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聽起來就很像是在罵人。
事實上就只是一句簡簡單單的陳述句而已。
花開院彌生對突然化身十萬個為什麽的小朋友感到一陣頭疼。
伊之助:“而且,前段時間道館裏的老師有誇我是天才哦!”
這個年紀的孩子擁有大大的夢想,尚未接受社會拳打腳踢的小朋友們拒不承認他們其實并不是世界中心的事實。
更何況,一直跟在山主大人身邊學習進修劍術的伊之助,從某種程度上來講,是能夠被稱作天才少年的存在。
那是童磨第一次看到彌生那般溫柔的神情。
就像永夜的黑暗中,平靜的湖面倒影出了一輪彎月。
水波潋滟。
波光粼粼。
清冷孤高的月,難得投下冰涼皎潔的月光。
于月的清輝中,伊之助讀出了亘古不變的月色中流逝的時間。
“伊之助。”
嘴平伊之助聽到了花開院彌生的呼喊聲。
卻又模糊地聽得并不真切。
“即便是天才的世界,也是殘酷的。”
十年難得一遇的天才。
百年難遇的天才。
以及天道寵兒。
“在那樣的存在面前,即便再是努力,也依舊宛如浮游一般。”
留下了這句話,花開院彌生就離開了。
他并不在意伊之助能否聽懂于他這個年齡過于晦澀難懂的話。
花開院彌生從來都不是天才。
所謂才能是能夠開出花的。
汗水和努力的澆灌,日複一日的驚喜打磨,然後在某個普通的時刻,耳邊會聽到細微的炸響聲,花開了。
只是這份可能,于芸芸衆生而言,仿佛都市夜談怪事一般。
他并沒有開花的可能。
名叫花開院彌生的家夥,只是一顆早已壞掉的種子。
即便再肥沃的土地,再是辛勤的照料。
壞掉的種子就只配在黑土中腐爛,化作他人的肥料,盡到自己最後的一份力。
雖然早在一千年前就已經認清了這個現實,并且在之後三百年之間裏,面前和自己妥協了。
但是依舊會感到不爽啊。
畢竟沒有人願意接受自己只是個普通人的事實。
即便是鬼也不例外。
作為‘後媽’,花開院彌生極其小心眼兒的将提到了令人非常不快話題的伊之助的課題作業增加了一倍。
另一頭。
鬼殺隊間,也依舊沒有為花柱帶回的情報讨出個所以然來。
特別是蝴蝶香奈惠在會議最後提到的,自己聽到了有人說話的聲音。
“但是這不可能。”
作為醫者,即便是究極姐控,蝴蝶忍也依舊堅持恪守醫師準則。
“在我感到的時候,姐姐的耳膜已經完全震裂,甚至已經進入了假死狀态。”
無論是從哪種情況去看,那個時候蝴蝶香奈惠也絕對不可能還能聽到任何聲音。
“我知道。”蝴蝶香奈惠嘆氣。
因為并沒有證據,這些話,是在私下和主公進行彙報的。
畢竟如果因為她情報的失誤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的,即便是切腹自盡,他絕對不能原諒自己的。
産屋敷耀哉耐心地聽完了蝴蝶姐妹的讨論之後,開口道,“有沒有這種可能。”
“花之呼吸作為水之呼吸的分支,二者本是通源。”
“水是有記憶的。”
它們以自己的方式能夠短暫的保存所經歷過遭受過的一切。
即便已經喪失了感知能力。
但蝴蝶香奈惠在倒下的時候,無助地望向對話中的惡鬼時,內心的憤慨,以及對自身無能為力的懊悔,都有可能産生異變。
畢竟人的大腦,是誰也不曾探索明白的領域。
産屋敷耀哉提出了新的理念,“因為大腦判定談話內容非常重要,所以才會回想起來,突破禁锢。
蝴蝶忍若有所思,“這樣倒是也有可能。”
“但是請您饒恕主公大人。”
對于這個說法,蝴蝶忍依舊不太能夠接受。
蝴蝶香奈惠點頭,這也是她沒有在柱合會議上詳細張開的內容。
如果因為她情報的失誤,讓他人受傷的話。
就真的玩死難辭其咎了。
更何況,夢中的那番對話中,狐貍面具一直都在強調着那幾個名字。
「童磨大人,請您不要讓一名劍士久等了。」
「咦,黑死牟閣下不會在意這些小事的~」
「但是猗窩座閣下的體術也不是吃素的哦。」
「安心吧,猗窩座他因為不吃最有營養的食物,所以被我打敗了啊。」
對話看似簡簡單單毫無異常。
但其中包含着數百年時間裏,鬼殺隊一直毫無進展的有關上弦的鬼的情報。
而且還是最為神秘的上弦三月的未公開情報。
童磨的排名時二。
能夠被上弦之二尊稱為閣下的存在,就只剩下了上一。
“上弦一擅長的是劍術攻擊?”
