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虛靈
初元從未聽說過虛靈,這個應該是出現後才被命名的新物種。
按那兩人的說法,原著裏集東西兩大陸之力,才抵抗住虛靈侵襲,所以,虛靈應該很強。
初元沒糾結這些未來之事,而是在考慮,該不該現身,向章若昀詢問原劇情。
她總覺得,這個虛靈的事該問清楚。
初元猜測,那仙器是沒認章若昀為主的。
如此只需禁锢章若昀識海,便可将章若昀與仙器的聯系斷掉。
只是現在主要問題是,章若昀值不值得信任。
初元定了片刻,忽然又笑,她的存在其實已經已經引起懷疑,藏下去并沒有任何意義。
就算章若昀最後會背叛,此時的她還是值得信任的,至少很明理。
初元琢磨片刻,有了決斷。
外門某間教室內,化神修士聽到掌教傳話,神色有些詫異,什麽時候掌教對新弟子課程這般關心了?
雖然心底犯嘀咕,但他還是聽從掌教訓練,将這節課換成瞻仰先輩之旅。
他對同學們開口,“你們知道初元仙人嗎?”
“知道。”他們這一代人都是聽着初元仙人的傳說長大的,聽到化神老師問,一個個的都很激動。
“好,我們今天的課程是,前往初元仙人故峰,學習初元仙人吃苦耐勞和堅定信念精神。”
“真的嗎?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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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好啊,終于可以去仙人峰了。”
他們一直都期待去參觀初元仙人峰,可惜老師之前一直沒給個準話,現在忽然可以去,簡直是天降驚喜。
他們迫不及待地簇擁在老師身邊,叽叽喳喳地問他問題。
比如這個問,“初元先生真的跟傳說中的一樣,能越階而戰,化神期就能打敗合體修士嗎?”
那個問,“初元仙人是不是和話本上寫的一樣,當年一人一劍挑了一個邪修宗門?”
“還有還有,聽說初元仙人小心眼又霸道,還很記仇,這是不是真的?我聽說她當年外出歷練時被人坑騙,一日三頓揍那個敢坑騙她的混蛋?”——問這個問題的,不用化神修士回答,就被初元仙人的小迷弟小迷妹給頂了回去。
他們心底的初元仙人,光輝燦燦,怎麽可能幹這種不入流的事?而且初元仙人那麽強,怎麽可能會被坑?盡說瞎話。
初元仙人的事例太多,長輩說,市場上話本說,說書先生說,傳說與杜撰,真真假假的分不清楚。
他們心底都有個初元仙人形象,更願意聽符合這個形象的故事。
這位化神老師三百多歲,當年他入宗門時,初元仙人就已經是高高在上的合體大能。他也是聽初元傳說長大的,什麽五歲引氣入體,十歲築基,築基劍挑金丹,金丹力壓元嬰,元嬰一劍滅化神,化神時單兵匹馬挑了一邪修大本營,斬殺合體邪修,之後名聲大噪,無人敢惹。
又比如她進階合體時,她師門長輩飛升,她成為獨劍一脈峰主,面對其餘八脈峰主的挑釁,絲毫不露下風,穩穩地以合體修為坐穩脈主之位。
初元仙人的傳說太多,一天一夜說不完,他們這些有幸面見初元仙人仙顏的尚且心生澎湃,他們這些沒見過的,再怎麽激動也不為過。
他了解他們的激動,不過話得說到前頭,“到了初元峰,不得亂摸亂動,那兒都設了陣法保護,小心別被折陣法震傷了。”
