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菀菀
元璟帝想翻個身,壓住姜菀。
卻沒想到他被姜菀握得死死的,一動便扯得生疼。
元璟帝繃着臉,伸手去掰姜菀的手指。
纖纖玉手,蔥蔥玉指,細膩柔軟,明明纖弱得很,但元璟帝發現真是邪了門了,姜菀的手指握得緊緊的,紋絲不動!
姜菀的力氣怎這麽大?
而且睡得跟豬似的,他都這樣扯她的手指了,她竟還毫無反應?
元璟帝皺着眉頭,覺得很匪夷所思,姜菀睡得也忒沉了。
其實姜菀已經醒了。
但她覺得這樣的處境實在有些……難以形容,所以只好裝睡。
卻沒想到元璟帝不依不饒的,竟然還在掙紮着。
元璟帝發出了一聲輕輕的吸氣聲。
他雖然沒有掰開姜菀的手,但是他發現……
好像這樣掙紮的過程很是舒服。
就像是勞累了一天的身子有人在給他按摩一般,從頭到腳皆是滅頂的舒暢之意。
元璟帝又掙紮了一下,舒服,繼續。
姜菀不明白元璟帝為何如此執迷不悟,但她既然選擇了裝睡,便只能一裝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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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姜菀繼續平穩的呼吸着,小手緊緊攥着元璟帝,睡得心思一片激蕩。
不過元璟帝比她更激蕩,直到眼前一片白光晃過,元璟帝恍惚了許久,才明白自己做了什麽。
而殿內,已經彌漫着一股石楠花的味道……
元璟帝臉上有些挂不住,姜菀也有些難以裝睡。
畢竟手上一片粘膩,這誰睡得着啊?
但既然已經到了這個份兒上,姜菀也不可能再醒來了。
她只好假裝說着夢話,翻了個身,忍着一手粘膩的讨厭感覺,心思複雜的入眠了。
元璟帝被姜菀放開之後,心下總算輕松不少,可又覺得有些空落落的,說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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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元璟帝卯時就醒了。
他偏過臉瞧了一眼姜菀,睡得如昨夜一般死沉,肌膚柔嫩如水,睡顏惺忪朦胧,玉臂十分不安分地伸出了錦衾,擱到了他的胸膛上。
元璟帝眸光暗了暗,臉色複雜地将姜菀的手撥開,放到了錦衾之下,又喚了寶公公進來,替他準備浴湯。
去上朝之前,他要先沐浴一番,換條亵褲才行。
元璟帝覺得,昨晚他一定是被什麽附身了,不然怎會做那樣上頭的事情。
沐浴之前,元璟帝又特意吩咐了寶公公,讓他在殿內多加幾兩龍涎香熏上,蓋住殿內奇怪的味道。
寶公公極其努力地保持着一如既往伺候皇上的臉色,才沒讓元璟帝瞧出什麽異樣來。
元璟帝向來勤政愛民,宵衣旰食,他是不可能為了姜菀的事耽誤處理國事的。
不然,他也不會如此年紀輕輕,便受到百姓愛戴萬民敬仰,親政四年便将大秦朝治理得蒸蒸日上,周邊小國紛紛歸順,隐約已有了太平盛世的繁榮景象。
所以元璟帝即便是染了惡疾,也要上朝親政,又讓大臣們俯首,受到了無數的崇拜誇贊,傳為秦京一時佳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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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菀這一夜睡得并不安穩。
昨天被迫着替元璟帝做了那事,本就手心處難受得緊,哪裏能睡好。
再則睡在龍床上,鼻息間皆是元璟帝身上那灼熱的男子氣息,哪有自己香軟的褥子聞起來舒爽,自然也十分的不習慣。
元璟帝去上朝沒多久,她就醒了。
姜菀剛醒來,并愣愣地坐在床榻之上,嫌棄地望着自己手上的粘稠,還有撲鼻的石楠花味道。
不由地暗暗啐了一口,這狗皇帝。
外頭候着的宮女們聽到了姜菀起身的動靜,魚貫而入,為首地端着竹鹽,下一個端着盛好的溫水,再下一個則拿着幹淨的帕子,最後一個拿着潔面用的金銀花膏。
姜菀倦倦的起身,打了個呵欠,接過竹鹽漱了口,又用金銀花膏潔了面,最後将自己從玉粹軒中帶來的珍珠粉敷在臉上,這才盥洗完畢。
有個小太監進來傳話:“菀貴人,皇上馬上便要下朝了,吩咐您等着他一同用早膳呢。”
“好。”姜菀不由多問了一句,“皇上身體還未痊愈,去上朝可有突發什麽急病?諸如流鼻血之類?”