“如此推算的話,上弦三是體術類?”
因為涉及到水的特性。
鬼殺隊中又有誰能夠拍着胸脯保證自己比水柱更了解水的特性呢?
富岡義勇安靜沉默地聽完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
心裏依舊困惑不解。
産屋敷耀哉扭過頭:“義勇,你怎麽看?”
富岡義勇冷靜自持,宛如一潭不會驚起的死水,脫口而出道:“或許狐貍面具的那個少年想要向我們傳遞什麽?”
原本還是熱鬧的氛圍,就突然安靜了下去。
“富岡先生還是一如既往的風趣幽默啊。”蝴蝶香奈惠打者哈哈。
“我不是講笑話。”
“……”
作者有話要說:
師兄他總是能夠從奇怪的角度窺視到全部真相。
可惜,這真相比洋蔥新聞還假。
所以怪真相,怎麽會是我們水憨的鍋呢?(此條五毛删)
☆、平心靜氣的第一天(捉蟲)
但不管怎麽說。
水柱的話, 也是一種可能性。
即便這份可能聽起來十分不可思議就是了。
等劍士們都離開之後,一直安靜地跪坐在一旁的産屋敷天音沉默地上前, 無言的默契讓她一眼就能看出, 她的丈夫心神不寧。
是在思考什麽重要的問題。
于是女人開口:“是香奈惠得到的情報有什麽問題嗎?”
恕她愚鈍,不論是鎹鴉還是第一時間感到的隐部成員, 雙方拼湊出的時間線也好, 故事脈絡也罷,都是出奇的吻合。
因此基本可以排除掉花柱在撒謊的可能。
“不,天音。”平靜宛如湖面的眼睛望向宛如白桦樹妖精一般的女人, 帶着些許喜悅。
那份微不足道的喜悅之情又是如此的猝不及防,以至于朝夕相處的伴侶第一次無法理解。
但是沒關系。
産屋敷天音和産屋敷耀哉之前沒有秘密。
她所困惑不能理解的。
她的丈夫, 她的家主一定會像很久之前, 尚在私塾中啓蒙的彼此一樣。
将所有她不能理解的問題, 一一探讨,然後講解給她聽。
在這之前, 她只需要安靜等待就好。
産屋敷耀哉從來沒有讓天音失望過。
他剛剛只是想得太過着迷, 以至于忽視了外界環境:“關于那個狐貍面具。”
在許久之前, 父親大人還在的時候, 曾經提到過,四百年前,呼吸法尚在懵懂之間的時候,艱難困苦的躲避鬼王追殺的同時,還必須肩負起予以反擊重任的産屋敷家族,差點全軍覆沒。
「被突襲的前夜, 家族裏的暗哨說道有狐貍面具的神秘者出現。」
是白面金邊唯有額心一點朱紅的狐貍面具
于貴族而言,體态婀娜,聲音矯揉的美人,宛如毒藥,見血封喉。
這樣的美人,只适合遠遠觀賞。
将鳥羽天皇閣下魅惑,攪起風雲的澡女,原型就是白毛金面九尾狐貍。
經歷過那段動蕩的時期之後,流傳下的文獻之中,是貴族們對于白狐的厭惡。
人本來就是奇怪的生物。
在學多年前能夠因為獨得鳥羽天皇寵愛的噪女,就差那麽一點,就能夠颠覆朝綱,李代桃僵。
好在最後邪不勝正,他們還是獲得了勝利。
于平安京時代艱難傳承至今的産屋敷,将這視為不詳。
這基本就是PTSD應激反應。
不乏有反對者的聲音在叽叽喳喳地數落着高昂的成本費用。
然後,他們離開了原駐地。
畢竟我允許你意思意思的反對,但到底我接不接受,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說穿了,其實就算你反對。
我也只是意思意思的民主一下。
幻想的破滅,往往是從近距離接觸開始。
而次日就得到了尚未來得及全部撤離,還有些許貴重物件沒有帶走的原駐地,遭遇了襲擊。
宛如嘆息一般,産屋敷耀哉聽到了父親的感慨,「不知名的狐貍面具者仿佛是知曉了未來會發生的一切,特意前來預警一般。」
産屋敷天音關切地詢問:“面具有何不妥的地方嗎?”
