沒時間了解此事,如阿父所言,兩郡相争,這裏面大有文章可作啊!”
黃承彥笑言:“是也,只需合縱連橫得當,春耕之前,未必不能得一郡。”
黃月英思索良久:“此事卻也複雜,兩郡相争,卻是姻親內部,外人未必好插手。”
黃承彥也言:“确實如此,南蠻之人,雖然內裏好鬥,對外一事卻是團結統一。一時之間,難以從中獲益。為父擅長陣法,卻不擅長謀略,要是賢婿在此,必有妙計呀!”
黃月英翻個白眼:“阿父還說呢,原來反對女兒待在此地做縣令,如今反而勸我奪得一郡,成為郡守。”
黃承彥面色不見尴尬,反而哈哈大笑:“蓋吾不知女兒有大志!現在得知,當盡一切才華,助吾女兒一臂之力。黃家列祖列宗,若是知道我有阿醜虎女,九泉之下必然含笑!”
黃承彥內心高興,表面故作不樂:“阿父為何喚我‘阿醜’?女兒雖然膚黑發黃,但腰高腿長,乃黑中美人,日後叫我‘阿美’!”
恰逢蔡氏阿蘭進屋,夫妻二人,笑得前俯後仰,扶牆而歡,全無望族風範。
蔡氏阿蘭哈哈作笑:“阿醜竟然學得男人,臉皮忒厚!哪有美人如你這般的,說什麽腰高腿長,全身才六尺半呢!”說罷,繼續大笑,屋中婢女,也皆掩飾而笑。
為讨父母開懷,月英佯作不喜,玩笑道:“阿父阿母皆好看,為何我醜?莫非是撿來的?”
蔡氏阿蘭笑得身子打顫:“若是撿的,當撿個兒郎,再不濟撿個貌美的姑娘,你這般容貌,誰人肯撿?”
黃月英嬌哼:“果然并非親生,屢次嘲笑我醜!”這是親生的表現啊。
黃承彥也是開懷,招呼妻子女兒吃飯:“休要磨牙,阿醜明日還是晚起,今時當多進食,免得睡夢中挨餓。”
黃月英的嗜睡症,來源于一場大病。幼時,身體虛軟,步難成行,醫士斷定夭折,父母十餘年只得一女,皆憂。後遇神醫華佗,吃了三年神藥,逐漸健康,然開始嗜睡,且腰腿易軟,不能久站久坐。
Advertisement
黃承彥夫婦不貪心,只要女兒活着,就足夠了。
蔡氏阿蘭,為女兒夾辣椒煮瘦肉:“女兒尋這辣椒,味道刺激,卻是調味好品,汝素來喜愛,當多着食!”
黃月英咯咯笑道:“原以為,阿母要誇我經營有方,使城中人每月皆能肉食呢。”母慈子孝,好一番天倫景象。
但是,每逢過年,必有催婚,黃家不外如是。
蔡阿蘭舍棄拐彎抹角,直接殺将過來:“阿醜啊,年後,汝已經23歲,縱為縣令,也當考慮繁衍子孫。孔明仁義,未曾休棄你。喚其過來,汝輔佐孔明,生兒育女,共治天下。”
“呸,我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憑什麽給他?我黃月英掙下的事業,永遠是我黃家的!”氣得都說白話文了,黃月英很生氣,又吃了好多肉。
出乎蔡阿蘭意料,黃承彥不怒反喜:“哈哈,不愧是我女兒!既然主政一方,應對屬下、百姓負責,哪能輕易放棄,躲藏帷幕之後!”
黃月英大喜:“阿父知我!父母雖只得一女,終有一日,我會教世間知曉,好女不輸男子,使父母顏面有光!”
蔡阿蘭不再說話,在思索,女兒大了,心意不由娘了。但不知道為什麽,雖然心有不安,卻隐約升起一股自豪感。
黃承彥言:“話說回來,阿醜,孔明待汝不薄,你如何應對他?”