小太監想了想,立馬老老實實搖着頭:“奴才并未看到。”
“好,下去吧。”姜菀揮了揮手,總覺得還有些犯困,在這德清宮可過得真不安穩,處處都得勞心費神着。
姜菀便半倚在描金赤鳳檀木闊榻上等着元璟帝下朝。
要說這德清宮處了睡不好,确實處處都好,就連這闊榻躺上去,都比她玉粹軒裏的貴妃榻躺上要舒服多了。
因頗有些無聊,她便開始翻宋禦醫那本醫書。
這醫書原本她只是打算拿來威脅宋禦醫的,沒想到這裏頭倒還有些她感興趣的東西,比如那養顏篇,便極對她口味,令她愛不釋手地翻閱了好幾遍,好幾個方子都有令她醍醐灌頂的感覺。
姜菀只翻看了幾頁,就又有小太監來報。
“菀貴人,宋禦醫來替皇上問診了,在外求見。”
姜菀有些錯愕,纖長的指尖泛着:“皇上還未下朝,宋禦醫怎這般早就來了?”
小太監頓了頓,如實禀報道:“宋禦醫說他挂念皇上的病情,夜不能寐,便索性早些進宮來替皇上診治。”
估計宋禦醫也沒料到元璟帝病得那樣重還去上朝了,還以為皇上在德清宮吧。
姜菀抿着唇,晨曦微光初露,照得她那雙琥珀色的眸子在光影中一明一滅,煞是好看,驚豔得那小太監都有些呆了。
姜菀想,恐怕宋禦醫不是擔心皇上的病情,而是她手上這本他日思夜想的寶貝醫書吧。
又聽見一道清甜柔軟的聲音說道:“那便讓宋禦醫在外頭候着吧。”
小太監這才如夢初醒,趕緊去外頭回禀宋禦醫了。
難怪菀貴人能被皇上選中侍疾呢,就這般美色,堪能治病呀!
元璟帝火急火燎地下了朝,今日朝中無什麽大事,諸位大臣聽聞他染了惡疾,紛紛勸他快些回德清宮歇息,免得傷了龍體。
所以平日裏那些大官小官言官谏官都沒說什麽廢話,說話皆簡單明了得很,完全不似平時在朝上那一個廢話之多,都争得臉紅脖子粗的,誰也不讓誰,讓他揉着眉心頭疼。
元璟帝又發現了一個裝病的好處,只是他暫且沒發現自己為何今日比平日更着急下朝回德清宮的緣由。
等他見着在德清宮外候着的宋禦醫,元璟帝一下便想明白了,他今日便要揭發姜菀和宋禦醫這對狗男女的奸.情!
不過元璟帝見到宋禦醫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殿前,一身青衫被露水沾濕,冷得有些哆嗦的模樣,心中的氣又消了大半。
姜菀還是個有腦子的,沒讓宋禦醫進殿去等,不然他此刻就已經掌握了第一層證據。
不過姜菀就不心疼宋禦醫在風中瑟縮的慘樣麽?
元璟帝腦中靈光一閃,臉色威嚴地看向宋禦醫:“你來了,随朕進殿去吧。”
還未等宋禦醫再說話,元璟帝又道:”宋禦醫,朕還未用早膳,你且在一旁等着,等朕和菀菀用完早膳,你再替朕把脈吧。”
元璟帝刻意将“菀菀”二字念得格外重,順便仔細觀察了一番宋禦醫的表情。
看着宋禦醫臉上那憋屈得說不出話,隐隐難受又心急的樣子,元璟帝覺得一個字。
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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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禦醫是想早點拿回醫書而心急。
元璟帝卻以為他是吃醋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