是血鬼術?
産屋敷天音緊張了起來。
“或許義勇是對的。”産屋敷耀哉感慨道,并輕聲安慰道,“冷靜一些,不用擔心天音,我只是想到了一些有趣的事兒。”
如果真像是水柱說得那樣,那這個世界就徹底瘋了。
但轉念一想,在這個瘋魔的鬼吃人的時代,不是早就瘋魔不成活了嗎?
說到這兒,産屋敷耀哉像是想到了什麽可笑的事一般,勾起了唇角,“但這個的非人生物存在的世界,本來就瘋了啊。”
白桦樹的妖精眨眨眼,雖然很不想壞了丈夫的興致,但是作為妻子和家臣,她有必要提醒:“耀哉大人,請平心靜氣。”
她有注意到産屋敷耀哉背着她,悄悄的聳肩将到喉的咳嗽聲壓下去的哦。
被抓包了的鬼殺隊現任當家:“……哦,好的。”
“對不起,天音。”
久病成醫。
産屋敷耀哉破敗的身體,可不就是只稍微晃晃就連底兒都漏了一幹二淨的破桶。
就真的很需要身邊的人細心照料。
畢竟這個破桶,是數百年來,在鬼舞辻無慘編織而成的屍山血海中唯一能結束所有悲劇的希望。
就真的很考驗掌舵人的技術。
而産屋敷天音就是為此誕生的。
她的丈夫是她所有的榮譽與責任。
産屋敷耀哉嘆息,“天音,你不必如此的。”
不必去做一只籠中鳥,于金絲牢籠中哀切地啼叫惹人憐愛。
産屋敷天音将一早就準備好的湯藥盛上,晾冷。
安靜閑适的美人仿若并未聽到那一聲嘆息。
“您該吃藥了耀哉大人。”
在外人面前成熟穩重,安撫所有劍士,運籌帷幄的主公大人,在私下,其實并不喜愛吃藥。
更準确的說是深惡痛絕着。
作為藥罐子,也只是習慣了每日必須的環節。
餓了就要吃飯,口渴就需要喝水。
人生病了就必須吃藥也是同樣的道理。
所以,這樣的耀哉大人也非常可愛啊。
産屋敷天音在心裏感慨。
會悄摸摸地将藥碗往外推,最後又因為害怕家人們擔心,所有強打起精神将酸澀的苦藥一口喝下的耀哉大人,真的非常可愛啊。
“天音,拜托你調查一下有關狐貍面具的記載吧。”
“請您放心。”
這不調查不知道,一調查簡直要吓人一跳!
産屋敷天音翻閱家族記錄譜時有了驚人的發現。
因為擔心鬼的報複。
每隔百年時間,産屋敷家族就會變更姓氏和地點。
以此躲避鬼舞辻無慘的追蹤。
但作為傳承了千年的名門中的名門。
即便史書上并沒有出現任何有關産屋敷的名字。
那是對家族中養育出了不祥非人生物的懲罰。
他們是注定淹沒于歷史長河的存在。
因為鬼舞辻無慘的存在,無數驚才絕豔的先輩不得不在最為璀璨的年紀,如同煙花一般,過早的消失在遼闊的夜空。
宛如愚公移山故事中的愚公。
子子孫孫無窮盡也。
直到砍下鬼舞辻無慘的頭顱,将偏離的軌道修複,産屋敷都絕不會停止。
因為縱觀産屋敷的家族史,裏面充斥的就是抗争。
無獨有偶。
從鬼舞辻無慘橫空出世不到百年時間,就已經有了關于狐貍面具的記載。
在産屋敷家族走到歷史的轉折點之時,總會出現白色金邊的狐貍面具!
