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雲雲獸
徐清钰腦中不斷刷過“主角王八之氣”、“萌寵自動送上門”等字眼。
徐清钰平時不看話本子,但越衡和連烨講話本子時他會聽上兩耳朵,此時見到話本裏的劇情,就想起越衡曾經的總結之語。
但同時越衡也吐槽過,“萌寵千裏送,惟願認一人”的事,也就話本子會寫。
現實社會的妖獸靈獸,一個個高傲的要死,簽訂的契約基本上是平等契約,就算是主仆契約,也會有個期限,而且是它會确定主仆契約間自己占盡便宜,讓主人發各種心魔誓後,才會簽。
沒有期限的主仆契約,除非是修士強行簽訂,但若是這般,修士就得時刻防止妖獸或者靈獸噬主。
誰敢保證自己永不會遇險呢?
若是遇險身受重傷時自己妖獸或者靈獸拼着性命不要也要叛變,自己的命就得交代在那了。
所以不管是正修還是魔修,一般都不會強迫妖獸靈獸認主,得不償失。
他們更願意友好的和妖獸靈獸協商,就像玄坤宗養的那些妖獸靈獸一樣。要是養熟了,對方自願成為他的本命萌寵,豈不美哉?
也有人說,剛出生的小獸,或者還在蛋裏沒出生的小獸,你強迫它它也反抗不了啊,還會因為印随效應,把主人當媽媽。
對此徐清钰只想說,想太多。
修真界的妖獸靈獸一出生就有傳承記憶,就算一開始不清楚,後邊什麽都會知道。
它們一旦得知自己從一出生就失去自由,很快就會處心積慮千方百計地,想要解除主仆契約。解除主仆契約最快的方式,是主人死亡。
自由,是刻在妖獸靈獸骨子裏的天性。
毋自由,寧赴死。
所以,徐清钰見到送上門的妖寵,第一反應不是高興,而是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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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不會掉餡餅,事出反常即有妖。
徐清钰沒說話,只沉默地盯着它。
徐清钰長相清麗,秀美隽永,有種超脫性別的美。他專注地盯着人瞧時,雙眼皮層次分明,眼睛形狀半開阖,眸子藏了一半,帶出幾分華貴優雅。
在這樣的視線下,白蛋蛋皮漸漸泛起薄紅,它誇贊道,“你真漂亮。”
徐清钰敏銳地從這誇贊中聽出幾分癡迷與貪婪。
小孩子幹淨的音線,成年人肮髒的欲望,像是最聖潔的晶體中,藏納着最污濁的糜爛之物。
這讓徐清钰下意識地想起皇宮中那張皇座,用黃金打造,凡間最華美的寶石裝飾,富麗堂皇地讓人目眩神移,可是皇座之下,是血流成河累累白骨,是深沉地看不見天日的算計與鬼魅魍魉。
徐清钰胃裏又起了兩分嘔吐欲望,以及暴戾的殺氣。
他壓着這股欲望和殺機,別開眼。
白蛋溜達達地轉到徐清钰眼前,好奇地問,“你為什麽不和我說話?我很喜歡你呀,你也喜歡我好不好?你們人類不是喜歡簽訂契約麽,我們也可以簽訂契約,你帶我走好不好?”
瞧,就是這般狡猾,故意說契約,卻不說是什麽契約。
徐清钰再次移開視線,冷淡道,“我不需要妖寵。”
“怎麽會不需要呢,有只妖寵賣賣萌也好呀。”白蛋又滾到徐清钰視線內,繼續道,“你是擔心我不好看?我原型可漂亮了,給你看。”
白蛋忽然顫動,好似有什麽生物在裏邊掙紮,掙紮中,白蛋上出現道道裂縫,像是連月無雨,地起幹裂之紋。
裂紋還在不斷擴大增多,細細密密地如蜘蛛網遍布。
随着蜘蛛網不斷增多,裂紋彼此交叉糾纏,交叉糾纏的碎片從白蛋上掉落,露出道道口子。
這時,一直長滿白毛毛的小爪子從那破開的小口探出。
小爪子很小,毛絨絨的,雪白的,很是幹淨秀氣。
小爪子抓了抓,小口子周圍的碎片掉落,不過片刻就擴大成碗大的缺口。
兩只毛爪爪從缺口處攀出,又過片刻,一團白雲從缺口處探出。
白雲上頂着兩顆圓溜溜的黑紫黑紫的葡萄,黑紫葡萄一眨一眨的,帶着剛出世的天真懵懂,換個女修,此刻早就被它萌得一塌糊塗,不斷高呼可愛了。
可惜徐清钰郎心似鐵,眼底沒半絲情緒波動。
它歪歪頭,從蛋殼裏爬出來,因為太過無力,咕嚕咕嚕地順着蛋殼外殼滾落,在地上癱成一朵白雲。
小獸總共只巴掌大,雪白雪白的,細毛卷卷的,似白雲般蓬松,看着就像上手撸一撸,将它的卷毛撸順。
它雙耳是半圓形的,一拍一拍時,能看清耳朵內側是粉色的。
這是十分少女心的顏色,和這一身白十分相稱,猶如雪地一枝桃花怒放。
它渾身上下,寫滿了精致可愛漂亮萌。
它紫黑眼睛盯着徐清钰,“我是不是很好看嗎?”