“放心,老師,不會亂碰的。”那可是初元仙人用過之物,豈是他們這些凡夫俗子可以碰的呢,他們都有自知之明噠。
化神老師帶着一行人前往仙鶴廣場,乘坐仙鶴飛向初元峰。
初元生活一向簡樸,除了掌教之前給她建房間時就擺放的家具,她沒怎麽添東西,打眼瞧去,庭院內基本上沒什麽生活痕跡。
可是這也很能滿足這群小朋友了。
化神修士指着一處空地,驕傲地開口,“那是練武場,初元仙人無論寒暑,日日都會在此練劍,而且都是練的最基礎的劍招。”
“哇。”一杆小蘿蔔頭配合地驚呼出聲。
“那是初元仙人最喜歡待的亭臺,她都是在這招待客人。”化神修士又一指亭閣,道,“初元仙人喜歡喝茶,所以那張桌子是法器,可以用來泡茶。亭臺旁邊的假山流水,其實是分水器,靈水有輕有濁,混于一處難以分離,掌教的為了方便初元仙人用水,便請人打造了這件分水器,輕水收集起來泡茶,濁水化作飛瀑流下,回歸地下河。”
“哇,我宣布,我以後唯一的愛好,就是泡茶了。”
“我也是,我也是。”
這群小孩激動的臉頰發紅,好似真看到初元仙人當初在這泡茶的情景,肯定又仙又美。
逛完庭院,最後化神修士帶着他們前往一處偏殿,道,“這是三省院,取自‘吾日三省吾身’。初元仙人喜歡隔一段時間便反省自身,梳理這段時間所得,這時,她便會來這院子,進入慎獨醒心陣法自省。現在,你們可以體驗下初元仙人當初體驗過的經歷。”
“哇,是要體驗下。”這群少年躍躍欲試,感覺和初元仙人經歷同一件事,距離拉得更近了呢。
“好,你們挑個蒲臺坐下。”化神修士說是這般說,自己先挑了個蒲臺坐。
他還沒有過這種經歷呢,也要體會一下。
章若昀挑了張坐下,心底踴躍歡快,感覺和女神一下子就近了很多。
“起陣——”在旁看顧三省院的修士啓動陣法,陣法中大大小小修士都不由得閉了眼,垂頭好似睡着。
章若昀神魂飄飄忽忽,來到一處白茫茫的無邊無際的空間中,像是九霄之中,縱目所見全是雲海,卻又空蕩蕩的,天地只餘自己一人。
孤獨寂寞,蒼涼悲寥,畏懼恐懼,無數負面情緒湧上心頭。
章若昀茫然,女神就是在這樣的空間裏裏,保持平穩心境,并檢醒自身的?
這兒倒是個鍛煉意志的好所在,能抗住這種空茫,再在這些負面情緒中維持冷靜,意志力和毅力必然出衆。
章若昀對初元仙人愈發欽佩,果然沒有什麽成功能夠随随便便的。
對自己都能下這般狠手,還有什麽她做不到?
章若昀對女神佩服不已,本來因為系統,對未來看不到希望而有些沮喪的心,頓時重新煥發鬥志。
較之女神,她自以為的努力根本不夠,她沒資格說放棄,她還要更加努力。
初元很滿意章若昀的心性,現出身形,道,“章若昀,你可想擺脫仙器控制?”
章若昀睜開雙眼,見一道女子身影飄飄忽忽地出現,雙目瞪大,眼底閃過畏懼,“你是誰?”
她狂戳腦中系統,“系統系統,快保護我,我要□□掉了。”
“符元。”初元報出自己的馬甲。
章若昀想起之前與餘曉雙交流的情報,這個符元很有可能是系統這一方先找的人,頓時眼底閃過警惕,“你找我幹什麽?”
腦中系統無論她怎麽戳,都沒出現,章若昀心底有些沒底,系統不會是放棄她,将她獻給這人讓她吞噬了吧?
“你将你知道的劇情說出來。”初元開口,“作為交換,我可以護你神魂一次,那仙器若對你動手,你神魂便會彈出那肉身,傳到我這裏。”
這話不對,章若昀垂下眼,問,“你不是系統派來對付男主的?”