——
清閑了數年的花開院彌生最近開始忙碌起來了。
遭遇了人生輿論危機第一次的滑鐵盧後,他覺得他必須和童磨說清楚。
只是童磨作為一只鬼,很明顯并不太能聽得懂人話。
每當彌生攔住童磨,想要和他好好談談的時候,童磨就一臉難以言說的微笑,仿佛人生贏家在嘲笑一般。
“小彌生,沒關系的,我都懂,放心,你想說什麽就大膽的說就是了,我不會和別人說的。”
花開院彌生:“……”
這話就突然說不出口了。
甚至還有點想磨刀霍霍向豬羊。
如此以往幾次之後,再看不出童磨他是在逗自己玩兒,花開院彌生就白活了這麽些年歲了。
能夠逼得以摸魚偷懶為己任的社畜主動向屑老板請示,希望能外派出去,說出工作使我快樂這類話,從這個角度來講,童磨他真的非常厲害了。
基本已經默認了在非必要時刻一直摸魚的部下突然主動要求增加工作。
于鬼舞辻無慘而言,也是一件非常新奇的體驗。
‘如果被威脅了話就眨眨眼。’
從屑老板那不可思議的眼神中讀取信息成功了的社畜:“……”
你們當老板的就真的很過分了。
下屬難得想要奮發向上,難道不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情嗎?
為什麽到了屑老板這兒,部下偷懶要殺。
部下勤快地想要努力拼搏,還要遭受不公平待遇?
人幹事?
好在作為地主階級封建勢力殘餘的屑老板,剝削起部下那叫一個得心應手。
完全不再怕的。
于是等童磨外出歸來,看着空空如許的屋子時,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一直跟随在教主身後的教徒迷茫不解地擡頭,“教主大人,是神又下達了指令了嗎?”
虔誠的教徒五體投地,當即跪拜在地,聆聽神谕,希望能夠被指引,找尋到那條往生極樂世界的康莊大道。
童磨合上對扇,轉過身,優秀敏銳地感知能力讓童磨在頃刻間就已經‘看見’了整個萬世極樂教。
就和智能監控沒啥區別了。
很好,又确定了一次,是真的沒有人。
童磨不得不正視,他似乎成為了留守百歲老人的殘酷現實。
“小彌生和伊之助呢?”
他放在屋裏,那麽大的小彌生哪兒去了?
他同比例琴葉限定版手辦又哪兒去了?
被偷家的悲憤之感,讓童磨第一次體會到何為懊悔。
教徒:“神子大人帶着伊之助大人就在不久前就離開了教內,說是有事要辦。”
童磨了然地點頭,“嗯,原來是這樣啊,那就沒辦法了。”
哦豁,玩兒脫了。
小彌生哪兒都好,就是臉皮實在太薄了些。
以及,他也想出去春游啊~
作者有話要說: 二哥:留守孤寡老人也想有社區送溫暖挪動
抱歉,今天狀态不好,背太痛了。
等鹹魚這兩天養好病,再日4K
☆、平心靜氣的第二天
花開院彌生的離開, 并不是毫無預兆的。
即便沒有發生之前那令人難以預料的事情,他遲早也會離開。
只是時間的長短而已。
畢竟遲早這個詞, 就很有魔性的了。
花開院彌生在恍惚間突然意識到了, 只是這一次在同一個地方呆的時間實在是太久了點。
久到了連猗窩座那樣的武學奇才,都覺得問題有點大條了。
在兩人最近一次短暫的會面後, 這位一心追逐體術極致的奇才, 欲言又止。
能夠和童磨那個精神污染源頭呆在一起這麽久,真的大丈夫?
這樣想着,不知婉轉為何物的猗窩座甚至擔心自己忘了, 還專門寫在了手心上,以示提醒自己。
就作為擁有戰鬥狂人設的猗窩座來講, 已經是他那幾乎被比武全部占據的腦仁兒中, 能夠想到的最為體貼的事兒了。
也幸好猗窩座是個戰鬥狂。
但凡是個活人, 稍微還有一點求生意識就絕對不會想往猗窩座身邊湊。
因為你絕對不會想要知道,到底是頭打頭比較痛還是浪錘打頭比較痛。
有很長一段時間, 為了追求所謂極致的猗窩座, 也為了進一步提高戰鬥力。
猗窩座進行了一系列所謂實驗。
幾乎将十二鬼月都給禍害了一遍之後, 沒有人往猗窩座身邊湊了。
效果十分出類拔萃。
畢竟, 活着才是當下最重要的事兒。
八卦誠可貴,生命價更高啊。
說一些關于童磨和花開院彌生之間不得不說的故事風險實在太高。
簡單概括一下就是猗窩座他并不知道前段時間鬧得沸沸揚揚的‘絕美愛情’。
這算是物欲橫流的當下,花開院彌生為數不多的安慰之一了。
“猗窩座大人,能和您共事,真是太讓人高興了。”花開院彌生說得真情實感極了。
猗窩座:“……”
“來打一架?”