徐清钰點頭。
确實很可愛。
若不是之前它說他漂亮時,洩露出的那絲貪婪,他或許真會起心留下它。
畢竟它這般小巧可愛,師父估計會喜歡它,養着它也無妨。
“那你帶我走好不好?”它站起身,因為剛學會走路,小身子一晃一晃的,毛絨絨的小短尾左右搖擺,“我真喜歡你呀,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這麽漂亮的人。”
“你的眼睛像星濯石一樣深邃,就像是瞧見整個夜空。”小獸湊得極近,卻沒有和保護圈相碰。
它專注地盯着徐清钰那雙眸子,黑紫的眼珠子裏閃過抹癡迷。
徐清钰收回視線,閉眼繼續默念《道藏》,他能感覺到,小獸一直沒走,它的視線一直在他臉上逡巡。
癡迷的、依戀的、貪婪的、喜愛的,複雜又黏膩。
“喲,這只小博美哪來的?”熟悉的聲音從保護圈外傳來,帶着兩分漫不經心,以及一分意外。
“師父!”徐清钰睜開眼,驚喜地喊道。
初元左手壓着一只蝶女,右手拎着一只小獸,此刻正饒有興趣地打量手中小獸。
徐清钰站起身,視線在蝶女身上掃過,回答初元問題,“師父,它自己跑出來的。”
“你是大美人的師父?”小博美歪着頭打量初元,興奮地道,“也是個小美人。小美人,讓我跟着你和大美人好不好?”
初元伸手一指,在蝶女身側下了禁制,随後毫不客氣地将小博美從頭撸到腳,又從腳撸到頭。
小博美乖乖巧巧地讓初元撸,為了讓初元撸得更舒服,還自覺的露出小肚皮,一雙眼眨巴眨巴的,又乖巧又可愛。
“師父。”見初元沉迷于撸獸,徐清钰生怕初元受這小獸顏值蒙騙,真将它帶回去養,忙不疊喊道。
“嗯?”初元漫不經心地應道,頭也未擡,沉迷于小博犬溫熱絨絨的皮毛觸感中。
“師父,來歷不明的東西,不能養。”徐清钰不好說,自己感覺這只妖獸不是個好的,幹脆以來歷不明來勸導。
“我知道。”初元應是這般應道,可是她撸小博美的手沒有絲毫停頓。
小博美給了徐清钰一個得意洋洋的視線,兩只前爪合攏抱着初元的手腕。
徐清钰,……
徐清钰禁不住往前後一步,初元開口,“站在圈裏,別出來。”
徐清钰腳步一頓,又退了回去。
他盯着初元,眼底盛含委屈。
初元撸了個爽,擡頭見徒弟這樣,笑道,“這是做什麽,為師可沒欺負你。”
她将小博美毫不留情地往旁邊一扔,低頭道,“小可愛,雖然你十分可愛,但我這徒兒不喜歡你,也只能委屈你留在這兒了。”
像極了提褲子不認人的渣男。
白絨絨小獸,……
它毫無防備地扔到地上,茫然地擡頭瞧初元,眼底盡是不解與控訴,“小美人,你不能這樣。”
徐清钰放下了心,看來師父沒被這小獸外表蒙騙。
“我可以。”初元笑嘻嘻地開口,居高臨下地問,“小可愛,不如說說,你是什麽?”