話及此,黃月英心生憂郁:“此間是忙,女兒暫時也不知,且随他去吧。孔明重信義,必會等上三年,三年之期到了,再做決斷罷。”
黃月英想:事到如今,也只得如此,只是太對不起諸葛孔明。她為何不請來諸葛亮輔佐,稍微了解諸葛亮就知道,他對漢室忠心,非常欣賞漢室宗親劉備。劉備又擅長勾搭人,黃月英自認為不是超級獵頭,肯定比不過。
若是貿然聯系諸葛亮,信息走漏,把此地的情況洩露出去,唯恐引來災禍,所以算不得不為。
黃月英自認,對諸葛亮不存愛意。
然而,或是今日多番提及,當晚,諸葛亮入夢而來。一身灰白色的布衣,站在大耳劉備旁邊,斥責黃月英不忠不賢,遠離黃月英而去。
夢中,黃月英心痛至極,掙紮而醒。傍晚醒來之時,心絞痛的感覺仍然久久持續,不曾消散,黃月英輕撫心口,苦笑一下。
她是剛毅要強之人,平生最憎恨不公平,心愛自由,卻唯恐不得。故而要求自己,少壯要努力,老大免傷悲,唯有強大,方得自由。
她生來缺愛,懼怕有朝一日,被輕視,被抛棄,于是決心做有價值的人,使在乎的人不能放棄她,或者不敢放棄她。
或許她永遠不會擁有自由,因為心存牽挂。
小女兒情懷,只能存在片刻。黃月英起身,穿上婢女做的新衣裳,出門而去。
路途遇衆人,衆人皆奇之。黃承彥問:“有權勢之人,都愛寬衣大袖,阿醜如何穿緊身袖子、緊身褲子,還不穿襦裙或是長衫?”
女人穿褲子,這跟裸奔有什麽區別?
黃月英告訴衆人:“縣城人口,兩萬有餘,兵士僅得一千八百。是以,吾願意召集女兵。然裙子長衫,皆不方便,故改制此等裝扮。”
縣中衆人,雖有議論,反對之聲甚少。無他耳,乃黃月英威信久矣,衆人莫不聽從。
黃月英心中早有計劃,女子主政,必須存有部分女兵作為護衛,與男兵分庭抗禮,以作均衡。這般,日後政令更易推行。
鄭軟兒,年十九,身高七尺半,壯實有肌肉,大柳樹村學堂第二屆學子,是縣中屠夫之女。力氣奇大,能倒拔大槐樹,徒手擒拿三百斤野豬,使其乖順如貓。未經訓練之下,能與章明對戰一百回合,打成平手。
黃月英見其品格忠順、心有志向、武藝高強,是可造之材,欲封為女兵首領,統領二百女兵。鄭軟兒父親原本不從,言女兒之身,安能上做得将軍?不若選他家兒子,雖然武功不高,卻是男子。
黃月英不做多話,贈其家中錢財米糧若幹,鄭軟兒父親從此不多言,逢人便誇贊女兒有出息。鄭軟兒感念縣令恩德,誓死報答。
月英親身傳其管理之道,又使父親黃承彥,教鄭軟與章明排兵布陣法。
各種學習,鄭軟兒成績都是優良,唯有書法,醜得不能見人,久練不效,月英時常取笑。
黃月英素愛鄭軟,出門入府,皆令随侍身旁,旁人難得一見。
話說女兵建立,然縣城之中,官員小吏仍然大缺,公員每日忙得腳不沾地,政令仍然難以通達,至少黃月英不滿意。黃承彥一直遺恨,當年高傲,無故吏門生,否則此圍能解。
黃月英只能含淚祭出法寶,考試上崗!按照各種庶務的專業知識,加上認字、算術、政令,一共四個科目,分高者上崗,擇優錄用。
第一次考試,在春耕之前,二月初二。考場設在縣城大廣場中,縣令黃月英親自監考,參考者690人,錄用128人,涉及到各個行業崗位。錄用之人,97個來自大柳樹村。
軍師袁漾大慰:“縣令大人有先見之明,開設學堂,原是為了今日。如此這般,官吏工作輕松甚多呀!”
黃月英也言:“此番考試成功舉辦,多謝諸位官吏配合呀。這是一次大改革,日後城中用人,大方向照此走,需要改進之處,勞煩諸位多谏言。”
新入職大會,城中重要官吏,皆來參會,百姓亦多來觀望,人群接踵而至,廣場之中,好不熱鬧!
章明上臺發言,深嘆一口氣:“縣令大恩,再怎麽言謝也不足過呀!我等出身寒門,本缺衣少食,更無識字機會,察舉孝廉,難以出頭。縣令大人,逐項改革,現在城中風氣,煥然一新,諸位也都有了無限希望呀!”
軍師袁漾,其後言:“汝等運氣好,年紀輕輕,便有千古未有的機遇。老夫少年時,受過各種困苦,十年寒窗,不得入仕,世事逼迫,落入草寇。吾這輩子最幸,投誠主公。主公者,頭腦清晰、才為世出、選賢任能、少見開明者也。
爾等縣令門生,已經是有識之士,日後定當重視崗位職責、盡心工作,為縣令盡忠!為縣城和百姓做實事、謀福利!”
衆新官吏舉手發誓,皆言不敢有二心。
作者有話要說: 求求你們,看文的姐姐們給點評論呀感謝在2019-12-22 22:53:17~2019-12-24 22:33:0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俢成佖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