“自然不是。”說到這個,初元又想生氣,若不是章若昀和餘曉雙,她此時已經飛入上界,享受仙界風光了。
章若昀琢磨了片刻,答應了。
原著劇情說出來,她并不吃虧,畢竟修真界鬼鬼祟祟的小手段那麽多,對方若真想要她腦中劇情,完全有無數種毀了她的法子得到,可是對方沒這麽做,而是用了幾近于施恩的方式來交換。
說出來她沒損失,要是對方說話算話,那可是救了她一條命。
章若昀有了決斷,眼底警惕消失,将自己知道的劇情娓娓道來。
想當初,《至尊仙師》這本小說風靡一時。
和別的男主一路殺伐收後宮不同,這個男主直到最新章都是只快快樂樂的單身狗,且有一直快樂當單身狗的趨勢。
一開始,對于書中出現的女性角色,讀者的反應是這樣的,快快快,美豔妹子趕緊推。
後來讀者的反應是這樣的,賭一根辣條,這個妹子幾章跪。
在一幹男主見妹推的男頻文裏,殺妹證道男主成為不一樣的泥石流,大家都自發宣傳這個畫風清奇的男主,使得這本書十分火爆,你安利我我安利你,很快這本書就從男頻出界,傳到女頻。
章若昀便是被安利的一員,并迅速沉迷于男主的盛世美顏和殺伐果斷。
作者更新慢,章若昀将前面更新來來回回刷了幾遍,并苦等更新,所以,直至現在她對這書裏的劇情都印象深刻。
當然,看書時對男主有多迷戀,真正見到男主,就有多想避開他走。
雖然看過原著的都知道,男主是經過歡喜妖女劇情後才開始變态的,但前期因為看多了宮妃争寵宮女爬床之事,男主對男女之間的那類事厭惡至極,敬而遠之。
被讀者戲稱為“沒有太監身,卻有太監心”,男主也喜提公公外號一枚。
她可沒有那個本事,勾出男主欲望,讓男主情根深種。
“你是說,虛靈是類似靈魂一樣的東西,可以奪舍附身于人,并讓人察覺不到異樣?”初元開口問。
“是的。”章若昀應道,“若不是男主有一樣窺魂鏡,窺出白沙城城主的不對勁,還發現不了這個問題。”
窺魂鏡,是上古仙人留下來的仙器,位于秦巒仙境內,而秦巒仙境,要到男主化神後才會開啓。
“原著中有寫,虛靈入侵星元界,是因為什麽原因?”初元繼續問。
“不知道,我死前,作者剛剛寫到東西大陸将虛靈趕走,至于虛靈是怎麽出現的,還沒寫到。”章若昀搖搖頭。
初元點點頭,這些信息已經足夠。
虛靈絕對和仙界之人脫不開關系,不然為何偏偏仙器窺魂鏡能窺破,下界修士窺不破?
初元又問了章若昀不少自己想知道的事,來來回回交流後,初元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在章若昀識海中刻下一道劍氣,離開陣法。
而這時,章若昀神魂也被彈出陣法,回歸自己本體中。
她是海內系統慌慌張張地開口,“宿主,你剛神魂去了哪裏,我怎麽感應不到你?”
章若昀有了大佬設的保護,雖然不知道能不能對付系統,但她底氣确實足了,她怼道,“當然是進入初元仙人遺跡了。仙人留下來的陣法,總有一些非凡之處,你聯系不上我,不是正常的嗎?”
好像是哦,系統輕易相信了,感慨道,“我還是第一次遇見,沒飛升就能力扛仙人的存在,不愧是劍修,幸好她飛升了。”
章若昀敏銳地從系統嘴中得到兩個事實,一是,系統确實是仙器,符元大佬沒騙她;二是,符元大佬實力很強,力扛仙人,不然這仙器器靈不會沒有察覺。
握草,章若昀腦中不斷被這兩個字刷屏,符元大佬牛逼啊。
男主大發了啊,有個這麽厲害的金大腿,還怕什麽系統。
章若昀越發覺得自己選擇正确,棄暗投明啊這是。
周圍小朋友叽叽喳喳,不斷交流自己的心得體會,有的說自己被吓哭了,但想起初元仙人忍不住不哭;有的說,自己想起初元仙人事跡,學她回顧己身,發現了自己想走什麽道途;有的說自己意志力增強了,回去要後學習初元仙人,也弄個這個陣法,磨砺自己的意志。
章若昀聽着他們的話,臉上露出個笑,這些小朋友,都很有趣啊,也不知未來,這些小朋友能走多遠。
初元從陣法中出來,給掌教傳音,讓他抓到西大陸的奸細不必搜魂,先關着。
掌教疑惑,問:“師叔,為什麽?師叔是想,到時候用這些奸細威脅西大陸的蠻族?”
