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遖宿王宮

輝煌霸氣的書房內,毓骁急匆匆跑來“王兄,聽聞你将只有十三歲的小毛孩封為瑤光郡主,王兄怎可如此草率,瑤光地處五國交彙之地,又富含金礦,如此重要之地,王兄怎可讓區區一屆孩童擔任郡主之職”

細微的汗珠挂在看似成熟老練卻掩蓋不住絲絲天真的孩童額頭,毓埥不慌不忙的放下手中的奏章起身從胸口的衣襟之中掏出淡黃的蠶絲手帕,輕輕擦拭着毓骁額頭的汗珠,一臉慈愛道“你說瑤光郡主是小孩,那你堂堂遖宿二殿下如此這般火急火燎的在王宮亂跑,豈是大人所為之事?”

毓骁一臉尴尬道“事出緊急,哪還顧得這等俗禮,兄長,此等大事……”

還沒等毓骁把話說完,毓埥搶先道“那瑤光郡主雖與你同一年生,但此人絕不簡單”說罷便将慕容黎親手所寫的竹簡遞給毓骁。

毓骁看完驚訝道“慕榮華乃是父王在世之時的寵臣,雖為人不善但不至于死的如此凄慘,再者,就算失火也不至于死傷十六人之多啊”

毓埥點了點頭“正是如此”

毓骁這才恍然大悟“兄長懷疑是慕容離所為”

毓埥“你在仔細看着署名”

毓骁“這……”

毓埥“若我沒記錯第一任瑤光郡主乃是慕容德,慕容離的慕容”

毓骁“我依稀記得,那慕容德乃是通敵叛國的罪人,後被父王下令斬首示衆,整個瑤光凡姓慕容的無論權貴還是百姓皆被斬首,甚至連乞丐都不曾放過。屍身懸挂于城牆上長達七日之久。難道是……”

毓埥“是與不是現下還不知曉,當時查辦慕容德的主司便是死了的慕榮華,先前派去瑤光的暗衛,傳來消息,那慕容德有一對雙生兒,不知為何從不讓這二子出現于人前,慕容德被抓當日,其妻子帶着兩個從未露面的兒子去浮玉山進香,結果寺院的殿堂失火,母子三人皆被燒的體無完膚。”

毓骁“我只聽聞慕榮華對夫人言聽計從,其夫人對兒子疼愛備至,何況獨子一直同母親住在天璇親子弑父,這又怎麽可能?”

毓埥“他夫人病逝,遺體被兒子護送回安瑤光安葬。三七還未過。”

毓埥“所以,這慕容黎,不簡單”

毓骁“兄長,這等人,兄長還是小心為妙”

毓埥擺了擺手“無妨,更何況我曾在半年前父王壽宴上聽到過,那慕容離自幼便誤食某種毒藥,需月月服用解藥才可,否則毒發難耐,痛若剔骨,只要查清楚那慕容離中的是何毒,就不愁了”踱了幾步看向門外心想:此人,若用的好,便可助我得這天下……

毓骁“可是,兄長,這慕榮華好歹也是一郡之主,就如此草草了結也太……”

毓埥冷哼了一聲“慕榮華貪贓枉法,勢力甚廣,本王剛剛登基,根基不穩,這個蛀蟲,如今死了,與本王,與瑤光,乃至整個遖宿都有益無害。”

毓埥“來人,傳本王旨意,召集縣主以上官員入朝,七日後本王要親自彙朝(本文所指彙朝,是大小官員參加上司省查考核)”

三日後遖宿王的禦旨到了瑤光郡主府。

毓骁回到王府後派人去查慕容離

天樞篇

安遠王府內孟章獨自端坐在軟塌上執筆寫着什麽,一位衣着簡約,額頭被歲月烙上橫紋的中年男子含笑注視着未行冠禮的孟章書寫的文 ,時不時的點點頭。

孟章寫完收好筆極其恭敬“太傅”

男子接過少年雙手呈上的竹簡,仔細看了看“王爺小小年紀能寫出如此韬略志文,當真讓在下佩服。”

孟章“都是太傅教的好,本王不過是借花獻佛罷了”

蘇翰府內一着仆人服,步伐有些蹒跚的花發老翁快步來到蘇翰身邊,附耳對蘇翰嘀咕着。蘇翰示意老仆退下,等人出了房門,蘇翰略顯焦惆道“王上今日又召見淩司空”一時間,房內衆人面色皆陰暗沉重

沈旭打破這鴉雀無聲令人窒息的寧靜“今日隆歸縣探子來報,這幾日有人自稱是游歷的學子,到處打聽詢問,所涉及內容皆與赈災一事有關,難道是王上有所察覺”

崔琳“宮中的眼線未曾傳來任何有關赈災之事,況且也無其他情況,許是我等想太多了”

蘇翰一邊跺着碎步,一邊輕碾着下颌幾絲須發若有所思 半響“王上這幾日頻頻召見淩司空,無論所謂何事,淩司空做大,與我等而言,皆不是好事”

蘇翰招手示意一旁伺候的小厮過來,附耳說道了片刻,而後一臉平靜的對衆人說“此事我自有安排”

夜色朦胧,一輛并不算華貴的馬車乘着月色急速駛向安遠王府邸。

孟章剛剛退去外袍,只留貼身的淡綠色中衣中褲,安然的躺在略微發硬的床塌上,一書生氣息的少年急匆匆跑來道“王爺,淩司空帶着他的兒子前來拜見”

孟章連忙起身道“快傳,給本王更衣”

書房內,步履有些蹒跚的淩司空身邊站着玉樹臨風,儀表堂堂的青年,青年一身氣度氣宇軒昂,待孟章着好行裝來到書房時,一老一少皆跪地行禮。孟章趕忙俯身上前将老人扶起道“太傅何必行此大禮,學生怎可承受的起”

淩司空複跪地“王爺,老生有一事相求”

孟章扶着的雙手還未來得及松開繼而又緊張了起來“太傅,有話不妨直說,學生必當鼎力相助。”

淩司空見此才起身“此乃我兒淩啓遠,隆歸郡連年幹旱,今年更是滴雨未下,顆粒無收,百姓食不果腹,到處是流離失所的災民啊,王上派老臣秘密前去查探,只是三大世家勢力盤根錯節,老臣此去兇險萬分,唯有犬子,若老臣有個萬一,還望王爺護我孩兒周全。”

孟章也跪地道“本王定護國子監大人周全”

步伐蹒跚的七旬老人就這樣踏上了前往隆歸郡的路,只是天色昏暗,看不清是密布的烏雲,還是夜色的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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