前一秒還發出真情實意感慨的彌生,在聽到這句話之後, 迅速的歪到在了地上。
用實際行動表示了自己的抗拒。
猗窩座啧了啧,到底沒有為難彌生的意思。
畢竟最近他手裏好玩兒的玩具有很多。
再過兩天,道場裏的老者就要退役了。
花開院
在豐收的季節裏,猗窩座也被嬌慣的挑剔起來。
他其實也并不想和花開院彌生打起來的。
倒不是說彌生不強。
只是……
打的十分憋屈。
時間又久,還拉不開差距,整個一持久戰。
而猗窩座的術法,更傾向于壓倒性的瞬間勝利。
揮別了十二鬼月最後的良心,花開院彌生陷入了沉思。
他似乎确實留在童磨身邊的時間有那麽一段時間了呢。
好吧,事實上如果不是狗比上司那明晃晃的職場X騷擾的話,花開院彌生可以負責任的告拍着胸脯發誓,他還能繼續宅。
而現在,一條勵志劃水的社畜給大家拜個早年,并帶來才藝表演鯉魚打挺了。
拖家帶口的花開院彌生現在正在前往吉原的路上。
因為堕姬和妓夫太郎在一周前打了一架。
作為上弦六月中唯一的女生,堕姬是非常可愛的女孩子。
毫不誇張的說,單純從長相和性格來講,要是換本漫畫,就堕姬這種長相以及單純的性格,妥妥的女主役!
放在炒股文中,光是那悲慘的身世就可以成為散戶收割機,斬獲一大堆股票了。
更重要的是,堕姬的發色非常安全。
金發敗犬傳說絕對不會出現的安全的黑發,以及可愛的兄控屬性。
要是再配上一個合格的營銷團隊。
就問你雙王四個二騎臉,怎麽輸!
你就是說妹妹其實是吃人的鬼,粉絲也絕對能洗成妹妹也不是故意的。
妹妹要是不吃人,是會死的啊。
其實從一開始,在聽到屑老板将堕姬安插到了吉原時,花開院彌生還挺期待的。
以為是又要像是童磨一樣,去走粉絲路線,從基層做起,像是傳銷組織一樣,發展下線。
事實證明,花開院彌生想多了。
大概是因為童磨那兒得到的心理陰影實在太大,就算再過百餘年時間,鬼舞辻無慘也絕對不想聽到教主大人這類詞。
就像對陽光過敏一樣,屑老板覺得為了自己的身體着想,這也是大可不必了。
而且,堕姬她就真的只适合做一個花瓶美人。
花瓶美人就只需要賞心悅目就好,要什麽內涵?
對堕姬定位相當清楚的屑老板,雖然時常給他可愛的十二鬼月打雞血,喝毒雞湯。
但有句話說的好,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更何況屑老板這種鬼中之王。
堕姬能夠上位最關鍵的原因,還是因為她有一個好哥哥啊。
妓夫太郎是個不稱職的好哥哥。
對于可愛的妹妹,妓夫太郎總是說不出任何苛責的話。
恨不得将妹妹舉高高,放在手裏才好。
但就是這樣形影不離的兄妹,卻在不久前大吵了一頓。
甚至上演了全武行。
來自上弦的鬼的全武行,對于普通人來說,簡直就是一場災難。
更可怕的是鬼殺隊的虎視眈眈。
已經被懷疑了。
為此,花開院彌生不得不動身前往吉原,處理一些小尾巴。
走南闖北,三教五流的人彙集的吉原,本身就是巨大的信息庫。
只需要一點特殊的程序,就能讓腦海中構想變成巨大的財富。
堕姬和哥哥妓夫太郎本來就是在吉原長大的孩子。
是必不可少的鑰匙。
在這之前,鬼舞辻無慘對堕姬一直都非常放心的。
準确的說是對妓夫太郎很有信心。
雖然身材抽象,宛如彎曲竹竿一樣妓夫太郎,是十二弦月中為數不多的腦力派。
這可真是男默女淚的可悲現實。
鬼月集團至今還未做大做強,成為全國首屈一指上市公司,花開院有理由懷疑,是因為當地身邊一群能動手絕對不比比的貨們。
光是武力值上去了又有什麽又用?