“這場仗或許打不起來。”初元開口,“戰陣繼續練習,不過,你請宗門那些長老,去尋找虛靈蹤跡。”
“師叔,虛靈是何物?”掌教虛心地問。
“一種以神魂狀态活着的智慧生物,無形無質,可吞噬修士神魂,僞裝修士而不漏出馬腳。”初元開口。
“可是師叔,就算吞噬主人神魂,獲得主人記憶,但神魂氣息不一樣,與肉身也不是百分百相融,怎麽會無人發覺?”
“你就當做,那虛靈能藏在修士神魂裏,并操縱修士行事便好。”初元開口。
“這樣,怎麽可能分辨得出?”掌教覺得初元在說天方夜譚,怎麽可能有這般逆天的生靈。
初元沒再多說什麽,等虛靈出現,他自然便會知道。
她身形一閃,到掌教殿內,問,“秦巒秘境什麽時候開啓?”
“師叔,這仙人秘境,都是有緣就開,無緣就藏在虛空裏,誰也找不到,你問我,我也不知道,連修天機道的修士也不知道。”掌教覺得,師叔現在真的愛為難人。
“算了,我自己去找。”初元身形一閃,離開掌教殿。
掌教,……
師叔,您真威武霸氣。
初元辦事風風火火,說要去找秦巒秘境,立馬與徒弟說聲自己要出遠門,就抱着狗東西走了。
徐清钰低頭問小號初元,“師父,你要是去幹什麽?”
小號初元摸摸他的頭,“乖,好好學習知識,別浪費你這聰明的小腦袋。”
徐清钰再次明白,這不是自己能插手的,只能愈發用心學習。
三年,初元帶着窺魂鏡回來。
去見掌教前,她先将狗東西放生,她與掌教說話,不便讓這狗東西聽到,而且,她也想看看,狗東西有了這個機會,将會做什麽?
掌教拿着窺魂鏡翻來覆去地瞧,不可置信地問,“師叔,這真的是窺魂鏡,仙器?”
窺魂鏡是菱形的,上邊雕刻着花紋,與凡間那些女子拿在手中的銅鏡沒什麽區別,照人模糊,朦朦胧胧。
初元點點頭。
“這真能窺破虛靈?”怎麽那麽不可信呢,不會師叔被人坑了吧。
初元再次點頭。
掌教盯着初元,欲言又止。
他拿着窺魂鏡對上初元,什麽都沒說,但初元就是明白他的意思。
她奪過窺魂鏡,掌心仙力流轉,窺魂鏡鏡面好似鍍了層銀光,綻放出純淨的光芒。光芒之內,銀光之中,鏡面顯示出掌教年輕的神魂。
唇紅齒白,俊秀可愛,與他此時中年端方胡須修長的儒雅外表完全不一樣。
掌教,……
他忙捂臉。
他現在肉身,是成為掌教後,為了讓自己顯得更有信服力,而慢慢調整的,習慣了這具容貌多年,再看自己本該擁有的模樣,禁不住羞澀。
好似被人扒光了衣服一樣。
“我信了,我信了,師叔,快關了。”掌教偷偷地從指縫間觀察窺魂鏡,見初元不再啓動,放下手,從初元手中拿過鏡子,他道,“師叔,這仙器能認主嗎?”
“自然可以,你要?”初元問。
“不不,師叔你認主吧。”掌教拒絕,将窺魂鏡遞給初元。
他很心動,但這不是靈寶,而是仙器,他哪那麽大的臉開口要?