她瞧着小博美的視線充滿喜愛,可是她的語氣卻十分冷漠,好似它一個答不好,就會命隕于此。
白絨絨小獸,……
一個人怎麽可以這麽精分。
小獸委委屈屈地開口,“我是雲雲獸啊,除了我雲雲獸,什麽妖獸能有我這般可愛?”
雲雲獸久不出世,在修真界幾近于傳說,小獸以為他們不認識自己,忙自我推薦道,“我長大後,能日行千裏,踏破虛空,內能居家賣萌,外能打劫逃命,十分貼心好用。我雲雲獸在契約獸中,應該能排前三吧,雖然沒多少戰鬥力,但逃命能力一流。”
“行吧,假設你是雲雲獸。”初元又問,“你賴在我徒弟身邊,有什麽目的?”
“我能有什麽目的,雲雲獸不都嗜美如命,主人越美,越能讓我們甘心相随。他這麽美麗,如月之皎潔,如仙之天姿,望而令人心折。啊,如果能跟在如斯美人身邊,我獸生無憾了。”
徐清钰,……
所以,那黏膩貪婪視線,真的只是雲雲獸本能?
有關雲雲獸記載,确實如這小獸說得差不多,徐清钰一時說不上不對,卻又隐隐感覺到不對。
他心底沒有主意,視線落到初元身上,想看看初元怎麽做。
初元視線落到徐清钰身上,煞有介事地點頭,“我徒弟确實長得好看,芝蘭玉樹的,人間絕色。”
徐清钰驀地臉漲得通紅,好似無瑕美玉染上麗色,愈發驚心動魄。
他扭過身,道,“師父,怎麽能誇男兒好顏色。”
喲,徐小少年害羞了呢,初元盯着徐清钰的側臉笑了一下,收回視線,朝雲雲獸攤開手,“上來吧。”
“你答應帶我走了?”雲雲獸驚喜地開口,一雙圓溜溜的眸子濕漉漉的,像極了璀璨的寶石。
“你這麽可愛,我當然願意帶你走啊。”初元笑。
雲雲獸憑空飄起,一步步地在空中走,好似空中有看不見的斜坡,送它一路到初元手上。
徐清钰顧不得害羞,忙扭頭,問,“師父,你真要收它?”
“為什麽不?”初元将它托起,湊到自己臉邊,問,“你看它萌不萌?”
徐清钰視線落到初元臉上。
初元此時是成人體,較之幼生初元,臉龐張開,殊麗容媚,一雙眸子似兩汪湖水,乍看清澈見底,再看深不可測。
她收斂所有威勢,托着小絨絨獸就這般言笑晏晏,猶如少女般靈動俏麗。
任誰也不敢相信,這是為位散仙。
天人合道,返璞歸真。
徐清钰心撲通撲通跳動,臉頰不自覺生紅,他移開視線,支支吾吾開口,“師父喜歡,就養吧。”
沒直視初元容顏,徐清钰從腦子發熱中清醒過來,忙道,“不過師父,妖獸養不熟,師父別太花心思到它身上了。”
雲雲獸朝徐清钰龇龇牙,“小美人這麽美,我才舍不得離開呢,你亂說。”
初元沒說話,只揉着小獸白毛毛。
收養這只小獸已成定局,徐清钰懊悔,恨自己沒能把持住。不過師父難得有喜愛之物,他也不忍心拒絕。
他視線落到旁邊蝶女身上,認出她的身份——正是之前擄走他的那一只。
“師父,她不是跑了嗎?你在哪抓到的。”
蝶女自初元放開後,就跪坐在地,低垂着頭不言不語。
聽了徐清钰的問話,也沒擡頭。
“下邊藏着個上古大陣,這蝶女就藏在陣法之中。”初元邊捏小博美小爪子,邊答。
她視線掃向蝶女,笑道,“她倒是乖覺,在感應到我的瞬間,就幹淨利落地将小蝶女給送走了。”
“那我們現在?”徐清钰不解,還在這等什麽?
“我對陣法了解不多,等你師兄帶人過來。”初元只認識有記載的陣法,像殘陣、變陣等,她搞不清原理,就認不出。
所以,她只知道下邊是古陣,但是什麽陣法,有什麽作用,她就不知道了。
這就需要專業人士。
初元嘴中的師兄,只有徐清钰的掌教師兄雅風,她是順着徐清钰輩分說的,像極了長輩介紹兒女的同輩。
徐清钰點頭,“那師父,我可以出圈了嗎?”