還不就是一個弟弟。
“伊之助,将傘打好哦。”
斜射而進的陽光,在頃刻間就無風自燃起來。
帶着些許焦臭的味道。
卻并沒有想象中的湮滅的速度。
但嬌氣的彌生并不打算當過一切能夠提高生活質量的工具人。
頭頂的黑色油紙傘于是又顫顫巍巍地升起,努力地伸展開去。
畢竟年齡和身高擺在那兒,還是三頭身小豆丁的嘴平伊之助甚至只能踮起腳,才能将油紙傘打在花開院彌生的頭頂。
但是又始終堅持不了多久。
高高舉起,努力繃直的手,盡管非常努力,但伊之助還是像是脫水了的蘿蔔條,又蔫了下去。
灰棕色的野豬頭套都變得暗淡了下去。
好在花開院彌生并不趕時間。
春天到了。
比起蕭瑟寒冷的冬,春意盎然的山林果然更得他的喜愛。
更何況,“這是我們出來時,約定好了的不是嗎伊之助?”
五指山壓在了就要爆發的伊之助身上。
“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應該說話算數的對嗎?”
很好,光是一座五指山還不覺得靠譜,花開院彌生又輕飄飄地往上貼了一張符。
即便是上天入地,練就了七十二般變化的齊天大聖都在這一套連擊下動彈不得五百年,更不要說伊之助他只是個弱小可憐只是能吃的寶寶了。
一句又一句。
一聲又一聲。
伊之助哪裏見過這陣仗哦。
花開院彌生帶走了伊之助的唯一條件就是,伊之助是作為他的撐傘小弟行走的。
畢竟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怎麽能夠被區區一把打傘打倒呢?
嘴平伊之助從某種程度來講,是個非常簡單好懂的孩子。
愛憎分明的孩子,同時擁有旺盛的勝負心。
最看待的就是被人輕視。
所以即便手已經酸澀脹痛到了快要哭了的份上,伊之助也依舊在咬牙堅持。
才不要被看輕呢!
眼淚包在眼眶中,直直得打着轉。
是一種莫名的委屈之情。
步子也變動沉重起來了。
原本一直熱愛的呼吸,都成為了一件痛苦的事兒。
即便這樣,花開院彌生也依舊沒有停下腳步,甚至在伊之助呼吸法停掉的那一刻,毫不留情的一巴掌呼在了伊之助的背上。
即便再是柔弱的大人,全力一擊之下也足夠将年幼的孩童按到在地上。
更何況伊之助對于花開院彌生總是毫無防備的。
像是一匹尚且年幼卻已經鋒芒畢露的狼崽,伊之助掙紮着從地上爬起來。
就有句話說的好啊,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會有反抗。
在一次又一次的被按到在地之後,伊之助終于爆發了,“彌生!”
年幼的狼崽子露出了還未長全的小乳牙,咿嗚嗚咿地發出低沉的警告聲。
被警告的花開院彌生卻毫無緊張感。
他正在聚精會神地觀察着路邊的野花。
與花棚中被花農們精心呵護長大的盆栽就有很大的區別。
随處長在路邊的野花們,在春的氣息下,雖然燦爛的綻放。但因為是貧瘠的營養不良的土地,也只能稀稀拉拉長出兩三簇,看起來十分可憐就是了。
花開院彌生:“怎麽了?
同時一只手蠢蠢欲動,他好心提醒道:“伊之助呼吸亂了哦。”
正所謂玉不琢不成器。
彌生真的不介意幫伊之助改正陋習的。
雖然他的方式并不太讨人喜歡就是了。
但是現在的刻骨都是為了以後的享樂啊。
花開院彌生熬出了一碗毒雞湯,給伊之助一股腦的全部灌下。
連忙調整呼吸,如此一番運作之後,伊之助不得不沮喪的承認,之前的氣勢就沒了_(:з」∠)_。
但是沒關系,花開院彌生從來都是和外面的妖豔賤貨們不一樣的。
他非常喜愛幫助他人。
就像現在,花開院彌生古道熱腸,好心提醒:“伊之助之前是想和我說些什麽。”
伊之助猶豫片刻,終于還是将藏在心裏過久的話說了出來。
超大聲嚷嚷,“彌生你現在真的好像惡毒後媽哦。”
童磨就是惡毒後爸那種角色!