雖然他知道自己開口,初元師叔不會拒絕。
其實掌教想多了,他開口也得不到,這窺魂鏡在她心裏,是屬于她徒弟的,她不會給別人。
“不用。你先找器修研究,等研究出能窺破神魂的修真界版窺魂鏡,再還給我。”
回來之前,初元已經用這窺魂鏡窺了原著中被點名的那些人,發現他們沒問題,初元猜測,虛靈入侵還需要個幾百年,暫時不急。
虛靈的厲害之處在于,入侵別人神魂無聲無息,若是在虛靈入侵前研究出修真界版窺魂鏡,虛靈之禍自然能解。
“好。”掌教十分寶貝地将窺魂鏡收好,對初元道,“師叔,一月後青彌秘境開啓,師弟這次去不去?”
青彌秘境是玄坤宗掌握的初級秘境,秘境每十年開啓,只允許練氣弟子進入一次。
秘境內沒多少危險,妖獸修為最高也只一階,練氣修士完全對付得了。
若說歷練功用,還不如去後山,但玄坤宗練氣修士都想進一次,哪怕壓着修為不進階。
這是因為青彌秘境裏有一神樹,這神樹每十年會開一次花,在它開花之時,坐在神樹下邊的修煉的修士都會得到一朵花獎勵,這朵花會根據修士自身需求,賜予修士秘法、功法、道之感悟等。
曾經有一名劍修,就是通過這朵花的賜予悟出劍氣,之後更是在他感悟劍勢、劍意化形時再助他一臂之力。
“去,為什麽不去?”初元開口。
“師弟才練氣七層,這次去會不會太急了些?”掌教問。
“可以了。”初元道,“下次十年,他未必還有機會。”
初元話裏的意思,十年內徐清钰将會築基。
掌教凝眉,“師叔,不壓一壓?練氣打基礎,基礎打得再怎麽嚴實也不為過。”
初元不語。
她感覺,風雨欲來,徒弟沒多少時間了,“放心,我不會拔苗助長。”
掌教見勸說不了,又道,“宗門将進行練氣弟子小比,凡是有意的弟子都可報名參加,師弟是自己參加小比拿到名額,還是我給他留一個?”
“這還用問,我初元的弟子,自然要憑真本事奪得名額。”初元傲然開口。
“可是,師弟現在還只練氣七層,争奪名額的,大多是練氣十一二乃至大圓滿。”掌教提醒一句,“其中不乏已經感悟出劍氣的劍修。”
“這又有何關系,我初元的弟子,自當為第一。”初元對徐清钰放心得很。
這三年,徐小少年前兩年學完三年該學的課程,第三年泡在後山,堪堪摸到劍勢的邊。
其實初元只要稍微點撥一下,徐清钰就能突破,但初元沒有這般做,而是準備讓徐小少年自己悟,經歷困難,方能磨砺心性,不然徐小少年走得太順,對他道途也不好。
掌教被初元的自信感染,也禁不住開口,“我獨劍一脈,劍道無人能欺。”
說完後,掌教又想捂臉。
完了,他自大了,膨脹了,竟妄想才修煉三年的師弟打得過修煉二十年的弟子。
初元拍拍掌教的肩膀,離開掌教殿。
卻說狗東西被初元放生,毫不猶豫地跑去找餘曉雙。
它要找他算賬。
餘曉雙見到狗東西,不解地問,“你不待在氣運之子身邊,怎麽過來了?”
狗東西見餘曉雙還敢這麽問,氣得雙眼發紅。它撲到餘曉雙小腿上,怒道,“你這個騙子,大騙子,說好的混到那天命之子身邊,可以讓我吃飽長大的呢?我特麽餓了三年,三年。”
凄凄慘慘,好慘的。
餘曉雙不信,“你可是仙獸,仙界那麽多低階仙人的氣運都被你吞食得一幹二淨,怎麽可能連男主氣運都吃不到?”