“待着吧。”初元搖頭。
徐清钰心底一凜,莫非還有什麽危險?
徐清钰于是安心待着。
窩在初元懷裏的小獸見初元正和徐清钰說話,紫黑紫黑的眸子閃過一抹喜意。它盯着初元,眼底露出一抹貪婪。
它小嘴一張,準備偷偷吞吐,這時一雙素白的手捏住它的嘴巴,将它的吸氣打斷。
嗯嗯?
雲雲獸擡眸,卻見初元正笑意吟吟地盯着它,饒有興致地。
雲雲獸心一凜,下意識地露出小肚皮,什麽小動作都不敢再做。
“真乖。”初元手摸上它軟乎乎的小肚子,捏了捏。
徐清钰悵然若失,若自己也能化作雲雲獸,在初元掌心裏翻來覆去翻來覆去,多好。
他身為初元的弟子,都不能這般理所當然地膩歪在初元懷裏,這只忽然出現的雲雲獸,憑什麽?
他只恨自己這麽大只,不能縮小。
徐清钰低頭,若有所思,想變小,好似也并非不可能?
掌教的速度不慢,他身後跟着的,是陣法峰和禦法峰幾位長老。
他們先給初元行了個禮,“符元太宗。”
初元點點頭,示意禦法峰帶走蝶女,她轉身,帶陣法峰長老往裏走。
“師父。”徐清钰站在保護圈內,喊道。
初元扭頭,問,“你也想去?”
徐清钰點頭。
初元無謂地點頭。
徐清钰從保護圈走出,走到初元身側。
陣法峰其中一名合體修士不贊同地開口,“符元太宗,我知您寵愛您親傳弟子,想帶他去開開眼界,只是下邊是何光景并不知道,他修為低微,怕是不太妥當。”
初元偏頭,淡淡地問,“你的意思,是我實力低微,連自己弟子都護不住?”
那長老行了個禮告罪,“弟子并非這個意思,只是下邊陣法萬一能分離吾等,哪怕只一刻,雅钰師弟都有可能……”
“放心,你擔憂的問題不會出現。”初元偏向徐清钰,道,“跟上。”
那長老沒法勸住任性的初元,只得将嘴閉上。
不過,等到了下邊,那長老知道初元為何說不必擔心這個問題了。
符元太宗根本不進去。
她下巴一揚,道,“便是此處,你們自去研究。”
陣峰長老,……
行吧,符元太宗陣法造詣不深,進不進去都無所謂。
待陣法峰衆修士都進去後,初元拇指與中指一扣,眼前憑空出現投影,投影上正是那些陣法峰長老的身影。
徐清钰很有眼力地拿出桌椅放到一旁,道,“師父,請坐。”
初元視線在木質太師椅上掃過,問,“你什麽時候準備的?”
“弟子外出跑圈鍛煉時,自己做的。”徐清钰又拿出果脯,放到與太師椅配套的小木桌上,道,“師父,請用靈食。”
之後,他又取出茶具,開始給初元泡茶。
初元,……
有種自己在茶館看戲的錯覺。
初元吃着果脯,飲一口茶,視線時不時掃過眼前投影,手中揣着毛絨絨,悠閑自在極了。
掌教雅風過來時,正好瞧見這一幕,他笑道,“師叔好生惬意。”
“收了個好徒弟。”
徐清钰乖覺的放上另一張木椅,又給雅風遞上一杯茶。
“師叔這徒弟是收得好。”貼心。
掌教喝着茶,心生感慨。
他真想将自己那幾個徒弟捆過來,看看別人家徒弟怎麽孝敬師父的。
初元點頭,略有得色。
這時,從陣法中走出一名長老,他見掌教也在,道,“掌教師兄,你在正好,不用我專門再去與你說。這個上古陣法我與幾位師兄都沒見過,玄坤宗內也沒記載,估計很古老了,我和幾位師兄商量了下,決定在此閉關,直至将這陣法摸清。所以,接下來數月或者數年,我們都會紮根在此,若無重要之事,無需過來打擾。”
掌教詫異,這幾位師兄陣法造詣他是知道的,他們說沒見過,那就是真沒見過。
修真界何時有這等古老陣法了?
莫非是不世初的傳承陣法?
接下來這位長老的話證明了他的猜測,長老對初元開口,“符元太宗,這陣法弟子幾人猜測,應是妖族為保護後代出世而設立的大陣,現在陣法失效,那靈獸應已出世。”
說着,他視線落到初元懷裏毛絨絨的小獸上,“符元太宗,這大陣保護的,是它嗎?”