花開院彌生:?!
作者有話要說:
有一種愛,叫你媽讓你去學習。
伊之助覺得小小的自己真的承擔了太多不屬于他這個年紀的煩惱了。
這麽看,可不就是媽媽的愛嗎!豬豬覺得委屈,到豬豬不說
☆、平心靜氣的第三天
既然是惡毒後媽。
花開院彌生覺得他有必要做一些惡毒後媽應該做的事情了。
在路過了一個小鎮的時候, 周圍人都在竊竊私語着什麽。
“天啊,快看那孩子, 才六歲吧。”
“竟然這麽小的孩子背這麽重的東西, 那位兄長真的好過分。”
“就是,連傘都不願分享半邊出去的。”
“是女孩子吧?”
“這個方向是去吉原的吧, 該不會……”
遠遠的望了一眼依舊懵懂無知的女孩兒, 路過的賣菜大娘唏噓感慨,發出結束語,“真是作孽哦。”
這麽小的孩子就要被賣進那樣的銷金窟了, 簡直太可憐了。
但這種事情,他們已經見的太多了。
無數模樣尚可的女孩兒們, 不就是這樣被家人帶領着, 亦步亦趨的邁入未知的彼方。
成為吉原的游女。
又或者美貌與運氣都是一流, 成為花魁,甚至太夫!
最後又通通沉寂于不見光日的三疊屋中, 了結這短暫絢麗的一生。
只是, 那孩子的穿着打扮無論如何也不像是窮苦吃不起飯的人家的孩子。
所以才更讓人覺得惋惜啊。
和煦的春風拂過, 帶着野花爛漫撲鼻的清香, 被山主眷顧的孩子,獨得自然的喜愛。
這是理所當然的事兒。
伊之助好奇地打量着全新的城鎮。
敏銳出色的聽覺讓他不費吹灰之力就将耳邊的竊竊私語一網打盡。
也感到了不滿。
嘴平伊之助一直認為自己會成長為像山主大人那樣,沉穩可靠,又富有力量的存在。
絕對禁詞就是像個小女生一樣。
在這一路經過的城鎮,他突然能夠理解來自花開院彌生的報複了。
在少年獨自撐起油紙傘後,這樣的竊竊私語就一直不絕如縷。
看似毫無惡意的打量, 卻帶着隐秘的惡意。
這讓伊之助感到了些許不自知,“喂,彌生我們真的要去吉原嗎?”
年幼的幼童其實并不太能夠理解吉原的含義。
只是從周圍的竊竊私語中大致推測出,這大概是不好的地方。
花開院彌生:“當然不行。”
畢竟他真的很喜歡堕姬——
的臉。
那孩子真的很會撒嬌呢。
試問誰不喜歡香香軟軟還會撒嬌的美女呢。
去見女孩子的話,當然要準備一些禮物啊。
按照十一區常見習俗,大正時代要是有貴客上門,提上一疊點心,就已經足夠表現出客人對主人的重視了。
這就有一個矛盾點了。
如果按照人類的習俗話,鬼其實是吃不出正常食物味道的。
但如果按照鬼的愛好去置辦點心的話……
他總不能提溜着一串人頭,跑去吉原做客啊。
那該多不雅啊。
聽到了彌生的感慨,嘴平伊之助覺得他的三觀正在重塑。
因為他能夠感受到花開院彌生是真的為此感到困擾。
雖然是被鬼養大的孩子,但感謝山主大人多年教導,基本的常識他還是有的好嗎!
不管怎麽看,花開院彌生的想法都是大錯特錯的好嗎!
別人之所以流行送一些點心,不就是因為這些點心能夠放上一段時間嗎。
伊之助:“現在是春天,食物會壞的啊!”
說得真的超大聲!
花開院彌生:“……”
他總覺得哪裏有什麽不對,但是又是在想不起到底哪裏不對。
一大一小就送禮這件事上,感受出奇一直。
彼此都覺得對方的說法哪裏不對,但仔細推敲之後,又都舉得對方的理由很是需要思考的那種。
有生以來第一次,兩人就童磨是個老狗幣之外的事情上達成了共識。
值得慶幸的是不論是花開院彌生還是伊之助,都沒有選擇困難症。
就算有,那對真正長大了的大人來說,也真的沒有任何問題。
小孩子才做選擇題好嗎。