“還不是符元那老女人,也不知她怎麽發現破綻的,從我一出現就防着我,我一張嘴就把我嘴合緊。我為了裝雲雲獸,吃了三年雲氣。我不管,我餓慘了,我要吃氣運,你要喂飽我。”
說着大嘴一吞,就想吞食餘曉雙氣運。
餘曉雙身上有系統加持,系統早就将餘曉雙的氣運當做自己所有物,自然不會讓噬元獸得逞。
噬元獸張嘴吞吐幾下,又吃了一嘴空氣,呸呸地忙将空氣吐出,它吃空氣吃夠了。
餘曉雙冷笑,“身為仙獸,送到嘴邊的食物都吃不到,還好意思找我哭餓?我要是你,早一頭豆腐撞死了,哪還好意思活着。”
噬元獸怒道,“你說得輕巧,有本事你在符元那老女人手上求生試試?我總覺得符元那老女人有古怪。要不是我乖覺安分守己,我敢保證,符元那老女人早就扭斷我的脖子,送我回歸本源了。”
餘曉雙嗤笑,“你堂堂噬元獸,竟還怕下界一小女修?你身為仙獸,皮糙肉厚,下界這些修士,怕是連你皮毛都砍不斷。上邊那些低階仙人都無法對你造成傷害,符元一個下界修士,又哪來的本事?”
“你自己疑神疑鬼吃不到嘴邊的肉也就罷了,竟還對區區女修這般害怕,真是丢噬元獸的臉。”
“我不管,你不給我吃氣運,我就賴定你了。”噬元獸耍賴,不願起身。
餘曉雙眼底閃過一抹戾氣,不知想到什麽,又壓了下去,“算了,我怕了你了,我這就帶你去吸氣運。”
餘曉雙抱起狗東西,往學堂方向走。
初元這時現身,喊道,“小溪。”
“遭了,是符元那個老女人。”狗東西給餘曉雙傳音,“趕緊走趕緊走。”
說着,它皮毛變黑,變成小貓咪。
它剛變完,一雙手就拎起它的後頸,随後驚喜的聲音響起,“小溪,原來你還會變色啊,真棒。”
只看她這态度,就想不出她會是狗東西嘴裏虐待它的人。
餘曉雙瞳孔一縮,忙後退一步,行了個禮,“符元太宗。”
初元含笑,“多謝你照顧小溪了。”
她取出個儲物袋,裏邊裝了些法器和丹藥,“這是給你的謝禮。”
噬元獸,……
平常叫它狗東西,外人面前叫它小溪,好似真的對它很寵似的,誰知道它連吃都吃不飽。
噬元獸惡狠狠地盯着餘曉雙,眼底滿是催促,快救我,我不想跟這個老女人回去。
餘曉雙避過噬元獸的視線,接了儲物袋,道,“多謝符元太宗。”
初元朝他點點頭,抱着狗東西往自己院子走。
噬元獸,……
它扭頭盯着餘曉雙,兇神惡煞地龇牙。
下次就吞了他,一定要吞了他。
回到院子,初元坐在搖搖椅上,點點狗東西的鼻尖,道,“不是說好嗜美如命,不離不棄呢,怎麽遇見個遠不如我和我徒弟的,就要賴上去?”
“我沒有。”噬元獸屈辱地撒謊,“我只是懶得走,想讓他送我回來。”
“昂,真乖。”初元捏捏小貓爪子,笑道,“你這變身能力不錯,變只小兔子給我看看。”
噬元獸屈辱地變了。
一身雪白,兩只耳朵豎起來,小短腿,三瓣嘴,一蹦一蹦真可愛。
初元手拂過它皮毛,道,“不錯,真棒。再變只小王八看看。”
噬元獸,……
別太過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罵我。
它歪頭賣着萌,兩只大長耳一動一動的,期圖初元改變主意。
初元笑容不變,卻十分鐵石心腸,再次提出變王八的要求。
噬元獸怒了,真當我好欺負?
它在初元掌心,變成一坨翔,在初元看過來時,快速變成小王八,因為變得太快,又太緊張,還沒完全轉化過來,變成一只王八馱着一坨翔。
初元,……
她一言難盡地開口,“果然,王八改不了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