“對呀對呀。”初元還沒答,她懷裏的雲雲獸先開口道,“是我母親臨飛升前給我設的。”
陣法峰長老一喜,“那你知道這陣法名字嗎?”
“我不知道。”雲雲獸無辜地搖頭,“我還沒接受這部分的傳承呢。”
初元瞧了它一眼,捏捏它的爪子,沒說話。
陣法峰長老有些失望,卻也不是太失望,他本就沒将希望寄托到旁人身上。
初元起身道,“既然知道這陣法的作用,我沒其餘問題,先回宗了。”
“太宗慢走。”長老行禮。
徐清钰快手快腳地将桌椅什麽的全都掃回儲物戒裏,随後站在遠處,等初元過來拎。
回到宗門,初元也沒變回幼生體,就這般抱着雲雲獸,坐到搖搖椅上。
徐清钰又酸了,師父對這小獸竟然這般喜愛,無論何時都不願放下它。
徐清钰再次堅定,他要學變小術法。
徐清钰挑選接下來十天要學習的課程,符箓陣法為首選,這兩樣技藝若是能學到,便可用符箓陣盤換靈石,之後他又挑選煉丹和術法,煉丹是因為石林樹給他震撼太大,他覺得藥草這東西要好生學習,以後有所防備。
次日,徐清钰吸完紫炁練好劍,見初元還沒有變小的意思,面上露出失望之色,他抱着竹椅,可憐兮兮地喊道,“師父。”
初元捂住雲雲獸雙眼,身側分化出小號“初元”。
“今日不同往時,你暫且忍忍。”初元開口,小號“初元”自覺爬上竹椅,摸摸徒弟的頭發。
徐清钰視線落到雲雲獸上,若有所思。
他開口道,“是,師父。”
徐清钰背着小號初元走了,大號初元抱着雲雲獸躺在搖搖椅上曬太陽,睡覺。
雲雲獸從初元巴掌中掙紮着露出腦袋,毛絨絨的頭左右掃視一番,問,“大美人呢?”
“他上課去了。”初元直起身,點點雲雲獸鼻尖,笑道,“你這麽可愛,我給你取個名字吧。”
“好啊。”雲雲獸期待地望着初元。
“你全身都白,又長得像狗,就叫狗東西好了。”初元笑道。
雲雲獸緩緩地擡頭,一雙紫黑眼珠裏寫滿懵逼與不可置信,你是認真的?
“不反對?”初元收回手,托着下巴,“那就這麽定了。”
雲雲獸總算反應過來,猛地直起身,猛搖頭,“不不不,你怎麽能罵人?”
“賤名好養活嘛,人間生了寶貝兒子,怕他長不大,都會給他取個小名,你長得這麽可愛,我也希望你能活得長長久久。取賤名你不喜歡?”初元問。
“喜歡喜歡,只是小美人你人美心善,又有文采又有才華,我的賤名是不是要發揮下你的文采與才華,讓它好聽一點?”雲雲獸一時間摸不清初元到底是在說真的還是在開玩笑,忙順着她的話開口。
“狗子無佛性,羅睺星入命。不是打殺人,被人打殺定。這首詩你覺得如何?”
不待雲雲獸開口,初元繼續道,“我覺得這首詩很棒,和我們劍修一樣,不是戰鬥,就是被戰鬥,你覺得怎樣?”
雲雲獸耳朵動了動,不可思議地盯着初元,好歹是個太宗,這麽沒文采?
“就叫狗子好了。”初元捏捏雲雲獸耳朵,道,“我還是覺得狗東西更好聽,可惜你不喜歡。”
雲雲獸,……
不是,你一介大能,就只會取狗,狗嗎?你取個小雲,雲雲都比狗好聽啊。
雲雲獸在初元身上翻個身,眨巴着雙眼可憐兮兮地盯着她,試圖讓她改個名字。
是它不夠可愛,還是不夠萌,初元怎麽能取這麽喪病的名字呢?
“大名的話,就叫茍東溪。‘吾道茍尊尚’的茍,‘蒼龍下飲東溪水’的東溪,怎麽樣,是不是特別有文采?”
雲雲獸,……
別以為你包裝得好,我就不知道這讀什麽了。
還不是狗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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